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巴,啊啊啊,日死我 首长和警卫员同床_butterfly
晚上行侠仗义的蜘蛛侠到了白天，依然是普通的大学新生彼得·帕克。
“这不是……？”彼得在教室打开背包，愣了一下，无奈扶额。
他想起前一天晚上莉娜的生物课题到底没能做完，而且到了死线，他被哀求地一时心软，就帮她做了。
那种小狗乞食般的可怜巴巴的目光，实在很难拒绝啊。
结果，这份作业现在躺在自己的包里。
上完这门课给她送过去吧，彼得心想。
所以他才发现了眼前这一幕。
“你怕不是个智障吧？”高大的男孩一脚踢在桌子上。
这带来略微既视感的场景让彼得一怔，愣在门外。
“把最简单的部分给她，她都做不好，跟这种废物分到一组简直倒了大霉。”另外一个声音大声抱怨。
“我说了她是个智障，她这里有问题。”高大男孩指了指脑袋，引起几声肆意嘲笑，又回头踢了一脚桌子，“说你呢，听懂了吗？知道不，我忍你很久了。”
他一只大手支着桌子，脑袋靠近独自坐着默不吭声的女孩：“你到底是怎么进了我们学校的，这太他妈说不通了，给我们解解惑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没有。”女孩简短地回答。
她竟然回答了，这让问的人反而一愣，然后又踢了一脚桌子：“你他妈懂我的意思吗？”他骂骂咧咧。
其他人反而大笑起来。
“她不懂啊！”“你都说了她脑子有问题！”“意思是你是个□□啊。天，谁，快来给她好好解释一下！”他们大笑着说。
高大男孩怒气好像更重了，“你这白痴，智商低也就算了，还有哪里不拖后腿？上周的棒球比赛也是因为你这丧星才输的！”
他一项项数落着，火气上头，甚至想伸手揪女孩的头发。
啪——！
书包重重放在桌子上的声响引起少年少女中几个人的注意，然而有的人沉浸在自己的激情中，完全没有听到，中间的男孩继续骂着，又狠狠踢了一脚，这一脚踢在椅子腿上，竟把椅子踢翻了。
“莉娜！”彼得反应飞快地上前捞人，一把抱住女孩，没有让她跌落在地上。
之前坐着的女孩几乎被几个人围住，这时他才看清她的模样，女孩抿着唇，没有泪意也没有愤怒，直到看到他之后，碧色的眼眸里才泛起一些情绪。
彼得感到一股愤怒直冲头顶，头皮都泛着丝丝麻意。
“你是谁？”那边的少年一愣过后，先起质问。彼得脚一勾把椅子正好，慢慢把莉娜放在上面。“你他妈该不会是她勾搭的姘头吧？”高大男孩嘲笑起来，在这么多人面前，为了面子，他也不愿意怂。
“把嘴巴放干净点。”彼得这才回头，直起身，说道，“这是第一件事。”
“棒球比赛赢不了是集体的问题，不是一个人的原因。”他接着说道，慢斯条理地，“这是第二件事。”
“你凭什么在这里……！”大男孩有些恼怒，看上去他就是个比较容易惹怒的家伙。
彼得把手拍在桌子上，看起来声势吓人，其实用的力量还不到他平时打击罪犯时十几分之一力道的百分之一，但是桌子裂了，这让对面想要插话的家伙立即噤声。
“最后一件事，我是她哥。”彼得收回手，桌子晃悠了一下，裂纹密布，却没有倒——他的力道控制得很好，“现在，给我妹妹道歉。”
男孩有些拉不下脸，支支吾吾着，彼得没有耐心等他，拽着他的后颈，把他拉到莉娜面前。
这画面有些可笑，毕竟彼得身材并不高大，然而高大男孩在他手心里就跟被母猫叼住的小猫一般，毫无反抗余地。
“道歉。”彼得再次重复。
“对、对不起。”男孩开口，带着些许惧意。
莉娜终于把目光从一直注视着的彼得身上转到他这里来，她看着这个刚刚还耀武扬威的男生，目光与被嘲笑时一样冷静。
“因为什么？”彼得的声音落在他耳边。
“我、我不应该把比赛失败的原因归咎到你身上，不应该说那些侮辱性的话。”眼睛对视，他的声音颤抖。
“我接受你的道歉。”莉娜说。
“记住你说的话。”彼得放开了他。
彼得扫了一眼旁边老老实实缩着的几个少年少女，“还有谁应该来道歉？”他轻轻敲了敲桌子。
