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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你让我变得这么黄by_第五十章 惨遭毒手/非衡

杜若摸了摸自己的发髻,果然凌乱散落,仔细摸察了一圈,惊奇道:“唉,我的发簪呢?不会被我弄掉了吧?”

孔尹锐摇了摇头,无奈道:“丢三落四地,哪天魂也落了,还不赶紧回房去拾掇一番!”

杜若吐了吐舌头,羞着点点头,便赶紧回房梳妆,只心里还是有些痛惜,那只乌金镶玉的簪子,是钱沐易在华阴城里最富盛名的梅妆斋里买的,也是她十五岁生辰的礼物,她很是喜欢的。

郁闷地叹了口气,杜若从包袱中拿出一只象牙发簪,这簪头本嵌着一只清透的翡翠孔雀,她嫌出远门累赘,便自己动手将它卸得只剩素洁的簪体。

这簪也是钱沐易送的,不过是十六岁生辰的贺礼。杜若心想,这回可不能再弄丢了,属于十七岁的那只红玛瑙簪,她喜欢得紧,都没带下山来。这要是再丢了,她可真是要心疼死了!

通体晶莹净澈的象牙簪子,映衬得杜若乌发如墨,粉嫩的耳廓也更加莹莹光洁,她不由有些美滋滋地,对着铜镜左右比划,臭美个不停。

突然,院子里一阵骚动,人声嘈杂起来。杜若一拍脑门,哎呀,忘了正事了,师兄弟们该不是已经在院子里集合了吧,今天钱沐易抽风说下午就要启程,自己还没收拾包袱呢!

杜若一蹦而起,立即整理起东西来。可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宇沐珂却火急火燎地破门而入,一把拉着杜若就往外跑。杜若虽然一头雾水,见她如此惊慌失措,便任由她硬扯着自己,只边跑边问道:“沐珂,怎么了?你拽着我去哪啊?”

沐珂头也不回,慌慌张张道:“烈岐死了,快去瞧瞧吧!”

“什么!你说什么!”杜若心里像炸开了一朵炮竹,轰隆隆地,震得她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她连忙甩开手,停下脚步,难以置信道:“不可能啊,方才我还见过他呢!”

宇沐珂站定,回头同情地看了她一眼,皱眉道:“沐若,我知道你们是朋友,可他就躺在庭院的那棵槐树下面,你赶紧去吧,不然……”

宇沐珂话还没说完,杜若就疯了般飞奔而去,她紧紧跟在身后,还是一溜烟就不见人影儿了。

待宇沐珂赶至庭院,华山,武当,少林及其他门派弟子已经将那槐树围得水泄不通,她费劲推搡许久,好容易才挤到前排,只见杜若跪趴在烈岐身侧,正在抽抽搭搭地啜泣。

宇沐珂心里难过,也跪在她身侧,亲亲抚摸着杜若的背,眼眶一并红了,她虽与烈岐接触不多,但就这样阴阳永别,她还是不忍黯然泪下。

杜若抓着他冰冷的手肘,心凉得犹如九尺寒潭,他明明一个时辰前还赧然着和她说话,怎么现在就成了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了呢?

看着他脖颈上的剑痕,被剑气翻吹而掀起的皮肉,以及四处溅洒的血渍,杜若只觉心惊胆战,究竟是谁这么心狠手辣,竟是一剑封喉?

宇尹文,莫尹樊,凌尹皓三人匆匆而至,看见这一幕,不由皆蹙眉哀叹。宇尹文见人越聚越多,便对着人群中几位掌门抱拳道:“诸位,人声鼎沸,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随在下一同去屋里说话,让弟子们先都散了吧!”

资历辈分皆最高的清玄道长见众人都看向他,捋了捋胡须,点头称是。各掌门遂命弟子们各自回屋,又遣人将尸体抬去宇尹文屋里。看着被血染红得石板地,几位长者面色沉重,跟着宇尹文向南边厢房走去。

人群渐渐散了,杜若仍怔怔地看着烈岐被抬走的方向,心中燃起熊熊怒火,他虽然有些年少轻狂,可也是个坦荡磊落、浩然正气的刀客,究竟是谁,杀死了烈岐?

钱沐易一路小跑而来,打破了庭院中的枯静 ,他急吼吼地跑到杜、宇二人身侧,只见杜若一动不动,就像中了魔怔似的。

他刚从钱庄回来,因为计划要回去了,他特意去将银票置换了些银锭子,可刚走进屋,便听熊沐水说,烈岐死在庭院,大惊之下,他匆匆赶来,却只剩满地残血和悲戚的杜若。

宇沐珂担忧地瞟了眼杜若,站在她身后对着钱沐易无声地摇了摇头,钱沐易见此,微微皱眉,轻轻揽住杜若肩头,俯下身,轻声宽慰道:“沐若,人死不能复生,烈岐不会希望你这样伤心的!”

