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老大的退体生活by慎言 张启山x副官强制play_山河赋
花子夜望着水影皱眉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和太医两人说的话本王不明白,难道是什么武艺惊人的刺客潜入京城?还是……”一个寒颤:“难道是巫术?”
此时太医已经送走,使女仆从尽在殿外十步,偌大一个偏殿只得他二人相对。“巫术”二字一出,风入窗缝,烛影摇红,烛芯爆了一下,花子夜又一个寒战。水影忽然大笑,笑了一阵道:“臣在殿下身边,殿下何惧巫术?”
“卿——”
“巫术虽可怖,不过雕虫小技,左道旁门,岂能与神术相比?”
花子夜苦笑一下,随即道:“卿言甚是,有卿在侧,本王一无所惧。但是,少宰他——”
“臣适才失色并非少宰大人遇刺有什么巫术,也绝非一等一的高手所为,而是……殿下,您记得太医说少宰的伤是怎样的?”
“伤在左腕,刀口乃是从左下到右上,左浅右深……唉,伤在手腕上确实奇怪,哪家的武艺专伤人手腕……啊——”
花子夜正在嘀咕忽听风声,一抬头见一根东西劈头盖脑打过来,仓促间无以躲闪下意识举左手当了上去。
“啪——”一声响,花子夜手臂上一阵剧痛,而攻击也停止了。这才看清打过来的是一柄拂尘,而袭击他之人正是水影。此时拂尘被他用尽全力一挡之下断裂成两段,一段不知飞到何处,另一段还握在水影手中。
“你做什么——”花子夜一跃而起摆开防守架势怒吼道:“你胆敢刺杀——”
话未说完但见她盈盈一笑,将半截拂尘远远抛开倒退两步指一下他的手臂,嫣然道:“殿下还没明白?”随即又做了个卷袖子的动作,掩口轻笑。
花子夜本是惊怒交加差一点大叫“来人”要将她擒下重重治罪,然而见她一连串动作下来怒气消退变了疑惑,见她抛开拂尘退后,又看旁边并没有别的能拿来“刺王”的凶器,也觉得刚才那番举动并不像刺杀,倒像是要让他明白少宰遇刺一事。当下也后退两步,平平心,照着她的意思卷起左边衣袖。
此时阳春时节,又连着几天阳光明媚,天气一下子就显得热起来,虽然还没颁下换装令,朝臣们已经纷纷拆掉袍子的夹里,刚才他以为遇刺一挡之下用尽全力,当下手臂上长长一条红印自右下向左上,微微肿起。花子夜一看之下也是“啊——”的一声,几步上前一把拉住水影面露惊诧,好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原来刚刚一看之下花子夜便明白涟明苏遇刺一事的诡异之处。刚刚水影突然起身举拂尘打过来,他下意识用左手抵挡,此番举动应该和涟明苏“遇刺”时的反映一模一样,然而手臂上被拂尘打出来的红印自右下斜向左上,因为双方面对面,人惯常用右手,刀自右向左斜劈,而涟明苏腕上伤口的方向恰恰相反。
水影扶着他坐下又伏地请罪,花子夜摆摆手说“算了算了”,又苦笑道:“卿用意虽好,却也不该这般用力吧?”水影娇笑道:“不用力,岂能一目了然?”花子夜翻了个白眼,此时倒也没心情和她在这件事上继续纠缠,拉着她坐下道:“照太医所说,少宰的那个伤口不是刺客造成?”
“是不是刺客臣不敢妄加断言,但总不是正常刺客会做的。另外,如果是刚刚臣那样的举动,即便刺客用左右,伤口也应该右浅左深,而少宰大人的左浅右深……”她挽起左手袖子用指甲在手腕上轻轻一划:“应该是如此造成!”
“涟明苏的遇刺?”
“是啊,臣打听了一下,这位刺客颇为有趣,只砍了少宰左手手腕一下,而且左浅右深,左上右下……”
苏台清扬听到这里手中青瓷杯连着杯中酒狠狠摔在地上,冷哼两声道:“好,好,好得很。好他个涟明苏,居然玩自杀的花样来和本王作对。他不想去凛霜,本王还非要他去,除非他真的踏进鬼门关本王拖他不回来,不然——鸣瑛,你亲自去办!”