于是莉娜坐在椅子上，像女王接受骑士觐见一样接受了一个又一个道歉。
之后那些男孩女孩便迫不及待地溜走了。
莉娜沉默地垂着头。彼得发现自己不止一次地见到她这个模样，熟悉的后脑勺，好像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一样。彼得单膝屈起地蹲下，望到她的脸庞。
少女的眼眸仿佛浸入水中的绿宝石，她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然而眼中如湖水泛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莉娜躲无可躲地开口：“我不是、不是因为……那些人……”
“我知道。”彼得叹息一般地说道。
他垂眸，视线扫到她的膝盖，在少女腿上看到点点血丝。
他竟没留意，想想或许是她差点跌下去时磕碰的，彼得连忙仔细看了看，小腿外侧红肿起一大块，有些地方擦破了皮，渗出血丝，还有脚踝也可疑地泛着红。
“我没事，这根本……”被抓着小腿细细端详，莉娜有些局促，细细地说。
彼得抬头，接触到他的目光，少女就戛然止声。
梦魇打章鱼博士时的伤彼得是见过的，跟那比这算什么伤？不过彼得看起来想不起这件事，她便决定也给忘掉。
“我们回家去吧。”彼得说。他站起来，扫了一眼周围，没觉得有什么要带的，便向莉娜伸出手，俯下身：“能自己走吗？”
莉娜缓缓地眨了眨眼睛，决定小小的撒一下娇：“那你背我吗？”她说得很小声。
彼得不仅捕捉到了她的声音，而且一秒都没有犹豫，转身托起了她。
莉娜轻呼了一声，连忙把手搭在他肩膀上。
少女的重量轻得不可思议，他甚至觉得这不是自己的错觉。
“那个……桌子怎么办？”莉娜在他耳边问道，声音还是轻轻的，仿佛陷入了某种虚弱的状态。
“就说是那些欺负你的同学干的吧，他们也凌虐了它不少次了。”彼得轻松地答道。
“哈哈。”莉娜笑出了声，让彼得不解她在笑什么，随即她说道：“你在教我说谎哎。”彼得无语，过了一会儿，莉娜又说道，仿佛很认真的样子：“我才不会说谎，我都说真话的。”
竟然被梦魇教育了，彼得在心里叹气，脸上却是不自觉地微笑的，“好吧，我们赔桌子。”
他们就这样走出了教室。
“我很抱歉。”彼得突然说。
“为什么这么说？”莉娜不明白。
“我没有发现你在学校是这种处境——我早应该发现的。”彼得发自真心感到愧疚，他想起曾经见到的莉娜有污迹的书本，还有经常推迟的离校时间，他早该想到的，他也经历过这种事，然而他竟然直到现在才想起来。
“这怪不到你头上。”莉娜咬了咬下唇，“别把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
“是啊。”彼得轻笑，“如果你真的想教训那几个小鬼，他们会下半辈子都不敢提你的名字。”
“我才不会那么做呢。”莉娜缩了缩，把头藏在他背后，小声自语。
“嗯，我知道。”彼得笑着说：“你不会那么做，所以我们莉娜是好孩子。”
“别那么说我。”莉娜依然是小声吐槽。
“你不会那么做，所以，你是我的责任。”彼得继续说道。“我得保护这样的你不被这些人欺负。”
莉娜沉默，她把头靠在彼得肩上，过了一会儿才说：“其实……我觉得他们说的也没错，我确实给大家拖后腿了，他们指责我也是情有可原的。”
彼得一怔，脚步甚至都微顿了一下，“莉娜，你不能这样想。这不是指责，这是霸凌，这不是你应该承受的。他们说的那些侮辱性的话语，难道你觉得没有错？”
莉娜闷闷地回答：“说我笨没有错吧，我自己都觉得我的脑子确实……”
“你没有！”彼得不等她把剩下的话说完便激烈反对，随后又柔和下语气继续说道：“莉娜，你不笨，我教你的时候就发现了。你只是……思维方式跟人类不太一样，人类的科学是我们对这个世界的观察和总结，但是你对世界的感受可能与我们不同，所以也很难理解人类自然科学的某些内容。”
