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的新娘加长版 室友口过程_玉哥儿的幸福日常
季湘拉着石莲战战兢兢的跨过门槛,走进祠堂,在下首站定。
族长位于正座,其他几个被请来的石家长辈分坐两侧,气氛庄重肃穆。
“今日叫大家来祠堂,是想让你们帮着决断决断老三(石阿爷)家霜哥儿的事。来,石峰,你先把经过和你几位阿爷说说。”
石峰上前一步,一板一眼的把从薛明明那里知道的事情讲了出来,没有一丝添油加醋。
季湘暴躁的跳了起来,叉腰指着石峰,
装摸做样的抚着心口大骂:“胡说八道!你们这起子小人,真是没人性,我家小莲被打了,我没去找你们算账,你们倒好,居然反过来无赖小莲,没天理啊~啊~”说完还颇嫌不够的坐到地上拍起了大腿。
整个祠堂回旋起季湘“荡气回肠”的哭嚎,震的族长和其他人禁不住皱起眉头。
石族长“啪”的一拍桌子,站起身用拐杖指着季湘怒道:“你闭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哪容的你如此胡闹?!不成体统!再乱开口,休怪我把你赶出去!”
季湘被瞪的缩了一下身子,松开盘起的双腿,一咕噜从地上窜起来,躲到自家汉子身后,小声嘀咕了一句:“凶什么凶,还不让人说句话啦?”
石永林生气地扯了季湘的袖子几下,还不闭嘴,没看到几个叔伯的脸色都黑了吗?这里又不是撒泼耍赖的地方,不是谁的声音大谁就有理。
石族长虎着脸,没再跟季湘计较,盯着下方石莲的眼睛,肃声:“你来说。”
石莲看了看季湘和石二爷,大着胆子咬牙坚持:“族长阿爷,我是冤枉的!小霜的伤真的和我无关,我不明白为什么石峰哥他们要这样陷害我,我是无辜的啊!”石莲挤出两滴眼泪,柔弱的用手帕擦了擦眼睛,表现的好像真的被人欺负了似的。
旁座的几位阿爷,有些迟疑,互相窃窃私语。石族长喝了口茶,然后不紧不慢的顺着胡须捋了捋,都说人老成精,看的事多了,他的眼光会很毒到。作为族长二十多年,他处理过大大小小的纷争不下百件,今日石莲虽然说的诚恳委屈,骗得过他在座的几位兄弟,却骗不过他。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年轻人嘛,以为这是哪?在祠堂,在列位祖宗面前,这孩子还不老实,真是~呵!
石族长笑了笑,满脸褶子的对着石阿爷他们这边说:“你们有什么证据吗?”
依然是石峰回的话:“有,薛大伯家的薛明明可以作证,还有小玉也看到了,他们都可以指正石莲。”
果然如此!石莲一听石峰只提起这两个人,就知道他阿嬷猜的没错,量他们也没有别的证据了。
于是石莲把季湘教的那套说辞讲了出来,末了,为了证明自己无辜,把和牛一萱编好的谎言说了出来:“族长阿爷,我有证据!”
众人坐直了身子,好奇的望着石莲。石阿爷和石大伯压抑着心中的怒火,锁着双眉,等在石莲继续编下去。如果今天族长决断不了,他们就豁出去了,去报官!
石莲得意的对着被石峰强拉住的石大山,笑笑说:“我被石霜打了之后,因为没有能力还手,”摸了摸脸上青紫的伤痕,神情一变,抽噎着继续,“我和牛一萱离开栗子树那里,去了小泉边,他可以为我作证,石霜真的不是我伤的。”
石族长站起身,嘴里咀嚼着一个名字:“牛一萱?”看来这件事,还有一个外人知道。冲着他家大儿子招招手,“你回家找石萌,让他悄悄去一趟牛家和薛家,去私下问问他们两家的小哥儿怎么说,叮嘱他别声张出去。”石蒙是石族长的孙子,是个和石霜他们年纪相仿的小哥儿。
石族长的大儿子听后转身出去叫人了。石莲,季湘胸有成竹的翘起了嘴角,看来今天很顺利嘛。石二爷还嘲讽了石阿爷几句,听的旁座的几位阿爷很尴尬。
说实话,今日他们几个就是旁观的,没有一个人发言。这种事情偏着谁都不好,两个都是本家兄弟,在不知道实情的基础上,得罪人就不明智了,还是族长怎么说,就怎么做吧。
一旁石大山被气的火冒三丈,索性残存的理智还记得这里不是他可以胡来的地方,心里暗暗发誓,等出了这道门,他总要找机会恶整一下石莲,真是太让人憋气了,胡搅蛮缠,颠倒黑白!真是太不要脸了!
过了半晌,门外走进来一个体态纤瘦的小哥儿,正是石蒙。石蒙走到石族长身旁,俯身到坐着的族长耳旁,轻语了几句话。
石族长听罢点了点头,咳嗽了几声,其他几位走过场的阿爷,坐正身子,满脸严肃。
虎目圆睁,石族长厉声吓骂石莲,“大胆竖子,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欺瞒造谎,真是德行不备,缺少管教!”
石莲傻着眼,这话是冲着他说的?不是该骂石峰吗?磕巴着嘴问:“族,族长?”
“怎么?我还冤枉了你不成?!石蒙问了,牛一萱说他根本没和你去什么小泉边,石霜的伤就是你打的!看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不会又说牛一萱也从小看你不顺眼了吧!”
