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新还珠欣荣福晋 贵妇与巨龙_云*******)
包环:这逼装的!我给负分!
“营长这些日子当真是返回家中处理事情了?”
听得楚广良这一问,行晟愣了愣,放下茶杯缓缓道:“确实是返回家中了,他家在东海之滨,来回需要一些时候。”
“可已经一个月过去了”,楚广良神色冰冷地看着他,“我和营长共事多年,他从来不曾提及自己的家人,也不曾告假返家,怎么会丢下七营一走就是一个月呢?”
“以前听他说过,他和家里人关系不甚亲密,所以也不愿往来,或许兹事体大,他不得不耽误一些时日”,行晟虽然这么说,心中却另有一番思量,最后出言安慰道:“这样吧,我让令军侯府中人去探听一二,以免他遭遇不测,如何?”
楚广良这才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叹道:“只能如此了。”
“最近七营有什么事情吗?”
“并无大事,只是到了军饷发放的时候了,我正要问你,这些该怎么计算。”
“好说”,行晟似乎松了一口气,“我直接帮你算好,再慢慢教你。”
训练事毕之后,也是夜幕低垂之时,行晟便同包环一道沿路返回家中。
包环环视左右一周,发现许业宏有是不知所踪,不禁疑惑道:“许业宏这是又被营长喊去了?”
行晟并未在意,随口答应道:“也许吧,最近不是要发放军饷了吗?”
“他?”包换表情怪异道:“就他那人,还想帮着营长发军饷?就知道说好话,在我们面前一副穷酸样,能有什么本事?”
行晟忍俊不禁回道:“人不可貌相,或者是他天资聪颖,营长一教就会呢?”
包环满是不屑地“切”了一声,也没再多说什么,正要再找话题的时候,目光落在了行晟右手的长剑上,不禁问道:“我听说,你是左手用剑?”
“不仅左手用剑,还左手写字,左手拿筷子——我本来就是用左手的。”
“还真是少见,我长这么大,没见人用左手使剑的。那你的长剑是特别打造的吗?”
行晟随意将自己的长剑推到他面前,笑道:“你自己看,其实和寻常的长剑并无区别。”
包环接过长剑,抽出剑鞘,仔细观察一番,不禁感叹道:“这剑造得真好,应该可以用好些时候才对!我的刀却动不动就要卷刃,真是不胜其扰,听闻冶城打制兵器誉满天下,奈何这一路实在山高水远啊,我们不能擅自离开军营,又寻不到人能帮忙托请。”
行晟慷慨道:“这长剑就是冶城打制的,最近父君要出门行商,路经冶城,我还想请父君帮忙带一些兵器回来,你可需要吗?”
“此话当真?”包环喜出望外道:“那帮我带一柄马刀回来可以吗?我知道几人,最近兵器也折损了,能一起带些回来吗?需要多少银钱?”
“自然可以,你问问他们,需要哪些兵器,还有哪些要求,一并开张单子给我吧。银钱且不着急,待父君返回之后再给我就是,只是冶城兵器精良,价格却也不低,还是先行准备一两银子吧。”
包环忙不迭的答应,亟不可待要快走几步,返回住处询问清楚,才拉上行晟,突然听得背后有一人喊道:“你们在说什么啊!”
包环脸色一变,对着行晟已然是难以压抑自己满脸厌恶,行晟拍了拍他,才勉强收敛神色,作面无表情。
来者正是许业宏,只见他伸了伸拦腰,万分感慨道:“看来以后我不能随意请假了,要计算一个营的军饷数目,这可是大学问,若是请假耽误了,咱们可都得等着军饷了。”
包环一脸恶寒地转头,行晟看了这两人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哦,我们再说最近想购置一些冶城的兵器。”
“冶城的兵器?”许业宏皱着眉将他上下打量一通,“那些兵器有什么好的,价格不菲。”
行晟看了一边背着许业宏做鬼脸的包环,淡淡说道:“冶城附近,铁矿富足,所以那里也聚集了许多能工巧匠,因地制宜,其中铁器受多人追捧。”
“哦,这样啊”,许业宏不以为意地回答道:“银钱几许?”
“为求稳妥,备好一两银子。”
许业宏失声喊道:“如此昂贵!果然是令军侯府的大少爷,我这种小老百姓是用不起这样的兵器了。兵器嘛,本来就是顺手最好,我还是喜欢一般的,话说最近书城可有什么好书吗?我怎么都寻不到自己喜欢的,真是有钱都没地方花。”
行晟眼看包环要跳脚,连忙不动声色地挡在包环和许业宏之间,摇头说道:“我最近也没留意,不知道。”
许业宏又“哦”了一声,抱怨自己腰酸腿疼,就先走一步,好不容易等人走远了,包环憋红了脸,才骂出一句:“这人有病吗!而且病入膏肓了,以前都不是这样的!谁不知道冶城兵器才是好用的,买不起兵器还喊什么有钱没地方花,我这样的都能拿出一两银子!”
