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不要碰那里_第十九章 青梅醉酒/陌归
楼下还在夸赞着俞涛俞大人爱民如子,云影在楼上也把故事听的差不多了,再一看了然于心喝着酒的祁彧,不免有些佩服他。
“王爷这个故事编的不错,用另一个更为详细却半真半假的说辞,来抵消几日里疑神疑鬼的猜测,果然高明。”
“世人的本性本就是无聊,有更好的故事,自然就会慢慢忘了原来的故事。而且,此事是借着空山的名号说的,岂不是更具有说服力?”
“王爷这事儿,可与空山法师通过气?”
“那老头在哪儿都不知道,不过他就算知道了也无妨,横竖他还欠我好多人情。”
云影心道,您还真是交友广泛。
“不说什么空山了,来来,再喝点。”祁彧又为云影满上了一杯青梅酒。
“你今日为何一直要我喝酒?”云影已经不知不觉喝了好几杯了,现下有点晕乎乎的。
祁彧凑到她面前,问道:“感觉如何?”
“嗯,有点晕。”她脸红红的,突然傻呵呵的笑了,眼睛睁得大大的问道,“祁彧,你怎么在这儿?”
终于醉了!
“小影,你怎么不问你自己为什么在这儿?”
“对哦!我怎么在这儿?我得回云水阁了,不然师父和师兄要担心了。”她欲起身,结果脚步不稳,身形一个踉跄,被祁彧扶住了。
这场景,和当初桃花林醉酒之后一模一样!
祁彧眼含笑意,就那样扶着她,云影却不太老实,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怀抱:“师兄,你老抱着我干嘛?我跟你说,我不会将你把师父的酒藏起来的事情说出去的!”
祁彧心道:说说说,最好让云虚子多罚罚他这个外孙,省得云影喝醉了还惦记着他。
不过,咱们一向条理清晰的彧王爷似乎并不觉得,罚人和不让人惦记有什么牵强的逻辑关系,反而心里觉得很是合理。
“小影怎么老想着你师兄,都不记得我吗?”
“你?”云影像个小猫似的转过身来面对着他,凑到他眼前,踮着脚想要看清祁彧的脸。因为身高的差别,又醉着酒,她做这个动作时有些吃力,祁彧很自然的压低身子与她平视。可能是看到了想看到的,云影满意的笑了。
“你是祁彧嘛!龙吟萧祁彧,靖朝彧王爷,原本师父让我离你远一点,可还是碰上了,你说巧不巧?”
“噢?为何云虚子前辈让你离我远一点?”
“他说,彧王爷此人深不可测,生性凉薄,让我千万别去招惹了。”
祁彧自嘲的笑了笑,这评价,还真是准确。
“不过……”云影的不过,祁彧竟然有些隐隐的期待她会说些什么。
“王爷?”柳文突然出现在了雅间内。
“柳文,你又有什么事儿?”祁彧的语气中有些不喜,该死的柳文,不是说了不要跟着吗,这又是啥急事!
柳文听出祁彧的埋怨了,他一进来就看见王爷把云姑娘灌醉了,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只得小心翼翼地问道:“云姑娘她?”
“她醉了。”他扶着云影坐下,任由她靠在自己怀里,从云木袋中拿出了颗醒酒丸,喂了云影吃下,方继续道:“说吧,何事?”
柳文道:“俞大人回来了。”
“俞涛?他不是早上才回城内吗。”
“俞大人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一伙儿劫匪,受了伤,不过劫匪已经被拿下了。”
“伤势如何?可是劫匪有什么蹊跷?”
“伤在左腿,在温家老宅修养。那几个劫匪的手上拿着彧王府的令牌。”
“彧王府的令牌?”云影吃了颗醒酒丸,酒也醒了,刚刚回过神来就听到祁彧和柳文的最后一段对话。
她还并未意识到自己正靠在祁彧怀里,被彧王府令牌五字吸引了注意,抬着头问柳文:“劫匪可是也在温家?”
“嗯,只是,都自尽了。”
“死无对证,栽赃嫁祸,对方来者不善呀。”
云影刚要点头附议,猛的发现这好像是祁彧的声音,而且还离她非常之近,顿时有不太好的预感。她微微侧头就对上了祁彧温柔的眉眼,那一瞬间仿佛灵魂被抽离了一般,脸色渐渐泛红,眼神又开始涣散了,然后她居然……打了个嗝……
这也太丢人了!她赶紧站了起来,脱离祁彧的怀抱,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待在一旁,低头玩着衣角,她挠了挠头,小声说道:“那个,王爷,不好意思啊,可能,喝多了。”
祁彧瞧着她这一系列的动作,简直可爱的不得了,他起身为云影整理了有些乱的鬓发,眼神仿佛要把她宠到骨子里,笑意盈满了眼眸,嘴上却是故意的埋怨:“小影,我有那么可怕吗?”
娘啊!柳文觉得自己又发现了王爷一些不得了的秘密,再待下去可能会被灭口,本着一个贴身侍卫的职业修养,匆匆的向他家王爷道了个别,就急忙走了。他心道,我也只能帮王爷到这儿了,王爷你要努力把云姑娘娶回去做王妃呀!
