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宝贝不疼我继续了 总裁开会桌桌子底下含_所有人都以为我是网骗
“阿尔托利斯,你的使命就是成为不列颠的理想的王,而我就是为此而来的。”
那是位于不列颠的一座平凡小镇的场景——不管日后成为传奇的亚瑟王一生中见过多么美丽繁荣的景象,他的梦境中永远都是那随四季变化的一望无际的草原、地平线处低矮破旧的木屋马厩,以及一片被阳光浸染的暖蓝天空。
那是亚瑟·潘德拉贡年少时隐瞒身份作为见识骑士呆过的地方,也是他一生中最平静温暖的岁月,所以梅林知道,比起生命中的其他时间,他向来更加怀念那段年岁。
幼年时的他更是如此,那片草原是他练剑、照顾马匹以及玩耍时最常呆的地方,所以他很喜欢那里,每次梅林在梦中与他见面时,都是一层不变的景色。
于是花之魔术师从王年幼起就在那片梦中的草原上对他施以教导,不断提醒着他生来就应该承担的使命。
然后有一次,那位即使身居王城外的破旧小镇里也依旧顶着一头如金砂般耀眼金发的王子在梦境中停下了认真挥剑的练习,转头看向了坐在一旁懒散悠闲但又一直嚷嚷的老师,认真而谦卑地向她提问道:
“梅林,你说的理想的王究竟是怎样的呢?”
当时的她一愣,但没有去深究孩子碧瞳中困惑且希望得到解答的热切,只是随口就如同过去教导那些王一样,抱着事不关己的心态地给出了一个听上去很漂亮但实际上却很无情的答案:
“为国家而活的王,就是理想的。”
那个孩子当时碧色的眼睛中是全然信任又坚定的神色,为此,他相信着辅佐着王的伟大魔术师的教导,成为了她口中的理想的王。
然后,迎来了悲恸的结局。
梅林一直觉得自己可以拿一张人类的教师资格证。
即便在她内心深处,以那位骑士王为例,她算是个失败的老师。
但是梦魔生来薄凉又轻浮,即使心里有对那个孩子的人生产生愧疚与自责,但她还是一边微笑承认自己有罪,另一边又轻车熟路地摆出一副贤者的嘴脸继续游走于人类间寻找心目中的画作素材。
虽然很明白自己恶劣的本性,但是她对此无法改变。
所以她依旧用她那双眼睛关注着每个世界每个灵魂,并不断地造访他们,企图从他们身上找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然后十几年前的某一天,无聊的花之魔术师又在千奇百怪的梦境中遇上了一个有趣的存在。
“哦咧,这里有个可爱的孩子。”
起初,她只是被那片梦境纯粹至极的黑暗所吸引,所以漫不经心地哼着人类流传而下的歌谣,不请自来地进入了对她而言只是风景的梦境中。
但是当她的存在驱散了梦境的黑暗时,她看见在那阴郁无声的深处,用黑栏的囚牢禁锢着一个橙发蓝眼的人类孩子。
不,说是人类也不太恰当,应该只能说是人形。
当时的梅林微眯着眼,感受着那个孩子身上传来的异常诡异的气息,然后走到那囚牢前,在他凶恶又警惕目光中举起了手里的魔法杖,扬着无辜又饱含捉弄的微笑,轻轻用魔法杖的末端戳了戳那孩子的脸颊。
像在逗弄一只小动物似的。
而他对此只能抓着牢笼的栏杆,朝她呲牙咧嘴地发出无意义的低吼。
于是,梅林知道了那是一个还未接触过人类社会甚至可能还未真正诞生的怪物。
是的,怪物,梅林愿意这样称呼他——别误会,这个称呼对于梅林来说不是污辱也不是轻蔑,甚至是她带着几分发自内心的高兴的赞词。
当然,好一点的说法大概就是你们前面听到的所谓异端者了——事实上那孩子的本身就是个存在于世界缝隙间的可怕能量体。
她也经常称呼自己为怪物或异端者。
她虽不老不死,但对任何生命都是极其平等尊重的,也十分深爱自己,所以她对能被她同样称呼为怪物的孩子,抱着些许感同深受的心情。
世界上又有一个与她相似的存在。
——作为人类或半人类诞生,但却无法体验人类价值观的他们。
是被命运捉弄的产物。
世界上从来不缺异端者们,不管是如同她一样的高位者还是其他存在,过去的那些人究竟度过怎样的人生她无法看见,但是梅林多少能够理解那样的心情——因为超乎人类而失去了很多人生的乐趣,有时多少会觉得人生不太重要或没有意义。
这么说多少有些自嘲的成分在,但若是让梅林来说,她一定会用真诚的微笑,将这句话用中世纪的戏剧表达风格转述成如同歌颂般的谓叹吧。
梅林是个能把世上不好的事物换个角度理解成不错的东西的家伙,所以虽说是被命运捉弄,但她并不觉得他们是多么可悲的生物。
毕竟真正的人类也不见得多幸福。
相反,生为异端者的他们大多能够做到人类做不到的事情。
只是有时候,会觉得与这个人类社会、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罢了。
简单来说,就是会有些寂寞罢了。
这才是她口中所谓“被命运捉弄”的意思。
是不是听起来觉得有些好笑呢?
