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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纯肉yd总受 揉着束着的胎腹_末世之天怒

“你……”白直眼里似乎有光芒闪烁。

顾遇咳嗽一声,故作不经意解释道:“在我们那里,同性也可以结婚。”

白直明显被这个信息晃了下神,“同性……结婚?”

“嗯,”顾遇点头,“合法的。”

有好半天,白直都没有说话,他看了顾遇很久,然后把视线移到河底下正忙得热火朝天的村民。

此刻他的思绪前所未有的纷乱,他曾经将因少年许久未至而引起的烦躁解释为对无法把控事实的无力,将见到少年时的愉悦归纳为对未来文明的好奇,将渴望接近少年看作是对遥不可及的少年白直的向往。

可是现在,这些解释好像一瞬间,通通不成立了。

心中那种迷惘中带着一丝欢愉的庆幸,非但没有解开他的困惑,反而使他疑窦更深。

好像有什么超脱他掌控的事即将发生,或者,已经发生。

顾遇看着明显陷入沉思的男人,眼神稍稍黯了一瞬,随即被平静掩盖。

“顾哥,你来啦!”

亮子无时无刻不透着欢快的呼喊成功冲散了两人之间由暧昧逐渐转向尴尬的冷凝。

顾遇笑着朝亮子点头应了一声,跟上亮子的脚步,随他去看他今天下午的杰作去了。留下白直一人站在斜坡上,用沉寂中带着复杂的目光注视他远去的背影,良久。

顾遇之后一直留在田地里帮忙,白直在堤上站了会儿,也加入了他们的队伍。后来天渐渐暗下来,村民们便自发在田地四周燃起了篝火,田埂上也到处插满了火把。

及至晚饭时分,每家每户没有劳动能力的成员纷纷提着瓦罐,给田里劳动了半下午的家人送来了晚饭。

而让顾遇感动的是,几乎所有村民在拿到晚饭的第一时间都将晚饭端到了他们的面前。

这世上大多数人在得到他人帮助之后都会心怀感激,而村民表达感谢的方式向来淳朴,那就是分享。

合福村在灾前也算是个富足的大村子,村民中不乏读过圣人言的长辈,有这么一群人压阵,他们的儿孙辈绝对不会不明理,与他们相交的亲朋也会知善恶。

这不是顾遇生活过的商业文明时代,人与人交往的核心只有价值和利益。

这是当下大环境造就的集体文明时代,家族的概念在村民心中仍保有相当重的分量,村这个集体在村民心中就相当于是家族的存在。只要不与人类的本能发生冲突,只要不触及人类的底线,大多数人还是懂得知恩图报的。

这就是为什么,在旱灾刚开始时,村民之间愿意借粮帮助邻里乡亲,直到久久看不到灾难尽头而人人自危,才逐渐以小家为中心关起门过日子。

这不是自私,而是自保,这是人类的本能。

但这种分享在村民的眼里也许本来就是双方面的。在他们的观念里,我与你分享,你理所当然也应该与我分享。同理你有结余理所应当分享给我,因为在我有结余的时候,我也一样会分享给你。

这种思维放在大环境下本没有错,但是放在观念有冲突的对方身上无异于道德绑架。之前发生在白直一行人身上的抢水事件就是典型的例子。

你不能说他们是恶的,因为你看,他们在有结余的时候,是真的愿意跟他人分享的。

这就是观念不同造成的差异。

改变太难,不如适应。

顾遇他们礼貌拒绝了村民的晚餐,结伴回了赵宅。

赵父听说搭的棚子是为了给他们之后种庄稼用的,二话不说就去田里帮忙了,留下赵母在家里给他们做晚饭。

他们一行人进门的时候,正厅饭桌已经支好,就等他们人回来就可以开饭了。

顾遇本来还想说不如回外婆家陪奶奶、妈妈还有右右他们吃饭得了,结果一看见坐在饭桌旁的白忘归,算是半点回去的心思也没有了。

“哥,快过来吃饭了。”白忘归欠扁的声音响起来,听得顾遇一阵皱眉。

因为亮子杨平等人每天混在赵宅不走,为此赵父赵母专门打了张大圆桌,坐十个人不成问题。

顾遇在考虑自己坐在哪比较好。

坐在白忘归的对面?他实在不想看见丫那张脸。坐在白忘归侧边?他更不想离这孙子太近。端着碗坐旁边的桌子上吃?搞得跟他怕了这孙子似的。

想不通,他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白直见他没动,自然也没往前走。亮子见白哥和顾哥都不动,他也不动了,然后身前身后一个两个三个,全部不动了。

赵母端着顾遇之前留下的从石头那里得来的食材做好的菜从旁边耳房出来时,就看见十来个人直挺挺站在院子里,与坐在正厅餐桌旁的白忘归遥遥相对。

吓的赵母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两条腿都从耳房迈出来了,愣是硬生生又全给收了回去。

白忘归面上有些挂不住,却不得不强撑着又叫了声,“哥?”

