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嗜妃成囚 体罚女生污污的文章_惟愿化青锋
来不及多想,也不能耽搁,每多听一刻那声音,甄生都会觉得心跳加速一分,快要到她能忍受的极限了。幸而那山洞光线尚好,甄生脚踏凌波微步,一入内便看到洞口一人仰天长笑,那魔音正是自他口中发出,而里边的石柱上绑着一红衣之人,正是她要寻找的展护卫。此刻他被重重绳索牢牢捆缚,虽正全力挣扎,却是脱身不得。
甄生下意识地弹出一枚石子直取门口之人咽喉,同时脚下也不停顿,如一阵疾风般闯到展昭身侧。她抽出佩刀,用力朝绳索挥去,由于从未练过刀法,一刀下去竟未能完全斩断,绳索尚余细细一丝相连。
那人突然遇袭,便止了笑,应变倒是飞快,及时的一个空翻躲了开去。他笑声乍歇,甄生顿觉心口一阵轻松,缓过了一口气来。正欲挥第二刀之时,那人已然近到她身前,挥起一掌便要向甄生的天灵盖劈去。
甄生正顾着挥刀,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待反应过来时一抬头,那掌已至寸许之距,再也来不及躲闪。凌厉的掌风夹着阴冷内劲,甄生额上一片冰寒,她心中大叫,我命休矣!
展昭见状,目眦欲裂,运功奋力一挣,绳索应声而断。伸手在甄生额头及时地一挡,惊险地接下了那夺命一掌,与那人缠斗起来。
甄生惊魂甫定,面色难看至极,胸口剧烈地起伏,心脏因之前的剧烈跳动而极不舒服,忙远远地退了开去。
二人皆是徒手相搏,那人招招狠辣,毫无留手。展昭虽然平日一向惯于使剑,但此刻出拳硬击,竟也拳风嘶嘶,内劲若怒涛排壑,喷薄而出,刚猛而劲烈。那人不敢硬接,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如游鱼般划开,但若论身法轻捷灵敏,他又如何比得过展昭,每次闪开,展昭都先他一步围追堵截,使他施展不开,渐渐落于下风。
甄生心神渐定,看着展昭一袭红衣兔起鹘落,过起招来若鹰击长空,煞是好看。看了一会,她发现二人的轻功身法竟似如出一辙,不由微异,且展昭分明有数次机会可将他立毙掌下,却都放过了。
那人数番躲不开去,气恼之下硬架了一掌,不料这便吃了不轻的内伤,他又惊又怒,阴着脸努力压息翻腾的血气,双掌平胸缓缓推出。
这一掌击出,连一旁的甄生都能感觉到温度瞬间降低了几度,阴冷冰寒之气扑面而来。
展昭的头发被他掌风激得惊起,他面无惧色地双掌呼地迎将上去,只听得“砰”的一声,已被震退半步!
绕是如此,展昭仍然胜他一筹。甄生反观那人,嘴角渗落鲜血,面色苍白,想来那一击正是他倾全力的奋死一搏!
见展昭并无凶险,甄生开始打量起这个山洞,这洞很深,里面照不到光线,只余黑漆漆地一片。目光缓缓移到洞口,甄生这才注意到地上趴着一名女子,她并未昏倒,却伏在地上无力起身,甄生走到她身前扶起一看,正是包大人要寻找的那名哑妇人。见她一脸惊惶,甄生忙柔声安抚道:“别怕,我们是包大人的手下,来救你的。”
那妇人看她一身差役服饰,稍稍心安地点了点头,甄生将她护在身后,以防再有贼人来捉。环顾之下,甄生侧头问道:“你家可是在中牟县?”
哑妇愣了愣,连忙点头。甄生暗道,果然与公孙先生信中所言吻合,这次一定要将她平安带回中牟!
念头刚转,甄生便见那哑妇人软软瘫倒,赶忙上前拦腰接住,将她轻轻放在地上,这孕妇的身子好重啊!那厢展昭已将贼人擒住,封了对方穴道,大步走上前来。他向甄生微一点头,用目光打过招呼,低头见那哑妇昏倒在地,关切地问道:“她怎么了?”
什么东西滴在脸上?甄生一摸,湿湿的,是水!抬头一看,展昭官帽和头发都湿淋淋的,不时有水珠沿着那仿若刀削的脸庞滑落,再仔细看,上半身的官服也全都湿透了,不由奇道:“你怎么了?”
