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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上男子和空姐强吻 宝宝从小由男主们养成np_武安侯传

老妖怪自幼习武天分不俗,少年时便已修习上乘轻功心法,又有一流的易容秘术在手,江湖中向来少有人能匹敌,便是有高手护卫的皇宫大内,也可以自由来去。若说吃瘪,虽也不是没有,但最狼狈也无非就是趁势头不对开溜,若说连逃都来不及逃,却鲜有这样的时候。

而此时此刻,他却正给人钳制,像提溜着猫儿一般地卡着脖子,按在了墙上,脸色因呼吸不畅而涨得通红,显得十分悲惨可怜。他不断地伸出手去,朝着那提着他的人的手臂上劈去,却显然已渐渐力竭,当真像是只发脾气的幼猫,连一道血痕都没法在他的身上抓出,逗得对面之人直笑,“许久未见,怎地一分长进也未见?”

老妖怪顶着一张少年面孔,喘息笑道:“谁叫爷爷我磊落光明,做不来无耻小人,又不擅背后放人冷箭。”

对面之人大笑,自另一只袖中伸出一只缺了两指的左手,在他的面皮上狠狠搓弄几下道:“这又是谁的模样?连自己的脸都丢了不要,也配说磊落光明么?你纵换一百张一千张别人的俊俏脸蛋戴在头上,底下却还是个百拙千丑的怪物。”

老妖怪咬牙低笑,轻声细语道:“丑?好师弟,我那些面具,你不是喜欢得紧?为何如今倒要来说丑了?还真是虚伪。”

对面之人感觉到有柔软的鼻息扑到自己的皮肤之上,记起旧事,周身一凛,手下竟不觉松了一松。老妖怪等的正是此刻,抿唇一笑,明明是一张粗眉大眼的少年人面孔,却笑得风致嫣然,一束银针倏地自掌中射出,全数直奔对面之人的要害之处。

那头遮黑色风帽之人回过神来,足尖轻点,迅速向后掠去,衣袖间灌满了风,将银针一股脑卷入了袖中,冷冷道:“你休要白日做梦!我只觉得你令人作呕!几时曾说过喜欢?”

老妖怪脱身出来,一时还提不起力,不敢放松,兵刃又被收缴,只得不停地放出暗器,且战且进,将人逼着朝窄巷外而去。手下虽不含糊,然心知暗器有限,毕竟撑不了太久,口中却告饶道:“好好好,不喜欢就不喜欢。师弟,你我也算是师出同门,门中虽分裂已久,可师祖不是早就有训?你们乾坤坎离四堂自去做自己应做之事便是,何苦要来妨害我们?你去并州的灾民营里瞧一瞧!远水救不来近火,你们那套在这里可未必行得通,你就听我一句劝吧!”

那黑风帽的男人手下不停,将暗器不断地击落在地,银针撞在他的衣袖上,便好似撞在铁板上,时时发出“铮铮”脆响,残缺的左手在腰间的一排短刀刀柄间摸索,却一时并未将兵刃抽出,只严厉道:“你们还知道师门有训!这些年来,究竟是谁背誓在先?你也不过是嘴上说的好听!你与那小鬼相互勾结之时,难道不知他是彭原侯世子,更是皇子侍读?”

老妖怪长吁一声,囊中暗器已经用尽,唯余一瓶药粉,但心知肚明,若将这玩意儿用在同门身上,只怕这梁子便彻底结下了,只得暂以一双肉掌朝着人攻去。他不求取胜,只求脱身,身法轻灵,似泥鳅一般地在男人的挟制间躲闪,嘴上不停,与之争辩道:“他是七皇子侍读!那七皇子跟楚王魏王朝中势力可没有半分牵连!这一回全为行事便宜,我才与他合作,这也算不得是背誓。你若不服,大不了将此事上报回门中——”

黑风帽的男人自鞘中抽出一柄刀,双唇紧闭,却招招紧逼,顷刻间便又复将人逼回到了窄巷之中,再顾不上说话,他身法快如鬼魅,老妖怪或进或退,或试图自墙上翻出,皆被其挡回,只被其控制在方寸之间。那黑风帽的男人目中隐有残酷狠意,忽然冷笑道:“看来宫中的四大供奉也不过尔尔,连你都能在宫墙间出入,能有什么厉害的?”

老妖怪手中没了兵刃,一时左支右绌,听见此语,更觉悚然,暗道,不知他是如何知晓此事?莫非是裘马楼和花奴出卖了他?若乾坤坎离四堂当真都已知晓,则介子危矣。

他方才只道今夜之事不过是这同门来给自己添些麻烦,如今看来,只怕来者不善,终于将囊中最后一瓶药粉暗自摸出,牢牢攥在了掌中,口中却笑道:“师弟知道的不少,怎么,今日莫不是要清理门户?”

