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首页
  2. 青春浪漫

再也没有前女友那么爽 女侠的花心想玉捧_血冕礼赞

荆棘剥落似纸,黑土化墨水,活灵活现的木偶都慢慢僵硬,小风笛哀哀的长鸣中,从剧院上方垂下了带着钩子的线,缚住了它们的手脚。

傀儡师起身,扬手之时似乎抛出了几根线,收手时,手中赫然出现了一只木偶,披风上赫然绣着郁金香的纹路。他将木偶递给了坐着不动的少女:“借来一用的郁金香王子,这应该是它最后一次演出了。”

克维尔顿怔忪地抬头,刚刚的剧本景色瞬间兴起,又瞬间而逝,万古荒原浸染鲜血,百年荣光顷刻覆灭,恍惚得就像一场大梦。

她有一刹那的迟疑,自己究竟是梦醒,还是依旧困顿梦中,噤声旁观世间风雨。

黑影默默伫立,他的身侧端坐着雕塑般的少女,腰背笔直,双手交握,冰冷的光投影到她身上,铺上了一层玉石的朦胧之色。她的神情无喜无悲,落满雨水的瞳仁中却透着翻越千山万水粉身碎骨,也将归于故土的决然。

但依布乌海那么遥远,原始血脉又盛极而衰,修沃斯王肩负重任等待了四个纪元,都等不来一位真正的继承者。

区区一个混血……傀儡师忽然有些期待,是否历史又以悲剧收场。

“我不熟悉郁金香王子,你能给我换另一个吗?”石头一样的克维尔顿动了,她说,“我想要银厥王子,摩西雅应该认识他。”

傀儡师:“你跟我讨价还价?”虽是这么说,然而黑色斗篷下一根线挑了起来,调换了一个再递给克维尔顿。

“谢谢。”

傀儡师看她道谢后转身的背影,问了一句:“你讨厌芬可拉姆么?”

克维尔顿对于这个名字仿佛失去了喜恶:“不讨厌。”

傀儡师点头:“嗯,不讨厌。”他的声音渐渐遥远,“因为他的过去像你,你的未来也会像他。”

管风琴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灯光暗淡,剧院的幕帘降下,整片座位空无一人,傀儡师垂下眼眸,若有若无地笑了一下。

… …

为了不使血族同胞暴露身份,克维尔顿决定冒险,把军团长乌塞伽迪尔交上去的那份军务报告偷回来。

至于乌塞伽迪尔会证实他自己的怀疑,克维尔顿先开始还忌惮,但现在不管了。

克维尔顿学着格洛欧的样子,找来一叠稿纸,蘸了墨水开始写计划和标明注意事项,长时间练出的速记能力此刻物尽其用,手速几乎与思维同速,顷刻用两种语言记满了三张稿纸。克维尔顿停了一会,喝了一杯稀释过的血液,然后接着涂改。

凭着记忆和手边的资料,将路线与时间都计算清楚,她才略微放松了一点,扔开笔,出去买了一些必需品,回来将计划背了一遍,等天黑后走出了门。

军务报告必然要递交于总军长的总务厅,但之前会经过秘书厅的抄写员之手,因为需要备案与分级。总军长亲手送出的军务报告显然分量很重,处理速度会非常快。但以防万一,克维尔顿还是去了秘书厅晃荡了一圈,在忙碌的抄写员中走动,漫不经心地套话,最后确认军务报告的确是送出去了。

克维尔顿默不作声地找到了备份,面对门口狐疑的骑士,她不动声色用一只手揉碎了那张封起来的信函,眯着眼睛扔到了脚边的蜡烛罩子里,确认烧完后,双手插在袋里走了出去。

“十二团传令官阁下?”门口的守卫骑士还是拦了一下。

克维尔顿点头:“是我。”

“请问您有带走任何信件或文书么?这是禁止的,我们需要搜身,请见谅。”

克维尔顿将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好。”

秘书厅进出容易,但总务厅凭她的军衔进不去,克维尔顿悄悄绕到了总务厅的后方,踮着脚握住了窗沿的雕花铁杆,猛地使劲,整个人向后荡开翻了上去,轻巧踩在墙面上,另一只手顺势握住上一层的窗沿。

这个时间段,总务厅很少有人,克维尔顿冲窗框上的锁眼就咬了一口,尖齿崩坏锁眼,她慢慢拉开了窗,闪身进去。

整个第二层都是处理文件的地方,乱七八糟,克维尔顿小心地一桌桌翻看,翻了一个整夜,直到听到下面有人说话的声音,克维尔顿叹了口气,趁黎明还没到来,原路返回。

之后的三个夜晚,克维尔顿都这么度过,为了拖延总务厅的处理效率,她还偷偷弄了几个恶作剧。第四天的晚上,她筋疲力尽,同时也意识到,军务报告很可能已经被总军长阅览过了,毕竟这种重要的信件不可能拖延太长时间。

克维尔顿破罐子破摔,偷跑到了三层的总军长阅览室,心里一凉,果然在盛放信件的托盘上看到了第十二团的蜡印,已经被打开过,克维尔顿捂着额头,一时间惶恐至极。

半晌后,她颤抖着拿过了那封信,想看看里面究竟写了什么,究竟可不可以反驳。

她看了一眼,呆了。

这的确是一份军务报告,她知道,乌塞伽迪尔的字写得很丑,她也知道。

但是……卧槽这个字比平时丑了一倍不止!

