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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的背叛 烈途 完整肉txt_一品名臣

李檀却不应声了,挑眉看向岳渊,眼底是说不尽的玩味。

岳渊抿紧唇,一手将傅俊生扶起来,说道:“傅先生,你好好休息,我先与相国大人说几句话。”

也不等傅俊生回答,就将一瘸一拐的他推出房门外。岳渊再躬身敬了礼,“嘭”地就将房门关上了。

回身看见李檀正抱胸倚着木屏风,眉眼含笑:“怎么,这时候不顾念你傅叔叔的伤势了?如此粗鲁,非君子之为。”

岳渊走近了,李檀见他的脸瘦下一圈,轮廓愈发深邃而英俊。他轻哼了声:“不教你来,你偏要来,在这里受苦受累,以为谁会心疼你么?岳大人……”

余下的话一下教炙热的气息覆住,李檀抵在木屏风上,手扶住棱角才堪堪稳住身子。

岳渊揽过他的腰身,轻捏着他的下巴,热唇贴上去,如洪水倾泻的相思却在此刻猛化作缱绻春水,仿佛舍不得似的,只轻轻浅浅地亲着他。

“你想我不曾?”岳渊呵着热息,情意浓烈地说,“我……做梦都在想你。”

“是么?”

见他反问,岳渊便再低下头来吻他的唇,却不再似方才的浅尝辄止。李檀唇齿微启着呼吸,他的舌尖就长驱直入,含津卷弄,轻扫过银白的齿列,巧舌绕弄,直吻得李檀七荤八素,心如擂鼓跳动。

李檀教浪欲潮水打散的神思回转过来,主动舔了舔岳渊的唇。突如其来的柔软濡热令岳渊一下僵住,呼吸陡然急促起来。

李檀按下轻促的喘息声,挑眉道:“岳大人,叫声‘义父’来听听。”

“义父。”毫不犹豫,接得倒是利落。

李檀蔑笑道:“这时候倒听话了。”

岳渊紧紧抱住他,贪婪地闻着他身上的气息。来清安后的每一日,他都在朝思暮想着眼前的人。而这个人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出现了,这样的惊喜,他食髓知味,却再不想跟李檀分离。

“那天……是我不好……”岳渊轻声说着,“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当日说过的话,连他自己都觉得过分,又不知李檀是多么伤心,明明答应过只教他开心的……

一时懊悔不已,他抓起李檀的手按在胸口处,道:“我该死,你打我一顿罢。”

李檀见他认错,哪里还能说出甚么狠话?他悠悠叹了口气,说道:“你傅叔叔说得也对,有些事……我不该替你拿主意。”

岳渊见自己这般认真,还要教李檀调笑,盯向他:“你还逗我顽儿,是不是?”

“瘦鹃兄与我同科,你称声叔叔有甚么不好?”

岳渊一把捏住他的下颌,耳垂红透,气恼道:“我只当你是不愿我与他结拜好了。”

李檀轻轻笑了一声,见他眼下的疤痕愈发殷红夺目,闭上眼睛吻了吻这道疤,语气轻微又暧昧:“猜对了……”

两人贴在一处长吻厮磨许久。

外头天沉下来,岳渊将他放开,听言乖乖地将鹤灯点上,牵招着他坐到床边来。

李檀明了他在打甚么坏主意,谑道:“不留了,我还要赶回门英坡。”

岳渊显然没料到李檀还要走,又是委屈又是不甘,握着他的手问:“怎么了?”

“岳大人……”李檀扬眉,盈着笑意,膝盖压在岳渊的腿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眉眼缱绻如回春融雪、桃花始开,教人移不开眼睛。

口中道着“公务在身,耽误不得”,又从容地站起来,拂开落在额前的发,对岳渊说:“替我梳梳头发罢。”

岳渊摘下玉冠,将他鬓角的辫发解开,乌鸦鸦的长发似墨水一样在他的掌心中流淌。他轻轻挽住李檀的发,缠在手心,俯身轻吻了一下他的后颈,低声问道:“能不走么?”

