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车地铁上h文的小说 半夜姐姐让我帮她揉胸_奸相养成手册
回府路上的后半程,车内安静无比,谢重华双手交叠着在那无意识的绞手指,时不时朝闭目养神的三叔投去一眼。他像是累极了,贴着车厢紧闭起双眸,俊逸的容颜温和浅柔,仍是方才望她时的神色,并未因伤势而露出痛色。
谢重华脑中回放起他专注且仔细替她擦手指的画面,总觉得指尖跟着了火似的,低头将手在清荷色的裙裾上蹭了蹭,却又被玉佩上的流穗咯得发痒,便停下来改去抚那被蹭乱的红色流穗。
她抚着抚着,又悄悄抬眼去看三叔,却不想对上了双含笑端量的眸子!
谢重华窘迫的收回视线,惊道:“三叔,你醒着啊!”
“嗯。”谢元盛轻应了声,问:“手怎么了?”
她继续抚着那流穗,小脸上模样认真极了,故作轻松的回道:“我手,没事啊。”见他依旧盯着自己,眨眼反问:“三叔怎么了?”
谢元盛凝视着她,微微抬了抬缠着白纱的手,语气严肃:“是我手有点痒。”
谢重华两眼睁大,像是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两只手顿时不绞了,也不去抚那流穗了,凑近了软软糯糯的问:“三叔怎么会痒,是伤口结痂了吗?”话落又觉得不可能这么快,怕被笑话,连忙又说:“怎么会痒呢。”
谢元盛就学她的语调,悠悠问道:“是啊,怎么会痒呢……”
谢重华听了,愣怔片刻,待反应过来,涨红了脸怒道:“你在笑我!”像是为了表达她的愤怒,说完后侧身背过去,故意不看他。
谢元盛知道她在别扭什么,也不道破,若似无心的叹了句:“年轻的小姑娘,想法真是多。”
谢重华双颊腾地发烫,再不搭理他。
她觉得三叔变坏了,以前是惜字如金,就算她在旁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他也是清冷着面庞不理会她,哪里会注意她手上的小动作,现在却越来越喜欢调侃笑话她了。
偏偏她还说不过他,实在是烦恼。
谢元盛见状也没哄她,心想应该是从前没与他这么亲近过,突然替她擦了擦手就犯起了别扭,反正她总是这样娇气的。
想到刚刚他擦拭时那只白皙如玉的手一颤一颤,像是尴尬,但偏不彻底抽出去自己擦,谢元盛知道她的心思,低着嗓音笑了笑。
“你不许笑!”
刚发出轻声,她就霸道的转过头喝他。
谢元盛笑意不敛,问她:“你又知道我在笑什么了?”
谢重华本是不想开口提的,但他偏问,红着脸冲他脱口就道:“你刚摸我。”说完又觉得这话太有歧义,再添道:“摸我的手。”
说是擦血迹,但擦着擦着就拿指腹揉她手背,揉完了还没立刻放开,这才是谢重华在那独自纠结绞手指的原因。
她一本正经的指责,谢元盛却若无其事的模样,淡淡道:“上次帮你上药,也没见你如此尴尬,今日是怎么了?我让着你,你还越发娇气起来了?”
这是娇气的问题吗?
谢重华转着眼珠子望他。
谢元盛还是没解释,适逢外面阿平停车传话,说是到府上了。
他便抬手敲了敲她脑门,“不要胡思乱想!”说完率先就弯身出了车厢。
谢重华揉了揉脑门,也觉得是多虑了,三叔帮自己擦手而已。她捂着脑门搭了他胳膊跳下马车,又被三叔轻训了声慢点,她俏笑着抬头,却正好对上大门口沈雍的目光,表情刹那间僵住了。
少女穿着嫩绿色的绸裙,蹦跳着轻盈落地,笑颜如花的容颜却在见到他的那刻犹如遇见了洪水猛兽,立即露出惊惧又嫌恶的目光,继而就缩缩身子,躲到了谢元盛后面。
这是沈雍见到的谢重华。
曾经他也会在这样好的春日里带她出门游玩,她精力好,总是随心所欲,从不会像那些世家小姐们惺惺作态的扭捏,在外面也不拘束,蹦蹦跳跳的绕在他身边,脸上笑容从来不会淡下,好似没什么能烦心到她。
不过那时候她年岁小些,如今却亭亭玉立了,站在那像枝梢上的柳条儿,婀娜纤细。下车时,她脸上那抹笑容,明晃晃的落在他眼前,让他都忍不住想笑,想上前去接她。
沈雍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样子的她了。
可是,她没看见自己,眼中好像只有她的三叔。等她留意到他的时候,却变色了……沈雍眸中一痛,不明白她为何会这样对他避如蛇蝎。
谢元盛起初还真没留意有人从大门里出来,他下车后就转身搀她了,总觉得她磕磕绊绊的容易摔着。等发现她表情变了时,转身望见沈雍,终于了然,拉过她走上前。
谢重华双脚定在原地不肯动,谢元盛又拉了拉她,沉声道:“你怕什么?”
