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公主和她的两个师傅 芳芳的幸福生活七夕节_长公主
晚上,墨芯回来了,初夏的酒也全醒了,本以为墨芯会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岂料她确实精神奕奕,而且看起来还特别高兴。
“怎么你去一趟唐府,反而看起来更高兴了?”
初夏觉得奇怪,自己去一趟唐府,反而觉得像是打了场仗一样,这墨芯看起来可以打死几只老虎一样精神。
墨芯调皮地看了看初夏,倒了杯茶,抿了一口才缓缓开口。
“把唐书年玩得团团转,能不精神,能不高兴么?”
初夏看到墨芯那调皮的眼神,瞬间替唐书年感到可怜,墨芯的腹黑她不是没见识过,恐怕现在唐府已经被墨芯弄得炸开了锅。
“现在唐书年怎样了?”
长公主开口了,而墨芯也清了清喉咙,缓缓道来。
“属下不断质问他救灾缓慢一事,然后让他交出赈灾金的用途证据,最后饶了些圈子,总算是把一本记载得零零落落的账簿给交出来了,明日属下告诉他要去巡官仓。”
说完,楚霜浅点了点头,低头抿着茶,不是在思虑什么,而墨芯显然意犹未尽,然后开口跟初夏说着唐书年当时的窘况,说得天花乱坠,初夏和千色都不经意让她逗笑了。
“那么明日,你们便按照你们的计划行事吧!”
说完,楚霜浅便离开了,那优雅的身影,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
初夏看着楚霜浅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算了,就保持这样的距离吧,不要妄想什么,不要奢望什么,毕竟,你我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何况,有可能一个不小心,我又穿回去现代也说不定。
何必徒增烦恼…
翌日,初夏再度去找唐书年,虽然昨日被墨芯搞得焦头烂额,但是唐书年还是不敢怠慢初夏,款待了她一番后,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完全没有提及贩卖私盐一事。
初夏看得出唐书年戒心又放下了一些,便缓缓开口提及贩卖私盐一事。
“言归正传,不知唐大人如何解释贩卖私盐一事?”
说及此,初夏嘴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唐书年并看不出初夏如今的情绪,只觉得本来自己那虚假的笑容瞬间僵在嘴边。
“在下明白,钱,谁永远都不会嫌多,如果唐大人愿意付出一些代价,在下也不介意帮你一个小忙。”
初夏说完,嘴角勾起一抹奸笑,笑得活像一个奸商一样,而同时,唐书年的眼里也发出了光芒,略有深意地看着初夏。
“既然凌大人都这么说了,下官当然不介意付出一些代价,只要凌大人能在文丞相面前多美言几句。”
初夏轻笑出声,喝了一杯水酒,道:“只是不知唐大人付不付得起我想要的。”
初夏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唐书年,而千色都渐渐不懂眼前这人在想什么了,她要的是什么?
唐书年似乎看到一只老虎对自己长大自己的血盆大口,但是这总比文懿那尊大佛来得好多了,若是文懿查实自己对他欺瞒了贩卖私盐的真实收益,他对自己的信任破裂是一回事,若是他动怒起来,把自己给杀了也是有可能的。
“凌大人请说。”
唐书年做了个礼貌的手势,对于初夏,他可说是给足了面子。
“可是唐大人,如果在下不知道您所拥有的资本,若是贸然出价,恐怕对你对我都是不公平的。”
初夏踱步到唐书年身旁,举起手中的酒杯,喝了下去。
唐书年挑了挑眉,缓缓开口。
“不知凌大人想要知道什么?”
唐书年自然知道眼前这人不简单,私心和贪念当然也不小。
“想要知道唐大人贩卖私盐得来的真实利益,之后我再出个价,不知道唐大人意下如何。”
唐书年一脸难色,贩卖私盐的账目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让人去查阅,若是不小心泄露出去什么,那可是大大不妙。
“这….”
唐书年还没答复,门外就传来家丁的通传声。
“大人,御史官门外求见。”
唐书年还没说话,便听见初夏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真是纠缠不清。”
说完,初夏便面对着唐书年开口。
“在下刚才说的,请唐大人好好考虑考虑。”
说完,似是有默契一样,初夏和千色便由家丁带路,从后门离开了。
从后门出来,千色跟着初夏走远了,才开口。
“唐书年会就这样把账本交出来?”
初夏停下脚步,对千色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随即轻轻地摇了摇头。
“当然不会。”
千色皱眉,那初夏为什么提出这样的条件?
“他不会把真的拿出来,但是只要能进入那座大宅,我们就有机会了。”
初夏缓缓道,一字一句的说着,虽然她不喜欢这样用心计机谋,但是在现代的设计圈打滚了这么多年,在复杂的环境中生存下来,那肯定少不了心机婊们对她的磨练。
“我认为他会拿假的账簿忽悠我,而且他也知道账簿不能随意带出那个大宅,为了让我相信,他定会请我到那座大宅去。”
初夏继续说着,对付老狐狸,就要比他更奸诈。
“这么有信心?”
千色挑眉,这是初夏看见她做出少见的表情,原来面瘫也不完全瘫了,还有间歇性正常。
“嗯,就赌赌。”
初夏耸了耸肩,她也不知道老狐狸会不会顺着她的猜测去做,只是这是她认为唐书年最有可能会做出的行动。
走在大街上,初夏本来想买些小食回客栈,岂料眼角余光看见一抹白色的身影,让她十分在意,果然在她回头的瞬间,那绝色容貌,冰冷的神情,白尘的身影就这样撞进她的眼帘。
“白尘?!”
