愿你余生多欢喜陆沐擎 我和婶子啪啪啪_黛玉的奇幻之旅
“没想过?”黛玉听了汪公子的话,也大约明白了他姑父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人对妻子、子女都挺有感情的,但平日里最爱纳小老婆,在他看来,纳小妾也不算什么事,更不会顾忌妻子是不是会伤心难过。这样的人自然算不得坏,只因为现实便是如此,比起那些不将家人当回事的,他已然不错了,可要说他是个好丈夫,倒也实在谈不上。
黛玉本就是个小辈,也不信自己两三句话便能让他改了昔日的旧习,便也不愿牵扯别人的家事,只是道:“若是大人没想到什么主意,我这里倒是有个法子,若是奏效了,不但郭夫人不会受到流言蜚语的指责,就连您的子女,也不会因为被妖怪当了几年父亲而受到别人的苛责······”
“贤侄真乃妙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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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已过,天气回暖,扬州城的柳树也开始抽新芽、爆新叶,人们的身上一暖和,便愿意四处去走走,不愿意再像个土拨鼠一样地窝在家里,大街小巷也比冬日要热闹许多,卖花鸟的、唱小曲的,比比皆是。
衙门后不远处便有一条街,此时这街上人头攒动,处处洋溢着快活的气息。街东角是李大爷摆的摊子,他虽年纪大了,但侍弄的鸟雀儿向来比别处更精神、羽毛也比他处更有光泽,他这一手绝活在扬州可算是出了名,上至官家大少,下至小富百姓,都喜欢到他这里选上一两只带回家溜溜。
这不,现在就有几个锦衣罗帽的少爷对着精致的鸟笼,将嘴噘得像是鹦鹉的屁股,发出“嘘嘘”的声音来逗那笼子里的鹦鹉,而那鹦鹉也是聪明,不管他怎么逗,都重复地道:“你是笨蛋!你是笨蛋!”这般有趣的情景自然引来了无数的嬉笑,驻足的百姓也越来越多。
此地在街道的东角,与另一条通往衙门的大道紧紧相邻,故而当有一块黑乎乎的砚台从大道的半空慢悠悠地飞过时,所有的人都看到了。
“哎呀!癞子头,你看那是什么?”一个小混混揉了揉眼睛,道,“我他妈不是眼花了吧?”
“我的天啦!”癞子头拍开了同伴拍在他的癞子头上的手,道,“大伙儿们快瞧呀!那里有个会飞的砚台!”
“真的!是会飞的砚台!”大伙儿顺着他指着的手看过去,嘴巴都张得老大,道,“它要飞到哪里去?”
“愣着干什么,追过去看看就是了!”
······
鹦鹉看见乌压压的一大群人追着个砚台跑了,将嘴噘成鸡屁股的少年不见了,就连提溜它出来摆摊的大爷也在朝阳中奔跑得像个十七岁的少年,于是又“嘎嘎”了两声,拍着膀子道:“笨蛋!都是笨蛋!”
“你们干什么?衙门重地······”衙役还没将“不许闲杂人等进入说完,便看到了那个从他头顶上慢慢飞过的砚台,改口道,“哎呦我去!哪儿来的砚台啊!”说罢,被汹涌而至的人流一挤,也向着内堂去了。
内堂坐着“郭大人”,他正勤勤恳恳地批改着公文,时不时和同僚交换几个意见,听到门外乱嚷嚷叫成一片,怒道:“外面的是怎么回事?”
他话音刚落,便有个砚台将大门“嘭”地一声撞了开来,在大伙儿瞪圆了的眼睛里,这方砚台直直地砸向了“郭大人”的脑袋。
“大人小心!”众人虽是爱看热闹,但却不爱看出人命的热闹,可被这么重的砚台砸在脑袋上,“郭大人”他?那几个心软的,早已拿手捂住了眼睛,不忍再看,可随后他们并没有听到“死人啦”的呼号,反而······
“哎呦我去!”依旧是那个衙役,他瞪圆了眼睛看着已经晕乎乎的“郭大人”,道,“大人的脑袋怎么肿成这个样子了?”
“蠢货!哪里是肿了,这分明就不是个人脑袋,而是猪龙婆的!”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衙门里居然出现了个妖头人身的大怪物!!”
众人一片慌乱间,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大喝:“让一让!大家让一让!林公子来啦!”
“郭大人”的同僚们早已被突然出现的场面闹得头晕目眩,此时听见黛玉来了,一个个仿佛都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两眼直发光:“贤侄,你向来对这种事情颇有见解,今日可也是为此而来的?”
