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女的用自己养殖触手 长日光阴txt御书屋_翰林家的小娘子
待至晚间,钟远再度向父亲提起时,却见他面有无奈,与昨日随和的态度一比较,立显出异样来。
他心里不禁微微一沉。
钟老爷叹气一声,耳边还盘旋着妻子昨夜所道之良言,想要开口与他直言,却又心有不忍。恐他用情至深,一下遭受不了打击,到时要误了学业与前程。
故此斟酌半晌,钟老爷方道:“那嫃丫头也是爹看着长大的,她又与你妹妹素来亲密,若是能得那丫头做儿媳,自是甚好。只明岁朝廷举办的三年两次的院试便要开考,你娘与我皆在担忧,唯恐你让那男女之情所缠累,以至要误了学业。遂商议妥后做下一个决定……”
钟老爷略顿一下,看着他道:“何不待你明岁考中生员,再风风光光前去提亲,岂不更妙也?”钟老爷说罢,便满是自豪地笑出来,好似已经看见了日后风光的场面。
“父亲……”
钟老爷打断他:“好了好了,做父亲的还能骗自个的儿子不成?”又见他神情冷凝,钟老爷于心不忍,到底违背了妻意。私下里与他保证道,“只要你考中生员,第二日我便亲自登门为你提亲。嫃丫头是吧,为父都记在心里,喜欢就给你娶回来,决不食言!”
钟远正犹豫不决。
钟老爷便宽慰道:“远儿放心就是,自小到大爹可诓过你一回?没有吧?没有你就放宽了心去。”又拍上他的肩,嘱咐,“今后可要用功念书啊,便不为了咱们钟家与你自己,也需为着嫃丫头着想着想。既然想要抱得美人归,那便需努力,进门就让她做个秀才娘子,岂不美哉?快哉?”
钟远此时方应下来,郑重颔首道:“父亲放心,儿子定不会让您失望。”
钟老爷见他整个人一瞬间神采焕发,比方才不知精神多少,不禁就暗暗点头。
这古话说得好,英雄难过美人关,这美人有时虽为祸水妖姬,但必要的时候还是有些作用。譬如眼下,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便能使得他的长子对考取功名利禄上,愈发有了雄心与斗志,很是不错。
钟老爷满意地看着长子离开,转瞬间不禁又忆起心中那早逝的伊人,登时眼前灰败。立在窗边吹了会儿冷风后,到底挨不住长夜漫漫,去了美妾房里不提。
……
自表哥生辰那日之后,一连半月下来,姜小娥都没再见过他一回。她起先确实是不爱看见他,可日子越久,心里的委屈与生气竟也逐渐淡了下来,不时会想起那日他在自个耳边低声说过的话。
她虽当时生气地道不会点头,可心里还是知道些分寸。想着自己已经让他欺负了,那便只能嫁给他,只要他上门提亲,娘若是问她愿或不愿时,她自是要点头答应的。
只为何多日过去了,他却半点动静也没有。难道当日说的皆是骗人的谎言,他根本就没打算要娶自己……
眼眶里不禁就有些酸涩,颈间还挂着他送与自己的玉佩,每到夜间她都要拿出来摸一摸,脑袋里便忍不住胡乱想着日后自己嫁给他时的一幕幕场景。虽过后总能让自己面红心跳,但这心间却又有一道化不开的甜意。
她往日不知是何滋味,近两日方慢慢悟过来,只怕这就是世间常有人道的情与爱罢……
她不知自己爱不爱他,只知道自己会不时想起他来,只一想他,心间便各种滋味升起来,酸的甜的,苦的辣的皆有……
陶氏近来在为儿子相看姑娘,倒因此忽略了闺女的异样。一连几日那媒婆皆上门说亲,嘴上把人家姑娘夸得天花乱坠的,只恨不得各样好词儿都往人姑娘身上安,陶氏只面上听着,实际心里却不全信。
这日,送走了媒婆。眼看儿子还不到归家的时辰,陶氏不禁就把自己择下的两家姑娘的情况说与闺女听:“甭看是给你哥哥找媳妇儿,实则这姑娘不光要与他相合,还需与咱们二人融洽。你素与你哥哥亲密,你便说说你心里是怎样想的?想让你哥哥讨个怎样的嫂嫂进门?”
