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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握紧它上下动一动 凉鹤30天性幻想挑战_黄粱

晚风轻轻地吹,初夏的夜晚有些闷热,百草的身体如坠冰窟那么凉,她竭力想让自己显得更笃定、更强大,手指尖却在发抖。

低头巡视着百草脸上的泪痕,若白伸手握住百草的手指,他的手掌干燥温热,奇迹般的,百草的颤抖立刻止住了。

若白的声音似乎被夜风灌入温度:“谢谢你,百草。”

百草懵了:“啊?”

心底的波动丝毫没有表现在神色上,若白淡淡地说:“我说的每句话,你都记在心里了,是吗?”

“是的。”

“那么你梦里的我有没有说过,你比胜利重要?”

百草怔住:“……有。”

她坚持带伤出战后,若白师兄告诉她,比赛中最重要的,是她的腿。要她答应,无论是否拿到冠军,她都会完好无损地回来。

……虽然她食言了。

百草的心脏忽地狂跳起来,因为辜负那个若白师兄的苦心而感到十足的羞愧和担忧,她一翻手腕,紧紧握住若白的手,用足了力气。

看着她满脸的愧疚、激动和不安,若白说:“你说过,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

百草的心底顿时充满了滚烫的涌动,她颤抖着深吸了一口气,仰着头对若白挤出笑容:“是!”

百草迈向世锦赛冠军的第一步踏出的很快,第二天,婷宜回来了。

作为全国跆拳道明星的婷宜,走到哪里都自带闪光灯和记者,她刚刚回国,十几个记者如饥似渴,围着她又是拍照又是访问,好不容易才在婷宜的劝说下离开,训练厅里终于恢复宁静。

沈柠不轻不重,与其说是指责、不如说是打趣地训了婷宜两句,让她归队,为她挑选搭档的目光掠过面前的队员,最后落在若白身上:“婷宜跟若白一组练习,百草和光雅一组。”

百草脱口而出“不行!”

话音一落,所有队员都吃了一惊,婷宜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整个训练厅的目光都集中到百草身上,百草如芒在背,无论多少次,她都没法适应成为所有人的目光中心。百草咬紧嘴唇,拗执地看着沈柠。

现在若白师兄和她搭档,主要都是教导她,促使她向梦里的实力靠近,她心知肚明,就算去和婷宜搭档,若白师兄也不会放弃训练她,那样若白师兄会更加劳累。

沈柠问:“哦?为什么?”

百草底气不足地回答:“师兄……师兄在为我做特训,不能停下。”

同队三年,大家都深知百草的木讷呆板,第一次看到她主动争取什么,而且还是公认违抗沈教练,晓莹呆呆地张开嘴巴,光雅睁大双眼,申波错愕地扶了扶脸上的眼镜。

若白看了看她,转而直视沈柠,说:“沈教练,如果不是必须,请让我和继续和百草搭档。”

亦枫担心若白,立刻去看沈柠教练的神色,见她只是挑了挑眉毛,看不出喜怒。

婷宜笑容温婉地主动退让:“教练,既然这样,就不要拆散若白和百草了。”她甚至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自省不该每次回来都拆散队友已经形成默契的配合,三言两语化解空气中的尴尬。

沈柠却不会被几个弟子牵着走,自然否决,她的理由很简单:世界跆拳道锦标赛。

婷宜是已经决定好的参赛选手,队内若白实力最强,也会引导伙伴的训练,挖掘出伙伴的潜力,所以他要帮助婷宜备战。

百草挺直脊背,几乎是贴着沈柠话语的尾音说:“沈教练,我也想参加世界跆拳道锦标赛。”

身旁队友们倒抽一口冷气,百草反常的急切让所有人都很惊讶。

百草只是知道,如果她不快些开口,若白师兄就会替她说了。

其实她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若白师兄会为她出头,为她奔走,为她争取,为她谈判,为她担下一切敌意和指责,一切负面影响。

可是她不能够躲在若白师兄身后,她自己想要的东西,不能够让若白师兄替她付出代价。

若白微微一皱眉,很快就展平,对沈教练说:“我认为百草有这个实力。”

