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不停地搞我 两根插好爽~H高_那名叛徒的自白
艾伦和阿妮留下的巨人残骸在空气中蒸发,皮肤和肌肉渐渐消散成白色的烟雾,巨大的骨骼矗立在高耸的城墙下方,周围的地面满是从城墙掉落的碎石和巨人战斗后留下的坑洞。
韩吉班的调查士兵挖开女巨人的身体,把阿妮拖了出来,但她身上覆盖着一层坚硬的水晶体,调查士兵们围着水晶,试了各种方法都没能对她造成伤害,即使拿着刀刃去砍,水晶的表面依然连一丝刮痕都没有。
阿妮静静躺在水晶里,双目紧闭,彷佛在时间冻结下陷入沉睡。
他们连阿妮是生是死都无法确定。
「可恶!这到底是什么!完全……敲不碎……」一名调查士兵愤怒的不断用刀刃往水晶刺下,泄恨似地大吼:「妳这个胆小鬼!给我滚出来啊!把事情做个了断啊!」他手上的刀片在撞击中裂成碎片,水晶毫发无伤。
「凯吉,别这样……」莫布里特不忍心的说道。
安德认识那名叫凯吉的士兵,他们在巨木森林的战役结束时有过谈话,那是雷诺班长的好友。
「快住手,凯吉,现在不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韩吉一把抓住他高举的手臂,镜片下的双眼有着凝重:「快点,用绳索和网子把她捆起来,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先把她抬到地下去,这才是最重要的!」
安德站在一旁,看着几名调查士兵们用钢索捆绑水晶,看着阿妮苍白的面容被密不透风的黑色布料渐渐掩盖。
他离的很近,能听到前方利威尔和韩吉低声交谈的声音。
「好不容易才抓住她……这层水晶硬度至少在铁之上。」韩吉闷声说,「也不清楚她是不是还活着,这个状态会持续多久。」
「我们牺牲了这么多人,就只得到一颗臭得要命的大石头。」利威尔的嗓音很冷,「什么情报也得不到……真想看看埃尔文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安德静静望着利威尔披着墨绿披风的的后背,一时有些出神,那狠戾挥斩女巨人的身影彷佛在眼前挥之不去。
艾伦这时候已经稍微清醒了些,他脸上还带着巨人化遗留的痕迹,深红色纹路在眼下延伸,表情混杂着悲伤和无措。三笠和阿尔敏扶着他坐起来,他们和艾伦说了些什么,伸手指向阿妮的方向。
安德想起了黑发巨人在面对阿妮时的片刻迟疑,是那段关键时刻让阿妮有了将自己封在水晶里机会,面对现在的状况,艾伦一定很自责。
但艾伦还是挺身战斗了。
就像是在开拓地那个下着雨的日子,碧眼男孩清冷的嗓音所教给安德的。
站起来,继续走,即使痛苦也要继续前行。
安德叹了口气,低头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回神才发现让绷着脸站在他身旁,伸出手塞给他一条毛巾。
安德:「?」
「你知道你的样子很可怕吗?」让没好气的说道:「你脸上头发上都是血,脏得要命。」
「噢,你是利威尔吗?好啰嗦。」安德咕哝着,还是接过那条毛巾,捂在脸上使劲的擦,小心避开了左额上的伤口,那是在地道外留下的。
让往阿妮的方向看过去,那里现在只有一大块盖上黑布的物体,调查兵团的前辈们围在那里将蒙着布的水晶合力搬上板车,由马匹往城市的方向运送。马匹起步的时候,板车传出重物挤压车底的吱嘎声响。
「就算已经知道了,但实际看到还是觉得很难相信。」让神色复杂的说,身侧的双拳紧紧握起,「阿妮竟然是……女巨人。」
「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安德闷闷地说。
「原本活捉女巨人的目的就是为了情报,作战却失败了,」让没理他,只是喃喃说道,「这样下去,我们到底要从何时开始……才能真正了解敌人?」
「喔,大概是我也变成巨人的那一天吧?」安德耸耸肩,放下沾满血污的毛巾。
「……不要逼我揍你,」让哼了一声,狠狠瞪了他一眼:「这一点也不好笑,你的幽默感比艾伦还糟糕。」
「来揍我啊,」安德扮了个鬼脸,嘲笑似地说道:「小心我去跟三笠说你欺负伤患。」
「啊?」让抬起眉,「这跟三笠有什么关系?」
「哼哼,你少来,」安德翻了个白眼,「你以为你的小心思都没被发现吗?」
「什么小心思?」让皱起眉毛,看起来有些困惑。
安德还来不及回答,猛地有人大喊出声,叫声里满是恐慌。他下意识转头看去,看到好几名调查士兵满脸惊恐的指向城墙,他顺着他们的视线向上望,怔怔的瞪大眼睛。
巨人身体蒸发的白色雾霾此刻已经渐渐消散,视野终于清晰的情况下,士兵们终于注意到城墙上的异状。
女巨人攀爬的过程中,硬质化的手指在墙面上留下处处痕迹,而靠近顶部的地方则因为她最后下落前的挣扎而裂开一大块。
