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把我放到他腿上顶 王爷和皇后有私情的小说_道可道
王道一经过一场恶斗,此时正是精疲力竭,往山中密林处走了一阵,便寻了块平整的磐石躺下歇息了。
第二日清晨,阳光洒进郁郁葱葱的密林,在磐石上投下斑驳摇晃的影子,王道一是被一阵清脆的虫鸣鸟叫吵醒的。
她坐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露水,寻到一处溪水洗了把脸,初春时节,山中溪水冰凉清澈,让她又清醒了几分。
她望着薄雾缭绕的群山,一面走一面采摘些野果充饥,同时心里推测着自己身处的位置。
这山既然在开封以西,又如此庞大恢宏,王道一默默思量着,或许这可能就是嵩山了。
嵩山又称中岳,位于开封府以西,洛阳以东,由太室山和少室山组成,佛教圣地少林寺便在此间。嵩山峰峦峥嵘,山峰间云岚瞬息万变,颇为壮观,她记得,《诗经》中就有“嵩高惟岳,峻极于天”的句子。
填饱肚子,王道一恢复了些精神,开始上下检查随身物件,昨夜与欧阳锋大战一场,也不知有没有东西丢失。
她翻了片刻,长剑,包裹,银两都在,可是当时出了临安城后随手系在腰间的那块黑檀木小牌子却不见了。
又翻找一遍,还是没有,应该是昨夜打斗过程中掉的,她略微有些歉然,虽然她与那清风公子只是萍水相逢,以后也大概是不会再见了,但那牌子毕竟是人家诚心相赠,丢了总归不好。
她在周围寻了一圈,又到昨天打斗地方找了许久,始终不见,想来那小牌子不到一指长的大小,在这密林大山中,确实不好找。
正当她弯着腰准备去扒拉下一处草丛岩缝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小孩儿,可是在找这个?”
王道一浑身一抖,她辨出了这音色,正是昨晚那个救她的那个歌者!
压下心中惊诧,她慢慢直起腰来,再慢慢转过身来,只见一个约莫三十岁不到的和尚站在十步开外,手里正捏着那块黑木牌,面带微笑看着自己。
她又是一惊,开始打量起这人来,但见这和尚高额大耳,阔口厚唇,鼻孔朝天,样貌略丑。
他头上有六个戒疤,显然是个已受过戒的比丘,但却不穿僧衣,只穿着一件普通的灰布袍子,腰里别着一卷已经发黄的书,更奇怪的是,他虽面容看起来只有不到三十岁的样子,但那一双眼睛却深如幽潭,苍苍莽莽,哪里像是三十岁的青年该有的神色,竟一时叫人看不出年纪来,真是奇怪。
王道一看着他,渐渐竟觉得这和尚似乎有些熟悉,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一般,但仔细回想,又记不真切。
在王道一打量那和尚的时候,和尚自然也在打量她。
两人就这么望了一阵,王道一见他面上带着微笑,不像是有恶意的样子,便先一步走上前拱手鞠了一躬,做了个满揖,说道:“晚辈先谢过前辈昨日搭救之恩!”看了那小木牌一眼,又道:“这牌子的确是晚辈的,多谢前辈拾得。”说着便要伸手去取。
谁料那和尚却收回了手,拇指摩挲着牌子上刻着的“归于和”三个字,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又看向她,问道:“你先说说,这牌子怎么得来的?”
王道一面对救命恩人,自然不作隐瞒,况且这事情也原本无需隐瞒。虽说江湖处处险恶,但王道一却不想做那事事都算计提防之人,她一五一十的将这牌子的由来说了。
那和尚听完她叙述后,久久不言,只盯着她看。
王道一心里一颤,觉得自己被他那眼睛仿佛看穿了一般,明明这和尚样貌很年轻,但他那说话的气度和眼神却像是一个历尽沧桑的睿智老者,一眼便能看透这世上的一切人事。
许久后,和尚方道:“你今年多大年龄?”