顾遇嗤笑一声,“你亲爱的哥哥在田里累得昏天黑地,你就坐着家里‘辛辛苦苦’的吃着瓜子儿喝着茶等着,是吧?”

“关你屁事!”白忘归拍案而起,对顾遇怒目而视。

“哎你怎么跟顾哥说话呢?”亮子本来就看白忘归不顺眼,要不是看在他是白哥弟弟的份上,自己又打不过,他早揍他了!现在看这小子居然还敢这样跟他顾哥说话,顿时气不过,上前一步挡在顾遇身前,隔断了他阴冷的目光。

“白忘归。”白直面色不愉的喊了他一声,目露警告。

白忘归见状气急,张口就要说些什么,却被顾遇打断。

“我来告诉你关我什么事,”顾遇指着他面前的茶水,“我的,”他手中握着的书,“我的,”他上衣口袋上夹着的钢笔,“我的,”桌子上放着的馒头和粥,“我的。”

“包括你清洗这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用的水,都是我的,现在你来告诉我,关不关我的事?”顾遇眯起双眼,冷冷的逼视。

白忘归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想反驳却又无从说起,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很是难堪。

白直拍了拍顾遇的脑袋,轻声在他耳边说了句,“场子找回来了不如就放他一马?”

顾遇横他一眼,“我这是放他第二马!”

也不想想,要不是他先不要脸过来招惹他,他犯得着跟他计较?要不是白直之前出手阻止,这孙子现在恐怕走路都困难,不在床上歇个三五天别想好,还能有精力在他眼前蹦跶?

白直看着少年忿忿的神色,嘴角扬起是无奈又似纵容的轻笑,没忍住又戳了下他的脸蛋,推着他的后背将人带上了饭桌。

两个人就坐在白忘归的斜对面,白忘归见状刚想把位置换到白直的另一边,亮子眼疾手快的冲了过来,屁股稳稳当当的坐在了白直另一边的椅子上,装作没看见白忘归的动作抓起一块馒头张嘴就啃了一半。

白忘归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这下变得更黑了。

这顿饭除了白忘归,所有人都吃的非常满足。

白忘归憋了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原打算等顾遇走了好好跟自家表哥诉诉委屈,谁知道这人居然一直赖着不走,甚至到最后直接跟着白直回了东厢房?

两人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

还有没有天理了!!

顾遇这边门帘刚一放下来,就跑到隔间窗户边观察白忘归的反应。待看见那小子站在院子里瞪着门帘一副想哭哭不出来的模样,顿时乐得他趴在软塌上笑得直不起身。

白直计算了墙后太阳能电池板产生的电能,确定充裕的情况下给赵宅拉线通了电,其实也就是接了几个电灯,方便夜间照明。但只是这样也乐得其他人合不拢嘴。

此时他开了灯坐在茶几旁看书,见少年自顾自乐得不行,也不由跟着软了唇线。

“明明你和他年纪差的不多,怎么如此不对盘?”他着实搞不明白。

顾遇此时眼里的笑意还没消下去,看向白直的双眼仿佛闪着星光,“这话你该去问你亲爱的表弟。”

又不是他先招的他。

白直摇了摇头,不再深究,转而问起了顾遇那边的情况。

顾遇拿了个竹枕靠在身后,发现硌得慌,索性一骨碌仰躺在了榻上。他慢条斯理的讲起来那边的情况,讲到了飞机,讲到了裂缝,讲到新食品的研发,还提到了赵子舒。

“我觉得挺对不起他的,他把他弟弟看的跟他命根子似的,结果看见他弟弟伤成那样却连哭都没哭,直接带人跟我回了京都,准备截肢手术。”顾遇神情有些黯淡,“他越是表现的若无其事,我越内疚。我知道他是怕我多想,可是我没法不想。你说如果我早点回去,他弟弟是不是就不用受这么一遭?”

他想起赵子舒当时的模样,心里就止不住的难受。他说他找了大半年,能看见弟弟和他都还活着已是万幸,不奢求更多。

可这话听在顾遇耳朵里,就跟拿软刀子割他的肉一样,说不出的难受。

这人从高中起就对他好,哪怕他再安慰他说这不关他的事,说他是弟弟的救命恩人,可他就觉得内疚,他过不了自己这关。

白直见少年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与自我否定中,不觉凝眉快步走到软塌边坐下。

少年原本翘在软塌扶手上的两条长腿此时已收了回来,蜷缩在身侧。双目紧闭,清秀的眉毛因为不安纠结在一起,竟无端生出了一丝脆弱。

此时的顾遇,比他以往所见的任何一次,都更像一位少年。

以他的阅历和处世经验,还不足以在面对责任与义务的冲突,偶然与必然的碰撞时,挣脱出自责的漩涡。

他轻轻抬起少年的脑袋放到自己腿上,修长的手指一下下梳理着少年有些过分细软的头发。

少年没有睁眼,只是动了动身子,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好,紧锁的眉头已有些松动。

