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心尖宠王妃爬墙全文免费阅读 书包网按着腰冲刺_君长安
自庆锡跑来找璎珞,绣坊里便谣言四起,传起璎珞私通侍卫来,竟还说得有板有眼,不日便越过宫墙传到各宫之中。
璎珞蹲在绣坊的一口天井旁,一边残害地缝里长出的杂草,一边思索着如何把这些散播谣言的恶人一次整治了。眼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上次幸得富察傅恒送来的良药,才让她免受积食之苦,第二天便惩戒了背后搞鬼的玲珑。
然而人心不足,自小没娘的魏璎珞对人之恶念已识得太多。小惩小戒虽可威慑一时,但恶人的恶却不断滋长,会再次肆机伤害你。她不怕世人责难,但需调查冤案,自然名声不能损毁,否则如何给姐姐报仇?璎珞思及这些,恨恨地把地上的野草连根拔起,心中有了策算。“斩草需除根!”
又说侍卫所那边,同样传着风言风语,说庆锡每五日休息便和容貌绝丽的小宫女幽会。很快这便从普通侍卫传到了海兰察那,海兰察这人极好管闲事,他搓着手进了傅恒的住所。“兄弟,你猜怎么着?那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庆锡,居然敢和小宫女幽会。”
傅恒正在看一幅舆图,思索乾隆五年至六年之间,全国曾发生的大小事情,如若有机会他可讨个差事行走。见海兰察走进来,他皱了皱眉,前世此时他曾以为庆锡最是胆小甚微,可后来发生她陷害璎珞一案才知此人实有狼子野心。他收起舆图回道,“与宫女幽会乃宫中大忌,我们也去看看。”
到了侍卫所外,果见几个小侍卫在调侃庆锡,富察傅恒武艺过人耳力极好,他们的对话都收入耳中。
“老祖宗的规矩,我们可不准与宫女勾搭,我与她……”庆锡辩解道。
“唉哟,那就是真有这事。”说话的是一名镶黄旗子弟,阿玛乃朝中二品大员。“你若喜欢,收用便是!我们这些子弟,纳个小小宫女,还真有人跟你较劲儿不成?纳福七黑,又不是给你娶萨里甘!”
傅恒猜到庆锡是因魏璎宁一事去找璎珞,听到他心尖上的璎珞竟被这群小子说成随意可纳的妾室,脸色黑如锅底。海兰察在一旁自也听到,纳闷富察傅恒竟如此嫉恶如仇,人家谈论个宫女都惹到他?
傅恒走上前去,语气十分凉淡,“侍卫与宫女不可私相授受是宫规,从入宫第一日你们便该知道。不要对你不配肖想的人心存非分之念。”
“富察大人。”众人连忙低头称是。
“庆锡罚抄侍卫条例两百遍,其他人背诵一百遍,三日后日落前不完成再来找我领罚。”富察傅恒身份高,但始终年纪小,往日里很少端起架子。今日不知怎么,他光是站在那,就让人感到极重的积威。
众人面面相觑,虽心里叫苦不迭,却不敢作声。
魏璎珞有了谋划,这几月专心扮演起和侍卫幽会的思春少女,常天明将至时“偷偷”出去。
当璎珞轻手轻脚地掀开被褥,看起来睡得很熟的玲珑便睁开眼,假装睡梦中扰了旁人,让更多人发现魏璎珞出门了。
“亏有玲珑帮忙,我也无需演太多时日。”璎珞嘴角噙笑,在绣坊边上的小院子悠闲散步。这处还算绣房地界,来的人极少,但到底是皇宫内院,小园花木扶疏十分雅致。
时已深秋,园子里自是名菊遍地,馥郁芬芳。古言此花开尽百花杀,冬天已经不远,璎珞还穿初秋发的衣裳,指尖冻得有些发寒。但是她依然捧着一个瓷白小罐,去接瑶台玉凤上的花露。
几月前富察傅恒要她报恩,她本打算马虎过去,谁知他又送来消食之药。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虽然她对这位富察大人没有淑女之思,却也该所有表示。
听闻侍卫常需值夜,作息不律不免肝火旺盛。璎宁从小蕙质兰心,喜欢研究药食,教过她以秋菊引露,可清喉润肺,于是璎珞便打算回送富察傅恒一瓶花露。
接完瑶台玉凤,她又依次接了仙灵芝、绿水秋波、香雪海上的朝露,这才松活起发白的手指。“不日就可以去还罐子了。”璎珞心里想到。
事情果然和她料想的一样顺利,她不过装了几日干呕,又用高岭土撑胀腰腹,那群人便急不可耐请来吴总管,要告她私通侍卫暗结珠胎。
方姑姑跪倒在地上,泪痕和地上的泥土混在一起,看起来狼狈不堪,而那告发的锦绣自然也被拖倒在地。“璎珞!璎珞!我错了,我再也不挑剔你了,是我的不是,都怪锦绣那个贱人嚼舌根……你是个好好姑娘,救救姑姑!”
