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狐妖攻人受生子 把腿分大点学姐gl_凡妇俗子gl
进了三月,天气日渐一日的暖和起来,一场春雨过后,柳树发了芽儿,土地也泛出了淡淡的草青,春波拍岸,雀鸣莺啼,处处都透出一派盎然的春意。
太原城外十里亭,旌旗猎猎,华盖飘扬,八百战马亮眼坚蹄扬鬃甩尾,骑兵之后又有一千甲士荷枪持戟肃然而立,炫目的阳光照耀下,人马齐整盔明甲亮,好一队威武气派的仪仗。
队伍前头十一匹神骏的高头大马一溜排开,马上之人虽气质神情各有不同,却皆是锦衣玉带,英姿勃勃,前排正中最年长的一位瞧着已是三十出头的年纪,长眉细眼,肩背宽阔 ,颔下蓄着一蓬齐整胡须,很是老成持重的模样,他右手边最末的一位,面容带着几丝青涩稚嫩,身量尚且未足,分明一位不及弱冠的少年。
齐家第五代上弟兄统共二十七人,前些年有四人因伤病故去了,六人被派到了外地的军营里头历练,另有三个排行最末的还只是总角之龄,不便随兄长们一起出行,剩下的这十一人,半个时辰前便领了王祖父的吩咐侯在此处了。
一路上齐进顾忌着齐越尚未痊愈的伤势,齐越又心疼娇妻幼子奔波劳苦,所以将赶路的速度放的很慢,这一趟足足走了近一月才算到。
齐越坐在马车里,掀开车帘瞧着外头熟悉又陌生的景色,脚下的官道依旧平整宽阔,夹道的杨柳随风轻摆,春风温软,携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温柔的拂过面颊,仿佛一位母亲在安抚远道归来的游子。
齐越的眼睛有些热,不由地想起三年前,也是在这条官道上,自己心灰意冷地骑着马,随着北上的换防驻军默然前行,入眼却是“城上风光莺语乱,城下烟波春拍岸”,心里想的是“绿杨芳草几时休,泪眼愁肠先已断”。今又见到这昔日的景色,自以为平静的内心又涌出了“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的冲动。
“阿越。”一旁沈青筠注意到她情绪的变化,温柔地唤了她一声,眼睛里柔情似水,伸出手来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臂以做安抚。
齐越放下车帘,转过头来对着沈青筠微微一笑,长睫开合间敛去眼里的几丝忧郁,故作轻松地道:“不知不觉竟又是一年春来到,等过几日拣个好天气咱们出城来踏青。”
“好。”沈青筠点头,“去岁嘉儿还太小,你扎的风筝他不会玩儿,今年再给扎一个,应当是能放了呢。”
“爹爹,我要一只大雄鹰,就像上回看到的那只!”旁边豆豆一听齐越要给他扎风筝,忽闪着大眼睛兴奋地提出要求。
“好,给嘉儿扎一只最最威风的雄鹰。”齐越彻底抛开方才的愁绪,双手抱了儿子到膝上来逗了他,“嘉儿的雄鹰要多大?”
豆豆歪着脑袋认真地想了想,“要和爹爹一样高!”在小孩子的眼里,爹爹总是高大的。
“好。”齐越点头,“就给嘉儿扎一只跟爹爹一般高的风筝。”
“还要像马车一样宽!”豆豆努力张开双臂比划着,“爹爹,娘亲还有姥姥,就能跟我一起坐着它飞上天啦!”
