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开紧九花娘妖妇摄魂

Chapter33

早上七点钟，伊戈尔的系统闹铃准时响起，被他一巴掌按掉，迷迷瞪瞪地刚想起床，被身边的人拉了一下胳膊。

桐人眼睛都没睁开，抱住伊戈尔的胳膊往他拽了回来，“休息……”两个字不仔细听都听不清。

伊戈尔这才想起他们决定休息了，不用每天早早起床进迷宫了。

独行玩家的众多好处中最棒的一点就是自由，哪怕擅自脱离前线也不会有人来管。倒是亚丝娜知道后相当不满，于公，桐人和伊戈尔在攻略组玩家中有着拔群的存在感，虽然是独行玩家，但他们提供的迷宫区未开发区域地图量却比许多强力公会多的多；于私，她虽然不再像是以前那样紧绷了，但也许是因为对回家的执念，也许是作为强大公会副会长的责任感，她对攻略迷宫还是有迷一样的执着。所以面对这两个有着强大实力，却偷起懒来没半点压力的人，亚丝娜实在不懂他们到底是什么心态。

亚丝娜只是作为朋友来抱怨他们偷懒的，被拒绝后气呼呼地带着伊戈尔刚煮好的一锅辣酱回去了。她背后的血盟骑士团手再长也伸不到他们身上，但会长希兹克利夫还是热情地对桐人发起了入会邀请，承诺了很多的好处，但还是被桐人拒绝了。

伊戈尔挣扎着把每天起床的闹铃取消了，这才翻了个身把桐人卷进被子里继续睡。

一觉睡到真正的太阳晒屁股，伊戈尔还没完全清醒的时候就觉得有人在戳他的脸，还用指腹剐蹭他的睫毛。

伊戈尔装睡了一会，被弄得痒到不行，眼皮一抖一抖，睫毛也像是翅膀一样忽闪忽闪的。桐人当然知道他醒了，但见他还倔强地闭着眼，正忍笑结果手下一抖，硬是拔了根睫毛下来。

伊戈尔嗷一声睁开了眼，捂着眼睛在那里装可怜。

桐人无情地嗤笑出声，理都不理他，看看指尖那一根睫毛。漂亮的白色，又细又长，但到底是一串数据，离开了主人身上，没一会就碎裂消失了。

伊戈尔见桐人有点失望的样子，凑上去，很是夸张地眨巴着眼睛讨好他。桐人忍不住笑了，亲了亲他的眼睛，然后伸手作势要再拔一根，就算这具身体只是个数据组成的虚拟形象，伊戈尔也不想被拔光眼睫毛，他推开桐人藏进了被子里。

桐人笑着去扒他被子，把伊戈尔挖出来。“快起床，都十一点了。我饿了！”

伊戈尔哼哼唧唧地誓死守卫被子，还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我对你来说就是一个免费的餐厅吗？”

“怎么会，还有免费的服装店。”桐人严肃地说，然后被伊戈尔一把按在床上，挠痒挠到笑岔气，好半天才抹了把笑出来的眼泪，然后有气无力地蹬了一脚坐在床边调整着状态窗口装备人偶的伊戈尔，“去做饭，饿死了。”

“想吃什么？”伊戈尔换掉了睡衣，穿上高领的修身白毛衣和长裤，头发也被绑成了一个马尾。

“好久没吃奶油和黑面包了。”桐人转了转眼睛，想起一个自从离开第一层后就少吃到的东西。

“黑面包的话一直都有，奶油上次佐伊送来了一点。”

伊戈尔告诉了佐伊他们“逆袭的母牛”任务后，佐伊每周都会带着一些年长的孩子去做这个任务。虽然这个任务要花很多时间，但他们最不缺的就是时间，而且任务除了奶油，还有对他们来说很不错的一笔报酬，奶油也很合孩子们口味。

伊戈尔起身去了厨房。桐人又躺了会，一直到食物的香气飘进来，他才爬起来，叠了被子，收拾好床铺。

伊戈尔热了一些牛奶，将黑面包烤了一下，夹上奶油，看了半天，觉得太寒酸了，又拌了一碗金枪鱼沙拉，桐人挑食挑的紧，他就把蔬菜切的碎碎的，碎到那种一勺子下去想舀到鱼肉就必须舀到蔬菜的程度。一个巴掌一块糖，他把桐人的牛奶换成了咖啡。

