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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在里面睡觉不拿出来h 被他抱着弄_给你一颗糖

周景澄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的病房中,四周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气味,他的大脑一时间没转过来,愣了好一会,才回想起之前发生了什么。

——车祸!他记得自己昏过去之前,在去往机场的路上发生了车祸,他抱着唐书云躲避冲击,然后……然后呢?

周景澄猛地清醒过来,他瞬间从病床上弹起,就连扯到了输液管也顾不上,立刻就想要翻身下床,但刚刚一动,头部就传来了剧烈的疼痛,他抬手扶住额头,这才发觉头上包着厚厚的纱布。

“小澄,先别动,你还在吊水,好好躺着。”旁边传来一个疲惫的女声,周景澄侧头去看,发现唐母正坐在病床边,用着担忧的眼神望着自己。

看见这个意料之外的人,周景澄不由一怔,但更令他惊讶的是,唐母如今的状态极为憔悴,如同好几天没有打理过自己的外表一样,整个人一瞬间就苍老了许多,甚至头上也出现了以前没有的显眼白发。

唐母这副样子令周景澄心中产生了不妙的预感,但他顾不得追究,急切地问出了如今最想知道的问题:“书云呢?她伤得严不严重,怎么没有见到她?”顿了顿,周景澄又说,“算了,我过去看看她,伯母,您告诉我书云的病房在哪儿。”

唐母只是沉默不语,她似乎没有留意到周景澄称呼的改变,又或许是留意到了,但现在也无心去在意这些事情了。

在这一阵静默中,周景澄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他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张了张嘴,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好半晌后,才艰难地问道:“她是不是……出事了?”

唐母没有正面回答:“你先躺下,其他事情,等你完全好起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

“不,我现在就想知道。”周景澄的目光是虚的,但语气却十分坚定,他慢慢地坐回床上,表面看上去似乎已经镇定了下来,“伯母,不用担心,无论是什么消息,我都承受得住。”

唐母不松口,周景澄就一直这么盯着她,最终,唐母还是叹了口气,这位已经上了年纪的妇人脸上流露出难以抑制的哀痛:“书云在最后关头用身体护住了你,现在你平安醒过来,我想她也能走得安心了。”

周景澄的身子顿时狠狠晃了晃,差点栽倒在床上,他摆摆手拒绝了唐母的搀扶,整个人怔在那里,眼中浮现出孩童般的迷茫,仿佛一时之间无法理解这句话的含义:“……走了?”

他喃喃地念了好几遍,才慢慢反应过来:“她不在了?这怎么可能?”

周景澄的语气中包含着巨大的疑惑,表情不可置信,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昨天他们才在一起庆生,一起相拥而眠,他还替唐书云戴上了戒指——人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

“……我要去看她。”周景澄机械性地说出这句话,然后又重复了一遍,站起身来,扯下输液管子就要往外走,“我去看她,她不可能就这么丢下我,她说过……”唐书云说过不会不管他的,怎么可以食言,怎么可以?

就在周景澄的手搭在门把手上时,身后响起了唐母的声音:“你能去哪里找她?”

周景澄脚步一顿:“什么意思?”

他回过头,只听见唐母说道:“你昏迷了小半个月,书云还没能挨到医院,就已经不治身亡,现在这个时候,她当然早就被送去火化了,你看不到她了。”

半个月的时间,足够唐父唐母将失去女儿的悲伤暂时压抑在心底,强撑起精神处理好唐书云的身后事了,唐母放心不下周景澄,才会一直待在医院里。

周景澄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他能看见唐母的嘴唇一张一合,但就是无法将这些字的意思串联起来。

唐母还在继续说:“我知道你跟书云亲,所以才想要缓一些告诉你,我跟她爸商量着,将书云带回老家那边安葬,你身体要是好点了,也跟着一起过去,送一送她吧。”

不知过了多久,周景澄才麻木地吐出一个字:“……好。”

他的神情似乎并没有多少悲伤之色,可正因如此,才显得格外古怪,唐母怕他想不开,问了好几遍,才确认他真的没有这个想法。虽然还是奇怪,但唐母到底松了口气,能接受就好,就怕周景澄受了刺激,还强装无事。

“那天书云身上带的东西,我都整理好了,对了,医生说她手上戴着戒指,小澄,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她是不是已经……跟谁订婚了?”唐母回想起被自己收起来的那枚染血的钻戒,不禁问道。

谁料听到这话,周景澄猛地抬起头,眼中灼灼的光芒差点吓了唐母一跳,他急促地问:“戒指呢?那枚戒指在哪儿?”