“不能。”

岳渊失落地叹着,轻轻为他编发,说:“好……等清安城时疫一过,我就去找你。”

他知道两难间该如何抉择……他恨不得形影不离地随着李檀,与他永远在一处;可他又晓得清安城内千千万万的百姓需要他留下来赈恤。

李檀知道他吞声负戈皆因忧心清安百姓,道他是志不可转也,乃大丈夫的心性,亦不会再做阻拦。

他默声片刻,待岳渊为他挽好发髻,与铜镜中对上岳渊浩然黑眸,道:“你要照顾好自己,别教我为你担心。”

“你也是。”

李檀不再逗留,系上披风,牵过马儿来就连夜赶回了门英坡。

门英坡所在是新丹江的关喉。

新丹江泛滥成灾并非罕事,李檀留在江兴也是为了自门英坡始改道新丹江,挖建新渠,再从上游修建水库堤坝,一来有利于进一步开拓新丹江一带的灌溉疆域,二来可以防旱涝之害。

他主持新渠事宜,多方都需要顾及商讨,在门英坡逗留半月之久才将此事初步敲定下来。

期间燕行天特地赶来门英坡一趟,向李檀说明了清安城的现状。

燕行天说是城中秩序已经恢复如常,但是疫情总得不到根除,现在城中药材、粮食极其短缺,岳渊和傅俊生已经为了这事奔波游说好几日,希望能得周边城镇的援助,大多无果。

李檀皱着眉头思索片刻,着令燕行天拿着相令强征粮食和药材予清安城中。燕行天为难道:“相爷,这样不好罢?”

“许诺他们,一个月内,必定如数奉还。”

“可远水救不了近火,哪里还有粮食和药材去填这么口大洞?”

“我会想办法的。……你先回去告诉阿渊,如此日日施粥不是长久之计,教他派人一一检查城中流民可否患有时疫,凡无病的男丁妇孺者皆可以放到门英坡来挖建新渠。”

燕行天颔首:“好,我即刻去安排。”

如此又艰难地熬过半个月,派去京城问医的人终于赶回了江兴城。李檀暂且放下门英坡的公务,即刻回到江兴驿站,商议时疫的事。

李檀和燕秀秀骑马飞驰,齐齐拉住缰绳,停在驿站门口。

李檀翻身下马,大步走进去。

驿站院子里正被一排一排的马车箱子塞得满满当当,掩不住的药香味从中飘出来,其后更兼有粮草衣物等物资,人来人往地搬卸着,盈盈满目,一时教他惊奇不已。

李檀唤着人正要询问是怎么回事,但见一翩雪白的身影穿行在脚夫中,偶尔出声指挥几句,让搬运的秩序更加井井有条。

李檀疑声唤道:“商帅?”

燕秀秀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正见那一白衣公子可不就是陈卓么?否则还能有哪个人能有这般飘飘欲仙、遗世独立的仪态?

他端坐在梨花轮椅当中,大白长袍里头套着却是赤红色的衫衣,张扬又内敛,清冷又热烈,愈发衬得肌肤玉白、乌发沉沉。

陈卓回转过头来,见是李檀,扬起笑来唤道:“意桓——!”

陈卓能出现在这里着实出乎李檀意料,但见这些一车一车的粮草药材,定是陈卓的手笔无疑了。李檀走近,惊疑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怎么?遇了难事,都不肯跟我说,还不许我道听来么?”