展昭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弯着腰把了把哑妇的脉搏。甄生暗怪自己怎么这么冒失,这个时候还问这种问题。那哑妇双目紧闭,嘴角募地流下一条血线,甄生慌张地道:“她中了一种厉害的慢性毒,可能会伤及腹中胎儿。”
甄生话音刚落,一旁那被制住的贼人便高声笑道:“不错,她必须定期服用我的解药,否则不但胎儿难保,母体也难活命,哈哈哈哈……”
甄生急忙捂住耳朵,焦急地向展昭道:“你怎不封他哑穴!”
展昭微微一愣,随即了悟,拉下她掩耳之手道:“甄生不必担心,他穴道已封,使不出‘九阴魔功’。”
甄生一只手被拽离耳侧,发觉果然无事,讪讪地笑了笑,忙将另一只手也放下。都是这人害自己出了糗,甄生将气撒在他身上,朝他不屑地道:“笑什么笑,没有你的解药,我一样能让她活得好好的。”
那人瞥了她一眼并不理睬,眼睛望向展昭,仰首傲然道:“师弟,莫非你也相信一个小小衙役就可破去祖师爷的毒功?”
展昭一听“毒功”二字顿时冷下脸来,厉声喝道:“尚义,你偷学魔功,早已被师父逐出师门,还说什么师兄弟!”甄生一怔,原来他们竟是同门!难怪方才的身法很相似。
尚义无所谓地笑笑,满不在乎地道:“师父不准弟子练这九阴魔功,便是因其修习所用之剧毒无解。展昭,你不念旧情,自然可以抓我归案,但你连这妇人的死活也不念及了吗?”
展昭默然,九阴魔功乃是阴毒至极的功夫,修炼者需找来九个怀孕的妇人喂以剧毒,待得胎儿生下,毒素尽入脑内之时将其杀死,取颅浆练功方可大成。此功一旦练成,霸道无匹,中者无救。那些孕妇服毒后则会失声变哑,且只能饮鸩止渴般不断服毒,如若停药便会很快毒发,师父为解此毒苦思半生仍无良方。
展昭素来心仁,尚义曾为同门,对其知之甚深,见其不语,就知道自己赌对了,高声笑道:“这就对了,展昭,解开我的穴道,我这便带你去取解药。”
展昭抬起头,冷声道:“不必,连师傅都无解药,你又从何得来?甄生,你照顾哑妇,我们回中牟县。”言罢,大步走向尚义,一只手抵住他后心要穴,将他提了起来。尚义本待自行冲穴,被他一按之下顿时全身瘫软,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甄生看着展昭,暗暗佩服他行事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取舍之间分寸拿捏得极好。她知道,展昭之所以不受威胁,虽然是知道尚义并无解药,但另一半凭的则是对自己全然的信任。他并不清楚她有人间之毒尽解的神技,但还是选择了相信自己。这份无言默契的信任,让甄生有些莫名的感动,原来与人交心的感觉这么好……
但甄生没有时间感怀,他们必须尽快赶回中牟县。她搀着哑妇随展昭走出山洞,山中风大,鼓在身上颇冷,甄生见展昭半身湿漉漉的,忍不住道:“喂,你一身水,小心风寒。”
展昭回过头,见她一人扶着昏迷的哑妇有些吃力,将空着的左手伸出,帮她分走一半的重量,淡笑道:“习武之人,不碍事。”
甄生点点头,看了看展昭,欲言又止。展昭洒然道:“我不慎中了尚义的无影毒,他适才用水将我泼醒。”无影毒者,迷毒也,水泼即解。
甄生“咦”了一声,奇道:“你怎知我想说什么?”
展昭不禁莞尔:“甄生,你的心思全写在脸上了。”这少年人眼中浓浓的好奇和关心任谁都能看得出来。
闻言,甄生空出的那只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脸,引得展昭一阵大笑。甄生从侧面看去,他的笑容爽朗英气,剑眉舒展着,轮廓刚劲柔和,越发显得丰神如玉。展昭面上仍有水渍未干,在阳光的折射下浑身散发着惑人的气息,甄生看着看着又开始走神,见他这般模样,不禁想到那首有名的词句“叶上初阳乾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
展昭若有所感,侧过头来,视线和她对了个正着,甄生没来由的脸一红,低下头去。
展昭只道他是被自己说得不好意思,眼中笑意更浓,强自正容,唇角却不自禁地微微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