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今晚我给你 公交车我被破了处_向迦勒底势力低头
“我是五虎退。那个……没有击退。对不起,因为老虎好可怜啊……”
冰冷的灵力从刀柄向刀尖蔓延,仿佛毒蛇从身体上滑过,留下挥之不去的黏腻恶心的感觉。
没有选择。
在那双手握住刀身后就已经没有选择了。五虎退强忍着恐惧的心情睁开了眼,顺着契约留下的灵力通路看向眼前的男人,断断续续的说着自己的介绍词。男人看到自己的出现似乎非常惊喜,这让五虎退稍稍松了口气——自己似乎没有被眼前这位新主讨厌,真是太好了。
“五虎退?”男性的审神者重复了一遍,即使面容完全被绘制着看不懂的图样的符纸遮挡,五虎退也能感觉到对方灼热的眼神。
“真是太好了。”
白色的符纸下,男人露出了疯狂的微笑。
“这可真是太好不过了。”
到底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样?
五虎退躺在地上,脸上腼腆的笑容还没有褪去,就又被茫然所占据,这让他的表情看起来十分怪异,就像是一个坏掉的精致人偶。刚刚交予审神者的短刀此时已经穿过了自己的身体,崩碎的刀体刺入身体更深的地方,将内脏一点点搅碎。
痛。
好痛。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真的是好痛啊,药研哥,一期哥。
原来受伤是这么痛苦的事情吗?
惨叫声试图穿破喉咙,最后却只剩下如同破旧风箱发出的呜鸣。或许是害怕引来溯行军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审神者在五虎退惊恐的眼神中,毫不犹豫的割开了短刀的喉管。
“啧,该死,居然让我等这么久,”审神者十分不满地说道,“不过是一把没用的短刀而已。”
想起来了。
都想起来了。
那些被自己忽视的违和之处。
为什么审神者出现在合战场上,为什么没有其他的刀剑跟随,为什么他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被召唤,为什么……
“真是的,说什么灵力不足,根本都只是借口而已,这不是存在吗!新鲜的富含灵力的血源!虽然是个废物,但你也不是那么完全没用嘛!”
耳边缠绕着小老虎们的悲鸣和审神者疯狂的笑声。
啊,原来如此。
流淌在付丧神体内的并不是和人类相同的血液,而是审神者所提供的灵力。越强大的审神者就能为付丧神提供越强大的灵力,付丧神所表现出来的特质也会越接近人类。这个审神者的灵力一般,大概仅能支持本丸的正常运作,即使刀剑被重伤,也只是留下深深的一道裂口。
但并不是没有例外。
那个例外就是五虎退——或者说,是他的老虎。
审神者自然不愿意给自己一刀,便把主意打在了五虎退的老虎们身上。
但他的本丸并没有五虎退。
“真是没用,明明是栗田口唯一的太刀,却连一把短刀都带不回来!居然还要让我亲自到合战场来找,废物!废物!一群废物!”审神者显得十分激动,他不停的咒骂着,却又露出之前那种扭曲的兴奋来,“算了,不过是一群因为好命的跟随了出色的主人才有了名气的工具,和那些强大的英灵本身根本没法比啊!”
他抬起了手,露出手背上红色的图样。
“只要有了英灵……只要有了他们,本家那群该死的家伙们……”
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他打了个寒颤。但很快就又站直了身体,颤抖着大声的喊道——
“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
周而复始,其次为五
然,满盈之时便是废弃之机”
专注于召唤的审神者没有注意到,被自身刀刃贯穿的五虎退颤抖了一下。他费力的抬起手臂,紧紧握住了刀柄。
“宣告——
汝之身听吾号令,吾之命与汝剑同在
应圣杯之召,若愿顺应此意志即当回应”
刀刃从身体拔出,引发更加剧烈的抽搐。明明没有血液,却感到有什么正从身体中被抽离。
那正是属于审神者的灵力——
“在此宣誓
吾乃成就世间一切善行之人
吾乃传达世间一切恶意之人”
鲜血绘制的图阵骤然亮起,蓝色的光芒几乎要将视野全部撕裂。灵力纠缠蔓延卷起猛烈的风暴,白色的符纸被搅碎成无数粉末,将审神者扭曲的笑脸完全暴露出来。
“汝之身缠三大言灵于七日
穿越抑止之轮
天秤之守护者……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严肃的召唤语扭曲成凄厉的惨叫声。
五虎退趴在地上,努力用胳膊支撑住身体,大口的喘息着,原本握在手中的本体被用力掷了出去,插在审神者的肩膀上。
“你这……你这该死的——!”
风暴与强光逐渐平息下来。
“就是你吗?”