李檀一怔,大抵也好长时间没有用这样轻松熟稔的口吻跟陈卓说过话了,一时语塞,不知该答些甚么。

在云梁的时候,李檀得知陈卓豢养死士后,就渐渐与他疏远了。但正如凤岭说过,陈卓身为商帅,又天生不足,若没有这些个死士在侧护佑,怕是早就化作一把白骨了。

而在黎山虎头寨的时候,死士刺杀岳渊,李檀自然而然将这一切归到陈卓的头上,心中猜想着是陈卓已经察觉他意图削弱皇商势力,想先下手为强来对付他,故而才会殃及到岳渊……

否则李檀想不出任何理由来解释陈卓为何会对岳渊下手。

陈卓见他眸色犹疑不定,暗自沉了口气,扶着轮椅上前攥住李檀的手腕,轻声说:“对不起……”

“怎么了?”

“我不知道凤岭会那么做……那日燕行天将他的尸首送到陈府,我才知道他曾调派死士去杀岳渊……”他乌黑的眸子颤着,眉宇间全是不忍和悔恨,“意桓,你原谅我罢。我会代凤岭向他道歉。”

——“是我派人去杀岳渊的,他不知情。……你真是狠心,竟是连来问都不问,就信了岳渊的话。”

——“你与他不是知己么?多年的情义说断就断了,你连句解释都没有,你不知道爷他有多伤心。”

凤岭当日对他的诘问,仿佛还犹在耳侧。

李檀太固执眼前所见,竟也忘了挚友的品性;而陈卓又是敏锐心细之人,他有意疏远,陈卓必定早已察觉。

李檀暗恨自己龌龊,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如今更见陈卓不计前嫌,调运粮草药材来解他眼下之困,舌下不仅犯苦,好受了一番愧疚折磨的滋味。

而陈卓也因言语一时激动,心腔锐疼,手抵着唇不断轻咳。

从京城到鹿州一路行程多么艰辛波折,李檀又怎会不知晓?如他这般身体强健的也就罢了,当真苦了陈卓拖着病躯赶来帮他。

他屈膝半跪,替陈卓揪下药瓶塞子,捏住一粒泛着清香的丹丸出来予他。陈卓似乎无意去接,只略一启唇,衔住李檀的手指,顺势将丹丸吞入口中。

片刻,呼吸才平缓下来。

“……是我不好,我也不知自己何时变得这样固执多疑,”想来陈卓还是仙中人,是他落了凡尘,倒成了个下俗的泥秽人物。李檀歉疚道:“应该问三愿肯不肯原谅我才是。”

“怎么原谅你呢?”陈卓落在李檀额上的手轻抚着摩挲片刻,见李檀眼中起了一丝疑惑,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惹得李檀蹙紧了眉。

陈卓轻笑连连,说:“这样好了。”

“……”

李檀错愕地摸着额头,失笑出声:“你……我这堂堂相国大人的脸面还能要么?”

“是,我不知轻重了,相国大人。”

两人对视笑了几声,陈卓见他眉宇间多有疲怠,料定他肯定为江兴的事忙碌不已,便不再同他打趣。

“我知道你最近还在犯难,便自作主张调度南北,运了些粮食和药材来,听闻清安城中时疫久久不去……”他回头望了身后亲侍一眼,亲侍会意,将一纸药方交到李檀手中,“这是上次太医院留下的方子。我还请了几个名医来江兴切症问诊,他们一定会找到办法的。”

皇商遍布大祈疆域,出实补虚、调度货物是他们的强项。能在短短时日内运来这么多粮食药材的人,怕也只有商帅陈卓一个了。

李檀连声多谢,陈卓佯装斥他客套,李檀笑叹道“只是代清安的百姓道一声谢”,闻言,陈卓亦淡淡地泛起笑意来。

有了陈卓请来的名医和太医院的方子,针对清安的疫情,会诊的大夫也有了个摸索的方向,更有人自告奋勇,要求前去清安城中诊治病人。

李檀再三拜谢他们医者仁心,带上粮草和药材,就往清安城出发了。

紧闭多个月的清安城门,终于大咧咧地敞开,迎接长长的商队、军队入城。一干感染时疫的病人都被聚集在县衙,让疫情有效控制在一处,如今医治起来也极为便利。

傅俊生见李檀带人亲自前来,就得知清安有救了,一时又惊又喜,跪在他的面前:“下官拜见相国大人——!”

