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摸超短裙 女主跨在男主腰上楼梯_春风化雨
不多会儿,一个明眸皓齿聘聘婷婷的少女走了进来,雨并不是第一次见长公主李瀛,却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她,她虽与齐王李浲是双胞胎,可长得却并不怎么相像,李浲长得很似蓉贵妃,李瀛却长得像皇上,眉眼间透着英气,只白皙的皮肤与蓉贵妃如出一辙。李瀛跪下向太后行了大礼,太后淡淡笑着让她起来,可全然没有了之前看见雨时的那般热情。乔氏和雨站在一侧,向李瀛行礼,李瀛拿眼好奇地打量着雨,回了一礼道:“见过世子夫人,这位是……”
乔氏道:“回长公主殿下,这是妾身的小女儿。”
李瀛笑着上前一步,亲热地拉起了雨的手:“原来是语妹妹,这么多年竟是第一次见呢。”
雨低头道:“让长公主殿下见笑了,我从前身子一向不好,进宫也少,是以一直没有给殿下请安过。”
李瀛摇摇头:“不用这么见外,身子是最要紧的,是什么病?如今可痊愈了么?”
“不过就是身子弱罢了,也不是什么大病,谢殿下关心,如今已经好了。”
李瀛笑道:“这便好。”
雨虽曾见过李瀛几次,但却不知李瀛竟是这样健谈活泼的性子,太后对她的态度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总有几分淡淡的疏离,可李瀛却浑然不觉,自与大家说的开心,关怀太后的身体。聊了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太后身旁的嬷嬷提醒太后该喝药了,乔氏、雨和李瀛一起站起身来,太后点点头道:“哀家要进去了,你们也都散了吧。”
三人向太后行礼告退,退至殿外,李瀛拉着雨道:“语妹妹对宫里还不熟悉,孤领你四处转转可好?”
雨抱歉地说:“殿下盛意,我求之不得呢,只是昨日皇后娘娘就派人传下话来,要我和娘去昭阳宫中用午膳,眼下时间怕是不够了。”
李瀛点点头:“原是该如此,是孤考虑不周了。”
雨看了一眼乔氏,乔氏暗暗使了个眼色,雨忙说:“殿下一片好意,怎会是思虑不周,只是眼下时间不凑巧罢了,午后我和娘要去蓬莱宫拜见贵妃娘娘,不知殿下午睡后可有空闲?”
李瀛笑了起来:“那自然好,如此,孤就在蓬莱宫等你了。”
与李瀛分别后,雨若有所思地对乔氏说:“长公主的性子当真不错呢。”
乔氏说:“也没见她对诗儿如同对你这般亲热过,只怕也是蓉贵妃叮嘱过了。”
“姐姐毕竟年长她三岁,也玩不到一起。”雨想了想,又说,“我倒能看出,公主不得太后欢心。”
“不是公主不得太后欢心,而是蓉贵妃不得,公主到底是皇上的血脉,是太后的亲孙女,你是没见过太后对蓉贵妃的样子,见了之后只怕就会觉得太后对公主已经很好了。不过皇上对这唯一的女儿却是宝贝的紧,简直是百依百顺,若不是这样,以蓉贵妃的心机,公主怎会养得这一副明快活泼的性子?”
雨笑了笑,压低了声音道:“太后再不喜,也架不住皇上喜爱,这宫中终究还是以皇上的喜好为尊的。”
乔氏说:“如今公主既对你示好,你多和她走动走动也无妨,若你和公主成为了闺中密友,对你爹,你哥哥也是大大的有益。”雨点头应是。
说话间,两人已来到了昭阳宫前,再次踏进这个雨在宫中最熟悉的地方,霎那间她竟微微有些晕眩。皇后是太后的表侄女,她的母亲是太后和护国公的表姐,当年若非护国公没有女儿,这皇后之位想也轮不到她。在皇上登基之前,她母家的门楣并不算高,可爹爹却是三朝元老承恩公,轮资历尚在护国公之上,是以入了太后的青眼。她母亲本是妾室,为了让女儿入宫,便成了“继室”,皇后也由庶女变为了嫡女,至于承恩公的原配是如何“病逝”的,自是讳莫如深。皇后今年三十有余,性子说好听了是温柔娴静,说难听了就是懦弱无能,否则也不会被蓉贵妃独霸后宫这么多年。
听见通报之后,皇后亲自迎了出来,以表示对亲家母的看重,乔氏喜不自胜,忙和雨跪下行礼。待起身后,一个娇俏的身影便迎了上来,声音中带着无限的欣喜:“娘,妹妹!”
雨错愕地抬起头,只看见安王妃一张笑意吟吟的脸,乔氏惊喜地说:“诗——王妃,您怎么在这里?”