吃饱喝足，花了两秒收拾战场，伊戈尔给桐人续上热咖啡，“今天有什么预定吗？”

“走哪算哪呗。”对桐人而言，和伊戈尔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是有趣的。

“要不然去看看佐伊？她可是你的粉丝，在黑色剑士面前，白色流星就是块一文不值的石头。”

桐人抿抿唇，有点别扭地说：“那就去呗……”

伊戈尔看他不情不愿的模样，大概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他摸摸他的脑袋，柔声道：“佐伊理论上不是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人，而且就结果来说，她救了我两次呢。”

桐人冷哼一声，他对一切有艾斯托拉涅欧家族标签的人都抱有深深的敌意，但不得不说，佐伊和纱夏在起始之城镇所做的一切都是令人尊敬的。

伊戈尔因为他的维护感觉心里甜甜的，虽然为佐伊觉得无辜，但也不想勉强他，“算了，以后还有机会的，没事跑去造访也不好。”

桐人满意了，想了想，挥动左手叫出地图，切换成可见模式给伊戈尔看。窗口中显示的是这层相连的森林与湖泊。“今天去这里看看怎么样？”

第二十二层属较低的楼层，面积因此相当宽广。以直径来说，应该有八公里多。中央有巨大的湖泊，南岸是主要街道区高拉尔村，北岸则是迷宫区。除此之外的地方全是美丽的针叶树林。伊戈尔与桐人的小屋大约位在楼层的南端，接近外围的地方。桐人现在所指的，是在离家约两公里的东北方，距离两人的家稍远的森林一角。

“这只是我昨天在村里听到的传闻……据说在这边的森林深处……会出现那个喔。”他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啊？”伊戈尔怔了一下，两人的默契立刻让他知道了桐人的意思，脸上的笑容迅速消散。

桐人忍着笑，“伊戈廖卡，会出现幽灵哦。”

“……”伊戈尔抽了抽嘴角，身体都已经僵硬了，还在死鸭子嘴硬。“幽灵系的怪物而已，小意思啦——”

桐人火上浇油道：“不是，是真的哦，玩家……人类的幽灵，而且是女孩子。”

伊戈尔：“……”

桐人忍着笑，继续阴森森地说：“怀着怨恨死亡的玩家灵魂，依附在一直接着电源的NERvGear……每晚都在练功区徘徊……”

“啊啊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的伊戈尔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又长又尖的惨叫，记得第一次听到他惨叫的时候，亚丝娜感慨道：“我都没这么叫过。”

————

桐人记得，伊戈尔曾经因为担心自己见到他另一面改变感情而害怕不已。但经过之后的相处和再磨合，他接受了伊戈尔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但他从来不知道，伊戈尔竟然还有一面。

这个艾恩葛朗特因真面目极其俊美而早早出了名的双手剑剑士，温和有礼，善解人意，实力强大……竟然和女孩子一样怕鬼。

不，他比女孩子还要怕鬼。

就连着名的攻略之鬼亚丝娜都会害怕关于幽灵的话题，其他女孩子更不用说，但谁也没想到，伊戈尔比他们害怕的还厉害。

当初攻略到以恐怖系楼层闻名的第六十五、六十六层古城迷宫的时候，亚丝娜找了各种理由跷掉攻略，伊戈尔直接在22层躲了两个星期，装作刷其他技能熟练度的样子咸鱼着。

桐人试图把他拖到前线，尝试了两个星期都没成功，还差点被伊戈尔也变成咸鱼。桐人说过，就是因为喜欢上伊戈尔的一面，才会和他结婚，如果再喜欢上他新的一面，那就是两倍的爱了。

——现在，是三倍的爱了。

平时镇定自若，面常带笑的伊戈尔竟然会被最低级的鬼故事都吓到眼角含泪，这个反差萌真是太可爱了，桐人逗他逗得可开心了。

本来这件事只有桐人自己知道的，结果打到65层楼层迷宫boss的时候，亚丝娜缺席了，女神后援团自然不会勉强女神，但伊戈尔除了桐人没人疼啊，因为攻略队伍缺人，被赶鸭子上架了。