行晟连忙安抚他:“算了算了,由他去,不要和他一般见识,还是快些回去,问问还有谁需要购置兵器吧。”
“但我还是气不过啊,你看他那样儿!莫不是有了营长做靠山就这么嚣张?真想不明白为什么营长会倚重这样的人。”
行晟目光偏向别处,深深叹息,正要抬脚继续前行,就听得军士来报,蓝莫唤行晟去寻他。
“许业宏算好了全营的军饷,本官教她这些时,他说并不难,然而本官还是不放心,大军长这几日病了,本官还要代理全军事务,你就帮本官核查一二吧?”蓝莫说着将账本交给行晟。
行晟双手接过,为难道:“可是下官不懂这些军饷该如何计算。”
“本官这就教你,你边算边学,若是有不懂的,尽管问便是。”蓝莫拿起纸笔算盘,唤行晟就在一边的小桌计算,两人挑亮了灯火,继续忙碌。
行晟奉蓝莫命令给逸景送去全军账册,行礼拜见之后见对方气色好了不少,稍微有些安心。
“这字迹,是你算的?”逸景挑眉问他。
“确是下官”,行晟供认不讳,“蓝营长本意许业宏计算,奈何实在不放心,便寻下官再算一次,没想到我和他几处相差甚远。”
“这个蓝莫有说,他教了你几次,你就了然此事,还说你天资聪颖——但是你本来就知晓这些事情,许业宏反而一无所知。说吧,这其中还有什么故事?”
行晟并未避讳,而是只直言道:“蓝营长确实教了许业宏,然而他说这些容易得很,让蓝营长尽管放心。这几日和营中其他军士一并训练,他们对许业宏颇有微词,下官担心,长此以往,蓝营长也要受到牵连。”
“受牵连也是活该”,逸景恨铁不成钢地转头,“本官已经告诫于他,难道他还舍不得一个许业宏?巧言令色者,迟早东窗事发,本官只是因为他是六营的营长,才并未直接处置他的属下。”
行晟恳切劝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识人不清这件事,往往是别人看的明白,军长莫要着急,多给蓝营长一些时间,况且之前战损表一事,早已传到了蓝营长耳中,不过此事循序渐进,就像军长想要处置甘仪也并非一日之功。”
逸景只得点头,转而说起另外一件事:“既然不打算让长铭回复记忆,我们需要另外排他人接任七营长一职,但是当初本官令楚广良接任营长一职,他却心神崩溃难以胜任,这才有李长铭毛遂自荐。”
前尘往事,历历在目,逸景想起家中那个痴傻的孩童,恍若自己身在梦中,七营长对自己说了一句永别。
“人都有脆弱的时候,不能怪他,比起这件事……你当真放弃让长铭回复记忆吗?”
逸景怔怔地看着他:“你不是也说……”
“我当初太过冲动了”,行晟苦恼道,“我左思右想,实在不能忽视他本就是七营长这件事,但凡冲锋陷阵,他就是要为宁武赴死的人,不会因为我期望如何,他就退怯……然而……我知道不能罔顾他职责所在,却也不能看他冒险,或者我们询问一下,是不是有什么稳妥的方法,能让他恢复记忆?”
“这未免痴人说梦”,逸景冷冷地打断,“头颅何其重要,淤血不散,处理不当,只怕当真死于非命。”
“万事重要试过才知道”,行晟不死心道,“我已经谴人外出寻访,希望能寻得神医救他。”
“顾小舞前几天在本官病时曾经来访探望,不过是秘密前来,并未走漏消息。”逸景坦言道,“她见到长铭,也十分痛心,然而现在朝堂之事变化诡谲,我们七营长久久不归,唯恐甘家兄弟已经动了心思,可本官也对她说‘即便只是一个普通的部署,本官也不忍心令其两次丧命’,此事成功则已,若是不成……”
“对于七营长而言,这样的长铭,只能说七营长已经死去,但是对于李长铭而言,这就是在赌命啊……”行晟声音渐渐低缓,他本人也觉得一阵头晕目眩,难以支撑,最终脚步虚浮,依靠在一边的柱子上。
这件事最终悬而未决,逸景已劝说自己死心,但是行晟说的话,又给了他最需要的理由,两个宁武军中最有头脑眼光的人,都难以取舍其中,但是寻访神医之事,实在希望渺茫。逸景也只能魂不守舍地返回家中,心中劝说自己,长铭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调养才能开始驱散淤血,急而无用,或许会有船到桥头自然直的一天。
可当真到了生死两难之时,他和行晟当真能有所决断吗?
“你回来啦!”一声雀跃的声音传入耳中,如山谷清泉,长河瀑布,将逸景心中郁结涤荡得一干二净,令他不禁温柔了眉眼。
长铭已经从门边一小跑到他面前,面露欣喜地迎接他,脚步在雪地中踏出声响,寂静而动听,他的笑容天真稚嫩,双眼明亮清澈,令逸景不禁又想起了那个七营长,低头一看他双脚光裸地踩在雪地上,陡然大惊失色,一把将人抱起。
“你怎么不穿鞋就跑出来了!”
或许是他声音太过严厉,长铭被吓了一跳,乖乖窝在他怀里,小心翼翼道:“我只是知道你回来了,太开心了,就忘记这事了。”
逸景心疼地将人抱紧,轻声叮嘱道:“最近天冷严寒,你不要随便跑出来,我回家之后,会去看你的。”
“回来就马上来看我吗?”
“当然。”
长铭没有回话,只是傻傻地对他笑。
“你在家里有没有觉得烦闷?”
“没有啊,我在这里很暖和的,还去你的房里拿了些书出来……我真的不能睡你的屋子吗?我还是比较喜欢那里,我保证不捣乱!”
逸景不自然地咳嗽一声,转移了话题,免得他再说下去,思及方才同行晟说话,忘记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