碎石从裂口处不断落下,裂开的墙面里露出半张巨人的脸,没有皮肤的覆盖,鲜红色的肌肉和惨白的牙齿怵目惊心。
在众人的惊叫声中,可以看到半张巨大脸孔上的眼珠缓缓转动。
「是巨人!」有人大喊,「竟然在城墙里!」
安德愣着,想起了马莱所说的「地撼山摇」,百年前艾尔迪亚迁居岛上的时候,弗利茨王运用始祖的力量,驱使数以千计的高大巨人手挽着手,建立起三道城墙。马莱声称那是弗利茨王最后的威胁,未来可能有一天弗利茨王会带领上千巨人渡海而来,踏平世界,也因此帕拉迪岛被世界各国所畏惧。
安德万万没想到,真相的一角竟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被无意暴露出来。
莫布里特焦急的声音传来:「分队长,请下指示!」
韩吉的身影飞快冲过安德,她急切的向裂口的下方跑去,震惊的盯着城墙里露出的巨大面孔,她低沉的嗓音隐隐颤抖:「这是……怎么回事?」
而安德再次见到了尼克神父。
这名有着稀疏发丝的壁教信徒疯狂闯过了调查士兵在这片空地外围所成立的隔离防线,气喘吁吁抓住韩吉的肩膀,黑色长袍衬着胸前的项链闪闪发光。
「别让巨人照到阳光!!」他急切的大喊:「什么都可以……快把它遮起来!」
安德在那瞬间明白了,从审议会开始感到的疑惑终于解开。
壁教一直以来都仰赖着王政府的纵容,获得强大的政治影响力,借此反对那些建设地下道的提议,也阻挡驻扎兵团强化城墙的工作。实际上他们的动机从来不是什么城墙女神的缘故,也许他们的确有信仰,但他们所信仰的是别的事物。
神明智慧所赐予的三道墙壁,城墙是唯一保护人类的存在……其实壁教所信仰的,大概就是真正的王族,是传承始祖巨人的弗利茨王的血脉。
尼克神父早就知道城墙里站着巨人,也许壁教教团知道世界的记忆,就算他们可能不清楚细节,但他们一定知道真正的王族和三道墙壁的意义。
安德在想通的同时觉得有些迷茫,他没有想到,四个战士耗费了五年时间苦苦追寻的线索,不惜打破城墙夺走人命,答案却近在咫尺。
韩吉的反应很快,即使在这样令人恐慌的状况下依然很快安抚的调查士兵,下令让他们尽快运来遮掩墙壁裂口的材料。
除了进行遮蔽工作的调查士兵,安德跟着几个同期一起把艾伦送回宪兵团支部提供给调查兵团的临时据点。临走前,安德默默回头向城墙上方的天空望了一眼。
他想要在脑海里留下阿妮眼中最后看到的景色。
***
艾伦的意识已经很清醒,虽然还是浑身都没有力气,只能勉强坐在床上。三笠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满脸都是担心之色。
他们所在的房间在宪兵支部的地下室,冰冷的灰色石壁冒着寒气,没有窗户的狭小空间里空气有些湿闷。这是奈尔师团长的命令,即使对环境有些不满,三笠最终还是只能妥协。他们几人此时都已换下了满是脏污的兵团制服,身上穿着轻松的干净便服。
「艾伦,身体感觉好点了吗?」三笠轻轻问道。
「……好的有点令人恶心。」艾伦垂首低语,一只手扶着头,显然还是有点晕眩。他脸上的鲜红色纹路已经退去,身上毫发无伤,地道里被刺穿的胸膛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安德靠在房间角落的墙面,石壁的凉意透过上衣的布料传到背脊,换衣服的时候他趁着独处偷偷恢复了肩膀上的大片瘀青。而他头上的伤口此刻已经清理干净,那不算很深的伤痕,但以一般人来说大概是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愈合的程度。
他下意识低头看了眼绷带包裹着的手腕,不禁觉得有些懊恼。
为了救艾伦被咬一口,为了救阿尔敏摔了额头……也许再来个三笠他就能集个大满贯了,前提是那位腹肌比自己还健壮的少女需要他去救的话。他自嘲的想着,暗暗希望自己不要哪天睡一觉不小心恢复了伤痕,那会非常麻烦,尤其是位置明显的左侧额头。
「我想这么一来……艾伦被召回王都的事情就取消了。」让边说着,走到安德身侧靠上灰色墙面。「还有,其实城墙里头,一直都有大型巨人……是吗?」
「……嗯,至少一百年以来他们始终站在那里,」阿尔敏静静立在床边,低着头说:「我想他们应该很想一起出来散个步吧……」
「哈哈,」让发出勉强的干笑,「你在说笑话吗,真难得……虽然不太好笑,你不会是被安德给传染了吧?」
安德懒得理他。
「那道城墙……因为没有石头的接缝或任何剥落的痕迹,根本不了解当初是怎么建造的。」阿尔敏说着,思考般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难道是利用巨人的硬化能力建造的吗……就像阿妮那样,看来硬化的用途可以很广泛。」
