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女爱狗群 老僧治病女施主_毒哥很悲催
看着眼前杀意慢慢但依旧按捺不发的慕剑主,端木灵心中已有了计较。
可他的痴心专情是一回事,能不能保护小时、配得上小时又是另一回事。
端木灵在心底叹息一声,面上却又扬起了嘲讽的笑:“慕剑主做这番姿态,是给谁看的呢?小时昨晚睡得不早,这会儿怕还是在床上趴着呢。”
慕秋闲只觉得气得浑身发疼。
他的嘴唇哆嗦不停,眼睛因为怒气杀意而泛上了条条血丝;背后的剑匣也随着主人的意念嗡嗡作响,意欲脱开剑鞘的限制大杀一场!
但,不可以。
三百三十三道清心术同时震颤,将慕秋闲体内震荡不已的灵气重新梳理排序,坚持不懈的平静着他身体本能的反应,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那震颤太过明显,明显到慕秋闲不得不捂住自己的额头,回忆着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能死去,因为他们会说小时的闲话;不能堕魔,因为他们会咒骂小时......
慕秋闲的手掌紧握又松开,连阵法都无法压制的怒意,因为此刻与过去的共鸣,竟教他生生忍了下来。
“你想做什么。”慕秋闲冷冷的看着端木灵。
他不善言辞,所以对比口头相对,他更想杀了眼前这个挑拨离间的人。
但他不能这么做。
至少,在端木灵仍旧活跃的时候,他不能这么做。
面对他毫无遮掩的恶意,端木灵若无其事的端起石桌上的茶杯,浅尝一口,遮掩住他微微颤动的嘴唇。
不愧是天剑宗剑主之首啊......
端木灵捏捏手指,他这种强堆上去的,果然比不了。
“慕剑主发这么大脾气作甚?”端木灵挑眉,“我不过是为小时考虑罢了。”
“小时当年出事,你该不会真以为是巧合吧?”端木灵放下茶盏,食指点了点桌面。他不确定小时有没有跟慕剑主说明穿越的事,只能把可能性往其他方面引:“东海泉眼结界出事之后,海内妖族连同东陆十二岛各自派人看守,便是出事,也不会在这百年之内。前脚闹了矛盾,后脚这结界便要当事人处置,就有这么巧?”
慕秋闲冷漠的看着端木灵。
当年小时出事,他不是没去查东海之行是否有人在背后策划。
但东海结界之事,一来的确是起了空间缝隙;二来,安乐之母以身替父镇守结界,这事确实瞒着其他人的,连君风都不知晓。
慕秋闲曾经见过安乐的亲生父亲,那名海族,行事急躁毫无章法,但实力又极为强劲。而妖族又极好面子,若让那人知晓安乐之母替他受了罚,之后免不了要出些问题。
所以,东海结界之事,去的不是他,也会是时轶。
时轶从南陆而来,所结交的仇家无非是之前那些坑蒙拐骗的散人,他们连个门派都没有,修为也不过元婴,是绝对没有胆量或机会知晓东海结界之事的......
不、其实细想下来,他所知晓的也不过是小时与他相识之后的事,小时之前在南陆有何积怨,他并不了解......
当年的追查,果然还是太心急了。
但这些话,慕秋闲并不想告诉端木灵。
后者也只是笑了一笑:“看来慕剑主自有计较。我便多说一句,即便以我城主之位大乘之境,所能摸到的也不过是冰山一角,其下究竟是万丈深渊、或是百尺冰川,也无人知晓。听闻慕剑主久居雪茫峰,境界却一直落在元婴,连突破化神都毫无动静。慕剑主打算用什么,来护着小时呢?”
被戳了痛脚的慕秋闲脸色迅速阴沉下来。
端木灵还悠悠道:“以我之见,慕剑主与其在这惊扰小时,倒不如独自一人修行历练,也算是两全其美了。”
听见他要赶自己走,慕秋闲的情绪瞬间又上来了!
这次的杀意比之前尚且浓了三分,甚至化形为风,将亭子里卷的哗哗啦啦,花园内的花朵枝叶更是被那夹杂着剑意的杀风卷下来不少残叶。
“你、休、想!”
慕秋闲背上的剑匣终于克制不住内里的灵剑,端木灵只觉眼前一闪,薄薄的气剑便横在他的脖颈旁以示威胁。
端木灵不动声色的看着慕秋闲,没再刺激他。
后者右手正握着灵剑本体,被剑刃划破了手掌也毫不在意,任由血液顺着剑身滴落而下。
他眉心的三百三十三道清心阵法终于压制不住全身狂暴的灵气,整座阵法全力发动,与灵气交相压制之下,竟在额心露出了术法纹路!
慕秋闲忍着灵台处剧烈的疼痛,掌心忍不住用了力,将灵剑握得更紧,杀意也为此更浓了一分。
痛到极致,他竟然觉得有些快活:
“你、休、想!”
将那三个字重复一遍,慕秋闲暗沉的眼神紧盯着横在端木灵脖颈之上的气剑,恨不得让那灵剑往里嵌上一分,溅上一层血肉。
他沙哑着声音坚定道:“我绝不会走。”
“我不会把他交给任何人。”他眼神微眯,灵剑往里挪了一丝,在端木灵脖颈上留下一道血痕,“你不行、师父不行、宗门不行,所有人都不行!”