所以,那个孩子有可能也会变成这样。
当时,梦境外的现实世界中突兀地传来一股强大的力量,将那个孩子的梦吵醒了,于是她微笑着从囚牢前退出了他支离破碎的梦境。
离开前梅林看着他从世界缝隙的黑暗中被拉扯着坠入了人类世界时一瞬间懵懂又暴怒的神情,在心里用感慨的语气这么想道。
——无法融入人类世界,却有超乎人类的力量,以后大概会活得十分孤独寂寞吧。
于是,她轻勾着嘴角,压下心中突然扑来的有关于那位王的记忆与愧疚,再次产生了想要去创造的想法。
某种意义上,这就是这个名为“梅林”的异端者出于自身的本质——创造与寻找。
所以,最后,对于那个被人从黑暗中释放出来的怪物,她在阿瓦隆的高塔里看着被人类称为“荒霸吐”的他对横滨的一座海港造成的巨大伤害。
她看似困扰地微笑着,但实际上很是雀跃地再次进入了他的梦境中,微笑着,深知他听不懂但还是对他道:“我叫梅林,我们之前见过一面,不介意的话,就让我来教导你吧。”
这样熟悉的、自说自话的态度让她想起了多年前,远在不列颠黑暗时期,她也是这样自我地闯进了那个金发孩子的梦境中,然后开始了一位「理想的王」的教导,即便那样做近乎没有人性地压榨了他每天只有三小时的睡眠时间。
但是那时候的她,对此事不关己,每天都毫无愧疚地用那张善于蛊惑人心的嘴微笑着对年幼的骑士王一遍又一遍灌输着王的理念与治国之道,只为在多年后看到那个她早已预见的“美丽”结局。
所以原来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没有变吗?
十几年前的她,心里这么批评自己,但还是雀跃地对上了那个橘发孩子湛蓝懵懂的眼睛。
“中原中也,以后就这么叫你了。”
但是她这次,想要尝试不同的方法,去看看自己能够再次引导出怎样的人类来。
她再也不会像教导那位王一样灌输什么崇高的理念,也不会再干涉他现实中的任何决定,就以一个普通的梦中精灵好好教导他如何成为人吧。
于是,暗自拟定了方针的梅林十几年来经常出现在中原中也的梦中,从最基本的认字说话一点点教起,再结合他现实中的经历教他一些相应的、与人类相处交往的基本礼仪和体术技能。
除此之外,不管是他的人生观还是想法决定她都不会多干涉,无论是他遇到什么事都只是微笑着任其发展。
然后十几年后的现在,那个当年被花之魔术师称为怪物或异端者的孩子,在她安静的注视下成为了名为中原中也的横滨黑手党干部之一。
“今天又很晚才睡,我们的见面时间又缩短了。”
花开满地的迷幻梦境里,梅林坐在草地上懒懒地撑着脸颊,似笑非笑地看着坐在囚牢里的橙发男子。
“我有什么办法?今天凌晨港口运输那边又出了问题。”对此,中原中也双手环胸,提到现实中的事情时脸色因为自身的耐心不足而显得不太愉快。
他挑着眉,丝毫不掩饰自己不爽的情绪,竖起一根手指指着梅林嚷道:“还有,别总是来我梦里,白天就累死了,晚上让我好好睡个觉。”
梅林眨了眨眼,摸着自己的六角耳坠,用毫不伤心的表情和语气道:“老师我可真是伤心,学生一旦毕业了就不再想见到敬爱的老师了。”
“哈?”中原中也的表情看上去是被她矫情做作的话给恶心到了,但是她深知他对她无法说出什么狠话,于是微笑地盯着他,直至把他盯到眼角直跳终于忍不住出声了才收回了视线。
“也不是再也不……”他轻蹙着眉看上去很不耐烦,也有些别扭,似是接下来要说出话很不好意思似的,他的脸颊染了些许(梅林自认为)害羞的绯色。
但是梅林微笑着打断了他:“说起来中也你的生日也快到了,今年想要的礼物还是那个吗?”
语毕,不等他回答,梅林就先自顾自笑道:“别想了那是不可能的,想要长高什么的生日愿望即便是我也不可能为你实现的。”
中原中也是个长得很好看的人,无论是精致但又坚毅的娃娃脸还是搭在脖颈上的微弯发梢都很有魅力,但是此时身高只有160cm高的橙发男子却被戳了痛处,嘴角一抽,马上像一只猫咪一样暴躁得炸了毛:“那你问个什么劲啊?!”
“因为不管看多少次,你的反应都非常可爱。”梅林笑道:“没想到今年也依旧是这个愿望。”
事实上梅林能用魔法改变他的身高,但既然说了不干涉他的成长那她就不会做这样的事。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为这事炸毛的可爱样子真是百看不厌。
梅林像个老流氓一样没节操地想。
明明现实中已经是个凡事都很稳重冷静的绅士黑手党青年了,但被戳了痛处还是会立即生气地跳起来。
“所以今年的生日愿望又要改了。”她提醒道。
“没什么愿望。”他的脾气总是非常直接毫不客气道:“只要你少来烦我就好。”
他这样一说,梅林反倒心血来潮道:“这次的生日礼物就由我亲自给你吧,我会去见你的。”
“什么?”
“所以……”梅林见他一愣,对上他因惊讶而微微紧缩的澄澈蓝眸,微笑道:
“作为我们现实中的第一次见面,你要好好准备等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