训练厅里鸦雀无声,只有沈柠反应平淡,似乎毫不出乎她意料,她说:“很好。”

沈柠放松了身体,靠在镜壁前的扶手上,点头说:“若白,百草,我欣赏你们的态度。很好,一支队伍里面,只有有竞争才能有进步。”

她轻描淡写地让婷宜和百草对练几个回合,说话的对象仍旧是她爱重的婷宜:“看看你最近没有集中训练,究竟退步了多少。”

虽然同在训练基地,但是沈柠教练为了提高婷宜的对抗强度,向来只让婷宜与男队员进行实战训练。对外参赛的时候,重大的赛事沈柠直接派婷宜出战,无足轻重的小赛事,才会让百草与林凤他们竞争出赛的资格。

百草提出过和婷宜实战交流,婷宜总是温和友善地微笑,说下次吧,可是永远都是下次。

三年来,这还是百草第一次有机会和婷宜比试。

赛垫中央,婷宜同百草相视而站。

百草的心情非常平静,她以为她等待和婷宜再次交手这么久,应该会更紧张、更迫切、更戒备一些,但她现在出乎意料地什么感觉都没有,好像这只是普通的一次队内训练。

百草分神向若白看了一眼,若白笔直地盘膝坐着,脸上没有表情,目光淡淡地迎上她看过来的视线,也仿佛这场对练跟日常训练没有丝毫不同。

原本百草对这一场比赛的确有些忐忑,若白帮她戴好护具,百草见若白一言不发,似乎打算就这么把她送上赛场,竟有些茫然:“若白师兄……不给我定战术吗?”

若白抬眼看着她,方才能够站在沈柠面前力争的百草不见了,又变回稚气顺从的师妹。

他说:“出其不意,乘胜追击。”

若白的指示总是很简单,免得太过清楚明白,百草就不动脑筋思考,这句话她一想就明白了,她能够一开场就取得胜局的招数只有三连踢。

得到指示,百草的信心回到身上,微微紧缩的心脏安定下来。

无数次,她面对新赛场、新对手、新战术,无所适从的时候,都是若白师兄给她指点,简简单单的一言两语,只要她照做,就能取得胜利。

在百草的凝视下,婷宜唇角的笑意隐去,说:“开始吧。”

婷宜气定神闲地摆开架势,百草深吸一口气,助跑两步,大喝一声起跳。

腾空而起的时候,百草闭上眼睛。

恩秀前辈说过:

——让你的身体,快过你的眼睛。

云岳宗师说过:

——不要单纯依靠眼睛判断对方的起势,眼睛会被假象被蒙蔽,若速度太快,眼睛会失去判断,反而成为进攻的拖累。

让你的身体去感知。

让一切变成你身体最直接的反应。

她仿佛回到梦境里黑暗的山洞,眼睛被黑帕蒙住,她察觉溪水流淌时快时慢,风拂过微凉的岩石,月光里混着茶香。

她仿佛回到松柏道馆的练功厅,眼眸紧阖,她察觉晚风摇动树枝,微醺的热量在空气中躁动,若白师兄的呼吸声,那呼吸就像落在她心上。

她又一次察觉到了,所有目光的汇聚中、队员们的窃窃私语中、无数衣料摩擦中,她再一次听到那个熟悉的呼吸,稳定、规律、有力。

百草已然无所畏惧。

失去视觉,其它感觉变得更加敏锐,婷宜就在她对面,动作带起了风,方向、幅度、速度、力度她都了然于心。

百草跃得很高,比一般旋身双飞踢要高得多,第一脚婷宜闪身躲开,第二脚婷宜用手臂格挡住,然而百草还没有落下,去势未尽、余力未尽,她奋力出了第三腿!

那不是双飞踢,是旋风三连踢。

那出乎意料的第三脚,重重踢中婷宜的头!

