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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让我免费阅读 我和妈在上铺日_秦时明月之天赐良缘

蜃楼一共五层,玲珑和嬴政派来的人住在最上面一层,东皇住在第四层,月神等人住在第三层,第二层是童男童女的住所,而第一层在舱底,里面住着许多傀儡,云中君的丹房也在里面。

玲珑把高月带到甲板上,站了会儿,回过头:“你们先下去,我和千泷单独聊聊,等一下我会派人送她回去。”

月神眼神闪动地看了她一眼,有些犹豫,星魂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转身便走了。大司命和少司命也立即转身离开,见众人都离开了,月神只看了高月一眼,便也离开了。

高月脑中忽然一空,更加茫然,女子月白的衣带被海风吹着向后轻轻飘,及腰的墨发肆意飞舞,忽然她回过头,浅浅地朝她笑了笑伸出手。

“千泷,我们去那边看看。”

高月一愣,她第一次知道女子可以这般美,和她见过的所有人都不同,女子的美让人觉得特别舒服,宁静,好像天上的皎洁的月亮,轻轻流动的淙淙溪水。

她鬼使神差地把手伸出去,才忽然想起,她见过的所有人?她见过什么人?待她仔细一想,脑仁就开始发疼。

天色比较晚了,天上一片云也没有。蜃楼中央,扶桑神木金黄的树干冲破楼顶,大团大团金黄的树叶,犹如红云般的扶桑花,将整个蜃楼装饰得美不胜收。

玲珑将高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发现她很可能是中了阴阳术中的控心咒。控心咒的施展方法她清楚,但是她担心自己功力不够,反而会误伤了高月,犹豫再三还是没动手。

她蹲下来平视高月,左右看了眼才小声问:“月儿,你还记得天明吗?你原来的名字叫高月,你还记得么?”

高月眼中有了些反应,眉头紧紧蹙在一起,好像很挣扎的样子,紧接着眸中闪现出痛苦的神色。

玲珑急忙摸摸她的额头,轻轻抱着她:“不着急,不着急,要是想不起来就不想了。”

高月确实什么都想不起来,这时她却知道,这名女子并不想伤害她,还想帮她。

月神让她打开那个盒子时从来不会管她头疼不疼,反而她停一下,月神便会不停地催促,而眼前这名女子却由于担心她不舒服便不再问她问题。

她叫高月么?还有天明又是谁?

玲珑不忍心再逼她,直到她的神色平缓了,又过了片刻,才让人送她回去。

月神见高月被人带着出来,急忙迎了上去。

侍女温和笑道:“月神大人怎么亲自来接了?郡主正让奴婢将千泷姑娘送回去。”

月神看她一眼,语气清冷:“既如此便不劳烦姑娘跑一趟了。”

侍女一噎,福礼道:“月神大人慢走。”

月神急匆匆地带着高月一路疾走回到房内,屏退左右,才轻声询问:“千泷,郡主对你说了什么?”

高月茫然地看着她,想她的问题,半晌轻轻摇头。

月神不太相信,嬴政派来的这位郡主会阴阳术一事她还是听星魂提起,于是凑近了些,清冷的眼眸直视她的双眼:“什么都没说?”

高月点头,下意识不想告诉她实话。

月神依旧不相信,将手覆上她的额头,检查了一遍,见控心咒似乎没有失效,这才收回手,不甚愉悦地扫了高月一眼。

察觉到身侧落下一个影子,玲珑转过身,欣喜道:“他们到了?”

张良过去,将披风给她披好:“嗯,快到了。”

张良昨日告诉她,纵横二人带着流沙所有人还有已经能独当一面的天明,乘着机关兽青龙一路跟着蜃楼过来了。

苍龙七宿事关天下大势,墨家不会缺席,然而青龙计划的失败让墨家损伤惨重,短时间无法恢复实力,所以过来的只有盖聂和天明,而除了苍龙七宿,流沙还有另一个目的。

昔日韩国的公子韩非是死于阴阳家的六魂恐咒,赤练是韩国公主,所以流沙和阴阳家注定会有一场恶战。

“子房,冷吗?”她软软糯糯地抬头问,接着也不等他回答,便踮着脚用披风把他也裹在里面,轻轻抱着,笑嘻嘻的,“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小姑娘的身子软乎乎的,还有点温热,张良含笑吻了她额头一下,将她抱得紧了些:“不冷,等下我要去确认一下卫庄兄他们上船的地点,夫人独自去见东皇太一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玲珑小心翼翼红着脸凑上去,在他唇上也亲了一口,哎呀,又甜又软,然后她惊喜道:“我好像长高了!”

亲他都不用勾着脖子了,她松开他,情不自禁地原地转圈圈,笑得十分开心。

张良一怔,昨夜她的腿似乎比之前确实要长些,便意味深长地点头,含笑的目光移到她胸口处,将她拉过来抱紧,复又看着远处勾唇道:“嗯,不止。”

玲珑疑惑了一下,回忆他方才的目光,踮脚啃他唇一口,有点娇气又任性:“坏!”

张良轻笑着吻她,半晌才呼吸紊乱地放开,深思熟虑道:“二十岁似乎也有些早。”

玲珑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他的意思是她自己还没长大,所以不能生孩子?

这样一想她就不太开心了,不服气道:“我长大了。”

张良清雅一笑,狐狸眼看着她寸步不让:“长大了也不急。”

她才不是急呀,哎呀,真讨厌!

