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o死你 荡货 他的硕大撑的满满_穿越红楼之冷美人
王子腾英雄一世,因为一句牢骚被自家侍卫给宰了——这特么的谁信啊?
如果不是身处皇宫之中,宝钗下一句话肯定就脱口而出了:还不如说是贤妃贾元春买通了这个曹缶,一见事情即将败露便一不做二不休宰了王子腾,切断线索摘干净自己……还稍微靠上一点儿谱!
穆梓安也有猜测,没等他问呢,侍卫便一拱手:“世子,殿下请您过去一趟。”
穆梓安赶紧回头看宝钗:“你在这儿等我。”
宝钗昵他一眼:“不用你担心。”
穆梓安笑眯眯:“我才不担心,只是一想到大晚上的有人留灯等我,心情就挺好。”
宝钗顿时磨牙,穆梓安早已一步蹦得远远,挥挥手:“记得等我哦!”
宝钗眯着眼睛目送他走远,才转身回去,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问侍卫:“请问,有铜的油灯么?”
侍卫吓一跳:真要点灯等人?
想想“闲敲棋子落灯花”那等美好的意境,侍卫忽然觉得有点儿牙疼:这么漂亮的小女孩就这么给那只小混蛋叼了,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
再说穆梓安这边,跟着侍卫一路往御花园走。
虽然贤妃是在坤宁宫闹事的,但坤宁宫是皇后的居所,穆梓安作为外男可不太方便进去。因此,卓尧便将见面的地点定在了御花园。
已经入夜,天上繁星点点,倒映在御花园的澄澈的湖水之中,越发清幽可人。湖边的假山之间的凉亭里,卓尧一袭银衫浮夜凉,端得是冷寂幽远之境。
穆梓安看得直抽嘴角,有这么个竹马无论哪方面都很心塞,尤其是经常被他衬成葱这点。
卓尧转头,见他过来,点点头:“曹缶留遗书说是他杀了王子腾,因为王子腾侮辱他哥哥。”
穆梓安也点头:“我知道了。”顿了顿,直皱眉,“你信?”
“当然不信。”卓尧叹了一声,“父皇和母后也不信。”
穆梓安眨眨眼睛,有点猜到了这件事的结果:“然后呢?”
卓尧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贤妃她摘不干净的。”
曹缶因为一句牢骚就宰了王子腾,那是滑天下之大稽。谁都不信那封鬼话连篇的遗书,还不如想点儿实际的:王子腾死了,谁最得利?
从朝廷上来说,应该是其他统领禁军的或大或小的头头,正好接管原属王子腾麾下的禁军——其中当然也包括穆梓安。
争权夺利是一般谋害朝廷命官的最可能的理由,可这回,偏就有这么一个人横空出世,拦在了所有跟王子腾有利益冲突的朝官前面,几乎是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就是凶手。
这个人,就是贤妃贾元春。
试想,贤妃脱簪待罪闹到皇后跟前去,告发王子腾意图谋害卓尧,可谁信她跟王子腾没有勾连,谁信她不是同谋?退一万步说,就算她真不是,等王子腾知道这完全是靠他才能发迹的外甥女背叛了他,还不定恨成什么样儿呢,说什么都得咬死了她贾元春就是同谋,没准还说她是主谋呢!
贤妃想要摘干净自己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人灭口;而如今,王子腾被以一种如此荒诞的方式灭了口,恰恰让贤妃陷进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境地了。
至于说——没有证据?
指向性如此明显,悠悠之口就足以淹死人了,压根用不着证据了!
穆梓安怎么想怎么觉得讽刺,幽幽叹一声:“那这事儿,现在怎么办?”
其实,承景帝已经做出了决断,卓尧告诉穆梓安:“王子腾谋害皇子,证据确凿,抄家弃市,财产没入国库;至于贤妃……今夜暴毙。”
穆梓安却是吓到了:“这么轻?”谋害皇子啊,都没论上哪怕一个族罪!
“是我向父皇建议的,都是开国功勋之家,位在八议之列,不宜处以族罪。而贤妃是后宫八妃之首,公然论罪,只会引人耻笑。”
穆梓安抱胳膊昵他:“就这些?”
卓尧弯了弯唇角:“还有我自己的考量。”
“什么考量?”
“其一,父皇已定于下月初八册我为太子,到时候会大赦天下。就算论了族罪,等不到秋后问斩也得赦了,那又何必多此一举;其二,这皇宫之中,忌惮我之人何其多矣,父皇极为偏爱我,其实……对很多人,何尝不是一种不公平。”
避居佛堂的太上皇因为偏爱义忠亲王被人诟病至今,可如今看来,承景帝对卓尧何尝不是一种偏爱?共患难的结发夫妻孕育的第一个孩子,从小就被送入京城做质子,几番遇险差点丧命,这更让承景帝对卓尧万分愧疚。
也因此,后来虽然承景帝纳了不少世家贵族之女,可一直尽其所能将陈皇后和卓尧护得密不透风,故意将宫廷女官出身的贤妃钉在杠头上也是刻意拿她当挡箭牌……
妃子们怨,怨承景帝对她们毫不真心,防备满满;
承景帝其实也怨,他作为藩王上京登基的途中,妻子所乘的马车竟然惊了马,陈皇后滚落马下受了重伤,虽然捡了一条命,可是再也不能生育;而他刚在东宫安定下来,还是贵妃的生母就带着一卷卷的京中贵女的图册来找他,双眼垂泪,满是为难……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人能说清楚到底是谁对谁错,皇帝一家三口都默契地不再提旧事。怎么说呢?有些事,过去就是过去了。天天翻旧账,女人容易变老,男人容易变得小心眼。
卓尧朝着倒映着满天繁星的小湖,垂眸不语;穆梓安静静地等了一会儿,才问道:“应该,还有‘其三’吧?”