鸣瑛默默捡起地上的青瓷碎片,又拿出帕子裹在手上将一些细碎的瓷片包起,清扬半天听不到她回话,一转身怒道:“卿的志向变成做本王的宫女了么?”
鸣瑛微微一笑将帕子放在桌角低声道:“瓷片碎小片片尖锐,不立刻收拾了,不定什么时候就伤了殿下。”
“哼——”
“臣去太医院问过,少宰大人失血过多,没有两三个月调养不好。”
“哦,玩花样差点玩掉性命么?”
“属下以为少宰并非诈死,而是真的不想活了。殿下这些日子怕是将他逼得太紧了。”
清扬愣了一下道:“真的是寻死?”
“血流满地,若不是少宰夫人偶然看到,少宰大人就真的踏进鬼门关了。”
“哼,这么说反而是本王不对?”
“殿下哪有什么不对,是涟明苏这个人死心眼,不识好歹。不过,此人才华卓着,官声纯良,朝中人缘也颇为不错,日后还有的是能用他的地方。既然太医要少宰静养数月,殿下是不是……”
“好——本王就放他数月太平。不过,这样一来,凛霜那边就麻烦了。”
那日涟明苏遇刺的消息一传出,在京城和亲王府留守的鸣瑛立刻带上一大堆礼物上门慰问。头两日少宰大人一直推托身体虚弱不肯见客,鸣瑛从不生气,每天吃过午饭带着礼物上门坐下求见,见不到就向从人打听一下少宰恢复情况,慰问两句然后说“明日再来探望”,悠悠然走了。第二天重复一遍,到了第四天涟明苏将她请到内宅,苍白着一张脸好不容易坐起身子见了她,两人关起门说了一顿饭工夫的话,少宰夫人在见到丈夫时候见他紧闭双眼,精疲力尽的样子。
当夜,鸣瑛飞马出京日夜兼程,七八天后就抵达苏郡南江州亲自向清扬汇报其中“蹊跷”之处,果然,清扬一听便勃然大怒。鸣瑛暗自庆幸自己预料在先亲自前来,若是驿站传信清扬这一怒无人阻挡,涟明苏免不了要吃苦头。而在她看来这一年多下来,涟明苏的精神已经到了崩溃边缘,清扬要是再逼他一次,这位少宰恐怕又要寻死,真到那个时候“逼死朝廷重臣”的罪可担当不起,更何况兔子急了还咬人,谁知道死过一次的涟明苏逼急了会做出什么事。
虽然听了她的谏言,苏台清扬依然面沉似水,冷冷道:“卿离开京城时对涟明苏说过了什么?”
“臣只是代表殿下探望了一下少宰,说的都是探病时应该说的话。不过,臣暂时把那个人打发走了。少宰‘遇刺’京城侦骑四出,那人留在府里万一叫人什么人看见了不好,何况鹤舞那里也只有他最清楚。”
清扬冷哼一声不置可否。鸣瑛知道她不满意,笑盈盈又道:“至于凛霜。臣的想法与殿下一样,这一回的密报有□□分是真的。这位凛霜大都督有异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年苏台丹绫叛乱时她也牵扯在内,要不是她那弟弟嫁给端孝亲王的女儿当王妃,有端孝亲王遮掩着,早就上了断头台。这些年她的心恐怕是一天都没定下来过。
“臣也知道,殿下想要趁此机会拉拢她,所以看中了涟明苏。此人羁傲不驯却知恩必报,涟明苏十来年前对她有救命之恩,少宰出马或许能成。不过——”
“如何?”
“臣看来,此人不过一届莽夫,眼高手低成不了大事,说不定还会坏了王的多年经营。依臣看,想要凛霜兵权法子并不是只有一个!”
“说来本王听听。”说此话时面色已平和,唇角微扬目光如水。鸣瑛暗地里呼了一口气,她虽然笑意盈盈其实早已汗湿重衫,此刻松了一口气顿时觉得衣服贴在身上湿冷难受,也只能叹口气继续道:“凛霜守将反了朝廷总要派兵镇压,镇压完了还是要另选名将镇守边关,只要这个新任守将是向殿下您效忠的,何必非要去凑今儿这个热闹呢?”
