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住珍珠喷出来 看见爸爸妈妈搞那事_水火交融
天上忽然飘起了雨,一开始绵绵如丝,渐渐的便大雨倾盆。
就在这哗啦啦的雨声里,韩澹推开了门,持着一支玉瓶走了进来。那玉瓶有半尺来高,通体洁白,上面贴了一张符纸,绘着繁复的符咒。
从他进门的那一刻起,裴淼的目光便定在了那支玉瓶上,眼神半分也不错。
韩澹叹了一声,将玉瓶放在了她的面前,带点儿无奈和心疼道:“这里面,是慕师叔火焚之后逸散出的灵气。”
裴淼怔怔半晌,喃喃问道:“他真的死了?”
“不错。”韩澹点了点头,“这世上,再不会有慕连城。”
裴淼的嘴唇抽动了一下,露出了一个似是哭泣,又似是解脱的表情:“是啊,这世间,再也不会有慕连城了!”
这个明明担了她师尊的名号,却从来不肯好好教导她的人;这个一厢情愿地像让她做个光风霁月的君子,却从不教她该如何做个君子的人,终于不会再有了。
韩澹道:“你莫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裴淼闭目叹了一声:“师兄,你先出去吧,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韩澹看了她一眼,没有勉强,转身出去了。
裴淼便盯着那玉瓶一直的看,忽而便笑了出来:“师尊,你看,你这一生最害怕的事,便是如你的师尊一般,死在自己天赋高绝的弟子手中。但我就偏要将你推到那条路上去!怎么样,徒儿亲手为你制的毒,不知师尊可还满意?”
她就那么伏在桌上,昏昏沉沉地便睡了过去。
***
这是润玉被封夜神的第一年,刚刚磕磕绊绊地熟悉了如何布星。
这一日,他像往常一样布完了星宿,孤身一人往璇玑宫走去。可在踏入宫门之后,他却发现,这璇玑宫中,似乎凭空多了一个人。
是的,凭空。他甚至能感觉到,上一刻这璇玑宫中还只是他一个人,下一刻院中幻化出的银杏树下,便多出了另一个人的气息。
他心中一紧:难不成,是母神派来的?
但他看到那个人的一瞬间,便排除了这种可能。
因为,眼前这个姑娘分明还未有仙身,以母神的眼高于顶,又岂会看上这样的人?
润玉松了一口气,走到树下的石桌旁,对那伏在案上,似乎是熟睡已久的姑娘轻唤:“这位仙子,这位仙子,醒醒,醒醒。”
那仙子似乎是个十分警觉的人,睁开眼的一瞬间,耳尖便警惕地竖了起来,厉声问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本座卧室?”
真可谓声色俱厉。
只可惜,到底是刚刚睡醒,一双眼睛还水雾朦胧的,全无半点儿凌厉之色,反而显得懵懂可爱。
被这样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润玉觉得耳际微热,轻轻咳了一声,疑惑地反问:“这……卧室?”他左右看了看,神色里满是为难。
那姑娘先是露出一抹疑惑,接着随着他的目光环视四周,便吃了一惊:“这是哪里?”
润玉道:“这是小仙的居处,璇玑宫。”
“小仙?”那姑娘似乎是对他的自称十分新奇,“你是个神仙?那这里不会是天界吧?”最后一句,明显的玩味。
可是,润玉却肯定了她的话:“不错,这的确是天界。小仙乃是司夜之神,表字润玉,不知仙子如何称呼?”
那姑娘嘴角一抽,似乎对自己被称为仙子十分不适应,但还是礼貌地抱拳回礼:“在下姓裴,单名一个淼字,无表字亦无道号。家父倒是给取了个小名,但咱们不熟,我不能告诉你。”
润玉失笑:“裴淼仙子当真是直爽可爱。”
裴淼摆手:“可别这么说我,直爽是真的,可爱就免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恨我恨得牙痒痒呢!”
润玉道:“仙子说笑了。”
这一声又一声的仙子,听的裴淼牙疼:“你能别叫我仙子吗?在我老家,这个词是用来骂人的。”
“啊?”润玉没想到,这仙子二字,还能用来骂人。但各地规矩不同,他也不敢保证处处都知晓。因而,为难道,“那……该如何称呼?”
裴淼道:“你要是不介意,那便交个朋友吧!我的朋友都喊我淼淼,你便也可以喊我淼淼了。”
这是第一个,要与他做朋友的,虽然是个来历不明的姑娘,且连仙身都未曾修得,要与他交朋友的理由也让人哭笑不得。但润玉还是觉得很高兴:“不胜荣幸!”
裴淼道:“那……我喊你阿玉?”
润玉耳尖微红:“淼淼请便。”
直到这会儿,润玉才发现:原来这位姑娘方才眼眸朦胧,不是因为刚睡醒,而是天生一双桃花眼,天然便含情。他从未被人这样看过,不免心跳有些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