她本来是抓着他袖子躲后面的,这会子被强拉出来,心里可恼了,偏偏力气又没他大,听到问话,故作志气的说:“我哪里怕了!”
“那怎么不走,要我拖你吗?”
谢重华连忙摇头,“不用,我自己走就好。”想抽回手,发现他还不放,心道莫不是还担心自己从偏门跑了?
她才不那么没出息。
事实上,谢重华高估了自己的出息,她对沈雍是厌恶到了心底,也恐惧到了心底。尤其是在经过了去年那件事之后,她就更不敢看他了,上台阶时低头盯着阶面,一丝眼光都不敢乱飘,唯恐会和他撞上。
沈雍倒是气定神闲,对谢元盛一如过去的敬重,作揖打招呼:“三叔。”
谢元盛颔首,问:“来府上看望老太太?”
“是,过来探视下祖母,顺道有些事找岳父商量。”沈雍话落,依旧忍不住去看那缩着脑袋的谢重华,“三妹这是刚从外面回来?”
谢重华轻轻嗯了声,不耐的晃了晃三叔的手,催着赶紧进府。
沈雍自然是看见了,稍稍敛了敛目光,又道:“春来日虽暖,却也别穿得太单薄。”
他是看着她慢慢长大的,谢重华什么性子他很了解,甚至比谢府里的许多人都更了解。因为她喜欢玩,以前自己陪她时,她连人前的小姐仪态都不用摆,看到的自然也就更真实更活泼。
只是望见她如从前对他那样的依赖面对谢元盛时,哪怕知晓叔父比姐夫更理所应当,他心里依旧像被针扎了似的。
“慢走。”
沈雍还在对她叮咛,谢元盛就出声送了客。随后,他用力将谢重华带进了府门,也不松手,直接带到衡兴园。进了院子才松开,转身问她:“你从前和他在一起时也是那副模样?”
“什么?”谢重华满脸不解。
谢元盛深吸了口气,重复道:“我问你,你过去在沈家时,是不是也对他又笑又跳又撒娇的?”
谢重华不太喜欢谈论沈雍,但她和沈雍的事先前是跟三叔抱怨过的,三叔他也插手了,闻言也不敢隐瞒,小声的“嗯”了声。
“那你怪他纠缠你?”谢元盛语气不太好。
他从前是没特别在意过沈雍和谢重华的相处,只当是姐夫对妻妹的爱护,是以从未把谢重华话中的“纠缠”放在心上。但方才,如今已是那般的沈雍,盯着她的眼神里依旧含着垂涎和占有,那哪里是个看妹妹的目光?
何况,他在巷子里被打的那回事,谢元盛也知沈家已查到了线索,但沈家没有来寻他,这说明什么,说明沈家不欲真正和谢家撕破脸断了往来。
一个男人受了那样的奇耻大辱都能忍,为什么?
先前谢元盛没有想明白,如今却觉得有了眉目。就是因为沈雍对谢重华还没断了那份心思,他需要谢家大姑爷的身份在谢府行走,否则连方才那样正大光明与她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想起刚刚沈雍的轻声叮嘱,谢元盛冷声道:“你没事对他笑什么,撒娇什么?”
“我,我本来就这样啊。”
谢重华不知道怎么解释,她原先的性格就是这样,与要好的亲人间都是这么相处的,又不是故意去那样对沈雍的。如果她知道自己那样捣乱好动才引得沈雍喜欢她,她也会安安静静规规矩矩的在他面前做个大家闺秀的。
她抬头看三叔脸色,见他皱着眉,面色含恼,又是责怪的模样望着她。谢重华启唇,小声说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谢菁华与沈雍成亲的时候,她才不过七八岁,又刚从京城搬回金陵城不久,大太太宠她,是从不忍拘着她的。那个年纪,又碰上个对她宠溺温柔、又主动带她游玩并给会她买集市新鲜物的姐夫,好得都觉得胜过了家中父亲,自然也就亲近起来。
谢元盛想到她过去面对沈雍时也是一如他面前的娇憨磨人,心中郁气横生,想说她几句,又觉得那些责怪的话说不出口。愣愣的望着她许久,少女俨然是副不谙男女情愫的懵懂模样,最后默不出声的径自朝书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