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穿衣服的健身房_39.你有这份勇气吗/绿茶L

之后，伊泽塞拉对榭洛米讲述了关于那个叫雅布奇的人的事情。

“这个人的名字叫雅布奇，也是萨托尼人，家乡是在萨托尼北部的科莱亚公国。”

“科莱亚吗。”

除了像佛尔吉塞、格沃罗尼这样拥有政治权但却没有真正独立成国家，依旧受教廷神府掌控的城市外，萨托尼也不乏已经独立了的城邦公国。这些城邦公国表面上遵循教廷神府的联合政策，但实际上不过是畏惧教廷神府与强大的巴罗斯克王国之间的关系罢了。

但事实上，在这些公国城邦的内部，教廷神府的权力一直在被排挤，当地贵族联合统治者想尽办法要架空当地神府那少的可怜的权力。

“雅布奇曾经就是我们的成员之一，他和帕隆斯一样是魔法魔术的学者，并且非常有天赋……只不过……”伊泽塞拉看向了帕隆斯。“他和帕隆斯不一样，雅布奇不仅在理论上非常有造诣，而且还可以使用魔术。”

“有什么了不起的……”帕隆斯小声说道。

“那这样的人后来发生什么了呢。”

“我们应该从一开始就注意到的，雅布奇总是喜欢对前人创造的各种魔法魔术理论提出怀疑和挑战，试图创造更加先进的理论，不过这当然不是什么坏事，如果能够创造更加完善的魔法魔术理论，也会增强我们的实力，只不过……”

“只不过那家伙的意图根本不是为了创新理论，只不过是嫉妒心太强而已。”帕隆斯抢着说道，而且愤愤不平地拍了一下桌子。“他只是忍受不了其他人比他聪明罢了，为了反对而反对。”

为了反对而反对，榭洛米并不是没见过这种事情，在圣主教内曾经的大辩论时期，不同的派别根本不关心对方提出的理论是什么，只要是对方提出的一律反对。

“终于有一天，这家伙忍不住了，开始进行灵性媒介的魔术研究，以人为元素、材料、道具来创造新的魔术理论，如果不是我们发现的早，恐怕就要出现牺牲了。”帕隆斯说道这里总算是松了口气。

“不过说起来，他的目的很单纯，就是想成为‘天才’的代名词，想要证明自己有超越任何人的优越性，只不过这种欲望是扭曲的，才会发生这种结果。”伊泽塞拉的叹息好像是在为那个人而感到可惜。

“那他真的研究出什么新的魔术了吗。”

榭洛米这样问不只是因为好奇，而是因为榭洛米的内心也存在着这种嫉妒心理，虽然他自己没注意到。尽管自己才刚刚涉及魔法魔术，但在学识上，榭洛米的天性让他难以忍受有谁超过他。

“雅布奇的确提出了一些新的理论，比如按照现在的魔术模型来看，曾经那位伟大的圣天使圣脉继承者所提出的理论是，魔术就是在有限的领域内进行无限的改变，这种改变是基于非物质性的文化和精神的，因为魔术的使用者是人，也只能是人，所以只有当某种文化或者精神成为了一个被社会认同的共同体，形成‘教义’的时候，才可能被使用。”

帕隆斯又接着解释道：“但是按照雅布奇的理论，物质只是表面现象，物质的背后存在着一种非物质的绝对恒定的真理，而物质只不过是按照这些真理在运动，就像人要吃饭、要睡觉，即便世界上的人都灭亡了，这个真理也是不变的，也就是说有很多这样的真理，构成了一个不需要被人认同的‘绝对理性世界’，所以不需要社会性的共同认知，魔术依然可以获得强大的力量。”

榭洛米也不敢确定这个理论是不是正确的，因为乍一听这个理论的确像是正确的。

怕榭洛米被这种歪理欺骗了，帕隆斯又立刻补充道：“可是你想想，假设有一个伟大的音乐家，他被送到了一个只有石头的世界，那么这个音乐家在被送到那个世界的一瞬间就会失去他的头衔，而在这个世界甚至不会存在音乐，他所演奏出的一切和石头碰撞的声音是没有区别的。”

榭洛米听了这个解释才明白雅布奇的错误，那就是添加了不必要的条件。

就像人需要吃饭、睡觉，这在世界上有人的时候的确是绝对的真理，但一旦没有人了，这种真理也会随“人”这个概念一起消失，而雅布奇的假设则是多了一个第三方，这个第三方是一个与人一样有理智的存在，因为世界上还有这个第三方存在，所以吃饭睡觉的概念才不会消失。

“然后你们就把他驱逐出七圣会了吗。”

“是的。”伊泽塞拉说道。“当然为了这件事情会内还起了很大的争执，怕他去投靠牧团，或者是暴露我们的秘密……不过也许是可惜他的才能吧，这家伙虽然很孤傲，但也确实是个天才，所以没有杀他。”

“但现在看来是个错误的决定呢，如果这件事情背后的主谋真的是雅布奇，情况肯定比我们想象地还要糟糕的多。”卡纶欧娜严肃的样子让榭洛米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但问题是……就算是雅布奇，他想要干什么呢。”迦蒂娅思索着说道。“如果是想用这些孩子做媒介，那为什么这些孩子还会出现在拍卖会上，不是应该关起来之类的吗。”

“这就是我们需要调查的地方，虽然现在没有足够的证据，可是我相信这件事情与理欲之瓶这个结社绝对有关系。”伊泽塞拉说道。“根据调查，理欲之瓶的主要活动范围都是以科莱亚公国为中心扩散的，地点与雅布奇的家乡也相符，所以我推断，他们的总部应该就在那里。”

“那我们要去干掉他们吗？”迦蒂娅问道。

“贸然出动，而且没有证据……就这样去剿灭一个结社的确有些过火，可是一旦等事情发生再动手就晚了。”伊泽塞拉看上去有点犹豫，可还没等榭洛米反应过来，她立刻做出了决定。“反正这种秘密的智社迟早也要除掉，当初没有杀雅布奇我也挺后悔，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之后我们可能就要前往科莱亚，配合当地分会，剿灭理欲之瓶。”

“为什么！不是没有证据吗！”榭洛米一下子站了起来，大声反对道。

“这种智社无论是由谁建立了，随意在民间撒播魔法魔术都可能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伊泽塞拉丝毫不听榭洛米的反对。

“但即便如此，就随意杀了那些人……他们做错了什么。”

伊泽塞拉眼神平静，甚至有些冷淡地看着榭洛米，低语道：“那你有看着奥泽琳娜以最惨烈的方式死在你面前的决心和勇气吗，还有那些和奥泽琳娜一样的孩子，如果他们怎么样都无所谓……”

榭洛米呆呆地看着伊泽塞拉，一句话也没有说。怎么可能，自己怎么可能有这种勇气，这根本不是什么勇气，而是一种疯狂。

看着榭洛米沉默不语，伊泽塞拉又说道：“不过我们也不是暴徒，乱杀无辜，到了当地肯定会先调查清楚的。”

等待了几秒钟。

“如果没有意见了，就散会吧。”

会议结束后，迦蒂娅陪着榭洛米回到了六层，来到了房间门口。

“亲爱的……”

“没事的，我没事。”榭洛米的语气非常平和。

“不过你放心，我们一定会保护好奥泽琳娜的。“迦蒂娅一边摇着尾巴，一边露出了爽朗的笑容。“毕竟我们可是连魔法都能够使用，魔术而已，奈何不了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