他的瞳孔中隐隐浮现出血丝,唐母见他状态不对,赶紧将装着遗物的箱子抱过来,刚一放下,周景澄就扑了过去,疯了一般在里面翻找,最后抖着手捧出那枚熟悉的戒指——那上面的血迹已经被擦拭干净了。

周景澄托着戒指,慢慢地合拢手掌,将它紧紧地攥在掌心中,似乎这样就能够握住离去爱人的双手,他只觉得心中渐渐踏了一块,以前被唐书云耐心填补上的空洞重新展露出来,呼呼地刮着冷风,将他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封冻住,而这一次,再也没有人会站在他面前,替他将这股寒冷抵御在外了。

唐母惊讶地看着面前这个成熟英俊的男人将那颗钻戒贴在心口,像个失去了心爱玩具的孩童一般呜咽,那哭声不高,但那种压抑的绝望之情却叫听到的人都要替他心碎。

唐母望着他这一反常的举动,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斯人已逝,追究到底又有什么用?唐母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问,只是走上前去拍了拍周景澄的肩膀,递过去一张纸巾:“陪她回家吧。”

唐书云葬礼的当天下起了小雨,天阴沉沉的,本来心情就不愉快,这样的天气更是显得沉郁。周景澄换了一身黑色的西装,捧着一束犹带着露水的雏菊,站在人群的最后,等所有仪式完成,人都散去了,他才从角落里走出,慢慢地来到唐书云墓前,弯腰将花束放在地上。

唐母落在人群最后,回头看见他的身影,微微叹了口气,在唐父询问时,则是摇了摇头,拉着人走了:“让那孩子自己待一会,陪书云说说话吧。”

事实上,周景澄并没有待多久,他也以为会有很多话想说,但真正站在这里,却什么也说不出口了,只能安静地待在墓前,似乎这样,他还能感受到爱人的陪伴,触摸到已逝的那个灵魂。

雨越下越大,周景澄没有带伞,很快就被淋湿了。不知站了多久,他突然从衣兜里取出从唐母那里要回来的戒指,一点点单膝跪在地上,然后俯身在墓碑前方的地上挖了一个浅浅的坑,小心翼翼地将戒指放在里面,接着又将其掩埋起来。

这枚戒指的主人既已长眠于此,那他就没必要再随身携带着了,这个地方才是最合适的归宿。

做完这一切,周景澄不顾一地泥泞,匍匐着靠近墓碑,轻轻地将自己的额头贴在上面,闭上眼呢喃道:“你是我唯一的妻子……我爱你。”

这句爱语连同过往唯一有温度的那些回忆,一同被他埋葬在了这个雨夜里。

葬礼过后,周景澄又恢复了忙碌的状态,他不惜代价亲自去彻查那天的车祸,结果发现这件事的手笔出自他的对家——他崛起的速度太快,自然免不了一路得罪人,筹划这出车祸的便是其中一个恨他最深的敌人,□□,做得极其隐秘,要不是唐书云替周景澄挡了最后那一下,这人就真的成功了。

查出幕后黑手是谁后,周景澄片刻不停、立即展开了极为疯狂的报复,手段之狠毒让跟了他多年的老下属都不禁心头一颤,所有直接或间接参与到这件事里的人无一例外全都下场凄惨。