她看着不远处的白尘,怎么千色会没有发现她,初夏疑惑地看向千色,千色只是平静地开口。
“她跟了我们一路,只是我知道她并无恶意,便没告诉你们了。”
初夏看了一眼白尘,她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似乎有话对自己说,初夏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千色开口。
“你先回去吧,我跟她去一趟。”
千色点了点头,转身利落地离开了。
初夏走到白尘面前,却发现这个气质冷冰的冰美人居然不敢看她,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下了头。
“走吧,不如你跟我说说我们之间的事。”
白尘点了点头,便跟初夏去了一个酒楼,要了一个较为安静的厢房,点了些酒菜,白尘这才开口。
“对不起…我只是想看看你…”
白尘那声音不复冰冷,倒是多了几分歉意。
“不必对不起,来说说吧,其实我也很好奇。”
初夏很好奇,其实‘初夏’之前,到底和白尘发生过怎么样的纠葛。
“那次…我执行了一个艰巨的任务…”
白尘说话的声音有些悠远,让人很快就陷入她语言间的情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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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里,雨声盖过了一切,家家户户的灯火犹如雨夜里的精灵,细细品味着雨水与暗夜的纠缠。
一个身着夜行衣的人,踉踉跄跄地走在一个偏僻的村子里,她沾了血的手扶着墙,身上的血迹似乎已经被雨水冲洗了不少。
她一手扶墙,一手捂住腹部的伤口,一双寒眸看着前方,本来锐利的美眸已经开始变得模糊。
她受了重伤,刺杀任务虽然成功了,可是腹部却被箭矢刺中了,而且箭上抹了毒,虽然用内力逼了出来不少,可是她的精神已经开始涣散了,伤口的血止不住。
隐约间,她好像见到了一个人站在自己面前,她穿了一身布衣,撑了一把油纸伞,就这样安静地站着。
作为一个杀手,而且还是在受伤的状态下,白尘的神经异常敏感,她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是敌是友,甚至她想要拔出藏在袖间的匕首把眼前的人杀了。
“你受伤了…”
柔柔弱弱地声音传来,她把手中的油纸伞丢在一旁,然后把眼前的人扶住,白尘连拔出匕首的力气都没有了,眼前一黑,直接晕倒在眼前那人的怀里。
白尘只觉怀中的人很温暖,甚至自己渐渐冷却的体温也在她身上得到了缓解。
白尘觉得自己发了高热,只是她不知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只觉得一种有人用冷毛巾给她擦脸,擦手脚,给她降温,偶尔她会觉得唇间有水灌入,解除喉咙燃烧般的干涸感。
这几天,白尘一直在昏迷中度过,几日后,除了眼睛依旧睁不开之外,其他感官也逐渐恢复过来,逐渐地,白尘听到了那女子的声音,脚步声,一些细细碎碎的声音。
“初夏!你连吃都是问题了,怎么还用钱买药给这个来路不明的人?!”
明显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婶的声音,只听见那女子轻轻柔柔的声音传来。
“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弃她不顾。”
那女子说完,冷冷的毛巾又小心翼翼地擦在白尘的脸上。
“可是初夏啊,你已经两天没有吃过东西了。”
那大婶心疼地说着,只听见那女子轻笑。
“我不打紧,只要能救活她。”
那大婶叹了口气。厚重的脚步声走到那女子身边。
“你这孩子这般善良,可为何偏生在这饥荒中颠沛流离,真是老天无眼…”
之后反倒是被称为初夏的女子安慰着那大婶,说了几句,那大婶也走了。
白尘听见了,却偏偏怎么也睁不开双眼,似灌了铅一般沉重。
初夏么?
白尘开始留意初夏的一举一动,她的脚步声,她的轻叹声,她的轻笑声,她的说话声…
白尘开始想象,初夏是什么样子,是长得清秀,还是满脸麻子,还是一个美人儿,还是长得其貌不扬,只是长成什么样子,白尘都想看她一眼…
某一日,外头传来嘈杂的声音,而初夏似乎也变得慌慌忙忙的,她吃力地扶起白尘,白尘感觉到初夏把她放在一个狭窄的空间,当时她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是心中莫名地有些慌乱。
“对不起,我必须走了,马贼来了我便走不了了,你躲在这里会很安全的,如果我留下反而会拖累你被发现。”
初夏紧紧地握住白尘的手,听见初夏要走,白尘心中一慌,用尽了所有力气睁开眼睛,朦胧的视线中,初夏的轮廓有些模糊,但是白尘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看着眼前的人,想要把她的容颜刻入自己的血肉中。
“初夏…”
沙哑的声音从白尘喉间艰难地发了出来,她只觉一滴灼热的液体从初夏的脸上滴落,灼痛了她的手。
“对不起…你一起要好起来…”
说完,白尘只觉初夏靠近自己,湿润的唇贴在自己干涸的唇上,依依不舍地厮磨了几下,白尘还来不及感受她温热的呼吸,初夏的唇便离开了。
然后白尘只觉她拿起一个盖子,把她所在的空间封闭住,陷入了无限的黑暗。
徒留唇间,一抹幽香,手边,一滴微凉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