“说的有理,看来本王是心急了些。”
“边关四镇,鹤舞是迦岚殿下的领地,兵精量足。扶风邯郸蓼乃是丹舒遥的学生,前两年丹夕然到永州搬救兵,殿下没给她,这位丹家小姐怕是把咱们和亲王府狠到牙痒痒了。丹舒遥么……属下看他怕是投了花子夜,扶风军恐怕也要归花子夜殿下。东方鸣凤为我安靖米粮仓库,繁华富庶国中第一。鸣凤军虽不以骁勇善战闻名,然此地水网密布湖泊星罗,水军之强冠绝苏台。安靖民谣,得苏郡者得天下,因苏郡地处九省通衢之地,加之民风强悍。然而的鸣凤者纵不能得天下,也足得数十年偏安,倘能同得苏郡与鸣凤,以苏郡出兵,鸣凤为粮草后援,天下唾手可得。只可惜……”
清扬冷笑道:“只可惜鸣凤是边关四镇中唯一一个双将并行之地,虽有朝廷任命的都督,实际掌控之人却是本王的王叔——安平王玉梦。什么人本王都能试着拉拢,唯独这个‘玉梦皇子’本王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
“安平王乃皇室贵胄,确不是人间富贵荣华、美人权力能打动的。不过,玉梦皇子是清心寡欲、随遇而安之人,纵然不会帮助殿下,也不会与殿下作对。等殿下成了大事,玉梦殿下也会为您驻守鸣凤,保我安靖米粮仓库。”
“边关四镇,就只剩下一个凛霜,驻军最多战力也最为强大的凛霜郡,破寒军!”
“破寒军——凛霜关山万里,黄沙扑面,八月飞雪之地披雪斗寒的破寒军。敬皇帝时苏台第一名将卫灵所建,曾破关斩将,直杀入北辰境内七百余里,为我苏台扩边百里新增五城,从此破寒军闻名天下……”说到这里鸣瑛目光迷离,仿佛也沉醉于破寒军威震北方时的傲骨雄风之中。
“本王一定要拿到这支军队。对了,花子夜和迦岚那边如何?”
“属下离开永宁城的时候迦岚殿下好像对凛霜兵权没什么兴趣,至于花子夜殿下——好像也不关注。不过,属下偶然间听到一个很有趣的传言,据说少王傅殿下私下里请求过凛霜抚慰使的职务。这只是偶然听说,并没有考证过。”
“哦——我说鸣瑛啊,如果少王傅喜欢,就让她去也无妨,少王傅进宫十六年,回一次故乡也是因该的。再说,本王也很好奇什么样的人家生出少王傅这般钟灵毓秀的人物。至于你……你既然来了就留下,替本王收编投降的叛军,重整官军,选一个合适的新都督,还有……准备迎驾。”
苏台历两百二十六年,皇帝苏台偌娜登基后第一次离开京师永宁城巡幸刚刚发生叛乱的苏郡南江州。随驾为大宰卫暗如、大司礼紫名彦、大司寇琴林映雪等一二位高官十余人,其余随员不计其数,以停云营两万兵马护卫,浩浩荡荡从永宁城出发。沿途郡县接到迎驾命令顿时忙乱不堪,布置行宫,准备酒宴,大城尚好,小城便是要对付随行这些人的居住饮食已经疲惫不堪。皇帝出巡,所到之处郡县长官率众迎接,百姓还要扶老携幼欢呼迎驾,以示太平盛世,皇恩浩荡,当时正农忙时节,多少人从自家田头被拉出来修葺行宫,长街迎驾,君王不过一餐停留,却要一城百姓为之奔忙。
迎驾倒也罢了,然随驾多重臣,沿途郡县那些官员一辈子没机会见到那些朝廷一二位的高官,好不容易逮到这么个天大的好机会,想方设法要奉承上几个高官日后好飞黄腾达。于是便有那么些人变着法子收刮民脂民膏,挖空心思找珍奇古玩,就等高官们到了凑上去送礼拍马。