黛玉拿起了掉落地上的砚台,道:“不错,这正是我的砚台。”
一个大人捋了捋胡子,严肃道:“你可知道殴打朝廷大员是大罪?”
“殴打朝廷大员自然是大罪,”黛玉道,“可如大家亲眼所见,他并不是真正的郭大人,反而是个妖怪!”
众人自然猜到这是个妖怪,可该问的话依旧不能少:“你说他是个妖怪,那真正的郭大人又在哪里?”
“我在这里!”话音刚落,门口便又出现了一个郭大人,与之前的那个是长得一模一样,他愤慨地指着已经昏睡过去的猪婆龙,道,“这孽障冒充我已有几年,若不是木姑娘仗义,我家妻儿还不知要受多少苦呢!”
众人奇道:“木姑娘又是谁?”
“是我!”一个柔和的声音出现在门口,众人回头一看,都道,“这哪里是什么木姑娘,这明明是郭夫人!”又有人说,“我记得郭夫人是姓汪的,哪里姓木了?”
“大家莫急,”木姑娘自然是木槿,她于变化之道上颇有所长,此时她拿手在脸上轻轻一抹,郭夫人的脸便变成了另一个模样,“这才是我本来的样子。”
百姓们被事情的发展弄得糊里糊涂,先是郭大人变成了猪婆龙,接着门口又出现了一个郭大人,后来连郭夫人也出现了,可这郭夫人一抹脸,又变成了什么“木姑娘”。
“贤侄,”一个认识黛玉的官员道,“你也别卖关子了,快给我们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黛玉见吸引了众人的注意,自然将原先想好的那套说辞慢慢道了出来。
原来这真正的郭大人有一次过江的时候将自己的血滴落到了水里,这滴血刚好被一只路过的猪婆龙所得,这头猪婆龙本就会一种妖术,这妖术可以让它凭借一滴血便变成血主人的模样,并且不像其他妖精化形般有时间的限制。他拿着血计上心来:做一只猪婆龙哪里有做大官来得有意思?他便突然暴起,掀翻了郭大人的船,船上的人都落入了水里,全部丧命,而它便李代桃僵,从一只猪婆龙化身成了个富贵显赫的大官。
说来也巧,郭夫人向来慈悲为怀,在一次上香的路中救了位受伤的孤女,这孤女便是那木姑娘。木姑娘虽然看着软弱,却是方外之人,很是有些本事,她感念郭夫人的救命之恩,便时常往郭府走动。只是她有个怪癖,每次去只见郭夫人一人,其余人等都不愿见。这次她又去了郭府却发现情况有些不对:郭大人的书房竟有妖气溢出!
你要问她为何不去捉妖?原因倒也简单:那妖怪法力非凡,她根本打他不过。为了防止妖怪对郭夫人不利,木姑娘便变成郭夫人的样子,将郭夫人藏了起来,她一边保护郭夫人的子女,一边四处找寻法力高超的捉妖大能,这一找便找上了林公子。
林公子听闻以后,亲自去猪婆龙的老家求来了这方砚台,回来的路上竟遇到了被妖怪所困的真正的郭大人,便有了今日这一出。
众人听了都十分惊叹,这故事发展的曲折性都快抵得上话本子了,更何况它涉及了妖怪、侠女、官员,更是满足了大众的猎奇心理,最妙的是大家都喜欢大团圆结局,在这件事里,郭大人得偿所愿,郭夫人和郭家子女又有高人保护,故事的结尾处又有当红名人林公子闪亮出场,不出一天,便有茶馆将此事编成了本子,四处传唱。
这套说辞骗得了百姓,却骗不过皇帝,自家的官员被妖怪顶替了,一顶替还顶替了好几年,这几年里他究竟提拔了多少亲信,这些亲信有没有和他一样也是李代桃僵的?他又经手了多少政务,这些政务里又有多少被他拿来为妖怪牟利?他当真是无意中得到了郭大人的血,而不是筹谋已久?他当真是一个妖,而没有同党?
换言之,最近十分猖狂的黑莲教到底与他们有没有关系?各地屡屡爆出的为祸人间的怪事到底与他们有没有关系?自家的朝堂里明明暗暗到底还有多少他们的人?
一想到这些,皇帝便连饭也吃不好。他早就猜测有一股强大的势力一步步地渗入他的国家,却不知道他们竟渗入到了这个地步,连官员都可以用他们的人顶上,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
这些妖魔有着寻常人等没有的手段,自然也不能用寻常人来对付他们,皇帝心道,‘林家的小姑娘这次拔了他们埋下多年的爪牙,那群人定是吃痛不已,绝不会像前几次那般放过她,她很快就会受到他们的反击,那件事的时机也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