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进来,受不了了_第5章 变身,蓝眸獠牙(3)/云容
君久墨将楼漪染脸上的表情都收入了眼中,她将所有的情绪和想法都写在了脸上,由不得他不看。
那副想要英勇就义,却又有点儿小纠结的模样,看在他眼里,着实可爱的紧。
“君......君上......”赵卫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大张着的嘴诉说了同在场所有紫衣侍卫一样的吃惊。
深邃的蓝色眸光点点消散,那透明的看上去甚至比匕首还要锋利,闪烁着寒光的指甲也一点点收了回去,嘴中的獠牙渐渐消失,那一头银发也在夜色中恢复了它原本的色泽。
一抬头间,又是那张绝世的容颜。楼漪染再次晃神,这张脸真是看一次让她迷一次。她就不明白了,一个男人怎么能长得这么好看呢?
见眼前的小女人竟再一次地看着他的脸失了神,君久墨的脸色竟沉了下来,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恼火涌上心头:“看够了么?”这个女人,难道见到个长得好看的,就会看呆了不成?!
又想起,她之前就因为他这张脸,居然毫不矜持地说要做他的女人,君久墨的脸越发黑了。这是不是代表,以后若是她再见到长得好看的男人,也会毫不矜持地说要做那个男人的女人?
楼漪染撇了撇嘴,没有看到君久墨眼底浮起的一丝危险,很果断地朝君久墨翻了个白眼:“你掐够了么?”长得帅怎么了,长得帅了不起啊,长得帅就能这样掐着她的脖子,想把她掐死么?
君久墨皱了皱眉,视线落在自己捏在楼漪染脖子上的右手上,却并没有移开。
楼漪染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命门被人捏在手心里的感觉着实让她厌恶。虽然刚才的两口血让她觉得眩晕,却不代表她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忍受自己的小命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
女子出手的速度极快,赵卫等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见楼漪染突然抬起一手,轻轻地在君久墨的手肘处弹了一下,然后迅速后退,与君久墨之间拉开一个看上去还算安全的距离。
刚刚松了一口气,楼漪染一抬头,便见刚刚才恢复正常的君久墨, 那双寒波生烟的黑眸竟又开始渐渐变成了海水般的蓝色,指甲和獠牙疯长的同时,那头显眼的黑发又再次染上了雪白。
靠!这人是在玩大变身么?楼漪染忍不住在心底腹诽。
“那个,这位帅哥,虽然你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可这种变来变去的,真的不太好。”说完,楼漪染才意识到,她竟将心中的想法脱口而出了。
皱了皱眉,还来不及反思自己这突然降低的警惕性,脖子上又是一紧,那张白的几乎透明的脸再次凑到了她的面前。
楼漪染哭笑不得,这人是有多爱自己啊,一变身就掐她的脖子。
周围的紫衣侍者还没有从君久墨突然恢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就见他又突然变成了之前的样子,一个个眨着眼,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就见又再次侵身向前的男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了正常。
这......
赵卫等人此时和楼漪染一样,都张大着嘴巴看着不停变来变去的君久墨,一个个眼底除了震惊,还是震惊,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君久墨的眸底却是一喜,这次,不等楼漪染反抗,他已经将手收了回来,然后迅速环在了楼漪染的腰间。修长的手指扣紧女人纤细的腰身,紧了紧手臂,竟是将她拥在了怀里。
突如其来的亲密和迎面扑来的来自男人身上独有的混合着薄荷气息的檀香让楼漪染瞬间红了双颊。她嘴上一向大胆,可实际上却是个没有恋爱经验的,连手都没有被牵过的女人,陡然被人抱在怀里,跟一个男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让她竟有些局促不安。
感受到怀中女子身体的僵硬,君久墨竟低低地笑了一声,俯首,凑到楼漪染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耳语:“怎么?不是要做本君的女人么?”
男人的调笑让楼漪染越发觉得羞怯,竟有些恼羞成怒了,她猛地抬起头,动作快得让男人来不及反应,只觉得鼻子上一疼,他下意识地松了手,捂住被撞得生疼的鼻子,胳膊又突然被一只柔软的柔荑拽住。
楼漪染虽然气极,却还不至于因为一句话伤人,那一撞,虽疼,却不会出血。
君久墨揉了揉鼻子,眼睛却一直盯着那只攥着他胳膊的柔荑,心中一暖,连眸光都变得柔和了几分。
有些事情,第一次可以说是偶然,但若是第二次、第三次,那就值得深思了。
虽然从他的手缩回来,到那只柔荑接触到他的时间并不长,他却还是感觉到了身体的僵硬,那股森然的冷意再次席卷心头,那种感觉,他太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
当那只柔荑拽住他的时候,那股冷意再次消退,他便已经有些肯定了。
这个女人能抑制他的病情发作。
楼漪染起先也只当时君久墨有什么特殊的嗜好。
她离君久墨很近,清楚地感觉到当他的手收回去的时候,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仿佛来自地狱的寒意,她看到了那双深邃的黑眸中闪烁的蓝光。
几次三番,她若是再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也就不必再在特工这一行混了,省得丢人现眼,哪天丢了性命都不知道。
众侍者一个个都瞪圆了眼睛,显然也都想到了这一点,赵卫沉着脸,皱了皱眉。正要说话,忽听一声凄厉狼嚎,赵卫脸色已经变了。
漆黑的夜空下,身后不远处的山丘上,一身银毛,威武地站在山丘顶上的山原狼仰着高贵的头颅,冲着天空,发出作为狼王的号召。
楼漪染已经第一时间拉着君久墨挡在自己的身前,毫不犹豫,似乎理所当然的动作,让看向这边的赵卫眼中划过一抹不满:“君上是君!身为臣民,不思为主献身,岂有让君为自己身涉险境的道理?!”
古板的二愣子是最让人头疼的。楼漪染忍不住扶额:“这位大哥,貌似你是个武将,不是文人,哪里来的这股子酸腐之气?况且,君是你们的君,主是你们的主,本姑娘的君是自己,主也是自己,而你们的君主是本姑娘的男人。身为男人,不保护自己的女人,难不成还要女人保护不成?这要是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了!”
楼漪染最受不了的就是古板的人。这样的人,虽然最是忠诚老实,可太不懂得变通,固执地认为自己所坚守的那一套规矩就是对的,旁人不管做什么都是错的,这样的人总是让楼漪染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挖开他们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赵卫一噎,被楼漪染说得双颊涨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他毕竟只是个武将,又不善言辞,被楼漪染这一顿抢白,竟不知该说什么了,最后只恨恨地瞪了楼漪染一眼,“伶牙俐齿!”
楼漪染朝他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也没有再继续纠缠下去。
山丘上的那匹狼,该是银狼王。他那声仰天长啸的狼嚎,恐怕是在召集同伴。
不远处就是魏州之都,临邑。此刻,时间尚早,城门还不曾开启,他们无处可去,只能眼睁睁看着被银狼王召唤出的成群的山原狼向他们缓缓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