好丑啊!怎么能丑的这么惊天动地!!

克维尔顿默默把这张纸盖在了脸上……

这么丑的字总军长能认出来就见鬼了。

克维尔顿头一次这么清楚地认识到,人,有时候也许没那么坏,但是一定会非常讨厌。

个中典范,就譬如乌塞伽迪尔。

军务报告现在的价值比一张废纸好不了多少,克维尔顿按原来位置放好,无声无息地退了出去。

回去的路是一条比较隐蔽的小路,克维尔顿走着走着,忽然闻到了一丝血味,她皱了皱眉,顺着味道走了过去,迎面一把匕首飞过来,她吓了一跳。

她悚然,却又觉得有点熟悉,条件反射冒出了一句:“格洛欧?”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却不是格洛欧:“克尔?”

她认出来了,心下一松:“摩西雅,是我。”

数月未见,克维尔顿轻快地走上前,摩西雅伸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长高了。”

克维尔顿发觉她扶着另一个人影,仔细一看果然是格洛欧,小公爵这次吃足了苦头,浑身都是血腥气,手臂上被手铐磨得血肉模糊,走路都有点不利索。

波因尔公爵的信息网果然够强,连格洛欧的关押地点都能找出来,只是无法在圣城委派太多人手,只能拜托摩西雅趁邀约舞会之际救人。克维尔顿看着格洛欧这一身伤也有点心惊胆战:“他们……打你啊……我以为就关起来……”

格洛欧一直紧锁着眉:“小伤。”

摩西雅淡淡对克尔说:“她脸色不好看是因为不想被救出来,但总督急得上火,我没办法,幸好她伤没好全,我才能把她拖出来。”

“是我爸多管闲事。”格洛欧冷淡说,“这样的风险太大,你应该祈祷今晚不会碰到巡夜的骑士,否则你也会被治罪。”

克维尔顿还想关心一下,只听摩西雅声音冷淡:“克尔,你在圣城要注意点自己,我不知道人类脑子里都是什么些龌蹉阴暗的东西,血族愈合能力强,但格洛欧腹部那一道口子,看痕迹也久了,到现在都没愈合。”

克维尔顿一惊,又嗯了一声:“我先送你们出城吧……”

“这样的监刑,我闻所未闻。”

克维尔顿没脸说那是在战场上被自己刺杀的,只能搪塞过去:“是是是……”

格洛欧倒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克维尔顿找了自己熟悉的路,领着摩西雅与格洛欧靠近圣城边缘,她熟记着圣职骑士夜巡的时间表,一路过来平坦无阻,遥遥看见自己的居处时,克维尔顿掏出了钥匙,低声说:“我去拿点血出来,我看格洛欧有点撑不住了。”

格洛欧不耐:“多此一举,既然出来了,就快点出城。我没办法打架,但走路没问题。”

“你脚骨折了。”

“我走路没有问题,还需要重复么?”

克维尔顿点点头,一副“你行你最大”的脸色,收了钥匙,绕过了街角,再过一个狭窄街道口就是圣城的城墙,那里有一扇侧门,出去了就是席勒盟国的地盘。

… …

行走的速度算是不低,正当三人觉得有惊无险的一夜过去,突然不远处传来了马蹄声,速度极快,铁皮摩擦的声音竟微微凄厉,克维尔顿脸色一变:“巡夜骑士!”她一边想让摩西雅退到她的居处,一边惊诧,“这里怎么会有巡夜骑士?格洛欧被救走的事……这么快就暴露了?”

摩西雅反应极快,拖着格洛欧找到克维尔顿的居所,直接破门而入,看见桌上有一茶杯的血,随手递给格洛欧。格洛欧也并未推辞,一口饮下,低头开始掰自己错位的腿骨。

“麻烦了。”克维尔顿站在门口,望着那一队貌似路过的骑士团,最前面的黑马喷着鼻息,握着缰绳的男孩神情温和,然而眉眼却有些冷意。

他驱策马匹减速,随后看向了克维尔顿,微微一笑:“传令官阁下。”

克维尔顿一副刚起床的惺忪:“军团长大人,我起来上个厕所。”

乌塞伽迪尔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去吧。”

厕所是整片圣职人员居所共同的,克维尔顿刚想转身锁门,就听见乌塞伽迪尔轻声说:“把门打开吧。”

克维尔顿一凛,但她决定赌摩西雅的速度,乌塞伽迪尔不可能看到,只是诈她一诈……这种事他是有过前科的,就是那个军务报告坑了她几个晚上没睡觉!

“大人,私生活也要接受上级管理吗?”

“我不管,只是这几个晚上我路过此处,你都不在,今日终于在了,不请我进去坐坐?”乌塞伽迪尔依旧挂着笑容,“何况,你那屋子的血味,一扇门是挡不住的。”

热门精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