偌娜巡幸南江州,诏以正亲王花子夜监国,以大司徒西城照容代领百官,京城政务悉交花子夜,军务由花子夜与大司马迦岚共商。
偌娜启程后第二天,大司马苏台迦岚与花子夜商议后以夏官四位司勋一个四十出头出于黎安家旁系的女子为抚慰使,前往凛霜军前,名为劳军,实则查探密告虚实。出发之前迦岚面授机宜赐夏官大司马密令一封,可执以调动凛霜周边郡县兵马,告其若见对方果有不轨之心可便宜行事。而之前私下里“毛遂自荐”的两个人——水影和南安郡王苏台齐霜都未入迦岚的备选。任命状下来之后水影淡淡一笑,对身边的日照道:“要让大司马信任我看样子还需要很长时间。”而南安郡王拍案而起,将桌子上的茶杯震倒在地怒道:“那小儿当了两天正亲王就连皇家长幼都忘干净了,本爵这样求她,她倒给本爵摆起架子来了!”一边苏台咏也道:“幸好咱们回来了,在那青州地方一住十几年,朝廷上这些人都忘了咱们也是苏台皇家的子孙,而且是一代正亲王后裔。迦岚当太子的时候就眼高于顶,对长辈没规矩,而今春风得意更是张狂。”
齐霜冷哼一声忽然道:“不是本爵要说,你我夫妻落到被自家晚辈轻视的地步都要怪你那亲妹子。俗话说得好,胳膊肘往里拐,你那妹子呢,权倾天下的时候全不知道还有个兄长在青州闲置不说,还妄图强帝位,弄出个逼宫谋反,差点害死我们一家三口。旁的不说,迦岚只要提嘉幽郡王四个字,我就休想抬起头来!叛臣家眷,何以重用。哎,本爵倒也算了,可怜你我的女儿也要闲置终身,这南安封号、苏台家名是传不到孙儿身上了。”
苏台咏听了这几句话当下连头都抬不起来,他从见到齐霜第一眼起就情种深埋,当年闹出宛明期的事情,亲族中多的是为他鸣不平,要他休了齐霜且请皇帝重重处罚,给这个胆敢骗婚皇家的女人一点好看。然而他一点报复的念头都没有,相反,看到风神俊朗的宛明期心慌意乱,深怕妻子弃自己而去。这些年来照理说齐霜愧对与他,可他们两人中惊惶不安的始终是他,到丹绫叛乱,他吓得魂不附体,齐霜却镇定异常对他说:“但有我在,定保南安一系。”那个时候他眼中的齐霜顶天立地,是他此生唯一依靠。那日过皎原他下意识的朝江宁道小山上树木掩映的殿宇方向看,想到自己的妹妹青春韶龄长居幽禁,一时伤感起来,却听旁边的妻子连连冷笑,一转头听她低声道:“你还指望那不成器的东西什么?”他垂着头说:“毕竟是亲兄妹,既然到了京城是不是寻个时机去看一下……”齐霜脸色一沉:“乱臣贼子避之唯恐不及,还嫌她给我们家惹的祸不够多么?”
看齐霜脸色铁青,苏台咏低声道:“凛霜苦寒之地,北辰又彪悍,连年战事,真要让女儿去那儿我还不放心,既然不叫去那就算了吧。”
“你懂什么,自古而来要建功立业莫过于沙场立威,从来马上觅封侯。手握重兵,镇守一方,乃是王侯事业。我在青州那么多年,这凛霜郡守是不是有反意再清楚不过,他不反则罢,只要一反,本爵立刻调动周边兵马,凭本爵的本事要平定她的仓促起兵易如反掌。待到叛乱一平,本爵顺势请求驻守边关,让我们的女儿当副将,如此三五年还怕没有功勋可用?”
