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语文老师脚下当狗 总裁你慢点_变心
一夜大雪。
玖兰枢斜躺在靠窗的长沙发里小憩,左手撑额,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掂着一杯红酒时不时地轻晃着。他显得格外随意,就这样懒懒地躺着,偶尔看一眼被黑夜和大雪遮蔽的夜空。
星炼敲门进来,“枢大人,蓝堂英在门外想见您。”
玖兰枢不紧不慢地坐直身体,把酒杯顺手放在了桌上,转而摆动棋盘上的棋子,“这么不直接的蓝堂还真是让人惊讶啊。但是,能忍耐到这个时候才来,辛苦他了。”
星炼转身出去,然后门再次打开,进来的是蓝堂英。
蓝堂站在门后几步的位置,为难地看着这边,明显是有话要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他向来是直言不讳的,会有这样的表现,也是面前这个人是玖兰枢的原因。
更何况,傍晚的事情直到现在他都没想出一个合理的答案来。他也许触及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事关玖兰枢,他就不能随口地说出去。但是那事情的不合理性几乎搅得他那并不复杂的脑子天翻地覆,能忍到这个时候已经是极限。
玖兰枢丝毫不能体会他的纠结和不安,轻松开口道:“蓝堂,有想说的话直说就好了。”
他的表现如此淡定而又坦然,似乎那并不是一件多么大的事情。
蓝堂抬起头看他,那数千年的纯血种一如既往,脸上的表情隐藏在夜色的黑暗里,只有那酒红色的双眸时不时散发出嗜血的光芒。
他还是有些犹豫,导致开口的时候吞吞吐吐地:“枢,傍晚的事情……你如果不希望我说出去的话,我会替你保密的。”
玖兰枢伸出去拿杯子的手停了一停,端了高脚杯收回来,不甚在意道,“也好。”
蓝堂英握着拳头,实在无法忍受他这样轻描淡写的口吻,“可是为什么啊!?”在玖兰枢那句无所谓的回答后紧跟着蓝堂抑制不住的困惑和被隐瞒的怒意。他像是再也忍受不住,质问一般地问他:“为什么做这样的事情?!这样对待锥生零,这样对待优姬大人?!”
玖兰枢在他如此暴躁的发泄下平静得如一潭湖水,连眉都没有挑高半分。
“你在做什么啊……”他低下头,好像第一次对眼前这个人感到了些微的失望,“大家这么地信任着你,优姬大人也那么爱着你……为什么做这样的事情……”
“蓝堂。”
“我也是……一直到现在这么信任着你,无论你做什么事,我始终把你当做神祗一样信奉着……”
“蓝堂。”
玖兰枢叹口气不得不站起来,他没打算让这步棋越走越糟。他一直走到蓝堂面前,扳着他的肩膀让他抬起头,“蓝堂,你在乱想些什么。我也是一样的。”他稍微俯下身子,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我也一样的,信任着你,信赖着大家。”
蓝堂英逡巡那双放大的酒红色眼睛,脑袋有些混乱,“但是,你为什么……”
玖兰枢直起身,拍了下他的肩,“我也有我要做的事吧。”他转身回到沙发,“不想告诉你们的事。”
蓝堂的脑袋已经混成一锅了,卡带地一格格走着,“但是,锥生零他……”
玖兰枢再次抬眼,从沙发上毫不偏移地直视蓝堂还不完全清晰的双瞳。“蓝堂,优姬有一天会爱上别的什么人,我不会有任何阻拦,但是,那个人绝对不能是锥生零。”他微微一顿,语调温和了些,“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蓝堂英浑身一震,“枢……”
玖兰枢垂眼,“锥生零,我不会让他和任何人相爱。”
蓝堂的脑袋还是不很清醒,直截了当地问道:“但是为什么是锥生零?他明明是个男的!而且……”他不解地看着玖兰枢,“他是无辜的不是吗?明明您两年前已经那样对他过,为什么要是他啊?放过他……不是他不行吗?”
