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坚持生下我的孩子 林总经理在日深一点_原来你是这样的安妮塔
安妮塔被刚扔进纽蒙伽德的时候很不适应,这监狱连一只蜡烛都没有,全靠从墙缝透出来的自然光。
黎明的微光,清晨的暖阳,正午的烈阳,日暮的夕阳,夜晚的星光……
这里从早到晚都能听见浪拍礁石的声音,有时运气好还能隔着石墙听见外面鸟拍翅膀的声音。
安妮塔抱膝坐在石床上,看着墙上的石缝发呆,虽然她隔着栏杆便能看见对面石牢里那个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巫师,但他们两个是默默看着对方却一句话都没说。
这倒不是因为安妮塔害羞,而是因为她肯定那位是格林德沃,而这附近绝对有监听魔法。
她可不相信那个金发巫师把她扔到这来是因为德国的监牢满员了,她可记得纽蒙伽德建在奥地利呢,这个世界没有本国监狱满了就把罪犯扔进其他国家监狱的道理吧,更何况她这也能算是罪犯吗?
这根本就不是正确程序,甚至她在这里的事情或许除了那几个把她送到这里的家伙,再没有其他人知道了。
这可是大大的危险。
安妮塔大概能猜到他们是想干什么,她是穆勒的孙女,而穆勒变成恶灵失踪了,如果她够傻,她就会把这事直接给问出来,而格林德沃没准能透露给她一点有用信息。
然而她并不太关心这些,她也没什么疑问要询问格林德沃的,她自己都差不多弄明白了,也许她的猜测是错的,但是她对真相也没那么执着。
该来的总会来,不该来的也不会来,她不需要去做些什么,安妮塔现在就是这样的心态。
在这寂静的石牢之中,安妮塔再一次感谢父亲和母亲给了自己这样过目不忘的记忆,只是回忆那些她曾经看过的书籍,就能愉快的自己玩上一天。
虽然那群家伙没收了她的魔杖和门钥匙,然而她会无杖咒啊,她对于自己的未来还是满怀信心的。
这牢房里的伙食虽然不佳,但是也饿不死她,她只需要一些再多一些熟练度和信心,就能炸了这个石牢。
但是如果她炸了这个石牢,也许她就能被名正言顺的再关进来了,没准那些家伙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一想到这里安妮塔就有些泄气。
她还是得继续保持沉默,消磨消磨那群正暗自观察着的巫师们的耐心吧。
看看他们谁能熬过谁。
安妮塔闭上眼睛回忆起骄阳下的矢车菊原野,以及倚在橡树绿荫下的金发少年,那时她和德拉科第一次看见了关于她父母的样子,那时的艾丽斯和路德维希正在橡树下野餐,夏风卷起蓝色的花瓣,温顺的灰色垂耳兔,还有矢车菊的淡淡清香。
安妮塔睁开了眼睛,叹了一口气,她拿出一直带在身上的银色钥匙,或许她该把这把钥匙埋在那棵橡树底下了,免得一想起她的父母就觉得内心复杂。
就在安妮塔叹气的时候,外面的石墙响起了有节奏的敲击声。
有人在外面?
安妮塔小心地通过石墙上的石缝朝着外面看去,哟,老熟人。
外面正阳光灿烂,而汤姆正明目张胆地漂浮在海面上笑着看着她,不,应该说笑着看着这条裂缝。
看来她已经被找到了,不过汤姆的脸上看上去不太对劲,就像是干涸河床上的裂纹一样,他的脸上也遍布着那样的裂纹。
“原来你在这儿,他们还真会藏东西,”汤姆在阳光下笑得异常灿烂,“在纽蒙伽德度假的感觉如何,想来是不错的体验。”
虽然外面飘着的汤姆,但是对于已经被关了很久的安妮塔来说也挺让人激动的。
“不用多想,我不是来救你的,劫狱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汤姆转身朝着安妮塔摆摆手,“再在纽蒙伽德待一会吧,他们不会把你关很久了。”
然后汤姆这家伙就直接在安妮塔面前消失了。
消失了……
安妮塔激动的心情被泼了一盆凉水,好吧,她就知道。
她又趴回了床上,内心虽然有点郁闷,但是嘴角却是上扬的,既然汤姆知道她在这儿,那么她离出去也就不远了。
她一点也不担心汤姆会瞒下她纽蒙伽德的事情,要么他就不会找她,而他来找了便说明她现在还不能失踪,或许是因为他的计划,或许是因为什么别的。
啊,再见了石床,再见了海声。
“你要走了吗?”对面的老巫师冷不丁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格林德沃同她说话了?安妮塔难得的从石床上爬下来站在铁栏杆前想要听得更清楚。
“他们以为拿到了我的眼睛,其实是我一直在注视着他们……”格林德沃突然停住了这个话题,他语气一转露出嘲笑的神情,不说话了。
纽蒙伽德的大门被打开,一个金发巫师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群穿着黑袍子的家伙,那个被称为沃尔夫的金发巫师并没有过多的动作,只是把安妮塔的铁栅栏打开将她带了出去。
安妮塔对于这样的沉默暗生恼火,她很想用无杖咒将他们打飞,但是那样她就会被指控攻击德国魔法部。她现在奇妙的理解到黑魔王的感受,明明自己很强大,但是还要遵循一些弱者定下的规则,不管怎样这都是让人很憋火的事情。