从进入迷宫开始，伊戈尔一路上都藏在桐人身后，因为他皮脆，平时攻略都是桐人在前他在后的阵型，攻略组其他人也没觉得不对，直到开始打boss了，常年霸占输出榜前三的伊戈尔存在感低到几乎没有。

第65层的boss是“万圣节稻草人（Halloween Scarecrow）”，虽然boss外形并不可怕，但当血量降到五分之三后，会开始随机点名玩家，瞬间移动到他面前。“惊吓”技能会产生三秒的“麻痹”效果，然后趁机使用技能攻击。像是伊戈尔这样的脆皮，绝对一击必死，所以当稻草人的血量下到五分之三后，桐人便紧贴着伊戈尔，随时准备替他挡刀。

一开始，稻草人连续点了两个盾剑士，“惊吓”技能带来的麻痹buff下，盾剑士虽然来不及举盾抵挡，但好歹没有吃全伤害，都很平安地过去了。结果没等人们放下心，在BOSS血量降到五分之二的时候，猝不及防又点名了，而且点了本场存在感最弱，也是血最薄的伊戈尔。

好在桐人一直跟着他，紧盯着boss的一举一动，这次也不例外，boss出现在伊戈尔面前的瞬间他就扑了上去。

万圣节稻草人是一个外表非常简单的怪物，稻草人的身子，套着黑色的斗篷，头顶着巨大的南瓜。惊吓技能的表达方式是将头顶的南瓜取下，露出真面目给予玩家震慑。

一定是boss设计师的恶趣味，根据侦查队的报告和现在的实战可发现，稻草人的真面目每次都不同，有可能是无脸男，也有可能是骷髅，对不怕的人来说不算什么，棘手的是麻痹效果和紧随而至的高伤害攻击，最多会因为突然出现在自己脸前的无脸男或者骷髅而吓一跳。

结果好死不死的，这次出现在伊戈尔面前的稻草人摘下南瓜头套，露出的真面目是一个日本出了名的女鬼——伽椰子。

挡在伊戈尔面前替他顶了麻痹的桐人被吓得差点咬到舌头。稻草人顶着伽椰子七窍流血的脸高举起镰刀就要砍下，这记攻击因为武器的特殊形态成为了大范围攻击，他连忙提醒伊戈尔离远一点不要被波及，就听见一声尖叫。

那是桐人活了15年听到过的最惨不忍闻，最荡气回肠，最绕梁三日的惨叫声。

伊戈尔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伽椰子吓得失控了。

他拔出了武器，对稻草人展开了单方面的虐待和追杀。

攻略组所有人都惊呆了，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攻击或防御动作，僵直在原地，看稻草人被伊戈尔一个人打的节节败退。

伊戈尔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全场只剩下一道伴随着金色效果光线的白光，绕着稻草人铺天盖地都是剑光，稻草人的攻击一击都打不中，好不容易捕捉到伊戈尔的影子，镰刀刚举起来他就又没了。只能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身上不断出现着冒着红光的伤口，刚刷新掉就添上了新的，其惨状闻者伤心见者落泪，让玩家都不由得产生一种兔死狐悲的心绪……

稻草人倒想遵守系统设定继续点名，紧接着瞬间移动，结果刚出现在一个新地点，就被伊戈尔追了上去，惊吓技能没使出来就被一刀捅穿了脑袋。这样瞬间移动了三次被追上三次打断了三次后，稻草人终于放弃了。

于是，伊戈尔一个人一滴血没耗的砍完了稻草人剩下五分之二的血，boss化作碎片消失后，他潇洒地收了武器，然后就一脑袋栽倒在地没了动静。

桐人第一个反应过来，慌张地冲上去抱起伊戈尔，结果发现他只是被吓晕了。

伊戈尔那一声丢人的惨叫和没出息的晕倒表现掩盖了他的英勇，报纸上只是将他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连续刊登了三日。

那是伊戈尔进入SAO将近两年的时间里最丢人的时刻，被74层的boss闪耀魔眼吓得拉上桐人狂奔几公里都得排第二。

一直到现在，克莱因和艾基尔都在因为伊戈尔是“先失去意识，身体条件反射”还是“反射弧太长，打死了boss才晕过去”而争执不休……

————

在接近冬天的季节里，今天算是好天气。暖洋洋的阳光照耀着庭院的草坪。

“啊，今天天气真好啊——”