东皇的房间给人一种十分神秘阴森的感觉,玲珑看着脚下的虚空,心生警觉,前方是一道长长的琉璃桥,而屋顶是漆黑的星空,闪烁着无数的星宿,她站了下,心中疑惑,明明她方才进来时外面还是黄昏。

“你来了?”一道空灵而又浑厚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玲珑看向琉璃桥的尽头,一个人穿着一件空荡荡的黑色长袍,完全看不清面容。

玲珑吩咐随从的侍女和侍卫在外面候着:“东皇阁下不是说有事商议?”

脚踏在琉璃桥上,玲珑踏实了些,一步步走过去,走到半路上时,她看见东皇的手突然动了动,而后她脑中忽然有些发晕,眼前的景色突然大变。

玲珑久久回不过神,她慌了片刻,便很快清楚,她可能是在做梦。

做梦?她不可能在做梦啊,玲珑四处瞧了瞧,为什么不可能在做梦?那她应该在干什么?

眼前的景色变得飞快,她看见她的父母将她送进来,后来她被赶走,荒漠上没人来看她。

接着改朝换代,新帝上位,那人正是她曾经在山头救过的一个人,他为她平了反,她又成了人人赞颂的对象。

她的父母过得并不好,母亲叫着她的名字骂骂咧咧,弟弟妹妹也跟着附和,仿佛一切的不幸都是由于她。

“你不想报复吗?”

虚空中有人在说话,玲珑四处看了看,却没看见人。

“你救的人害死了你,你的家人舍弃你,你不恨吗?”

恨?她有点迷茫,那声音仿佛有种致命的魔力,一幕幕画面在脑中回放,一道人影站在她面前,慢慢朝她伸出手。

好像恨过?不然她不会觉得生气。

恨过?为什么又不恨了?脑中一片翻江倒海,她双手抱着头,极力维持着清明。

“我可以送你回去……”

回去?脑袋一阵一阵地疼,回去两个字对她来说很有吸引力,因为过得不好的人,失意的人总会想着人生能不能重来。可是她回去了,他怎么办呢?

他是谁?

“跟我回去,他们应该付出代价!让你恨的人付出代价!”

玲珑想着那个对她很重要的人,那个人重要到她只要想一想会失去他,就心疼不已,玲珑揉着额头,几乎没有思考:“不,我懒得恨他们。”

那人似乎被她噎了一下,手上的动作停止了。

脑中忽然清明了些,她继续看着那个人影:“我的精力有限,不能浪费。”

“面对最真实的自己,你恨他们,你不甘心,你无法原谅。”

那声音简直像是魔音,轻易就能挑起她心底的不甘,玲珑有点烦躁,想着要是有把剑就好了。刚这么一想,手里就握了一柄剑,她心中一定,二话没说就朝那人刺去,一剑穿胸。人影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紧接着消散在空中。

终于安静了。

玲珑平静道: “我的确不会原谅他们,不过也仅此而已。”

她早就想通了,不是每个人一生下来都会无条件被爱。这世上并没有这样的道理,没有谁规定父母必须爱孩子。

如果有人爱,是幸运,没有,也无法强求,他们不喜欢她,那她也就不喜欢他们了。她苦苦挣扎过,后来她才发现,爱比恨要幸福多了,也要轻松多了。

她生怕那魔音又来捣乱,继续对自己道:“人生八苦,生老病死、爱离别、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我不原谅,也懒得再怨,想不通,便放下,求不得就不求。”

不能原谅,那就放下。没人爱,那就多爱自己,现在回头看,也没那么难。

至于爱别离?周遭的环境猛然坍塌,一股暖香弥漫,她突然想起她不记得那个人的名字了,她使劲想那个对她很重要的人,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玲珑抓心挠肝的,急得汗水都出来了。他叫什么名字?怎么就想不起来了?明明叫过很多次。

随后画面一转,她站在一个阴森的房间里,地上的女人完全没了人形,全身都是血,一个男人不甚在意地将女人胳膊划了一刀,放出一碗血倒进丹炉中。而后他转过来,玲珑看见云中君那张满是褶子的脸,在炉火的映照下显得更加瘆人。

脑中突然又涌进来许多记忆,有星空,有东皇,随后脑仁一阵剧痛,玲珑猛地一睁眼,张良的脸就在眼前,眼底泛着淤青。

“子房?”没等他说话,她慌乱地撑着起来紧紧抱着他,生怕他跑了,还好只是做梦,接着鼻子一酸,还好她没忘记他,吓死她了。

“我在,我在,”张良将她整个搂进怀里,不停地蹭着她的脸颊,吻了又吻,手上的力道狠狠控制着不弄疼她,“头还疼么?”

“不疼了……”说到一半,她猛地想起来,“易魂?”

“嗯,不止易魂。”

东皇的易魂术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玲珑回忆起第二个片段,原主也遭遇了易魂?

不止易魂,还有控心咒,东皇方才在试图控制她。

“我们快离开这里。”想到方才卫庄带来的消息,张良将她抱着起来,低声道。

话音刚落门口便传来一阵嘈杂声。

云中君带着一众阴阳傀儡气势汹汹道:“郡主谋害东皇大人,今天必须给我等一个说法!”

守在门口的死士寸步不让,齐刷刷拔出刀:“尔等胆敢以下犯上,再前进一步,格杀勿论。”

“我赶到时,夫人正好刺伤了东皇太一。”

张良牵着她往外走,简要地说出一个令天下为之震动的消息:“嬴政重病不治,病故于沙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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