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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抖动着释放 放荡的护士小说_那一只小飞天儿

五年,不长也不短的一段时间。

五年,足够一个孩子从牙牙学语长到会打酱油;五年,却只够寒窗苦读的学子轮到一次朝廷大考,对于已经步入官场的无数小吏来说,五年光阴转瞬即逝,甚至都不够升上一级的。但仅仅五年的时光,却让东洲帝国的版图扩出足足三个冀州那么大的地方,就在原本瘴林密布,飞鸟难觅的南疆领地。黄金,宝石,玉石,香料,木材,农场……如今这里就像个淘金天堂,如假包换、炙手可热。这里被称为新秦州,以此纪念二百多年里再次为帝国开疆扩土的秦郡王姬昭。

这里的每一条路,每一个城池,甚至每一个农场边界的划分和定价,都是有姬昭留下的痕迹,他就像传说中开天辟地的盘古,从无到有,创造了这个地方。可他现在要离开了。是中枢那边派下的命令,要他‘解甲归田’。

说来好笑,五年的光阴,让姬昭创造了一方世界。他那些在中枢历练的兄弟们,却还没有谁有能力独立掌控一处公署。这似乎非常给力的证明,如果你真的是个草包,亲爹是皇帝都不行包打天下。在这样的环境下,姬昭的光芒就太令人眼红了,想必朝中那边,他没少被人编派。类似这样的调令,最近三年来姬昭顶牛过不知道多少次,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尤其他还是一位身份高贵的郡王。

但现在,他要回去了。

是外公提醒了他。

在新秦州,姬昭是当之无愧的无冕之王,他掌控这里一切,土地,人口,钱粮,兵马,甚至包括官员的选用和律法的新订。恐怕坐在皇城里的嘉佑帝的权柄都远远没有姬昭这样集中过。他说一不二,在当地未开化的山民心里,他更像是神的化身,可以移山倒海,可以撒豆成兵。五万商人移民,八万帝国边军,还有几十万原着山民,在他剑锋所指,攻无不克,膜拜,朝圣,唯命是从。无上的权势和地位让姬昭有些沉溺其中,在南疆,他已经是万人之上,可这里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新州,他差一点就迷失了。

权力,真是个迷人又可怕的东西。

如今跳出这个迷障,姬昭甚至理解了中枢的命令。不见得是有人眼红,下山来摘他的桃子,他是南疆驻地军的最高指挥官,他现在麾下已经扩充到了八万人。他还是这里手握庶政的太守,这里每年的赋税快赶上潜港了。如此军政钱粮大权全握在一个人手里,这个人还是个皇子,说真的,中枢能坚持到现在还在心平气和的派调令,措辞文绉绉的骈四俪六,也真是心宽。清醒过来的姬昭甚至得庆幸自己的运气,感激他的支持者在帝都为他艰难周旋。

二十二岁的姬昭,已经被战场和官场磨砺成老鸟的姬昭,褪去十七岁初入成年世界时的锋利。此时的他面容沉稳,眼神深邃,有明显超出年纪的成熟和深沉,配上常年练武的健硕身材,尽管依然保留五分芙蕖夫人的精致相貌,但留给人们的印象里,大概只剩威仪,而不是俊美。

姬昭站在观凌亭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身后走过来一个端庄贤淑的美人,手里挎着大披风,“夫君,在这里想什么呢?莫要着凉。”

“嗯。”姬昭回头,伸手拢拢披风,“雨柔,你多费点儿心,我们要离开这里了。”

曾雨柔微微一愣,很快回神,“好的,我这就让人收拾。”这些年跟着殿下东奔西走的都习惯了。

“这次,我们要回帝都。”

曾雨柔脸色微变。

曾雨柔就是姬昭的两位侍妾之一,另一位刚到南疆就水土不服去世了,所以,姬昭的后院是她一人独大,没人争抢的最佳因果就是姬昭目前的一子一女全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也因为生下了郡王长子,一年前,姬昭已经给她请了郡王侧妃的名号。以她的出身和家世来说,这就算一步登天了。