“我们回去吧……”

艾恩葛朗特因构造的关系，除了早晨与傍晚外无法直接见到太阳，不过白天时会有整片充分的光源照亮整个练功区。总觉得这是个最不适合幽灵出没的时间，但伊戈尔还是战战兢兢的，他贴在桐人背后，抓着他的肩膀，搜敌技能开到最大，走一步，左右看三圈，才敢再走一步。

“哎，刚才是不是跑过去一只松鼠？不知道是怪物还是NPC啊？”

“我们回去吧……！”

在SAO中，移动速度基本上是由装备重量和敏捷值所决定的，伊戈尔的敏捷值是全SAO最高，装备重量也极低，就是正常走路也能很快甩开平衡型的桐人，所以平时并肩同行的时候，桐人会加快脚步，伊戈尔也会特意放慢速度。

但此时，伊戈尔走的又小心又别扭，比穿上十套金属防具都慢，连带桐人也走得比蜗牛还慢。耗了半个小时才走到离家最近的一个湖泊附近。

桐人憋笑憋得面容扭曲，颤抖着声音故作镇定地说：“应该早上就出来的，中午阳光有点大了。”

“我们回去吧！！”伊戈尔的声音终于破音了，拐了个弯发出悲鸣。

桐人终于放弃憋笑了，笑的肚子发疼。他把伊戈尔从身后拽到身前，拉住他的手，伊戈尔的五根手指立刻缠了上来。“别害怕啦，距离目的地还远着呢，而且，我们不是去证明不可能有幽灵存在的吗？”

伊戈尔红着眼睛，发出怨妇般的哀嚎：“我没答应！我是被你强迫的！你欺负我！”

“那你去告老师啊！”桐人一点都不虚，拽着伊戈尔往前走，伊戈尔不依，像是只不想散步的小狗，被桐人生拉硬拽着前进着。随着等级一再提升，伊戈尔的筋力值渐渐就落下桐人了，他干脆蹲下身子负隅顽抗还试图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桐人就两只手拽住他的胳膊，一步一拉地把他往前拽。

可能是被风和日丽的气候吸引，今天有不少钓师玩家在湖面上垂着钓线。小道穿过围着湖的小丘，虽然距离左手边的湖畔还有点距离，但注意到两人走近的玩家们纷纷往这边挥手。大家全都露出笑容，甚至还有人出声大笑。

伊戈尔因为害怕的汗毛直竖不要脸了，但桐人觉得老丢人了，见伊戈尔还是宁死不屈，恼羞成怒地松了手，跑到了伊戈尔身后。

伊戈尔还没松口气，很没出息地惊叫一声，竟是被桐人直接扛到了肩膀上。

“等等桐人？！”伊戈尔终于觉得丢人了，桐人的筋力值扛他是够了，但他要乱动几下说不定就要两个人一起摔了。

桐人顶着钓师玩家越来越大的哄笑声，厚着脸皮扛着伊戈尔一路小跑，等到了看不到钓师玩家的时候才把生无可恋的伊戈尔放下来，可哄了半天他还噘着嘴，一副“你快哄我”的模样。

“要不，要不你也扛一下我？”桐人没辙了，只能这样问。伊戈尔眼睛一亮同意了。“要不，我背你吧？”

桐人不想承认自己有点期待。上次被伊戈尔拽着跑到几乎飞起来，周围的景色像是快放了一样从身边掠过，就连有系统撑腰的怪兽AI都反应不过来，自那之后，他就一直有点蠢蠢欲动。要知道，伊戈尔的敏捷值可是常年霸占SAO能力值榜单敏捷第一的啊……

“那、那就稍微一下……”桐人矜持地说，伊戈尔背对着桐人蹲了下来，用发绳松松软软绑成一束的低马尾乖巧地垂在背后，单手撑地，颔眸等待的样子是只温顺的公鹿。

桐人本来愉悦地准备趴到他背上去，见状心里一动，伸手把他垂在背后的马尾捞到了一边肩上，然后往他肩膀坐上去。

本来准备承受背上重量的伊戈尔突然被他压到肩膀上，要不是一只手还撑着地绝对压趴下了。

“噗……”