她心中纳罕,却还是老老实实的答话道:“晚辈方及弱冠。”
和尚点了点头,没再说话,王道一终是问道:“敢问前辈,昨日为何搭救晚辈?”她看这和尚淡淡的样子不太像是会随便救人的人。
和尚又笑了笑,盯了手中木牌一眼,便将那牌子抛还给了她,他这一抛并未用内力,小木牌在空中做了个懒洋洋的抛物线运动,王道一伸手一把接住,只听他笑道:“许是咱们有缘吧。”
王道一看看手中木牌,又看看那和尚,猜不出他这话里是否有深意,和这木牌又有什么干系。
难道这和尚救她一命,是因着这木牌的缘由?
此时也不便多想,她于是又将木牌重新系在腰间。
那和尚望望远处的云雾,随口问道:“昨天那人,是你对头?”
王道一想了想,道:“算是。”
和尚就近摸了块石头坐下,弹弹袍角,说道:“你想下山?”
王道一点点头,随即又微微皱了皱眉,说道:“可是西毒……嗯……就是昨天那人,定然守在外面要逮我了。”
和尚颇为赞同的点点头,说道:“我今早看过了,他一直等在山口上,这嵩山下山的路就那么几条,他若铁了心要逮到你,你确实出不了这山。这下可不好。”
王道一眼底有些黯然,轻叹了口气,说道:“也不好,也好。”
“不好”在阻了她寻人的行程,但又“好”在若是欧阳锋一直在山口堵着她,那便没工夫去找黄蓉的麻烦了,如此黄蓉的处境相对安全些。
和尚又看她一眼,笑道:“你在寻一个人?”
王道一大惊,这人莫不是神仙?怎么什么都知道?
她是这么想的,也便这么问了出来:“前辈怎知?”
她想着,反正这怪和尚功力深不可测,要是真对她有恶意,她也决计半步都逃不掉,那还不如老老实实的想什么便说什么呢。
和尚笑了笑,看着她,说道:“本是清淡之人,眉间却有愁云密布,怕是心有所念而不得吧。”
心有所念而不得……
王道一微微一怔,也笑了,笑的却有些苦涩,“前辈好眼力。”
想到黄蓉,她便不由自主的伤神起来,眺望远处云海,目光中明明灭灭。
过了片刻,王道一回过神来,见和尚不再说话,便转眼看他,只见他正抱膝望向远处,整个人一动不动的坐在石头上,像是泥塑的一般,仿佛就要和这石头融为一体了,她看着他,觉得他此时仿佛不是一个人,而是这大自然的一部分,就和这山上的随便哪一块石头一样,是这山的一部分。
太奇怪了,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呢,什么人才能活的像是要和自然融为一体了一样呢……
王道一看着他的脸,越看越觉得熟悉,出声问道:“前辈在哪处寺院挂单?”
那和尚回头看她,微微一笑,这次的笑容看起来却带着一丝无奈,他声音低低沉沉的:“我不是挂单和尚。”
王道一瞧着他头上戒疤,诧异道:“怎么会……”
和尚继续道:“我这一生啊,为儒为佛为道,也非儒非佛非道,寄于天地,无所适从。”
王道一听他说完这话,品味半晌,忽然之间,脑中记忆一闪而过。
她想起来了!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记忆,久到已经几近模糊的记忆。
她隐约记得,那一年,她才五岁,师父王重阳曾和一位不知哪里来的奇士斗了一整天的酒。
而那奇士,就是一个头上有戒疤,不着僧衣,还说自己“为儒为佛为道,不拘于任何戒律”的酒肉和尚!
她记得,那天师父斗输了,便拿了“天下第一武书”给那和尚看。
当时她不懂,现下当然知道了,那“天下第一武书”自然是指《九阴真经》。
她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丑和尚,结合前世曾经看过的小说,她已经能确定这人是谁了。
斗酒神僧!