“蓝堂。”玖兰枢斜斜飞过来一眼。
蓝堂英立马闭嘴,他在枢的眼里看到了浓烈的不悦的情绪,那足以将他杀死。
玖兰枢缓缓道:“我以为……你有优姬就够了。”
这句话的信息含量太大。蓝堂英根本来不及思索其中的深意。
“枢!”蓝堂英慌得手足无措,对玖兰优姬,他当然不能违心地说不喜欢,但是那远远不够让他拥有足够去冒犯玖兰枢的勇气,“我对优姬大人只是……”
而且对锥生零,他根本还没有任何想法。那可是男人!当然,他以后极少可能会有的想法也在玖兰枢接下来的几句话当中被彻底地扼杀了。
“够了。”玖兰枢拿着本书躺进沙发里,淡淡道:“这以后,我再也不想在你的记事本上看到他的画像和名字,没问题吧,蓝堂?”还不等蓝堂答话,他又已经翻开了书,下逐客令,“没有什么事的话,你可以下去了。”
离开玖兰枢的房间好远,蓝堂英才一脚踢在拐角的墙砖上,“可恶!什么事啊!锥生零那家伙!……”
一条拓麻笑笑地从拐角另一边钻出来,“怎么了?锥生君?”
蓝堂不自在地转移目光,“没什么。”
他刚在玖兰枢的房里经历了几度情绪的大起大伏,还身背着一个足以压垮人的秘密,又得知玖兰枢竟然喜欢上了他视为死对头的一个男、人。现在心里可谓有多烦乱,看到同舍的人忍不住也要去想一想:一条对支葵也很亲密的样子,难道他们和枢一样吗?
一条拓麻看他低着头不愿意理人的样子,眼珠却转得飞快,不知道在想什么。笑弯了一双眼睛,也不打算问。嘛,算了,每个人都会有一些小秘密的嘛,他也一样。
接下来几天依旧是大雪,黒主灰阎站在窗前搓着手呵气,“啊,这样大的雪真是好多年不见了呐。”他转过身来看餐桌上正在用早餐的锥生零和优姬,“爸爸我,就是在这样的雪天里见到优姬和零的呢,真是……令人怀念呐,一瞬间,儿女都已经这么大了的说……”说着好像感伤起来,都要流眼泪了。
优姬被他这一大早上的弄得尴尬不已,不开口总觉得不太好,开口的话……“啊,也是呐……那个……”
锥生零喝完最后一口牛奶站起身,淡淡瞥过来一眼,“大早上的说些什么话。”说完拿了衣服走到门边换鞋。优姬看着他的动作下意识站起身来,“零,又要?”
“啊。”
“啊,等等!”理事长赶紧跑进厨房。锥生零站在门口等他,看他从厨房里抱着个保温桶出来,“什么东西?”
理事长推眼镜,“鸡汤啊鸡汤,零酱每天在协会里吃快餐吧?真是的,即使有工作,也应该好好吃饭啊。好好的孩子,最近总是越来越瘦了。”锥生零没有接,皱眉看他满脸过分夸张严肃的表情,视线从他手里的保温桶上转到餐桌那边的玖兰优姬。她还站着,一脚迈在前面像是要走过来的样子,因为担忧轻微地皱眉,目不转睛地看着这边。他记忆中自己第一次正视她这样的表情——看着自己,眼睛里写满了各种各样的情绪,却不说话。
锥生零接过手里的保温桶,“我知道了。”他轻轻叹气,“倒是你们,脸色越来越差。优姬,你也差不多该过夜间生物的生活了吧。”
优姬笑笑,“等零走了过后我就睡觉了。毕竟是,最近好不容易和零一起吃饭的时间呢。”
锥生零别开头出门。蓦然一种无名火从心里腾升而起,烧得内脏发疼。
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