伊戈尔听到桐人闷笑，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拍拍自己肩膀上的大腿，“抓好啊。”还很不老实地捏了一把大腿上的软肉，被桐人扯了把辫子。“好了，出发——”

伊戈尔心疼自己的头发，不再乱捏，扶住桐人的小腿稳住身上的人，轻松地站了起来，桐人的视野也一口气跟着上升。他眺望着远处的湖泊，忍不住拍拍手掌下白色的脑袋。“可以看到湖泊哎，好厉害，这就是传说中的高个子视角吗？你平时看的都是这样的景色啊。”

伊戈尔无语。“你这有两米半了吧，我才一米八。”

“对哦。”桐人又拍拍伊戈尔的脑袋，被伊戈尔托着稳稳当当走了一段路，一开始觉得有趣，后来就无聊了，朝伊戈尔建议道：“哎，你试着加速到峰值跑起来吧。”

伊戈尔立刻知道他想做什么，有些担心。“摔了怎么办？”

“把我摔了，还要你干什么？”桐人一点都不担心伊戈尔会让自己掉下去，大手一挥。“出发前进吧，伊戈尔号。”

伊戈尔抓住他纤细的脚踝，让他抱好自己的脑袋，才配合地说：“尊敬的乘客，欢迎您乘坐伊戈尔号，本次列车开往……哪来着，算了，列车运行期间请您注意站稳扶好，祝您乘车愉快！”

桐人的笑声刚发出来，就炸成了一道尖叫。只觉得身边的东西看不清是什么就通通一闪而过，多看一会觉得眼睛都要花了。

他们正在走的这条路又长又直，伊戈尔很快就加速到了峰值，带着身上的桐人化作一道黑白相间的虚影。桐人耳朵也随之产生了压迫感，因为惯性上半身不由自主地后仰，随时掉下来都不奇怪。他抓紧了伊戈尔的头发，扯断几根后立刻心疼地松手，又不知道抓哪了，有点害怕，但很快发现伊戈尔跑的很稳。平时他加速快跑到最后都是靠着系统辅助半自动的让身子跑动，但这时，他身上每块肌肉都绷得紧紧的，尽量让自己不产生任何颠簸，就连停下来的时候都是慢慢减速免得桐人因为惯性飞出去。

一直到伊戈尔停下来，桐人还兴奋着，但又有点遗憾。“你平时跑那么快，周围有什么都看不清，多可惜。”

伊戈尔说：“所以谢谢你平时拉着我慢慢走啊。”

“要不是知道你喜欢一言不合说情话，我还以为你使用速度型剑士的优越感来嘲讽我。”桐人冷静地说。

伊戈尔一口气跑完了所有的直路，停下的位置刚好是小丘的下坡路路口，道路一直延伸到深邃的森林之中。

“前进吧，还愣着干什么？”

伊戈尔终于想起他们是来干啥的，有点怵，桐人拍着胸脯说我就在你肩膀上怕什么，伊戈尔这才三步一顿地继续前进着。

他们穿梭在类似杉树的巨大针叶林中，树叶摩擦的声音、小河涓涓的流水声，还有小鸟的鸣叫声，为这晚秋的森林景色增添美妙的伴奏。渐渐，提心吊胆的伊戈尔也静下心来了。

桐人往比平常更近的树稍望去，路过一颗还缀着几颗果实的大树的时候，试着触碰了一下树枝，发现是可食用可摘取的，立刻摘了一个离自己最近的果子，擦了擦，垂手给伊戈尔咬了一口，得到了“太甜”的评价，桐人就塞进了自己嘴里。

“这个季节还结果，这是什么树木啊……”

“不知道……不过好高啊，你的筋力和敏捷值能跳上去吗？”桐人三口两口将果子吃完了，很喜欢这个口感像是苹果，味道却比苹果香很多的果实，抬头望着离自己还有一米多高的树枝，上面还缀着不少红艳艳的果子。

“带着你是不太可能了。”桐人压在身上，和伊戈尔故意穿一身沉重的金属防具带来的负重差不多，有这个负重他是跳不起来了。“但是——”

他微微蹲下身子，突然脚下发力朝上一跳，桐人吓了一跳，因为突然失去平衡，下意识揪住了伊戈尔头发，很快反应过来，趁着伊戈尔停顿在最高点的半秒，抬手一顿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