伴着人体撞击地面的巨响,百草落回垫子上,轻轻睁开眼睛,沉默地看着面前被她踢倒在地的婷宜,连呼吸都没有乱。

婷宜实在是太轻敌了。

原本百草使出最强的力量,最后一刻,挨上婷宜的头部那一刻,梦中救护车刺耳的鸣叫声在耳畔闪过,她终究禁不住稍稍收了一下力。

如果不是这一下收力,婷宜就会被她直接KO。毕竟这只是对练,婷宜连护具都没有戴。

训练馆里爆发出一阵巨大的喧哗,所有人都出乎意料、不可置信,这一次攻击实在太干脆利落,好像婷宜在百草收下只有勉强招架的份儿,招架不住就一招落败。

这才是第一回合交手!

只是非正式的对练,因此沈教练没有读秒,快步走到苍白着脸躺在赛垫上的婷宜身边,确认道:“还能继续吗?”

婷宜并没有昏过去,忍住昏眩,缓缓站起身:“能。”

她凝视百草两秒钟,唇角缓缓露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

百草看着面容依旧有些苍白的婷宜,微微出神,类似的场面是在三年前,道馆挑战赛上,她踢中婷宜的头。之后婷宜犀利的进攻每一脚都踢在她脸上,最后告诉她,“你刚才,不应该踢我的头。”

百草是应该吸取这个教训的,如果她不总是瞄准对手的头踢,世锦赛之前的国内选拔也不会让国家一举失去两个最出色的选手,那场两败俱伤的对决让百草在退役后始终深怀愧疚。

她真正开始养成这个习惯,应该是在日本国际挑战赛上,因为急着回医院看若白师兄,所有的对手都是踢中头部KO取胜,以至于她被网络直播的观众们起了个“KO王”的外号。

训练厅里慢慢静下来,满场阒寂无声。

百草站在那里,挺拔宁秀,哪怕和婷宜正面对峙也丝毫不落下风,大家第一次发现,百草好像不知不觉长成了和婷宜平等的存在。

晓莹对这一刻的百草快要崇拜死了,对淡然站在场边的若白师兄也快要崇拜死了。

几个回合后沈柠教练就喊了停,没有记分牌,但是大家都在心中默默统计结果,包括那一记三连踢,婷宜和百草都踢中对方的有效得分部分三次,婷宜还有两次踢中百草没有得分。

从气势上看,竟是百草稍胜一筹,毕竟开场那个险些将婷宜KO的三连踢太惊人了。

接下来的日常训练,训练厅内的气氛始终有些怪异。

中间休息的时候,晓莹直接扑过来抱住百草,又跳又笑:“百草你太帅了……太好了,百草你真厉害!”

其他队员也陆续走过来,或称赞、或询问,有些队员去找婷宜说话,婷宜依然笑容甜美,似乎浑然不在意。

亦枫懒洋洋地说:“百草,恭喜你,若白,也恭喜你啊,功夫没有白费。”

百草扭头去看若白,满目欢喜,喊了一声:“若白师兄。”

若白的声音稍嫌严肃:“继续努力。”

百草用力点头,眼睛里满是亮晶晶的光芒,映着若白淡然的面容,她似乎还觉得不够,也像已经心满意足,又喊了一遍:“若白师兄。”

她有许多话都没有说出来,若白却似乎已经全部听到,回答:“知道了。”

于是百草傻乎乎地笑起来,笑得就像个孩子。

百草只看得到若白,“目中无人”的样子实在太明显,连晓莹都默默闭嘴,退到旁边去,把空间留给他们,一边走开一边撇嘴,就百草这样子还说他们没交往,谁信啊。

百草毫无所觉,只顾对着若白乐呵呵地傻笑,努力想把胜利的喜悦和荣誉分享给若白。

若白的神情平淡如常,虽然百草坚持她现在的实力都是出自他的训练,但既然他没有经历过,就不会认为是自己的成果。只是他发现百草现在对他除了训练需要和战术需要,其实更多的是精神需要,好像不看见他就没法安心训练也没法比赛。

他不由得猜测,百草是不是隐瞒了那个梦境的一部分,比如在梦里他其实已经病死了,百草才会这么不安。

他不想去穷究这个古怪的、过分清晰、过分真实的梦境,他需要做的是把好的影响维持下去,坏的影响抹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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