“方姑姑你含血喷人!分明是你支使我盯着魏璎珞……呜呜呜……”锦绣像一只被激了的老母鸡,恨不得上去撕了方姑姑。
璎珞不着痕迹地扯开自己的裙摆,不让方姑姑有拉扯的机会。“人言可畏,吴总管向来最秉公无私,璎珞相信公义。”
这番话夸得极是熨帖,吴总管鼻子哼气摆了摆拂尘,厉声将锦绣罚入辛者库,而方姑姑自然被逐出宫去。“宫里什么地方,也容得这样无事生非之徒。你们自当谨记,她俩就是乱嚼舌头的下场!”
方姑姑浑身是伤,被允许收拾一夜再出宫返家,她半夜想喝口凉水却发现早无冰清玉洁二人侍奉。
“这些跟红顶白的东西,如今连口水也没了。”方姑姑气得哼哼。
眼前突然出现一双素白玉手,端着一杯粗茶,方姑姑一抬头,恍然是不施粉黛的魏璎珞。方姑姑想起她白日威风模样,心中瑟缩,连退回墙根,“魏璎珞,你还来干什么。”
璎珞又费了一番口舌,讲她设计之事,更让方姑姑心神俱怕才知道自己惹了何等煞神。她拿出璎宁的梅花络子,问道,“你可认得此物……”
方姑姑还想瞒过去,璎珞再三恐吓,她终是颓然道,“我之前听你名字就觉得熟悉,仔细一想魏璎宁便是阿满。她做了丑事被我发觉,体己银子和旁的东西自是都被我收用。”
璎珞打开姐姐的旧包袱,果然钱财早已不见踪影,就剩旧衣裳和一块裂开的玉佩。她心中悲怆,抚着魏璎宁的旧衣,仿佛姐姐犹在眼前。过了许久,才回过神道,“究竟什么丑事?”
“不就是偷男人。”方姑姑神情鄙夷。“不信你回去问问你信任的张嬷嬷,她也知道。”
第二日璎珞揣上给富察傅恒备好的花露,打算问过张嬷嬷便去寻他答谢。嬷嬷起先支支吾吾,仍不肯说,还是她软硬兼施,装作委屈的孙女,嬷嬷方开了口。
“阿满确实私会男子,我倒希望她是被冤枉的。”张嬷嬷眼有愁绪,“可阿满说她是自愿所为,没人逼迫。”
璎珞顿觉五雷轰地,忍不住呜咽起来,她心知姐姐不可能是这等人。又与张嬷嬷叙话半天,将魏璎宁死时惨状一一说明,嬷嬷也是真心疼爱小阿满,两人不免皆流了泪。
“嬷嬷,看看这枚玉佩。”璎珞想起从方姑姑那搜来的旧物。“我不识满文,您在宫中服侍了几十年,当能认识上面的字样。”
张嬷嬷神色大变,这种有满文的精致玉佩,定是出自权贵之手。她努力辨认了一会,“写的是‘富察哈喇’”。
“富察哈喇”?璎珞追问。
“玉佩的主人是皇上的妻弟,皇后娘娘的嫡亲幼弟——御前侍卫富察傅恒。”
璎珞闻言身子晃了晃,怀里的瓷瓶滚了出来,秋菊露撒了一地。一时间小院里芳香沁人,她却毫无察觉。
原来是这样,富察傅恒。
她勾起一抹冷笑,他的示好和帮助,是对姐姐的亏欠?命运真是与她开了一个极大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