阿尔敏真的很聪明,敏锐的吓人,只靠着一点点线索便能推出事情的全貌。安德静静的想,这次计划如果真的是由阿尔敏拟定的,无疑是很惊人的行动,不管是猜测出阿妮的身份,或是大胆选择在繁荣的市区作战,甚至是试探被怀疑的自己。
该怎么说呢,虽然本质上不太一样,他却总觉得阿尔敏的行事风格渐渐的在向埃尔文靠拢。安德说不清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他只是一直想起阿尔敏说过的话:为了超越怪物,有必要的话连人性都可以舍去。
「阿妮……她一直会保持那样子吗?」艾伦迟疑着开口。
「嗯,没想到阿妮竟然死守情报,」阿尔敏将视线移到艾伦的脸上,缓缓说道:「让她有机可趁的……是艾伦。」
房间陷入一片寂静,三笠黯然的垂下目光,手指捏紧了脖颈间的红色围巾,艾伦则看着阿尔敏,脸上的表情混杂着震惊和愧疚。
「阿妮一定很后悔没有杀掉你,阿尔敏。」安德突然开口,他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丝指责的意味,他只是很想要阿尔敏暂时放过艾伦,至少在这个时候。
阿尔敏当然不会真的责怪艾伦在面对阿妮时的迟疑,这名金发少年只是想要提醒艾伦能够做到舍弃。也许未来的路还很长,他们还会继续面对未知的敌人,唯有做到足够的觉悟和舍弃,他们才有可能获胜。
阿妮就是一个惨痛的例子,她保持了人性,放过了阿尔敏,却导致自己最终的败亡。
安德相信艾伦会懂的,他只是需要时间。
「喂,安德?」让吃惊的盯着他,艾伦和三笠也像是被安德突然的话语吓了一跳,不约而同转头望向他。
阿尔敏闻言,先是怔愣了一下,肩膀有点不安的动了动。而后他转过身面向安德,深吸了一口气艰难的说道:「安德,这次作战――」
「――我知道,」安德打断他,轻描淡写的说道:「马车上利威尔兵长跟我解释过了,你们其实也没做错什么,我完全可以理解的,谢谢你们顾虑我和阿妮的友情。」
他撒了谎,巧妙的避过了被怀疑和试探的事情,也许他装作不知情会对所有人都比较好,包括他自己。
「……利威尔兵长是这样说的吗?」艾伦愣愣的问,接着像是想起什么,猛然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般喃喃道:「我就说嘛,如果是那样真的太奇怪了。」
「对不起……安德,」阿尔敏湛蓝色的双眼定定看着安德,声音有点局促,「我们真的不该瞒着你。」
「没什么,」安德摇了摇头,「你没有错。」他又重复了一次。
房门被敲响的声音传来,接着门板被推开,一名调查兵团的前辈探进头来,朝房里说道:「阿尔敏在吗?埃尔文团长要你一起参与会议。」
「啊,好的。」阿尔敏点点头,对着安德张开口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黯淡了双眼,跟在那名调查士兵的身后向门口走去。
「大海,以后一起去看吧,」安德突然说,嘴角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容:「我们小时候约好了。」
阿尔敏猛地回过头,「嗯,一起去!」他回应着,湛蓝色的眸子又恢复了光采。在门板彻底关上之前,安德看到阿尔敏也对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安德笑着,微微叹了口气,对床上的艾伦说道:「你还是再休息一下好了,我看你还是一副四肢软绵绵的样子,巨人化对身体的影响大概还需要点时间恢复。」
「嗯。」艾伦点点头。
「那、那么,我也去上面好了,」让说着,不知为何看起来有些不自在,「待在这么潮湿的地下室……感觉很不好,我想大家都应该出去比较好。」
「噢,说的也是,我正好还有事情要去做……」安德偏头想了想,直起身往门口走去,转开门把的时候他回头向三笠问道:「三笠,妳呢?」
三笠看了艾伦一眼,缓缓摇摇头:「我还是待在这里就好。」
「这样啊,」安德了然的点点头,跟在让的身后走出房间。
地下室的走廊上光线昏暗,壁上的烛台沾满红色锈迹和残留的余蜡,安德看了有些恍惚,想起了调查兵团旧本部的走廊。
那时他和奥路欧两人花了好几天的下午把整栋古堡的烛台擦的光亮,虽然奥路欧还是满口抱怨和牢骚,却总是主动帮安德擦拭位置太高的烛台,一边大声嘲笑他的矮个子,偶尔咬到自己的舌头。那阵子安德总会在口袋里塞条手帕以备不时之需。
窗口洒下的午后阳光很暖,风吹动树梢沙沙的响,然后利威尔会从走廊的转角出现,一手端着冒出香气的茶杯,一手夹着文件,在经过他们的时后停下脚步细细打量,抬起眉毛吐出一句还不赖。
「你刚才说,」让的声音打断的安德的回忆,「有什么事情要去做?」让问道。
「啊……」安德顿了顿,小声说着:「我要去找一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