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书包网 无广告_第十九章 暴露/不落千霜
何况宋昭体弱,精神紧张对他身体大有害处,宫天瑶没来得及想太多,直接从那一堆账本中抽出数本,翻到某页,指给他看:“是不是这些地方出了差错?”
宋昭从她手中接过那几本账薄,只是垂目大致扫了几眼,便轻轻放回桌上,宫天瑶不明所以,忙问:“怎么?除了这些再没有了。”
“这些账目的确有问题。”
宋昭声音平静,却莫名给宫天瑶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看着宋昭的反应,她突然惊醒过来:他刚刚是在演戏?
宋昭接下来的话证实了她心中所想:你先前不是说没问题,怎么现在却能如此准确无误的找出错误?
不得不说,宫天瑶比他预料得更聪明。
他紧盯着她,不愿放过她面上每一个神情变化,宫天瑶十分不爽,她竟没想到宋昭会使出这样的手段来诈她,都怪自己太粗心大意,竟轻信了他。
“你到底要干什么?”
宫天瑶皱眉,语气里的不满呼之欲出。
宋昭神情不变:“本王只想知道自己的王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语气冷峻,好像说出的话与自己毫无关系,宫天瑶有些头痛,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明明是他自己步步紧逼,现在却搞得好像是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亏心事。
“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现在也都看到咯。”宫天瑶耸耸肩,摊开两手:“我又没做什么犯法的事,你要是不信我,我也没办法。”
“本王从来不会凭空怀疑别人,是你存心隐瞒。难不成,你身上到底藏了什么秘密?”他吐字清晰,声音虽不严厉,却有一种浑然天生的肃立感。
听的宫天瑶不由得收起那副无所谓的姿态,站直了身子面对他:“我能有什么秘密,就是痴傻了十几年,突然恢复神智觉得有些不适应,书上不是说做人不可锋芒毕露,要善于藏拙吗?我这都是跟书上学的。”
她信口胡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宋昭微微皱眉,看向宫天瑶的眼神深沉似海,宫天瑶根本看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面对一个这样的人,宫天瑶不禁有些许的挫败感。见宋昭没有开口的打算,她眼珠咕噜噜一转,计上心来,一拍巴掌,道:“这样好了,你既然怀疑我,那我离开王府好了,绝对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威胁,怎么样?”
“离开……”
饶是漠然如宋昭听到她这样的胡话也不禁轻笑出声,只是那笑容中掺杂了些许讽刺,宫天瑶觉得有些刺眼,只听宋昭喃喃出声说了这两个字,虽然不知道他是何意,宫天瑶也绝不愿意就这么放弃,再接再厉道:“对呀!反正你也不喜欢我,既然你不满意我做你的王妃,那就休了我,咱们好聚好散,岂不是皆大欢喜?”
她神采飞扬的说着,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也亮晶晶的,好像已经看到离开王府以后自己一个人去过那逍遥快活的日子了。
“你就这么不愿意做本王的王妃?”宋昭不无意外,只是面上并未流露出半分:这个女子,真是让人猜不透看不穿。
宫天瑶哪能猜到宋昭心中所想,见他脸色还是那么阴沉,她刚才的那些话看样子没对他起半点作用。八成这事没戏,一个人去逍遥的美梦现在也成了过眼云烟,宫天瑶闷声道:“我们两人不合适,像陈姐姐她们那样细心体贴地才能更好的照顾你。你休了我,完全可以在找一个真正温婉贤淑的名门闺秀做你的王妃,你说是不是?”
宋昭听她越说越不像,一直沉静如水的他面上也不免多了两分愠色:“真是天真!”言罢拂袖转身而去,宫天瑶还没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只是从没见宋昭走的这么快,难道真生气了?
平白无故来找茬儿,自己还生气走人,宫天瑶很是不满,嘟囔一句:“什么人啊。”
一直守在外面的莲心见王爷疾步离开,这才赶紧进房。见了王妃,她赶紧问道:“王妃,您和王爷刚才说了什么啊,奴婢看王爷离开的时候脸色难看的很呢。”
“他不一直都那样吗?”宫天瑶满不在乎。
莲心一时无语,宫天瑶突然想起一事,扭头问莲心:“哎,你说,本王妃之前就是个傻子,你们王爷又不喜欢我,现在又觉得我这有问题那有问题的,那他为什么不直接休了我呢,我就想不明白了!”
这么一番惊世骇俗的言论惊的莲心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她目瞪口呆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问出口:“王,王妃,您刚才不会把这话说给王爷听了吧?”
“怎么了,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您和王爷的婚事是陛下亲自赐的婚,别说您现在已经好了,就是从前王妃您还病着的时候,也没人敢说一个不字!”她说着,用手横在脖子上作了一个杀头的动作:“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这么严重?”
“可不是!皇上赐的婚!”
“好吧。”宫天瑶总算明白两分,原来自己要想离开,还得皇上松开,否则谁敢说半个字,这么一来,事情不就更复杂了?
宫天瑶叹口气,手支着下巴出神,莲心在一旁欲言又止,磨蹭了老半天,才犹豫着说道:“王妃,您去和王爷好好说说吧,其实,王爷他也挺不容易的……”
“不说不说”宫天瑶心里堵的慌,冲外挥手把莲心打发了出去,继续琢磨自己接下去该怎么办。
当晚,王爷怒而离开竹音院的消息不胫而走,最高兴的还属浮华院的那帮人。
王妃这下子失宠,就该到她们表现的时候了。
宋昭近日公务繁忙,与宫天瑶的不愉快也只有先放到一边不提,更别提去理会这些侍妾了。这些人等啊等,可宋昭足足有数日没踏进后院了。
王府书房内,宋昭面色凝重,桌案上摆着一份名单,里面不乏当朝得势权重者。他一列列浏览过去,紧皱的眉头显示出这次的任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艰巨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