说起来,她也算幸运。那时已经有消息传来,郡王要出兵南疆,所以家眷要随军去那个让人谈之色变的南蛮之地,去照顾姬昭的生活起居。当时有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说昭九皇子不受官家待见;说昭九皇子没捞到历练的资格,其他皇子都在中枢锻炼小两年了,昭皇子在哪里?就算昭皇子年纪最小,如今十七岁,好不容易被派了任务,却是个不毛之地,这是妥妥要被流放的节奏……各种传言,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任谁都不会喜欢这样的亲事,曾雨柔自然也是不愿的,但偏偏就被家族推出去了。当然,在这样的亲事里,她没有置喙的权力。让曾雨柔意外的是,姬昭不仅俊美非常,还有智慧,有担当,抛去那些传言,光看他的家世、相貌、能力、才华……几乎无可挑剔,妥妥一枚男神,所以,俩人在南疆的生活也算顺风顺水。

曾雨柔也没吃太多的苦,就算只是侍妾,那也是郡王的房里人,住的地方离前线大老远,物资可能不奢华,但起码生活安定。最开始住的地方不太好,是军营,后来他们建了大后方,有了城,有了府宅。后来有了更多的城,更多的官员和家眷陆续迁来,还有那些豪商,大地主,帝都各路权贵的代理人……直到现在,这里也不比寻常地方州县差什么了。在某种程度上,曾雨柔是满意的。在跟随姬昭这几年里,她主持姬昭的后院,扮演着无名的正牌夫人的角色,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如果回到帝都,上有未来的正牌王妃,左有另一个侧妃,下有四个良仪,这么多有名有尊位的女人,她必须有危机感。

不过,曾雨柔很快反应过来,“那真是太好了。离开这么多年,夫君很想念父皇吧?”姬昭可是背着扩土封疆的大功绩回朝的,妥妥的封亲王,亲王之后还有皇储之位,未来,就是万万人之上。有这样的地位,那样的远景,何必在偏远之地当土皇帝?帝都,中枢才有他们想要的一切。

曾雨柔面带微笑,一路跟姬昭说着回帝都的畅想,好像真的没一点不高兴的样子。她的出身不高是硬伤,不说未来的王妃,未来的另一位侧妃的出身恐怕也要压她一头,但她也不是没有优势。她已经是侧妃,上得玉牒,进得祖坟,待将来有朝一日…………比起还不知道人影儿在哪的正妃,她当家多年,育有一子一女。就算将来正妃进门,收了管家的大权,她的小虎头可是姬昭的长子!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东洲的俗语,代表他们的传统文化。听说五百年前诸侯混战的时候,还有规定十三岁前必须成亲否则官府直接拉人去配对的法令,一切为了增口添丁繁衍生息。现在倒是没这种奇怪的条令,不过成家立业,传宗接代的观念依然根深蒂固的扎在人们心头。

元慕十八了,去年入秋的时候恩科拔了头筹顺利进入露松书院,跟寻常寒门子弟不同,他这种出自官宦豪门、各方面又极为出色的世家子弟,早在皇上和内阁重臣跟前挂过号,中枢六部下属司衙有各种补阙等着他。当然,在元慕真正步入官场之前,还有一个重大的事情等着他,成亲。

先成家,后立业,这是习俗。在元慕未来一片光明大道的前提下,十八岁成亲,属于上合天道、下合人理,所以最近帝都里的热门八卦就有元三公子婚事这一话题。

谢府,英华苑。

谢家嫡孙谢铭的英华苑上房的碧纱橱内,一位十几岁的少年公子斜靠着炕桌,身穿月色兰花绣福字纹镶边的方领直身袍,绾起来的发髻间系着四个鸽蛋大小的明珠,腰间垂素淡柳色丝绦,配上一块不见瑕疵的羊脂麒麟玉,通身富贵,气质清雅,简直让人舍不得转开眼睛。明明是个周身都环绕着仙气的小神仙,烟色眼尾却已经微微上扬,横出一抹带任性的霸道,“谢山虎,别磨磨蹭蹭的,你给老子快点!”

“别催,我这不是加紧弄呢么。”谢铭嘴上应得急,本人却只顾四平八稳地站在那里伸胳膊,等着两个大丫头加四个小丫头给他穿衣提裤,梳洗装扮。水清浅直接给白眼。多大的啦,还让别人给穿衣扣扣子。但谢铭的巨婴行为在权贵圈子里是再正常不过。如水清浅这般至今身边没个贴身伺候的人,才是上流社会里唯一的另类。

“你在军营身边没有丫头伺候怎么办?”