石莲面色如土,梗着脖子咬牙道:“我不信!你在骗我!一萱才不会这样说呢!”
石族长被石莲的话噎的嗤笑出了声,“真是不知所谓!”
季湘推开胳膊上石永林的手,踱步到石莲身边,垂死挣扎着辩白:“族长,这中间可能有误会,人真的不是小莲伤的。”
旁观的几个人有些无语,事情都到这份上了,他俩居然还不想承认,真把他们这些看着的人当傻子了?
石大山石阿爷等人很错愕,谁都没想到最后帮着他们翻供的人竟然是石莲的好友牛一萱!而且原本没指望了的事突然就有了转机,如此轻而易举的解决,让他们现在还有些回不过神。
石族长无视喋喋不休的季湘和石莲,转头看着二阿爷,冷着脸道:“你怎么说?”
二阿爷满脸堆笑,打着哈哈说:“嗨,族长,小孩子嘛,不懂事!不值得您和他计较。三弟呀,二哥在这和你赔个不是,我错怪你了。我真不知道石霜是石莲打的,我要是知道,哪能让他这么胡闹?居然连我也瞒着,回头我肯定好好教训教训他,你们也消消气啊。”说了这么多,就是绝口不提赔银子的事!
石族长了解二阿爷的性格,小气抠门,“既然这事你认了,那就好说了,鉴于石霜也动手打过石莲,他也有错,我也不偏向谁,这有两个解决法子,你们选一下。”
石族长顿了顿,见他们双方没有要说的接着讲:“一则,老二家赔石霜伤药费六两银子,石莲在石霜清醒后上门道歉,道歉后再来祠堂领五板子处罚。”
二阿爷听了肉痛的倒吸一口冷气,道歉挨打都好说,可是赔六两银子?!六两银子是他们一家一整年的家用!他怎么舍得,这不是要他的老命吗?
石阿爷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沫,“那另一个法子呢?”
“另一个就是,送石莲去思过庙,成年再回来。”说完这话,石族长完全可以预见二阿爷的抉择。
果然,二阿爷眼睛一亮,装做沉痛的思考了片刻,对着石族长忏悔:“都是我们的错,没把小莲教养好,送去思过庙也好,在那里可以让小莲好好学学怎么做人。”
话落,季湘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蹦起来三丈高,摇着脑袋大喊:“阿爹,我不同意,不能把小莲送去思过庙。那里太苦了,小莲一个小哥儿怎么受得了!不行!我们选赔银子,不能把小莲送走,不能!”
思过庙,顾名思义就是思过的地方,位于满城斐云山,犯了错的小哥儿都会被送去那里受教,念经茹素,粗使奴役,还有每天严厉的礼数教养,凡是进去的人,出来估计都会脱层皮。思过庙唯一的准则,就是口风很紧,这也是它还能存活至今的关键。
季湘舍不得疼爱多年的石莲去受那个苦,见二阿爷和石永林犹豫不觉,推着被吓得哭个不停的石莲,急着道:“快,快去求求你阿爷和阿爹,别让他们送你去思过庙啊!”季湘很害怕,在石家待了这么多年,他了解二阿爷和石永林的为人,深知他们的小气程度,就怕他们舍不得银子,把石莲送去庙里。
二阿爷被季湘堵的脸色很难看,咬着牙说:“湘哥儿啊,咱家哪拿的出这么多银子啊!”二阿爷打算接着扯皮:“族长,你也清楚我家的情况,呐,要不,银子能不能再少点?”
石族长冷硬的看了他一眼,“嫌多就送思过庙。”石阿爷他们沉默着,要是让他们选的话,他们宁愿不要银子,也想把石莲送进思过庙,出口恶气!只是这些话当着同宗的面不太好说出口,会显得他们过于无情,所以还是让石二他自己选吧。
二阿爷还是推三阻四,季湘看着一旁闷声不语的汉子石永林,失望的闭了闭眼,他没想到对至亲的人,阿爹和永林还是这么无情,突然季湘觉得这么多年为他们当牛做马好不值得。
跪倒在地,季湘对着石阿爷他们保证,他会在三天内把钱筹好,并带着石莲登门认错,然后在石阿爷他们的见证下来祠堂接受惩罚。
族长站起身,扶着石蒙的手,冲着在座几位做摆设的兄弟挥挥手:“行了,既然做好了决定,大家就散了吧,还有今日的事,出了这个门,谁都不许对外人提起。”警告完众人,高寿的石族长步履稳健的离开了。
石阿爷带着石大山他们,什么也没说,跟着其他几位阿爷一起走出门。季湘打开石永林过来搀扶的手,擦干净眼泪,拉着石莲径直走了,背影稍显伤感。虽然结果还是他之前想的那样,可是还是有些东西不同了!
“阿爹,你看季湘他……他……”季湘怎么能这样对他呢?
二阿爷无所谓的甩了甩腕子,“他心情不好,你做汉子的多担待点。”只要不动自己手里的银钱,态度什么的都好说。
石永林细细一想,皱着眉说:“阿爹,湘哥儿哪来的银子,不会最后还是让咱们出吧?再说,他手里的银子也是属于咱石家的呀!”
“走,咱们回去问问他!”对啊!石阿爷拍了一下脑门,和石永林一起急切的追赶季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