而这种不解释、不说明直接把她当土豆一样扔来扔去的行为,摆明了是对她的蔑视与不尊重,安妮塔觉得自己受到了很大的侮辱。
沃尔夫那些人将安妮塔带到了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抬头望去是无限延伸的环状穹顶和无数漂浮在空中的魔纹石板。
德国魔法部的法律执行司,安妮塔记得她曾经来过这里。
“你被保释了,奥尔巴赫。”沃尔夫面无表情的通知安妮塔,然后转身便走。
而跟在他身后的那一群的黑袍子里的却有人不甚愉快的低声嘲讽着,“毕竟谁能抵挡小山一般金加隆的魅力呢。”
“安妮塔的魔杖呢?”在沃尔夫的前方出现了一个玫瑰棕发色的少年。
“她只是保释,在最终判决之前,她的魔杖必须由魔法部保管。”沃尔夫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在与克劳迪奥擦肩而过的时候扔下一句话。
克劳迪奥还想说着什么,安妮塔却叫住了他,“魔杖什么的无所谓,我们回家吧迪奥。”
克劳迪奥变得沉稳了许多,这是安妮塔见到他之后冒出的第一个念头。
一片蓝色矢车菊的原野中,一辆马车停在了一棵橡树之下,安妮塔和克劳迪奥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所以我被指控了五项罪名是吗?”安妮塔缓步走到了橡树底下。
克劳迪奥此时非常愧疚,他低下了头,“如果祖父和父亲还在的时候,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还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不用为这种事情烦心,他们很快就不会在意这种小事了,”安妮塔跪在了橡树底下开始挖坑,“奥尔巴赫商会现在只用研究麻瓜和巫师都能使用的魔法物品就好,其他的和我们没有关系。”
克劳迪奥站在橡树的一旁,静静地看着安妮塔将一把银色钥匙埋了起来,良久,他才开口说话,“你不担心么?”
安妮塔将土拍平,还移来一些小花小草种在上面,等她觉得满意了,她才站起来看向克劳迪奥,“当然不,如果说我要担心,也是担心你,但你是奥尔巴赫的继承人,穆勒大概也都全都告诉你了,就像法奥告诉多丽丝一样。”
克劳迪奥沉默了一会儿,“抱歉。”
“别这样,”安妮塔笑着拍拍克劳迪奥的肩膀,“其实我觉得自己不是继承人真是太幸运了。”
“所以,之后你准备怎么办?”克劳迪奥看着安妮塔,“虽然穆勒会掀起战争让秩序重写,但是在这之前也有很多揉在一起的麻烦事。”
安妮塔往马车那边走去,示意克劳迪奥跟上。
湖蓝帷幕的马车在红砖上摇摇晃晃地前进,安妮塔看着窗外的风景发着呆。
而克劳迪奥坐在她的对面安静地等待着回答。
“我很讨厌这样呢,”安妮塔的手指敲击着鼓起来的脸颊,“迪奥,你有事儿没有告诉我。”
克劳迪奥楞了一会儿,便又陷入了沉默。
“你的反应不对,而且你的那一句话说错了,其实这件事就算是穆勒和沃尔里希不在那也不会发生,哪一个魔法部会给未成年人五项罪名指控呢?除非这事就是你们策划的,你和格林德沃。”安妮塔放下了支在窗檐上的胳膊,想起格林德沃那句关于眼睛的话,心里非常肯定。
克劳迪奥勾起了嘴角,“好吧,这事儿也瞒不住你,格林德沃故意让德国傲罗拿到了他的眼睛,他们以为有了那个再以调查你为借口便能插手格林德沃势力,自从预言水晶球全部破碎之后,魔法部变得急躁多了,他们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着急寻找穆勒的下落,轻易便能上套。”
“也就是说我被当成了诱饵?我可不想配合这种倒霉事。”安妮塔放松地靠在马车松软的内壁里,双手环胸看着克劳迪奥。
“那么这件事可以马上被取消,这里有一个故意留下的漏洞,”克劳迪奥笑了,“事实上德国傲罗对你的指控都是无效的,他们犯了程序上的错误,为了让你去霍格沃兹,你的国籍在十一岁前便改到了英国,所以如果德国傲罗要逮捕你,便需要告知英国那边,然而他们到现在都以为你是德国的巫师,人总喜欢忽视最简单的问题。”
安妮塔朝着克劳迪奥笑得灿烂,“看来你对我不想配合的事情很高兴?”
“嗯,很高兴,这说明你长大了,终于有了自己的主意。不过如果要取消就得趁早,英国魔法部部长最近野心有些膨胀,如果有机会插手菲尔德家,他是不会放过的。就算是把这个漏洞公布,没准他也会选择帮德国魔法部打掩护。”
“嗯,这就不是问题了,福吉嘛,已经挡了某些人的路了。”
“那我现在再说一句抱歉,你还会接受吗?”克劳迪奥抬起头,专注地看着安妮塔的眼睛。
“当然,穆勒和格林德沃安排好的事情,你也只是执行而已,所以我才说自己不是继承人真是太幸运了。”安妮塔在马车里伸了个懒腰。
克劳迪奥朝着安妮塔灿烂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