卓尧回过头来,颔首:“没错,还有其三,就是我根本不相信这是贤妃干的。”
“怎么说?”
“此计一环扣一环,极为毒辣而且一石多鸟,贤妃没有这样的胆子,更没有这样的头脑。”
穆梓安皱眉:“如果不是她干的,她忽然跳出来告发王子腾干什么?怕自己死得不够快?”
卓尧扶住凉亭的阑干,淡淡道:“其实,昨晚,父皇已经令凤藻宫封宫,令贤妃禁足。”
穆梓安一愣,随即扶额:差点忘了,承景帝是个“孝子”!已经确定了王子腾要害他儿子,那以承景帝的个性,甭管跟贤妃有没有关系,这个可能危及到儿子的隐患都得除了!
“今天,贤妃是拿匕首抵着自己的脖子,以死相逼才走出凤藻宫的。观其神色,并非出于自保,而是出于绝望。”卓尧扶在阑干上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其实他也听到了,今天贤妃在坤宁宫绝望的哭诉:
“不管当初是谁害的娘娘,不是我啊,真的不是我啊!”
“……我不想入宫的,我不想的啊!”
“陛下,娘娘,我什么都说,我什么都告诉你们……是王子腾,都是王子腾,是他要害大皇子殿下,是他逼我跟淑妃斗,去陷害康妃,逼我去抢宁妃的八皇子……都是他,都是他!”
“……我什么都说,什么都告诉你们……求求你们,放过我爹娘,放过宝玉……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我爹只是个五品官,我娘连字都不识,宝玉只有十四岁,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能害死他们啊……”
其实,帝后夫妇都更偏向“贾元春为保家人孤注一掷抢先杀了王子腾”这种可能性,但是……卓尧是完全的不相信。
穆梓安顿了一顿,才叹着气问:“其实,你是想到别的什么了吧?”
卓尧沉默了一会儿,缓缓点头,又摇了摇头:“我确实已有猜测,但是——还不能说。”
“为什么?”
“猜测而已,并不做准。”卓尧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缓缓道,“我不会再贸然行事。”
这“贸然行事”前头还加了一个“再”字啊……穆梓安抽抽嘴角,忽然翻了个白眼:“你指那回啊……喂喂,我都不在意了,你还纠结着个什么啊!”
卓尧不接话,直接转移话题:“天色已晚,我还要去一趟坤宁宫,你先回去吧。”想了想,又嘱咐,“好好跟薛姑娘解释清楚,薛姑娘很担心你。”
穆梓安更想抽嘴角了:我说你到底哪只眼睛看出她很担心我?我猜了大半年挨刺猬戳得全身是洞才勉强搞清楚她到底有多别扭,你才见她第一回就觉出来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旁观者清?
……
承乾宫中,淡晕照玉颜,铜簪轻挑青灯花。
今天累得厉害,又遭了迷药,明明身体已经倦得极为难受,宝钗却一点儿都睡不着。轻轻挑着簇簇的灯花,一边将一整天的千回百转又回想了一遍。
太多的矛盾,隐射着宫里宫外太多的暗战。再想起选秀时那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压抑感,宝钗再次确定:她一点都不喜欢这个阴险狡诈到处都是漩涡的皇宫。
……可是,穆梓安生来就跟这里扯上了关系,以后还会跟这里扯上更多的关系。
一想到这点,宝钗就觉得胸中好像有一柄钝刀似的,割得不疼,却凉丝丝的,极为难受。
提茶壶添茶的小宫女第三次走过来,担心道:“薛姑娘,咱们都知道的,选秀可累人了,您还是早点休息吧!”
宝钗笑着摇了摇头,正想说什么,忽见小宫女搓搓胳膊哆嗦了几下,奇怪问道:“冷么?”
“不冷。”小宫女讪笑,“就是想到一会儿回屋睡觉还要走过左殿,有点儿怕。”
穆梓安住在承乾宫右偏殿,宝钗暂居的客房就在旁边,正对着窗户就是靠左的偏殿。宝钗往窗外看看,这才发现,左殿一片漆黑,平白添出几分阴森来。
“怎么不点灯呢?”大户人家,就算是空屋子,也会在院子里点些灯的,防贼也是防鬼,没道理到皇宫里反而吝啬了起来。
宝钗自言自语一句,随即便后悔了,赶紧对小宫女道:“抱歉,我不是有意要打听的。”
小宫女却笑着摇了摇头,笑眯眯地安慰:“没关系,咱们殿下不忌讳这些,从不瞒人,还让每个在这儿当差的人都记住呢。殿下和世子以前在宫里读书,住的就是承乾宫,那时候都住在左边,还有齐王世子……”
说到这里,小宫女叹了一声儿,自言自语:“后来齐王小世子死了,殿下就让别动他屋里的东西,好歹留个念想。齐王小世子真的好可怜,那么小年纪就没了,咱们殿下当时想去救的,可是终究没赶上,世子也因这事儿受了重伤,胸口被砍了一刀,差点送了命……”
“呀!”一不小心真的说了不能说的,小宫女赶紧捂紧了嘴巴,又听得门那边一声叹,循着声儿看过去,更是差点吓哭了:穆梓安就站在门槛上,抱着胳膊瞅着屋里头呢!
宝钗缓缓起身,正对上他含笑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