李檀只简单询问了状况,数名大夫挎着药箱依次进入县衙,各自领了几个病患,号脉施针,诊断具体的病状。

县衙内熏上驱疫的药草,一时间泛着清苦的药烟蔓延开来。饱受疫病折磨的百姓闻着这药烟,多日来闷窒的胸口一下舒展开来,渐渐松下病躯,好好得睡了一觉。

傅俊生拦着李檀,不教他进县衙,怕时疫未除,再波及到相国大人身上。李檀知道自己在里头也帮不上甚么忙,转而问起说:“怎么不见岳渊?”

傅俊生教李檀问住了,支支吾吾半晌没说出甚么。李檀蹙眉:“他人呢?”

陈卓就在李檀的身后,听他问起岳渊,也抬起头来看向傅俊生。

“临……岳大人他……”傅俊生垂首,苦声道,“岳大人他近日高烧不断,恐、恐患上疫病,也在县衙里头。”

李檀闻言,猛地抓住傅俊生的领子,瞪着眼睛质问道:“你说甚么?!”

“是下官、下官不好……害了岳大人……”他不禁泪盈满眶,懊悔万分。岳渊是因为他才会来到清安的,他脚伤后,岳渊就揽下城中所有的事务,桩桩件件都亲力亲为。如今岳渊不慎染上时疫,与他又怎能脱得开关系?

李檀恨得咬牙切齿,一把将傅俊生推开,恶狠狠地问:“他人呢!”

“就在县衙里的厢房中。”傅俊生回答。

“意桓,你冷静些。”

陈卓想要上前去捉住李檀,可他坐着轮椅,哪里跟得上李檀的步伐?

李檀如箭一般飞冲进去,县衙里浓郁的药烟熏得他一阵窒息,喉咙发紧,背上不禁冷汗连连。他慌乱抓了个大夫,问路的声音都在哆嗦个不停,磕磕绊绊地才摸到厢房里来。

进来时,燕行天正倚在床侧睡觉,他眼下乌青,形容憔悴,怕是守了不止一日了。

听到脚步声,燕行天醒来,一看是李檀,焦急与惊喜交加:“相爷!”

李檀走近,燕行天还是拦住了他:“相爷,您还是先出去罢。公子他……他染了疫病,您别再……”

李檀瞪向燕行天,这般威慑的眼神令他不禁退却一步,也不敢再拦。越过燕行天,走到床侧,李檀手探到岳渊的额头,指尖传来别样的温热教他如堕火窟中,浑身上下好似煎熬。

“几天了?”

“已经三天了……”

李檀怒着质问道:“怎么都不告诉我?!”

“公子他、他坚决不肯,我也不想你再担心……”

触及李檀的眼神,大夫赶紧上前来为岳渊号脉,又翻开他的眼皮,察看过他的脖颈、手腕,再掀开他的衣衫,见背上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红疹,惊了惊心,但又随即缓下口气。

李檀急着问:“他怎么样了?”

大夫松声说:“哦……相爷不用担心,岳大人患得不是时疫。应当是这几日天气湿热、敏症急发,加上邪风入体,才会如此。风寒不是甚么坏症状,小人开些祛风止痛、解毒消肿的药,再以药液擦拭背部,相信不出三天,岳大人应当就会大好了。”

李檀一听,悬在喉咙间的心一下坠回去,将大夫的话再回味一番,这才找到了魂。

“好、好……谢谢……”

燕行天欣喜万分:“原以为是时疫呢,这样就好,这样就好!那……那还是将公子移到小院儿里修养罢,县衙里是待不得了。”