彼得一边走一边慢慢地开导她：“你看，你在语言类科目上发挥地就很好，很快就赶上高中的进度水平了。还有你在音乐上多么有天赋，你的歌声那么动听，我发誓我没有听过比那更美妙的声音……”
彼得一项项数着莉娜的长处，莉娜听着听着，在他背上噗噗笑起来。
听到她的笑声，彼得便心安了，也勾起微笑：“其实，我在中城高中的时候，也是被别人狠狠欺负的——他们喊我‘书呆子’。”
莉娜听他谈着这段她一清二楚的历史，笑着说：“可是他们不知道你有多厉害，不仅仅是个书呆子，不止是学识或是力量或者其他方面……”但是即使他已经一抬手就能掀飞好几十个彪形大汉，在被高中同学教训的时候，他依然是毫不还手的，克制自己的情绪，收束自己的力量，就像一个真正毫无还手之力的普通学生一样。
彼得则说：“是啊。不过在那之前我也有弱小的时候呢，那时候我还不是蜘蛛侠，没有什么蜘蛛力量，是个真的‘小书呆子’……”他谈起这些过去的时候语气是十分轻松的，似乎被霸凌的过去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痛苦的记忆——当然，对于彼得的其他许多经历来说，这或许确实算不上什么痛苦，这回忆里甚至都可能泛着甜意。
莉娜对此知道得十分清楚，她把脸埋在他的肩头，抑制仿佛是从她虚幻的不存在的胃中泛上来的酸楚。
“不是那样的。”如同刚刚彼得否定她的自我否定一样，她也否定了彼得的这段话，“你从没有弱小过，即使是那个时候，你也是十分强大的。蜘蛛侠因为彼得·帕克才诞生，而彼得·帕克的强大并非完全来源于蜘蛛侠。”
彼得笑了笑。从不弱小？他已经知道梦魇是蜘蛛侠的粉丝，但从未如此直观且强烈的体验到这一点，而在这种先入为主——梦魇是蜘蛛侠粉丝的观念下，他没有仔细思考莉娜的话，结果忽略了其中的逻辑。
莉娜抱着他的脖子，靠在彼得颈边的脑袋沉重地抬不起来，她碧色的眼眸闪了闪，似乎有些困了，但她还是坚持地睁着眼睛：“彼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有个兄弟或姐妹的话，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兄弟姐妹吗？还真没想过呢。”彼得说。因为很少听到莉娜直呼自己的名字，让她现在轻轻一喊，气息吐在颈边，他整个人都麻了一下，感觉怪怪的。他集中起注意力在现在的话题上：“可能会比现在更好一点吧。也可能会烦恼更多一点？更忙一点？”彼得猜测着。
“彼得一直都是很好的。”莉娜在他肩头浅浅地笑。
“你呢？你有兄弟姐妹吗？”彼得问道。
“有哦。”莉娜回答，“我有一个哥哥哦。噢，他倒不是跟我一样的非人类啦……”意识到可能带来某种误解，莉娜补充了一句。
彼得却根本没想到那边去，他突然意识到了这个话题从何而来，因为他在她的同学面前自称他们是兄妹。
“我让你想起了你哥哥吗？”他的声音很沉稳。
“是啊。”莉娜眼皮沉重地阖了阖，唇边维持着笑意。
“我跟他很像？”他问道。
“很像啊……”莉娜又发出笑的气音。
“我想，如果我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的话，大概也就是你这般模样吧。”彼得说，“大概就是现在这般模样吧。”时时想纠正，想管教，又不忍责怪，总是莫名其妙地心软，莫名其妙地喜爱，莫名其妙地亲密，又莫名其妙地多担负上一份责任。
耳边再没有响起回答，彼得歪头，只瞥到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垂在自己颈边。
那平稳的呼吸声，似乎是睡着了。
爱犯困也很容易就睡着这一点，也很像小孩子呢。彼得勾了勾嘴角。
背上的少女，似乎在睡梦中嘟哝了一声，消散在寂然中。
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