写《九阳真经》的斗酒僧!
那个在书中被作者一笔带过却极为厉害神秘的斗酒僧!
和尚似乎看透了她心中所想,笑道:“你师父果然收你为徒了啊。”
王道一一愣,和尚又自语道:“你那时那般小,我还道你全然忘了呢,没想到竟还记得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如此说来,咱俩缘分还不浅。”
王道一问道:“什么叫果然收我为徒……”
和尚道:“当时我就看出你这小孩儿根骨不错,面相难得,必是能成大器之人,你师父早晚也能看出来这一点来。以你师父的性子,还能不把你收入门下吗?”
王道一心道这斗酒僧果然厉害之人,就只和师父喝了一顿酒便能将师父的性格看了个透,真是奇人啊。
她心里正感叹着,那和尚又道:“你师父近来可好?”
王道一听他提起师父,有些伤感,回道:“师父于一年前……已经仙去了。”
和尚愣了愣,但很快便又恢复了平淡,仿佛早已见惯了无数生老病死一般,只略有点惋惜的说道:“他倒是个少见的豪爽人。想来当年在重阳宫那顿酒,是我近几十年来喝的最痛快的一顿了。”
王道一怔怔的看着他,捉摸不透他这个人。又仔细想了想这句话,猛然间,不觉睁大了眼睛,吓出一身冷汗来!
从当年斗酒到如今,十五年过去了,连王道一她自己都从一个小孩儿长成二十岁的大姑娘了,怎么这和尚的样貌却一点变化也没有?!竟还是不到三十岁的样子?!
还有,明明看着比自己大不了十岁却一口一个“小孩儿”叫着。
这些都说明什么?
说明……这和尚……根本就不像表面上那么年轻!
王道一猛然意识到这一点后,骇的心肝发颤,这斗酒僧到底……是人是鬼是仙?
那和尚从石头上站起来拍拍尘土,“走。”说着径直往大山深处而去。
王道一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心里有点怵,下意识问道:“去哪?”
和尚依然一直往前走,闲闲道:“你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得山,我给你找个地儿待着,你总不能打算就在这大山里当野人吧。”
王道一压下心底的惊诧,心里安慰自己道:“连我这种还魂转世之人都能够存在,他这种情况……也不足为奇,对,不足为奇。”
在心里默念了一百遍“不足为奇,不足为奇,不足为奇……”,可终究还是骇的厉害,她跟在和尚后面,紧盯着他背影,脑子里百转千回,不由想到:“这和尚是斗酒僧,那斗酒僧又是谁呢?”
斗酒僧又是谁呢?
这个问题恐怕连原着作者都回答不出来。
那斗酒僧只是书中被一笔带过的一个神秘人物,从未交代过他到底是谁。
可现下王道一就活在这个真实的世界里,斗酒僧就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还是个“不会变老”的“怪人”,这叫她怎么能不多想?
她将前前后后所知道的东西都联系起来,渐渐的,脑海中隐隐约约将要浮出答案。
一生为儒为佛为道,无所适从。
十五年……甚或更久,容颜不变。
受过戒却说自己不是平常的和尚。
功力远超西毒欧阳锋数倍却从不在江湖上显山露水。
对这偌大的嵩山似乎了如指掌。
嵩山?
为什么他如此熟悉嵩山?
嵩山有什么?
正思量间,前面的和尚停下了脚步,说道:“就是这儿。”
王道一抬头看一眼,只见不远的山顶上是一座规模不小的寺院,大半隐于云雾中,寺中有钟声悠悠传来,寺院门口的巨型山石上铁画银钩的刻着“少林寺”三个血红的朱砂大字,即使有薄雾遮挡也依旧格外醒目。
少林寺!
嵩山有什么?
少林寺!
一个不可思议又合情合理的猜想突然从她脑中蹦了出来,她浑身一抖,看着眼前那人高大的背影,她有些不确定的、颤抖着问道:“前辈可是虚竹子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