黑色的剪影出现在图阵之上,随着灵力所生成的白色雾气的消失变得清晰起来。五虎退看见审神者脸上的表情从扭曲的呆滞变成狂喜,仿佛一时间连肩上的伤口都忘记,踉踉跄跄的跑到图阵前。
“哈……哈哈哈哈哈!我成功了!我成功了!没错!我就是召唤你的主……”
审神者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
就像曾经无数次听过的那样,锋锐的刀刃从鞘中被抽出的声音。冰冷的钢铁以极快的速度划过空气,留下清脆的嗡鸣。
被斩断了。
手腕在一瞬间变得空空荡荡,直到延迟的疼痛击中大脑,审神者才反应过来,发出比先前更加惨烈的哀嚎。前所未有的恐惧将他的灵魂一点点撕开——无法反抗,就连逃跑的勇气都在那时一并丧失。
那是死。
“谁给你的胆子来打扰吾?”
那是一个黑发红瞳的少年,漆黑的军服上缀着贵重金属打造的扣饰,扎成一束的长发随着深红的披风高高扬起,露出背后象征家族的五瓣木瓜暗纹。少年看上去和现世那些生于位高权重之家的公子哥们没什么差别,但被那双暗红的眼睛注视着,却会产生如同坠入深渊的恐怖感觉。
那就是在日本历史上留下浓墨重书的人物——
“嘭!”
消失了。
属于审神者的冰冷灵力从身体里消失了。
有那么一瞬间,烛台切光忠还以为自己因为迫切想要摆脱名为审神者的噩梦而产生了错觉,但很快灵魂深处所传来的崩裂感确认了这一事实。
和审神者的契约断开了。
原本死气沉沉的本丸瞬间炸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三日月宗近摆出有些惊讶的神色,抬起胳臂遮住了脸,与之相反的是三日月宗近如今满是阴暗笑意的眼睛,“看来主君似乎是遇到了什么意外啊。”
“这可真是吓到我了,该不会是死在合战场上了吧。”被血污染黑的鹤漫不经心的说道,就好像之前撺掇审神者独自去合战场的人不是他一样,“那还真是不幸。”
“……”石切丸没有说话,原本庄重的御神刀如今也被瘴气所污染,变成比恶鬼更可怕的东西。
“便宜他了。”
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瞬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但从他们的表情来看,显然对此无比赞同。
“……一期一振呢?”
“他在自己的房间,那种样子……”压切长谷部紧皱着眉说道,“如果再不想想办法的话,说不定会变成彻彻底底的怪物也说不定。”
“……暗堕吗?”三日月宗近依然是微笑的表情,“在座的诸位又有谁不是如此呢?”
坐在他身旁的萤丸露出病态的笑容。
即使明白没有审神者的存在,自身的存在也无法保证,却依然渴望对方的死亡——如果不是碍于契约无法伤害审神者,他们甚至想要亲自亲自在对方身上砍下致命的一刀。
“啊啊,这么想想不就没有几天自在日子了吗?”加州清光一点干劲都没有的坐在窗台上,“像这样什么都不需要考虑,不需要戒备,安安静静赏花的时间,还剩多少呢?”
“不对!”
压切长谷部突然抬起了头。
“本丸是由审神者的灵力支撑的——既然审神者已经不在了,为什么庭院里的景色还没有衰败?!”
“说不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政府已经找到继任者了啊。”三日月宗近眯起了眼,“不如去迎接一下客人吧,诸位?”
本丸的大门被打开了。
无数窥视的目光在角落中隐藏着,浓重的恶意肆无忌惮的落在踏入本丸的军装少年身上。少年看上去无精打采的,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毫无察觉,在满是杀意的包围中甚至还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白发的短刀战战兢兢的小跑着跟在少年身后,即使周围的黑暗并不是针对他的,却依然让他露出害怕的仿佛要哭出来的表情。
这就是政府迫不及待送来的审神者吗?
烛台切光忠有些想笑。
这样的人,即使和前任那种可怜又可恨的家伙不同,又能怎样呢?
太迟了啊。
这座本丸,这座本丸里的刀剑,已经彻彻底底的——再也没有拯救的可能了!
大概是出于一种过去从未有过的、充满高高在上意味的怜悯吧,烛台切光忠下意识的对少年多关注了几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突然一点点从心底蔓延开,当他的目光落在对方腰间的打刀上时,那种熟悉感变得越发强烈,一并出现的还有某种被深藏在灵魂中的不安与恐惧。
那把刀……
“嘭!”
烛台切光忠睁大了眼睛。
他下意识的看向身侧,子弹闯过木制的支柱,留下一个深深的孔洞,漆黑的枪口还冒着薄烟,稀薄的□□味即使隔了很远依然可以感觉得到。少年偏过头,暗红色的眼中似乎藏着即将爆发的风暴。他不满的啧了一声,用十分平缓却让人忍不住颤栗的语气问道——
“你们,是对我的刀有什么不满吗?”
没有人回答——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再摆出这种眼神,就杀了你(们)哦?”
没有比威胁更行之有效的手段了——对于少年而言。他随手掏出一块沾满血的木牌扔到地上——有人眼尖的认出那正是审神者出入本丸的必备证明——一脚踩在了身旁一块较高的石块上。火统的枪身靠在肩上,与肩饰碰撞发出一声轻响。锋利的刀刃从鞘中划出,反射出冰冷的寒光。
“从现在起,这里归我了。”
刀锋直直的指向正前方,少年脸上满是近乎嚣张的笑容。
“——臣服或是死,自己来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