李檀握了握岳渊的手,俯身卷起粗布被子,将他背出县衙。

岳渊像山一般压在他的背上,才走过不长不短的距离,李檀就不禁气喘吁吁。

直至此时他才清楚地感觉到岳渊不知何时已经长得如此高大。纵然还有些少年意气,可但凡是他认定的事,就一定会竭尽全力地做好……

清安城、还有城中的百姓能坚持到今日,岳渊功不可没。

他从来都没有对岳渊失望过,岳渊也从未让他失望。

燕行天按照大夫配得方子煎好了药,端着热腾腾的药碗出来,不知何时,陈卓已经到这处院子里来了。燕行天与他四目交接,下意识地点头行礼,道:“见过商帅。”

“意桓呢?”

“正在房中陪着公子呢。”

“……是么,岳渊没事罢?”

“多谢商帅挂心,只是略感风寒,多服几帖药就好了。”

燕行天怕碗中药凉了,不再多言,告辞后就匆匆进厢房中去。

陈卓眉目淡疏,眸色忽明忽暗,不知在想些甚么。

他过不去。入厢房有三个台阶,于旁人来说不过轻巧的两步就上去了,与他来说却是鸿沟深壑,是他无论如何都跨不过的距离。

他手中捻玩着一点红珠,却不再这些事放在心上。他过不去,以后总有办法教李檀离不开。

他的亲侍安置好药材和粮草,才来到这处小院中。他上前把住陈卓的轮椅,轻声请示着:“爷,您要去哪儿么?”

“去街上走走罢。”陈卓仰头倚在软靠上,目视前方,仰起的线条衬得他面容清傲,“这里难闻死了。”

夜半又下了点小雨,清晨城中拢上一层雾纱。

鹤灯里的灯油已经耗尽,微光透过窗落在床尾。李檀与岳渊头相抵发交缠,难舍难分似的,满天满地的都是静好。

岳渊烧哑了的嗓音发出一丝轻轻的呜咽,轻微动了动身,李檀就睁开眼来,歪过头来看他。

岳渊轻皱着眉头,不断抿着干裂的唇,寻求着水喝。李檀赶紧起身倒些凉茶,喂岳渊喝了点儿,才听他满足地喘息一声。

岳渊总算寻了点神识回来,酸涩无比的眼睛睁开一条缝,就看见了李檀的面容。喉结滚动,他抬起软绵绵的手摸了摸李檀的脸,却是真触到了的。

好似是意料之中的事,仿佛李檀从未离开过一般,他哑声说着:“我梦到你啦……”

李檀失笑:“你就会做梦罢?”

“做得美梦呢。梦见了你,梦见了我父亲,咱们还拜了天地……”他一边说着,一边挣扎着要坐起来。

李檀便教他依靠到自己的怀中,轻手抱着,侧过头来亲了亲他的发:“岳先生跟你说甚么了?”

“他跟我说,日后我若是负了你,他就把我带走……”

李檀噗嗤一笑,往他胳膊上拧了一把,气笑道:“瞎编乱造甚么呢!”

“不全是胡编的,”岳渊歪着头蹭了蹭李檀的胸膛,“我以为自己好不过来了,就想着这辈子还有甚么遗憾……我还想与你拜堂,这样无论到了哪儿、天上地下都知道你是我的人……”

李檀轻轻抚着岳渊的胳膊,沉默了片刻,声音扬起调子:“好啊,等回了京城,我就答应你。”

“真的?!”岳渊眉眼大兴,想转身看一看李檀的眼睛,确定他说得是真是假,却被他按回了怀中。

“别动。”李檀叹息一声,“……你要快点好起来。”

“我已经好啦!”

岳渊也不知哪里摸来的力气,挣开李檀的手,想凑上去亲一亲他,就听外面传来燕行天中正洪厚的声音:“相爷,您醒了么?”

岳渊又失落又气恼,蔫蔫儿地伏在李檀的胸口。

李檀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回声问道:“怎么了?”

“昨晚药材出了些问题,商帅一夜未眠,您看……要不要过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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