杜若缓缓抬眼看他,眼中的忧伤蔓延至嘴角,竟哇地一声,抱在钱沐易怀里大哭起来。 “呜呜呜……沐易师兄,方才他还和我说说笑笑,怎么突然人就没了呢?我受不了,我想他活着……呜呜呜……”

钱沐易被她扑得差点一个趔趄,好容易站稳了,连忙轻轻摸着她的头,安抚道:“沐若,别难过了,人各有命,咱们武林中人舔得就是刀尖上的血,这脑袋都随时准备好掉的,你这下知道江湖有多危险了吗?”

杜若仍抽噎个不停,可心里却舒缓了些,人在江湖,生死乃是常事,兴许这就是命,半点由不得她。

她慢慢站直,看着钱沐易胸口的衣服竟被她的鼻涕眼泪染湿了一片,顿时手忙脚乱地去擦,钱沐易没好气地拍开她的手,笑谑道:“别再扒拉了,本来只有一小块,现在整个胸口都是你的鼻涕了!”

“你!”杜若一把推开他,气恼道,“混蛋钱沐易,我恨不得把鼻涕全抹你脸上!” 说完,她便忿忿地冲了出去,宇沐珂见她有心思恼怒,心里松快了不少,拍了拍钱沐易的肩膀,赞道:“大师兄,我真是太佩服你了,连安慰人都比我厉害多了!”

钱沐易弹了弹她额头,怪道:“不然怎么做你大师兄,你呀,还不把帕子拿出来给我擦擦,这臭丫头涂了我一身鼻涕口水的,我还怎么去见掌门啊?”

宇沐珂嘟着嘴,不情不愿地掏出一块浅色的帕子,心疼道:“我好容易买到一块帕子,颜色和辛夷一样雅致,就这样被你糟蹋了!”

钱沐易扬了扬手帕,抵赖道:“哎,冤有头债有主,你可别把沐若的账算在我头上,走了!”

宇沐珂对着他的背影轻呸一声,便赶紧扭头去找杜若。

可这厢,宇尹文房内气氛却并不轻快,一屋子人对着冷冰冰的尸体唉声叹气。

宇尹文见氛围凝重,众人皆沉默不语,遂打破寂静,沉痛道:“贤侄作为尚贤兄的爱子,此次来熊州,本是来仗义助阵我华山。日前,尚贤兄还特意来信,嘱我尽管差遣他,切莫客气,如今却在我眼皮子底下丢了性命,我真是愧对尚贤兄啊!”

峨眉派掌门的师姐王重茗附和道:“是啊,烈尚贤只有这一个嫡子,听闻对他很是偏爱,就连与雷家的百年世家联姻,也由着他胡闹而无疾而终,若他知道烈岐丧命于此,只怕是会疯啊!”

少林悟元大师双手合十,叹道:“唉,又是一起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事,烈公子英姿尚在眼前,怎料已是天人永隔!”

武当清玄道长看着烈岐灰败的脸色,怒道:“烈公子确实死不瞑目,现今当务之急,该是找出凶手,替烈施主讨回公道!”

众人纷纷点头,皆细细端详起烈岐的尸体,企图找出蛛丝马迹。

“唉,你们看!”衡山派掌门谢天佑指着烈岐紧攥着的右手,惊道:“他手里有根棍子!”

众人立即围了上去,莫尹樊扒不开他已经僵硬的手指,又怕硬掰会弄断他的手,只好从蜷曲的五指缝中辨别个大概。亏得他经常出入烟花柳巷,识出这是一只簪子,便嗤笑道:“谢掌门,令夫人可真要被你气死了,这好好一只名贵的乌金簪子,竟被你说成棍子,哈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莫尹樊震惊地看着乌金上镶的那块墨玉,这……这不是杜沐若的簪子吗?约莫是两年前,觉得杜沐若这簪子别致,他还特意去了趟梅妆斋,想着也买一只,好送给华阴城春红苑里的相好,可老板却说,那簪子的乌金和镶玉都是极难得的珍品,只此一只。

再看向烈岐血肉模糊的伤口,因着这凌厉的剑势,虽皮开肉绽,却切口利落,颇有华山剑法第三十一式“忘川夕影”之势,难道是她?!

谢天佑见他突然沉默不语,不由疑道:“莫大侠,怎么了,可是看出什么端倪了?”

莫尹樊看向同样面色凝重的宇尹文和凌尹皓,显然他们二人也已端详出伤势的来历,莫尹樊缓缓站起,坦诚道:“这咽喉上的伤口,有我华山剑法的痕迹,但是否是我华山中人下的毒手,尚无法定论,我们会尽快查出事实真相,给大家以及烈府一个公道!”

华山虽素有侠义之名,可若真是华山弟子做的孽,烈府尊为四大家族之一,只怕不会善罢甘休。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答话,只不约而同沉默着点了点头。

送走众人,莫尹樊眉头紧锁,踟躇道:“两位师兄,这烈岐手里的簪子是杜沐若的,你们说,会不会是她……”

“你胡说什么!”宇尹文怒吼着打断他的话,便一言不发第背着手来回踱步,良久,才稍微冷静道,“四师弟,你去,把杜沐若给我叫过来!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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