周景澄一个一个挨着找过去,那种发疯的架势实在令人惧怕,最后竟连唐书云父母都惊动了。唐母特地来找周景澄谈了一次,她倒不是要阻止周景澄报仇,毕竟被害死的是她的亲女儿,她哪里会不恨的,但唐母却觉得周景澄的状态实在危险,就像是在燃烧自己的生命似的,看着似乎报完仇他就要下去陪唐书云了一样。

面对唐母的担心,周景澄却只是微笑:“放心吧,我不会做傻事的,我答应过书云,一定会健健康康、长命百岁的,我绝对不会食言的。”不会像她一样,中途就撤身离开的。

唐母怎么也劝不动,只好无奈妥协了。

果然正如周景澄所言,他将所有该报复的人都清算完毕后,就再没有干什么出格的事了,他继续经营着自己的事业,每逢过节就回去探望一下唐父唐母,每一天的日程都排得满满的,几乎没有留下一点休息的时间。

距离唐书云离去一年之后,周景澄突然登上唐母家拜访,同时带来的还有一个瘦瘦小小的孩子,那孩子看起来十分怕生,一直躲在周景澄的大腿后怯生生地环顾四周,直到唐母从橱柜里找出糖果递过去,才小心地走出来接过糖,说了声谢谢。

“这是哪儿来的孩子?”唐母问道。

周景澄没有细说,只道:“这孩子的父母都不在了,我打算领养他,他跟书云姓,姓唐。”

唐母这下是真的惊讶了,她不是不晓得周景澄对自家女儿的心思,但天大的悲伤总有一天也会被时间淡化,她以为周景澄已经放下了,谁知看起来并不是她想的那样。

周景澄说,以后他所有的东西都会留给这个孩子继承,这次过来是希望让这个孩子登上唐家的户口,挂在唐书云的名下,就当做是自己和唐书云的孩子——周景澄仿佛无所顾忌了,毫不遮掩地就在两位老人家面前袒露出了自己埋藏最深的爱意。

唐父唐母最终还是答应了,不过唐母想着周景澄工作繁忙,提出可以帮忙带孩子,周景澄无所谓,只说让孩子每到假期时去他那里住一段时间就行。

这个孩子最后被取名为“唐思云”——思念的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

时光荏苒,唐思云成年的时候,周景澄如约将名下所有的财产过继到了他手上,接着,这个叱咤风云、令人闻风丧胆的传奇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没有人知道周景澄去了哪里,他没有带走自己辛辛苦苦奋斗多年攒下的分毫财富,只是在陪唐思云度过十八岁生日后的第二天,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甚至连一句口信也没有留下,仿佛已经了却了所有的牵挂。

唐思云无法理解养父的做法,他跑去问外婆,唐母摸着他的头,叹息道:“你父亲这些年一直都很辛苦,我想现在……他或许是觉得终于能解脱了吧。”

唐母渐渐了解到,周景澄拼命往上爬,竭力去争取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自己的女儿,既然唐书云去世了,他做这一切就失去了意义,因此哪怕表面上看他还是一如往常,但一定还是会觉得痛苦。

唐母想,周景澄大约不会轻生,他一定活在世上的某个地方,只是……恐怕再也看不见他了。

……

许妍从穿梭舱中坐起来时,额头上还冒着冷汗,她怔怔地伸手摸了摸心口的位置,那里似乎还残留着被刺穿的疼痛感。

值班的大姐见她出来,随口问了句:“总算出来了?你这次怎么去了这么久……你脸色不太好啊,是不是不舒服?”

许妍的鼻尖似乎还萦绕着血腥味,她一阵反胃,没空回答,捂着嘴就冲了出去,直奔卫生间,留下那大姐愣在原地,嘟哝道:“不是吧……难道还会有排异反应?”

跑到厕所里干呕了一会,又用冷水洗了把脸,许妍总算缓了过来,她盯着镜子中的人,可能是在任务世界中待得太久的缘故,她忽然间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错觉,不停地深呼吸着,才慢慢将这种错位的感觉调整好。

许妍想着,这次登出貌似没来得及跟系统打招呼,也不知道它会不会那出突然的事故给吓到,以及周景澄……那孩子能接受她的离去吗?