被儿子天真的童言稚语逗的开怀一笑,齐越搂紧了他,瞧见旁边沈青筠低落的神色柔声抚慰道:“筠儿宽心,我答应你,咱们很快便可回去跟娘团聚了。”
此次出来,孙大娘是未与家人同行的。一来是因为她上了年纪受不住车马劳顿,二来也实在厌倦了这高门大宅的生活,想到那个高高在上的晋王府心里头总打怵,因为女儿和外孙有了齐越照顾她也是绝对放心的,因此便留在了陈家村,并没有同来。
“嗯,娘她不来也好,这些年跟着我着实受了许多苦,到老了总该平平淡淡的度过晚年才好。”
“筠儿放心,无论如何,我总要护你母子幸福周全。”齐越用力握了沈青筠的手,神情坚定。
“七哥,咱们到了。”马车外传来齐征的声音。
齐越抿抿唇,深深看了眼沈青筠,弯了腰迈步出去。
“阿越。”
“嗯?”外头车夫已经打起帘子,齐越听见沈青筠叫自己,便转过身来认真看着她等她说话。
沈青筠抬手仔细给她理了理衣襟,关心地道:“你要好好的,我跟嘉儿会陪着你。”
齐越展颜一笑,“好,放心。”俯身出了车厢,下意识地抬头扫了眼不远处乌压压的人海,一撩长衫的下摆便跳下车来。
对面不到一射之地,齐家二郎齐旋已经领着众人下了马,望着缓缓走来的三位堂弟,脸上渐渐现出一个温暖的笑容,眼里也带着几分兄长该有的关切。
“二哥。”来到近前,三人齐齐作揖。
“三弟,七弟,十一弟,一路辛苦。”齐旋上前一步,略带激动地连连拍了几下齐越的肩膀,感慨地道:“七弟终于是回来了!为兄就说你是福厚之人,怎会轻易折在蛮贼手里,如今回来,瞧着倒是越发英武了!”
“多谢二哥,累众位兄弟在此久侯,小弟惶恐。”齐越低首抱拳,态度一贯的谦恭。
“自家兄弟,老七你也太客气了,谢来谢去的做什么!”六郎齐阵向来是个豪爽性子,边说边迈步出来,狠狠拍了下齐越肩膀,压着手腕儿道:“这两年你不在,可把六哥我憋坏了,想打架都找不着对手!”除了齐越之外,齐阵的身手可算是兄弟里头最出色的,他又一门心思的舞枪弄棒,过去常找齐越切磋的。
“六哥别急啊,很快你就又能被七哥打的满场跑啦!”齐征抱着手,斜着眼睛凉凉地道。要知道这位六哥最喜欢抓人跟他比武,最可恨的是他身手太好别人根本打他不过,每每自练武场下来都会被揍一个鼻青脸肿,简直可恼!
齐征这话可算是道出了大家伙儿的心声,一时都笑起来,本有些拘束严肃的气氛倒是瞬间轻松起来,众人纷纷上前跟远道而归的三人问着好,倒是难得一副兄友弟恭的热闹场面。
“七弟,虎贲营这两年都是九弟在带着,你来瞧瞧如今的气势如何?”等众人的热闹劲儿一过,齐旋抬手指着身后明盔亮甲的队伍,笑着问齐越。
齐越放眼看过去,无论骑兵步兵,皆是头戴兽面盔,身披齐腰甲,脚蹬牛皮靴,腰系飞虎带,威严肃穆,杀气四溢。
虎贲营是整个儿晋军,乃至整个儿西北军中最精锐的队伍,而眼前的一千八百人,则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们,是虎贲营统帅麾下的亲卫军。
“虹虎舞跑,军中翘楚,不愧‘虎贲’名号!”齐越声音虽轻,语气却是铿锵有力。
突然,毫无征兆的,队列前头三人上前几步,猛地单膝跪地,对着齐越低首高呼道:“末将严慎,末将宋勇,末将叶涛,恭迎将军回城!”
“属下恭迎将军回城——!”金甲相撞,呼声震天,面前的一千八百人,突然齐刷刷跪了一地。
九郎齐行的脸色瞬间一片青黑,极力隐忍着握紧了双拳,几乎将一口银牙咬碎,看着三个校尉的眼神阴冷怨愤,恨不得生剐了他们。
齐旋瞥了他一眼,隐晦地咳了声提醒严重失态的九弟,笑着缓解气氛,“王祖父特命虎贲营众亲卫列队出城迎接七弟,是为彰显七弟战功显赫,劳苦功高,可如今这几个校尉一跪,可就算是逾制了呢,王祖父知道了,定然不高兴的。”说着又叫齐行,训斥地道:“老九,还不好好管束你手下的人,不请将令擅自行动,这成什么样子?!”
早在齐旋说话时齐行就已收敛了自己的神色,闻言上前一步指着地上三人怒道:“严慎,宋勇,叶涛,你们三人好大的胆子,不请将令擅自专行,还不起身回营去领军棍?!”
三人略微踟蹰,终究咬着牙站起来,低头隐忍地道:“末将知罪,甘愿受罚!”
“七哥,小弟带兵无能,叫七哥笑话了。”齐行转瞬换了笑颜,对齐越抱拳致歉。
“九弟客气,你这般说倒是叫为兄无地自容了。”齐越瞧着这个比自己小了两岁的堂弟,心渐渐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