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钢笔塞到她的那里 打赌输了当女仆的故事_端端雎鸠
这是一间坐落在山里不知名小村庄极不起眼的小茅屋,残破的木门在清风的吹拂下发出几声哀苦的吱嘎,覆盖着一层细薄灰尘的简单家具显然已被搁置多时,夕阳的余晖从半敞的窗户倾泻而下,头发花白的垂暮老人正紧闭着双眼,仿若沉睡般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唯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表明他还存在生命迹象。
静谧的屋内突然响起一两声难耐的咳嗽,像是得到什么指令般,争先恐后地从苍白干裂的唇齿间溢出,瘦弱的身躯不可抑制地颤抖着,胸口被震得生疼,待室内再次恢复平静,陵端却似经历一场大战般身乏力竭,堆满皱纹的两颊反常地浮上一抹病态的红晕。
微阖的双眼无神的注视着前方,他知道自己大限已到,不步年少时为贪生而索尽枯肠,亦不为怕死而苦苦挣扎,心底反倒生出几分释然,几分解脱。
这具病弱的身子能苟延残喘时至今日已超乎他的意料,那日受废去道术,逐出门墙,失魂落魄的自己叉腰怒骂天道不公、众人偏心,精神恍惚的在山林野丛里游荡半日,饥肠辘辘之时却逢倾盆大雨,已是丧家之犬的自己只能硬生生地淋了这雨,比普通人还稍差的体质接下来所面对的不外乎就是病邪入体、高烧不退,幸得好心人帮助方能痊愈但却因救治过迟从此落下病根儿。
前尘往事一幕幕在眼前回放着,过了这么多年,经历了那么多事,自己终不再自欺欺人,在天墉城时煽动挑拨师弟们处处对针欺辱百里屠苏,看到那人露出犹如哑巴吃黄莲的憋苦愁闷表情,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让自己遍体通畅、容光焕发。
现在想来,当初的自己还真是着实可恶,不过,为什么要处心积虑想方设法将百里屠苏赶出天墉城呢?是孩时被抢了众人关心的不甘?还是想拜入执剑长老门下却被无情拒绝后得知对方竟轻易拜师的恼怒?或是误会芙蕖师妹情之所钟之人是他不是自己时的嫉恨?亦或是认定他是杀害肇临凶手时的悲愤……太多太多的纠缠不放让自己陷入迷途,自以为是地踏上了害人害已这条不归路,如今落得个孤独终老、无人问津的下场也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只是可怜了那些因自己一时之气被无辜牵连的可怜人……罢了罢了,今世欠下的债,若有来世,我当定偿还。
渐渐合上双眼,嘴角漾起一抹超然淡淡的笑意,天边掠过的鸟儿歪着小小的头颅,墨黑的瞳仁闪过奇异的色彩,微微开合的长喙仿佛在诉说着什么,这一幕诡异得有些渗人。
从□□脱离出来,陵端的灵魂下意识的往天墉城的方向飘去,重游故土的澎湃激昂被眼前的难关击个粉碎,懊恼的看着被灼伤的手掌,感受到外敌侵入的防卫结界自动开启,隐隐泛着荧荧蓝光,对天墉城实力早就知根知底的陵端只能忿忿地咬紧下唇,被迫打消强行突破这一吃力不讨好的想法,苍白的脸上尽是焦急,烦躁地在山脚上来回踱步,无计可施的陵端最终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声,虔诚地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目光复杂的注视着可望不可即的天墉城,坚定地转过身子,开始漫无目的的飘荡在天地间。
以灵魂形态存在的陵端为了打发这漫长孤独的时间,独自游历起这大好山河,品尽世间人情冷暖,突然感到乏味苦闷的他远离了繁华喧闹的城镇,随风而逝,最终停驻在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前,充沛的灵气沁入心脾,顿时觉得心旷神怡,没有细想其中缘故就一脚踏入,一串银铃般清脆声响凭空响起,这才察觉情况不妙的陵端连忙将迈出的左脚收回,转身就想离开,但为时已晚,目光一滞,身体霎时化作一团白光朝竹林深处飞去。
穿过层层竹子,眼前豁然开朗,繁花锦簇之下,惊现一座玲珑雅致的小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