“我十三岁那年,跟随族兄族姐去后山打猎。”白直回忆起少年时光,手上本就轻柔的动作愈发慢了一些。

“后山其实没什么凶兽,但毒物很多,家里人平日从不让我们独自上山,那次是族姐想给她妹妹猎几只狐狸,背着长辈偷偷跑去的,” 他声音依旧淡淡,却听得出一丝怀念,“那时候是夏天,山中毒虫本来就多,族姐一个不小心射中了毒蜂的巢穴,大家四处逃窜。”

他说着突然笑了起来,“我跑的最快。”

少年此时已改侧卧为仰躺,枕在男人的腿上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男人低头看着少年的笑眼,厅里的灯光斜照在少年睫毛上,拉出长长的阴影。

他摩挲手指,压下想要抚上的冲动。

“那座后山其实大家去的次数都不少,也都知道附近有深潭,但只有我跳进去了,因为只有我会水。”他说到这里,稍稍停顿了一下,“我没想到族姐会因此而毁容。我不是没有对付毒蜂的方法,族姐被蛰的时候我就在潭底看着,我甚至将这次逃亡当成是一种游戏。”

“你说这件事中,错的是谁?”他揉了揉少年的头发,低头问。

少年摇了摇头,“都没错。”

“既然都没错,那为什么有人为此付出了代价?”男人又问。

少年一愣。

“每件事情的发生,都有一定的偶然性和必然性,打猎是必然,毒蜂是偶然,逃命是必然,毁容是偶然,这两样加在一起,是人生。”

就如赵天明,外出是必然,坠崖是偶然,受伤是必然,截肢是偶然,这是他该承受的人生,与除他之外的任何人,没有一点关系。

白直说这些的时候,眼睛一直注视着少年,目光温柔如夏夜的晚风。

顾遇顶着这样的注视,耳尖又开始微微发烫,可他一点都不想移开视线,只是抬起脑袋轻轻砸了下他的大腿,眼里荡漾着明亮的星光,“你这人,怎么安慰个人也这么拐弯抹角?”

白直沉沉笑出了声,“管用就成。”

天知道这是他第一次安慰人,没有任何经验可以借鉴,只能摸索前行。

东厢房的房顶,白忘归头枕双臂躺在倾斜的黛瓦上,屋内两人温柔的低语一字不漏的传入他耳中,他望着头顶的星空,若无其事的扯了扯嘴角,用尽全力也没能眨去眼底弥漫的雾气。

第二天吃完早饭,顾遇就拉着白直去田里转悠。

田里已经有很多村民在劳作,清晨温度最是凉爽,干起活来也更有效率。

两个人最初的计划里还有蓄水池,现在大棚都开始搭建了,蓄水池的位置却还没有确定。

“等到水雾降温系统和大型排风扇研发出来,空调就可以退出大棚,到时候水的用量会加大,蓄水池最好是就在土地的中央,方便随时取用。”顾遇一边说着,已经来到了他最初来到这个世界时所在的那口井,也就是白直其中一个落脚点旁,抬脚踢了踢井沿。

“地里的每一口井都挖深扩宽了吧,蓄水的事交给我。”

白直点头,“我让他们尽快开工。”

顾遇歪了歪脑袋,玩笑道,“我这可是要毁你老巢啊,不生气就算了,还给我递工具?”

“你如果觉得不好意思,不如赔我一个好了。”白直懒懒的往井沿上一坐,也不嫌脏,只一味笑着打趣。

“切,”顾遇嗤笑一声,“你堂堂流云白家第一百二十六代少主,还能少了住处,好意思让我赔?”

白直看着少年笑了笑,没说话。

他想,可不就没有住处吗?

流云城早就没了他的容身之处,这些年走南闯北,颠沛流离,一直居无定所。后来回了母亲的故乡,却只得了外祖已故的消息。

村长把外祖祖宅的钥匙给了他,可他却只在外祖和母亲的忌日会回去上柱香。

不是他不愿意住进去。

只是在那个院子里待着,他总觉得走到哪都能看见母亲的身影,一会儿问他今天练功累不累,一会儿问他晚上想吃什么?

真的待不下去。

这口井几乎陪他熬过了最艰难的那段时光,可是要说他对这口井有什么感情,也真的不至于。

它承载了他所有灰暗的记忆,见证了他一次次自我疗伤,这些经历对他很重要,却如附骨之疽,若能就此丢弃,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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