可怕,很可怕!云影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不过嘴上说的确是没有,只是怕王爷手酸,我们还是去看看劫匪怎么样了吧!她说完就急着去追柳文,祁彧也跟在了她身后,只见着她向柳文问着什么,却也听不清楚,心道以后也要让柳文离云影远一点。
彧王府这些年明面上都是低调到了骨子里的,断没有说得罪了谁以至于对方用上栽赃嫁祸的戏码,就算是有,也早就被暗牙铲除了,宫里的那些人也犯不着用这样子老套的手段。这突然冒出来的,刺杀俞涛的一伙劫匪,也不知究竟是谁派来的,只怕这里面的水不是一般的深。
“彧王府的令牌,其实就是形同虚设,真正王爷的人,看的都不是令牌。”
“那是什么?”云影问道。
温如故不知该不该回答。
“牙印。”祁彧道。
“牙印?”
“牙印和小影的云印作用差不多吧,是用玉石做成牙齿的模样,上面刻有牙齿的形状,里面画着一个三横三撇的符号,藏在比较隐蔽的地方,要是不小心被别人拿了去,也只会觉得这是哪家富人收藏的玉石。”
“原来如此,这玉石是王爷用来秘密联络各方暗探的信物吗?”
“是。”
温如故震惊,王爷怎么答的这么爽快?柳文则表示,正常正常,云姑娘以后可是要做彧王妃的,这些早知道晚知道都一样,还能拉进王爷和云姑娘之间的距离!
“是不是还有暗号?”云影试探性的问道。
祁彧刚要回她话,云影就道算了算了,知道了也不好。毕竟知道的越多就越麻烦。
她细致的观察了一会儿为首之人的尸体,浑身上下无致命伤口,脸色只有细微变化,脖子处有些青紫色,四肢僵硬,应当是中毒,可看中毒的范围,却不是咬破嘴内事先藏好的毒药所致。
“是中毒,却不是自尽。”
“也不是死士。”祁彧同样也在检查另外几具尸体,与云影得出的结论一般无二。他直接扯开了其中一人的胸口,胸口已经发紫,尸体的腿部变色最为严重,祁彧用内力试探了足部、胸口等部位,没发现有外部致死物的注入,“毒素应当是从腿部开始蔓延,然后蔓延到胸口,导致心跳骤停而死。但是并不清楚是因为什么中的毒。”
“从腿部蔓延到胸口,找不到伤口,这毒好像有点像……”云影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应当还是外部中毒,是那种不起眼的伤口。江南地区多蚊虫,因此经常会有人的身上被叮咬,因为伤口极其细微所以不引人注意,王爷,看一下他们的腿部是不是有类似于蚊虫叮咬的伤口?”
祁彧又仔细的看了看尸体,果然这些尸体的腿部都有或多或少蚊虫叮咬的小红点,刚刚被他们忽略了。
“果然有,可是到底是什么毒导致的?”
“刺蛇毒。百年前在巴蜀一处山林腹地,有一个樵夫上山砍柴,回家后第三天突然就死了,可是之前这个樵夫表现的并无任何异样,甚至健康的能扛起好几公斤的木头,可就是半刻钟不到,他便从腿部开始变成黑紫色直到胸口,最后心脏骤停而死。就是因为他之前去山里时,被蛇咬过,可是他却并未察觉,而这种蛇毒存在三天的潜伏期,时限一到,樵夫就会中毒而亡。有人知道这种蛇毒后,就把其中的毒素淬炼出来,制作成剧毒的毒刺,只要刺破腿部,三十六个时辰后,必定毒发。且制毒之人还对毒刺进行了改良,这种毒刺外观就像是一些树枝的刺一样,刺也只会刺一点在里面,很容易被发现,然后被拔掉,只留下一点小小的红包。因此此毒也被称为刺蛇毒,可此毒早已失传,再加上那种蛇几乎绝迹,不知怎么又出现了。”
温如故道:“这样看来这种毒虽然好用,但用起来却非常复杂,需要精确把握时间。幕后之人如果能下这么大手笔,找人行凶嫁祸,又给行凶之人下了此毒,那他为何不直接找死士,那样岂不是更加方便?”
“温家主所言有理,背后之人极为谨慎,这些人身上没有留下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要是师兄在的话就可以验证是否真的中了此毒,现在我们只好去现场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只是不知俞大人他们是在何处遭遇劫匪的?”
“俞大人说他们是在小池岭遇到的劫匪,这群劫匪的身手不是很好,不像是武林中人,打起来也毫无章法,不像训练有素的刺客,要不是因为他此次出门只带了一个侍卫,也不会被伤。”
“身手不好,不像刺客,所以更容易让人觉得这只是一群占山为王的普通劫匪。”云影问道:“王爷,小池岭就是我们路过的那片池塘吗?”
“是。”
“那里确实挺适合埋伏的,离塘栖镇也不远,不如我们先去问问俞大人一些细节,然后可以去小池岭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线索。”
“小影说的对,现在看来幕后之人的所有手法都是为了掩人耳目,刺客死了以后就是死无对证,彧王府令牌便成为唯一的物证。”祁彧手上拿着刺客冒充的令牌,眸光微敛,语气冷了三分,“此事定要查清楚,对方既然敢对彧王府下手,就要承担后果。柳文,你去查清楚,是谁仿造了彧王府的令牌。”
四人按照各自的计划行事,云影和祁彧出发去小池岭,柳文去查令牌,温如故则留下来查询几个劫匪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