陶氏说之前还想着问问她的意见,只这般一道出来,竟又觉着有些好笑。小闺女一个能懂些什么?必是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全当逗逗她玩罢了。
姜小娥却当真想了一阵,正色道:“咱们家本也不富裕,只要家世上过得去就可,这个咱们也不挑。只模样一定要有中等之姿,太丑了不行,配不上哥哥,侄儿生下来也要不好看。那性子必须温柔贤惠,不可凶巴巴的讨人厌,哥哥定也不会喜欢。嗯……”
她还待再说下去,陶氏便已经没忍住笑了出来:“瞧你说的,这也要那也要的,哪里就能那样如意了。”又敛起些许笑意,“只要家世清白,品行端正,模样普通一些也无事,最紧要的是要对你哥哥真心,待你这个小姑子也得好才行。”
姜小娥点头道:“待我如何无所谓,我总要出嫁的,一定要待娘与哥哥好,不若我就不叫她进我姜家的门!”
陶氏愣一下,旋即乐道:“姑娘家家的也不知羞,这出嫁出嫁的能挂在嘴边来说?日后可别再说了。”见闺女点了头,方又道,“还是晚些时候待你哥哥家来,娘再细问问他。”
姜小娥自是点头。
只当晚人未等回来,却等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
来者是县上最爱颠三倒四,说长道短的屠户王家的王婆子是也。五十来岁的人,膝下有儿有孙,整日里的正事不做,就爱各处晃荡信嘴胡诌。
平日里能自东家说到西家,一张嘴皮子利索的吓人,家里儿子儿媳皆不敢轻易说她。只一说,她就要发癫发狂,又哭又闹道子孙不孝,嫌弃她活得久了,个个都盼着她去死。
那动静大的左右邻舍皆能听见,不出一日便传得满街坊尽知。也就是这般,她那儿子儿媳再不敢说她,唯恐她哪日又闹腾起来,一旦传扬出去,最后没脸的还是自己。
自此这王婆子是愈发的悠闲自在起来,白日里经常不着家,不是到那同龄的婆子家里坐坐,便是去陪陪那些个死了丈夫的寡妇说说话。
倒也没人再嫌她,她经常的四下走动,难免能听见瞧见不少新鲜事,时常就说与那些个常蹲家里少出门的妇道人家听。久而久之,众人都觉她消息灵通,有个甚事一出来,便爱问她。
今日她这是不请自到,陶氏倒小小吃一惊。她与这王婆子接触甚少,今日贸贸然上门来,是有何事?陶氏直觉不是何好事,她略顿一下,请了她进来。来者是客,便心里不待见对方,也不能将人拒之门外不是。
王婆子笑吟吟地跟她进了堂屋,刚一屁.股坐下来,就见姜家的小闺女给她送了茶来,乐呵呵地接过,嘴上便抹蜜似的甜起来:“这个小囡囡长得真是俊,依我看这才是县上头一枝花,真是个小乖乖。”
姜小娥面一红,一下便躲到娘身边藏着。
这王婆子不愧是卖猪肉的,自个便长得跟个肥猪一样,笑起来面上肥肉一抖一抖的,脸上脂粉扑簌簌地就往下掉。唇上更是涂着猩红的口脂,说起话来那嘴唇一张一合,活似个血盆大口一般。
姜小娥有些不敢看她,走到娘身边挨着她。陶氏心里好笑,这王婆子不光人胖,块头亦是很大,小姑娘见了害怕也不足为奇。因道:“你哥哥也快家来了,你便去门后守着罢。”
姜小娥“嗯”一声,却没真的去门后守着,而是悄悄躲在屋外,听那王婆子说话。
“少能见着王大娘,不知今日忽然登门,是有何事?”陶氏与她不熟,自然不会觉得她是特意来寻自个谈天说地,因此便不解地问她。
王婆子也没打算卖关子,直截了当地笑出来:“你家哥儿交了好运,只怕用不着多久,家中便要有喜事儿了!”
陶氏心里一咯噔,直觉不好:“这话怎么个由来?还望王大娘细说说。”
“是知县庄老爷家的千金!”王婆子道,见她惊地一下瞪大了双眼,还只当是惊喜成这般的,更乐得往下道,“你道这事儿巧是不巧,今日庄夫人与庄小姐出门置办,光天化日之下竟在路上遇着了贼人,把那银钱抢走不说,竟还一个眨眼就将庄小姐给掳去了!几乎是一阵风的功夫,人就跑得没了影儿!”
“掳去了?”陶氏惊道。
王婆子点头,面上是既愤慨又佩服:“你说好好的一个姑娘家怎可叫人掳去?随后庄夫人立即派人去衙门里通知庄老爷,满县城的搜捕,最后竟在一个破庙里将人寻着,你猜猜看众人都瞧见了什么……”王婆子有意停顿,看着她似笑非笑。
“瞧见了甚?”陶氏面上尽量维持着平静,实则心内已经开始忐忑。
“瞧见了什么?”王婆子又是古怪一笑,蓦地一拍几案,站起身道,“瞧见了你家哥儿与庄小姐衣衫不整地搂在一处!”
“啊——!”陶氏惊骇地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