黑风帽的男人未成想他竟有此问,微微一怔,下意识让过了两招,冷淡道:“震巽艮兑四堂的门户,轮不着我来清理。”

话音刚落,忽然听见巷外有人高声叫道:“走水了!走水了!”

老妖怪愕然,意识到了什么,脸上饶有一张黑黝黝的面皮遮着,也一下子便泛了白,厉声道:“你们在帮魏王!为什么?”

黑风帽的男人亦陡然色变,“什么?你说什么?”

......

娇美清秀的少妇哭得梨花带雨,火把照亮了她的脸蛋,或有曾入刺史府上做客的官员已将之认出,正是王州牧的爱妾,柳府所赠的美婢,柳姨娘。

压在稻草下的两口箱子皆已被丢在了地上敞开,内里装着的、女人家的衣被细软丢了满地。

官员们面面相觑,脸上皆神色复杂,又似是隐隐地松了口气。

季陵暗自心惊,向李慎之望去,只见橘红色的火光之下,李慎之脸上的神色未变,眼中却汹涌着惊涛骇浪。不远处,有碌碌的马车声传来,随即“吁”地一声停下,白胖的老头颤巍巍地自车上下来,满脸羞愤之色,眼中却分明有狡黠,“这是怎么一回事!柳娘!你这是要干什么!”

女人的哭声顿时拔高了几分,但季陵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他猛然间想起来时瞧见的那一口四方棺材,又记起藏匿于潘长史府上的证人,手指轻颤,低声叫道:“阿慎!”

李慎之抬起头与之对视,便知他的意图,并不看向王淙与州府的官员们一眼,迅速拿定了主意,伸手用力捏住了季陵单薄的肩膀,只简短在他的耳畔低声叮嘱道:“自己小心,一会儿我叫十二前去助你。”

季陵颔首道:“你也小心!”抽出短刀,将绳索斩断,将一匹马自马车上解下,便翻身而上。而李慎之亦头也不回地上了王淙乘来的马车,厉声向那车夫道:“回潘长史的宅邸!”

远处的屋舍间隐隐有一片红光,将半边夜幕照亮,有人惊叫道:“来人啊!救火啊!”

那车夫愣愣怔怔,下意识瞧向刺史,一时不敢妄动,李慎之再没了耐心,掌心冰冷一片,大声喝道:“听不懂么!”

季陵纵马朝着南城门疾奔而去,马蹄在石板上不断发出“嘚儿”“嘚儿”的响声——并州城中的埋尸之地落在城东,他方才大意疏忽,眼见那一行抬棺匠与他们向背而行,丝毫未觉有什么不对之处。现今发觉了,原来竟一件都不对!就连老妖怪也不见了踪影。

赃银不在箱中,必定是事迹已经败露。可究竟是何处出了纰漏?

他来不及细思,一路疾追到南城门,却已不见了那一行人的踪迹,只得命官兵打开了城门,又朝着城外追去。

他沿着平缓的坡路奔行一程,忽然看见火光,就在不远不近的前方,便知必定是方才那一行人,忙在马臀猛击一记,急声道:“驾——”

只奔两步,却忽觉马足给什么绊住,重大的冲力之下,一人一马皆不受控地猛然朝前翻去,重重地跌向了冻得板结僵硬的地上。

季陵暗道不好,心知此处必定有埋伏,但心中犹存有侥幸——他毕竟是彭原侯世子,是皇子侍读,便是魏王,在此伤了他,也总还要忌惮一番王淙是否要担些罪责不是?他一边侧耳细听黑暗里的动静,一边自腰间摸出了短刃攥在手中,正欲试探性地划上几刀,却忽然听见声声利箭破空之声,顿觉心惊肉跳,只得伏低了身体,不敢作声,一时之间,四下俱静,唯有被利箭射伤的马儿发出的声声哀鸣。

他在黑暗之中费力地辨识这那些影子的方位,却不敢直起身确认,听见弓箭离弦破空之声渐止,稍一挪动,却又是一阵弓箭声响。

好家伙,看来这是当真要伤人性命。

箭头入肉,季陵只觉左肩一痛,下意识“嘶嘶”几声,呼吸转重,汗水渗了出来,恐叫埋伏在此处之人听见,忙咬着自己常用的那柄短刃向道路一旁的土坡下缓缓挪去。心中暗暗猜测道,既在此设伏,看来他猜对了。

他的鼻尖嗅见了自己身上的血腥气,疼痛叫他一整条左臂都已不敢乱动,太阳穴在砰砰乱跳,耳畔听见几个轻重不一的脚步声正朝着这头走近,有粗哑的男声问道:“怎么样?可还有动静没有?”唯有将咬在牙端的短刃挪到了右手之中,尽可能轻地在黑暗之中掩藏着自己。

而另一个男声就从他的上方传来,仿佛近在咫尺。

“在这儿!还喘气呢!”

季陵的瞳孔猛地收缩,手中的利刃毫不犹豫地朝着那声源处奋力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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