安王妃娇笑着说:“知道娘和妹妹今日要来给母后请安,我们一早便进宫了呢。”
雨瞬间一滞,眼睛瞟向皇后身后那一抹明黄色的皇子官服,安王淡笑着向她们点头示意,眼神落在雨的身上,不由得也停滞了几分。乔氏忙行礼下去,雨反应过来,也跟着行礼,心头却漫起一丝丝的苦涩。
安王妃扶起了乔氏和雨,皇后笑着说:“都是一家人,就别拘着礼了,来,都进来坐吧。”
皇后与乔氏闲话着家常,安王妃陪着她们说说笑笑,气氛甚是融洽,安王嘴角虽带着笑意,可眼神却有些游离,神情依然带着一丝淡淡的哀伤。雨偷偷打量着他的神情,他在想些什么呢?雨顺着安王的眼神看去,落在墙角的那一尊龙凤牡丹落地花瓶上,脑海中瞬间仿佛被炸裂开了一般。
那年她随安王进宫,彼时皇后午睡刚醒,正在里间穿衣梳妆,宫女们都在屋内服侍皇后,她陪着安王就站在这个花瓶旁边等候,见房内一时无人,安王忽地俯身偷亲了她一下,雨吓得当场呆住,脸瞬间就红透了。随后,安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照常给皇后请安,皇后瞥见雨,奇怪地问了一句:“为何脸这样红?”
雨结结巴巴地说:“回娘娘,因……因屋内太热,奴婢,奴婢怕热。”
安王的眼里闪过促狭的笑容,他微微侧过身,掩藏着忍俊不禁的神情,皇后“哦”了一声才吩咐道:“热就去外面候着吧。”雨这才窘迫着谢恩退出。
往事历历在目,雨不由得心神俱乱,他为何还会眼带哀伤地望着这里?他在回忆他们曾经的过往吗?原来他还记得自己,原来他不曾忘记自己,原来他还会为自己伤心……
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连皇后的问话也未曾听见,直到安王妃连唤了几声之后才惊醒过来,只见在座四人都正奇怪地望着自己,雨静了静心神,低头道:“娘娘见谅,语儿方才有些走神了。”
皇后笑着说:“不怪你,怕是本宫这香的缘故,本宫的头风时有发作,时常点这安神香来舒缓一二,寻常人闻了却容易瞌睡呢。”说罢便吩咐宫女将香炉撤去。
安王妃担忧地说:“母后的头风还是经常发作吗?上回从民间求的偏方可有些作用?”
皇后笑着点头:“那方子太医院看过后就给本宫用了,确实好了许多,这几日发作得也少,难为你一片孝心。”
安王妃也笑着说:“儿臣可不敢居功,平日在王府里鲜有出门的时候,这方子是还是娘在民间寻来的。”
乔氏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语儿从前身子一直不好,妾身也为她在民间四处寻医问药,是以知道不少医术高超的医师,上回王妃说娘娘时常被头风折磨,问妾身可能从民间寻些偏方来一试,减轻娘娘的痛楚,世子爷还斥责她不知轻重,岂能让那些赤脚医生医治娘娘凤体?可妾身却觉得不尽然,自古以来有名的医师,全是游历民间看尽疑难杂症者,宫里的太医虽好,可论经验、论病人之广,却是不如民间医师许多。再者,给娘娘开出这俱偏方的医师,正是将语儿的身体治愈的那一位,妾身又请了一些医师看过这个方子,均无异议后才敢交给王妃让她献给娘娘的。”
皇后道:“原来如此,这方子竟出自神医之手,看来本宫治愈有望了。”
安王起身向乔氏敛了一礼:“多谢岳母费心。”
乔氏忙回礼:“何敢当此大礼?这都是妾身该做的。”
皇后笑道:“泓儿既唤你做岳母,受了这一礼也无妨,咱们天家虽然规矩礼法森严,可也终归要讲人情,女婿向岳母行礼乃天经地义,亲家母,快安坐着吧。”
皇后的一言让大家一齐笑了起来,安王坐下后,看着安王妃点了点头道:“你费心了。”
安王妃脸颊一红,羞赧道:“殿下言重了,孝敬母后是臣妾分内之事。”
雨低下了头,这样一幅其乐融融的画面似乎和自己全无关系,她就像是多余的那一个,横插在他们的中间,只好用沉默来遮掩自己的存在,她依然为方才安王的眼神所震惊着,他还在想着自己吗?还记得他们曾经所经历的那一切吗……
皇后见雨有些无精打采的,便笑着对她说:“语儿这会子怕是饿了吧,再过一会儿就能用膳了,你们今日可是有口服了,今儿早上御膳房刚送来了今冬的最后一网螃蟹,本宫已命厨房准备了,今日吃过以后,想要再次吃上,就得等上大半年了。”
雨强装出很有兴趣的样子:“这个日子竟然还能吃到螃蟹,也只能是在皇后娘娘这里才能享到的口福了!”
安王妃笑的跌打:“你这丫头,在娘娘这里一直无精打采,提到吃的才来了精神!”
雨勉强地笑着:“姐姐一会儿也要多吃一些啊!”
乔氏轻拍了下她的手:“要叫王妃!”
皇后笑着摆手:“无妨无妨,今日咱们只叙天伦,不讲君臣。”
安王妃的神情变得有些古怪,她羞涩地低下头,支支吾吾地说:“你自己多吃就好了,我就……就不吃了。”
雨实在懒得搭理她的这种小伎俩,不知又想耍什么花样,却又少不得要问一句:“为什么?”
安王妃抬眼瞅了瞅安王,欲言又止,安王也不解地看着她,皇后问道:“诗儿,怎么了,是不爱吃螃蟹吗?”
安王妃又看了看安王,这才红着脸,小声地说:“回母后,并非儿臣不喜吃蟹,而是不能吃,儿臣……已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