许妍有许多的担心,但任务已经完成,她不可能再回到里面,所以这些担忧也只能在脑海里想想。

从卫生间里出来时,许妍双腿还有点软,她心里想着事,走路时心不在焉,于是转过拐角时就撞到了人,那人及时伸手扶住她,这才避免她摔倒。

“叶容戚?”许妍抬起头,想了会才叫出眼前这人的名字。

“你刚下任务?”虽然是问句,但叶容戚说得笃定,他打量了一下许妍的脸色,仍然握着许妍的手臂没放开,“不舒服?”

“没事,抱歉我还得去交任务……”许妍礼貌地谢过他,正想赶快离开,但叶容戚却冷不防拉着她往外走,许妍一惊,连忙想要挣脱开,但叶容戚看着并没有多强壮,力气却大得可怕,被他拽着,许妍压根没有还手之力。

“交任务的事可以让别人替你。”叶容戚毫不在意。

许妍正想说局里有规定,然后就眼睁睁地看着叶容戚随意指了走廊上的一个人,让那人帮她去录入——那人许妍还认识,是甜文组的组长,组长忽然被人叫住,许妍还以为她会发怒,谁料她一见叫住自己的人是叶容戚,立即诚惶诚恐地上前接过许妍的员工卡,还让许妍放心,说是绝对会帮忙办妥。

“……”您这跟平常的人设不太相符啊。

许妍目瞪口呆地看着甜文组组长走远,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被叶容戚拉着走出了时保局,稀里糊涂地就坐到了他的车上。

“我送你。”叶容戚基本就没给过选择的机会,侧头望着许妍,询问,“地址?”

他像是吝于多说几个字似的,但脸上的表情却有着不容拒绝的意味,许妍也的确感觉很累,于是也不推脱了,诚恳地向他道谢,说出了自己家的地址。

叶容戚开车的时候,许妍就靠在座椅上发呆,感觉自己似乎还停留在上一个任务世界里,她很少有这种不能抽离的状况,许妍直觉这样下去不妙,所以正努力地在调节自己的心态,默念着那一切都是虚假的,周景澄的话,就当是养了个纸片人儿子……

这样念叨似乎起了点作用,许妍终于感觉心里没那么堵了,整个人都好受了一点。

叶容戚抽空瞥了她一眼,见她好像在沉思,便问道:“在想什么?”

许妍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听到问题脱口而出:“在想正确的育儿方式。”

叶容戚:“……”

“不是,我开玩笑的,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许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把心中想的说出口了,连忙澄清道。为了不让叶容戚误会,她迅速转移话题,“对了,我想问问,你家里有没有什么比较小的晚辈?比如侄子侄女之类的,你平时是怎么跟他们相处的?”

叶容戚沉默了一秒,回答:“没有,我身边没有这样的人。”

提到家庭这种话题,不知是不是许妍的错觉,她总觉得叶容戚的表情有点冷,于是她立刻打住,没敢再继续问下去。

然而反倒是叶容戚开口了:“为什么要问这个?”

许妍总不能说她是在反思上个世界失败的教育方法吧,于是含含糊糊地说:“没什么,就是周末我有一个侄女要来玩,随便问问而已……”

“哦。”叶容戚应了声,面无表情地反问,“你的父母不都是独子吗?”所以哪里来的侄女?

许妍:……不对吧,大哥你是怎么知道她家中的情况的?

许妍细思极恐,还想再问问,结果叶容戚说了声“到了”,往外一看,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开回了她住的小区楼下。

叶容戚说:“既然不舒服,那就请几天假,在家里好好歇歇,任务不急。”

许妍心下嘟哝这又不是你给发工资,委婉地提醒道:“我这个月的休假已经用完了……”

“不是什么大问题。”叶容戚完全不带考虑这些的,“我会跟那边打招呼,你只管休息。”

许妍正想说规定不是这样的,但又回忆起刚才被指派工作还一脸高兴的甜文组组长,顿时沉默下来。

对哦,规定这种东西,向来对大佬是不起作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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