端木灵没动,他还笑了一声:“哦?”
“——你少说几句吧!”
熟悉的声音将两人从剑拔弩张的场面中拉了回来,慕秋闲更像是嫌跟他多年的灵剑烫手一般,唰的丢了开来。
时轶站在小亭子外,满脸无语,他身旁还站着一位小女孩,正是昨晚在书房与端木灵说话的那位。
端木灵的妹妹来找他说事情闹大的时候他还不信,结果到这儿一看,一个不反抗脖子被划的流血,一个情绪激动自残受伤,时轶简直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心情面对这两人。
但慕秋闲明显是被刺激的很了。他也不再估计他的剑主人设,也不管周围还有两个外人,直接大步往前,一把把时轶捞进的怀里。
时轶僵住了。
慕秋闲就这么抱着他,两人的脑袋挨得极近,时轶能听到他的呼吸声,也自然听到了他的呢喃。
“我不走、我不走.......”
那喃语之中还夹杂着细细的哽咽,与慕秋闲平时冷淡调戏的声线完全不一样。
他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只想从时轶这里得到安慰。
时轶莫名的心软了。
他僵在半空的手动了动,犹豫的搭上了慕秋闲的背。
有些不自在、又有些笨拙,时轶轻拍他的背,小声道:“好好好......”
端木灵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又看了看撒了一地的残花败叶,哀叹一声,他胳膊肘撑在桌面上,扶着下巴,看小亭外的两人相拥安慰。
时轶意识到有人在看,整个人瞬间僵住。
但慕秋闲好像懒得再装,直接化身为了大号的树袋熊,抱着他就是不松手。时轶无法,只能拍拍他的背,一步一步的往小亭子里挪。
然而慕秋闲并不像再看见端木灵,这一步一挪也挪的十分艰难。
时轶估摸了一下距离,觉得不用大声说话,才看向端木灵:“你做什么呢?”
端木灵无辜摊手:“没什么啊?只是提醒一下慕剑主前途坎坷罢了。”
时轶听见树袋熊很是不忿的哼了一声:“那也不用打起来吧?”
端木灵又端起茶杯:“慕剑主恼羞成怒,也要怪我?一个随便一刀就能砍死的元婴,实力不够强劲,却也不是我的错吧?”
慕秋闲立时放开时轶,被甩在花池里的灵剑又凭空飞起,看上去还是想给端木灵来上一剑。
时轶很头疼。
如果说昨天谈话过后,他对端木灵仍有一点戒备,但那一点心思,在端木灵的妹妹过来找他时便彻底消灭了。
小姑娘跟他说的是,他兄长担心不下他,但慕剑主此时的修为在他探寻路上无疑是拖后腿的,就想替他激上一激。
但是撩猫遇到虎,激过头了。
而慕剑主又是他的伴侣,端木灵虽有大乘之力,却也不想伤了慕剑主,便只能请他去调和。
知道他穿越、在他醒后还帮他谋划的,肯定是有过命交情的基友啊!
但慕秋闲这个状态......显然也不好多说。
一个不能骂,一个不好说,时轶头疼了一阵,只能先把慕秋闲拉走,避免端木灵再说几句,把人刺激很了拉都拉不走。
等时轶和慕秋闲离开小花园,小姑娘才扭头看端木灵:“哥,不疼么?”
“疼啊......”端木灵幽幽叹道,“你二哥我,是最怕疼的啊......可惜疼我的人不在,小时又没了记忆,也只能看着别人互相吹伤口了。”
小姑娘皱着眉,从花园里摘了瓣叶子,敷在端木灵的伤口:“你怎么不反击?他就算再天资卓越,也就是个元婴而已。”
端木灵悠哉悠哉的道:“我倒是想。方才他的态度你可看见了?”
小姑娘点头。
端木灵继续道:“慕剑主与东川江家必有关系!这么一来,我便不好动手,万一把人引得入了魔,那我怎么跟小时交代?再来,东川江家虽说在正道败落了,魔道那边却是出了一位魔主三位魔尊。慕剑主这样的情况......以后少不得要找江家求助,小时这么忙,那只能我去牵头了。”
小姑娘有些不满:“哥!你怎么老想着别人!”
端木灵将茶水一饮而尽:“不然呢,阿万,对你好的人,你也要记得他的好。小时救过我的命,我不对他好一点,难不成对着这群墙头草上心?行了,我该回书房了。”
他起身,还没走几步,小花园外便有管事匆匆而来。
“城主大人,依您的命令,万法宗弟子进了城,可是要接引到城主府?”
端木灵抖抖手,随口问道:“都有谁?”
管事低着头:“有慕安乐慕姑娘,程百让程公子,王平政王公子......以及......”
“谁?”端木灵以为自己没听清,“还有谁?”
管事咽了咽口水,视死如归的道:“还有,大公子端木枫。”
端木灵的动作顿时定格。
小姑娘和管事则紧张的偷瞄着他,看他的反应。
“噢~端木大师兄~”他缓缓的笑起来,眼里的愉悦压都压不住,“那还等什么呢?赶快把人请进府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