“不懂了吧?”谢铭鄙视他,“出操的时候都打赤膊。日常武服内外两套,全是短衫。”哪像现在,光是搭配腰带上的丝绦、玉佩、荷包这类零七八碎的装饰,就够几个丫头折腾一阵子。

“然后头发就随便抓抓,就可以出门了。”水清浅接话讽刺。

谢铭不稀罕搭理他。

过一会儿,

“清浅,你真的打定主意……”

“你要反悔?”凤睛一眯。

哪儿敢呀,怂怂的谢大少拉个借口,“咱俩不会被别人看到吧?”

“我怎么会没有完全准备?”除了成功地支开元慕,水清浅此时得意洋洋地伸手从袖袋里拿出个巴掌长的竹圆筒,一节一节拔开,赫然是一只千里眼。

谢铭惊了,腾地转身,千里眼这玩意是机密军械,就他所知,每一只千里眼都有编号,管制记录精确到每个人持有人的头上。

“你这个从哪里拿来的?”谢左副尉沉声三度,神情严肃。

“我自己做的,是官家同意哒!”水清浅扬着下巴,理直气壮。

谢铭一个字也不信。

好吧,真实的情况是这样的:

水清浅想弄个千里眼,于是去找官家求援助,他给出的理由是,借来去郊外打猎。

“胡闹。”陛下一句话给否了。

然后官家就被某个锲而不舍的熊孩子缠上了,磨得没法,随口打发他,“有本事你自己去捣鼓,那朕管不着。”

于是,水清浅认为自己成功得到了圣上口谕。

“花了我大半个月功夫呢。”水清浅不甘心的挣扎。

千里眼被谢铭武力强行收缴了。经过帝国武学院外加禁卫军营的一年多历练,如今十七岁的谢铭可不再是跟水清浅成天胡闹不知天高地厚的帝都小霸王了。随着心性越来越成熟,谢铭也越来越理解为什么飞天儿会有如此特别的地位。像水清浅这种危险分子你不牢牢看住了能行么?这个千里眼,回头等圣人和兵部知道了,估计得把他们郁闷死。

“好了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谢铭连拖带哄的拉水清浅出门,不给那货讨回千里眼的机会。

他们这是要去参加东安郡王府的春日宴。

春天里呀桃花开,像春日宴这种打着赏花名头,实则让大家增加社交、促进友谊交流的权贵聚会,其最终目的不言而喻。主角是权贵圈子里的少爷千金,未婚。呃,说起谢铭和水清浅今天在春日宴计划要办的猥琐事,跟元慕的亲事也有关系——他俩想偷窥元慕未过门的妻子。

元慕,有名的世家公子才子,他的名声始于太学时代,不过太学的圈子还是太小,真正名声大噪是他转战露松书院开始。露松书院汇聚天下英才,元慕一出手,灭杀九成九。他的成亲,在人们的观念里,注定得属于传说级别的才子佳人配。你要不是什么郡君、县主,公卿贵女,你好意思嫁给名满帝都的‘相思公子’么?

实际没有。

元慕的妻子不仅不是世家门阀,更无缘达官显贵,是台州某个大海商家的女儿,听起来挺门不当户不对的,但据说,台州陆家当初于元慕的祖父有救命之恩,俩家结亲,是陆家有情,元家有义。当然,也有台面下的难听说法,说两家联姻是官与商的结合,是钱和权的交易。陆家有的是银子,需要权力和靠山,元家呢,摊摊手,表面光鲜却内囊空虚的窘境在门阀世家里不算罕见,打肿脸充胖子更是比比皆是,元家这是卖儿求财呢。

好吧,这种闲言碎语,水清浅是听不到的,所以当他听到元慕的亲事之后,他关心的重点是,这个陆家千金从来都没听说过啊。就算不是帝都本地人,那年前年后上流社会里那么多社交机会呢,以元慕未婚妻的身份登场,但凡有那么点出众特长,容貌,才艺,女红,任何一方面都行,也不该完全没留印象。可事实是,真的就没听说过,一个完全不曾被人提起过的小透明姑娘,跟元慕如日中天的才子之名感觉好不般配。所以,也不能怪水清浅计划出那么猥琐的行动,甚至不惜弄出个千里眼要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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