刚说到这里下人近来跪报说后宫典瑞求见。齐霜闻听大喜连声说请,转眼间下人领着紫妍近来,齐霜三步并作两步跑下台阶,紫妍身子刚刚弯了一下便被她抱住道:“不用多礼,好侄女,也只有你还记着我们。”一边说一边拉着紫妍进殿,又向苏台咏见了礼,两厢入座,齐霜先对她升任皇后典瑞恭喜了几句,紫妍笑吟吟领了也道:“郡王重回京城也是可喜可贺。”原来苏台咏的表弟嫁给紫名彦的二妹,紫名彦这妹子生过一子二女可都少年夭折,便过继了紫妍。紫妍从小在姑母家长大,和南安郡王一脉就亲切起来。而且紫名彦虽然有三女一子,可除了儿子是嫡出外,其他几个的出生一个不如一个。紫名彦是表面上礼法典范,骨子里浪荡成性,紫家暗地里说这家里但凡象点样子下人都被她占过。那三个女儿也只有最年少的那个还算是明媒正娶的侧室所出,父系也是官宦,其他的只有天知道生父是仆佣还是歌伎。就因为个个都不怎么样,三个姊妹争世子争得你死我活,早就没了半点亲情。紫妍一方面靠着养母,另一方面就攀上了南安这条线。
三人说了些闲话等苏台咏回了后宅,紫妍脸色一正道:“侄女听说郡王进京的第二天到皎原向大司马求职务?”
齐霜觉得此事丢脸最不想人提起,当下沉着脸点点头。
“莫不是请为平叛主帅?”
“嗯。”
“哎,婶婶这件事便作的有欠考虑。您也知道那凛霜大都督的弟弟嫁入端孝亲王府,而端孝亲王当年最疼爱迦岚殿下。大司马这点私心就不能让她听到一个叛字。另外么……”她故意笑了笑略等一会才道:“在郡王之前有一个花子夜殿下的人也来求这个职位,侄女揣测大司马也为难得很,同是苏台皇族,给了郡王您难保花子夜殿下不满,倒不如选个不沾边的外人。”
“花子夜身边的哪一位有此雄心?”
“还有哪位,能让大司马为难的自然是正亲王身边第一红人的少王傅大人。”
“哼!”
“婶婶消消气,侄女倒是有个主意。婶婶也知道和亲王殿下刚刚平定了苏郡南江州叛乱,正受皇上眷宠之时。而那苏郡郡守不能保一方太平,此番降职调任是难免的,这么一来苏郡就空出个三位官……和亲王殿下在京城的时候几次提起过婶婶,常说‘南安郡王是难得的人才,只在青州为一知府真是可惜’。婶婶您看,是不是给和亲王写封信,联络一下同宗情谊?”
齐霜沉思一会哈哈一笑:“本爵在青州多年难为和亲王殿下还记得,大家都是苏台皇族的人,自该多亲近。”
紫妍微微一笑,知道这说客算是说成了,于是拿起杯子喝了几口茶润润嗓子,一边观察齐霜的神色。见她面色深沉、目光飘忽,过了好半天忽然微微一笑,随即也拿过杯子一口气喝干,往茶几上重重一放侧身道:“往后还要麻烦侄女许多,尤其是你那表妹,从未离开本爵膝下,毫不懂事,你要多提点几分。”紫妍连连摆手道:“表妹不嫌弃我是庶出,侄女已经非常感激,提点二字折杀侄女。”说话间左右看看,齐霜心领神会屏退从人。紫妍身子为位前倾用近似于耳语的声音道:“和亲王殿下近来得到一个消息,据说——”略一停,忽然起身走到门口确认左近确实无人,又转回来道:“据说南平国大丞相宛明期的独生女儿因为逃婚离家出走,有传言说她……进了我安靖境内。殿下要我转告婶婶一声,恐怕这位大丞相千金潜入苏台是来找郡王您的,请您早作准备。”
齐霜听到南平国三字脸色已是铁青,好不容易听完一拍桌子:“本众所皆知,宛明期嫁给我之后不守夫道,不孝顺婆母,还与我那妹子不清不白的纠缠,早在我进京赶考之时已给他留下休书,本爵和他哪有什么孩子。三五年后他也不知道哪里弄来一个野种想要攀龙附凤,本爵这一生就一个女儿,便是我与苏台咏所出,堂堂苏台皇家的骨血。那野种敢来踏我南安郡王府的大门本爵亲手将她捆了送交官府,问她个奸细之罪!”
紫妍微微一笑:“婶婶有所准备便好,侄女也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