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叔凤轻尘马背上 下面塞生姜什么感受_追与逃
所谓的“今年幸村有很大可能性再次夺得大满贯奖杯”,不是随随便便说出来的。
连主流媒体都敢在报道上说这句话,也就说明了幸村今年的状态到底有多好了。
事实上考虑到身体健康,幸村今年出赛的数目并不多。红土的比赛就没超过两位数,只是为了保持竞技状态,在ATP的积分赛中选择了他更擅长的硬地比赛。
而在这些公开赛里……
幸村的名次,都非常,非常的靠前。
你问他谈恋爱到底是对比赛有正面影响还是负面影响……
咳,这个的话……
还没到需要考虑这个的程度?
要比起忙碌,运动员生活好歹算是规律了。而仁王今年卡在要换合同的年头,主动被动地工作量都增加了不少。这两个人都不知道能不能算是“恋爱”呢。也许气氛上大差不差,可相处的时间就……
当然啦,旁观的人或许会觉得奇怪或者干看着着急,当事的两个人倒是觉得这样的距离挺好的。
事业型的男人,想法倒都是相似的。
工作比较重要嘛。
至于恋人……
幸村:他又跑不了,我担心什么?
半决赛的时候幸村“如愿”遇到了越前。而另外半区里,远山在八强赛被一名德裔澳大利亚选手所淘汰,手冢和德川也没能顺利进入半决赛。
就算如此,半决赛四个人里有两个是日裔,这也足够让日本关注着网球界的人感到兴奋了。
而幸村精市,和越前龙马这两个名字……
就仿佛唤醒了某一代人关于网球的久远的记忆。
那些年挥洒着汗水的日子,和穿着运动服拿着球拍奔跑在场地上,眼里只有网球而脑子里也只有网球的时光。
而现在,他们在各行各业里奔波。也许还有着激情,也许没有。也许还会在闲暇时拿起球拍约旧友去网球俱乐部打两球,也许不会。
但至少,关于网球比赛的资讯,还是会及时关注。
是运动员时期的习惯,也是从心底的对网球的执念。
无法忘却。
也无需忘却。
这些人倒不一定有时间去现场看比赛,但打开电视看直播的时间……凑一凑都能凑出来的。
被关注的两个人的□□味,从赛前采访时就很浓了。
总是一副温柔的表情却从来不会被人认为气场不足的幸村,照旧带着他那藏着傲气的温柔笑意:“真是久违了,和越前的比赛。”
采访的记者:“幸村君,刚才越前君说他对于这场比赛的看法,是‘我已经打败过他一次了’。但据我们所知,两位并没有在正式比赛上遇到过,ATP排位赛和大满贯都错开了。”
幸村挑了挑眉:“他是这样说的?哎呀,国中时候的事记得这么牢。”
记者:“这么说,幸村君确实输过了?”
“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能让我承认‘输了’的人。”幸村微笑,“越前那个小鬼,脾气就是这样,我了解。”
记者:“……好的。那么幸村君有什么话要对越前君说呢?”
“我?”幸村反问道。他嘴角上扬,笑容愈发灿烂温柔:“有什么好说的呢?”
记者:“就……打个招呼?”
“好吧。”幸村点了点头,“那你就告诉他,努力一点,让我看看他这些年有多少进步吧。”
越前:“哼,MADA MADA DANE!”
鉴于双方撂下的狠话都太有针对性了,采访的电视台的记者抓破了头,到底还是不敢把原话报道出去。一个是越前南次郎的儿子(虽然论国籍算已经不是日本人了?),一个是幸村家的长子(也是合法继承人),两边讨好才是最聪明的做法。
可两个当事人又在意记者的这点小心思了吗?
敢撂话,当然是因为他们有那个底气。
比赛的当天天气很好,有微风。
仁王坐在观众席的前排,旁边是丸井。
两个人看着比赛场上幸村和越前在网前握手,都有不同程度的恍惚。
“心突然跳得好快啊。”捂着胸口的丸井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口香糖,一边剥包装袋一边道:“我本来都改掉了总是嚼口香糖的习惯的,但是看他们的比赛就很想嚼。”
“……不要为你的食欲找借口啊,文太。”仁王弓起脊背,单手支在自己的膝盖上托着腮:“不过我也心跳加速了。”
“是吧。”丸井把口香糖扔进嘴里,“其实完全没有必要,但是每次想到国中时的全国大赛还是很不甘心呢。”
“因为那是我们第一次失败吧?”仁王道,“王者的滑铁卢,噗哩,听起来就很悲情啊。”
“是啊。”丸井叹道。他停顿了一会儿,突然开口:“诶,你这么说我就想起来了,我们两个……那场比赛都输了吧?”
“……别提这个。”仁王另一只手捂住了脸,“我一点也不想回忆细节。”
“我都想不起来细节了,反正就飞快地输掉了。”丸井道,“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我和杰克就是无法进入同调。我和你都可以。”
“piyo~”
仁王心想,我们可以同调,那纯粹是我的功劳啊。我国中时不就是凭“幻影”和“强制同调”这两招站稳的国家队吗?
“不过你的话,我还记得那你当时玩过头结果被不二从零开始全面反击,一口气把六局都输掉的事呢。”丸井转过头笑,“比我还快呢?”
“……”都说别提这个了,咱们还是好伙伴吗?
仁王抽了抽嘴角。
两个人借着这个并不能让人心情好起来的话题扯了几句,在裁判喊比赛开始之后就都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赛场上。
握着球拍站在赛场上时,幸村身上就会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气质。你说不清这种气质到底是什么,可不管是在场上还是场下,面对着甚至表情都没有变化的幸村,你就是会莫名胆寒。
仁王还记得他们立海大每周的训练单,交叉训练赛里差不多一周能排到一次和幸村的比赛,每周的那天差不多被几乎每个正选(大概除了真田)当做“受难日”。更别提为了“幻影”出幸村的灭五感和梦境,他在经过了剧烈的思想斗争以后去找了幸村帮忙,然后得到了连续一个多月每天和幸村打练习赛的“特权”……
那可真是一段让人印象深刻的日子啊。
而回到现实,看着场内的幸村,仁王就好像看到了自己曾经憧憬过的未来。
冷静的人能清楚地判断自己的实力和能够到达的位置,也因此,做出不再继续往职业道路上努力这个决定也只是瞬间的事。已经想不清楚是哪个瞬间了,也许是一开始就保留了期待,也或许是走到半路突然明白,啊,我好像永远不可能达到那种程度。
这样的认知是很让人痛苦的,可仁王接受的很平静。
他想,是这种“早有准备”的平静阻碍了自己往上的路,还是已经感受过的“差距”让自己有了这种“早有准备”的想法呢?
可既然做出了决定,就没有必要再追究这种问题了。
这些年仁王自认过的挺开心的。
高考的时候超常发挥,就算是东大这样的学府也进入了自己喜欢的专业。
大二时有了意外进入娱乐圈的机会,发现了自己在演技上的天赋,也找到了演戏的乐趣。
最开始来洽谈的公司就是业内有名气又正规的公司,他既不需要考虑利益交换,也能在公司里接受专业的相关训练,能接触到的最混乱的事也只是和前辈们聊天时像圈外人一样讨论一下同事们的八卦。
在公司里也有相对的自由,接戏的剧本也能在一定范围内自己挑选。
还有什么值得挑剔的呢?
他出道六年多,一进入娱乐圈就受到瞩目,每一部作品都积累了口碑,人气也一朝爆发。
毫无波折。
事业蒸蒸日上,感情方面也和“失意”搭不上边。
有向他献殷勤的女演员,也有当面递过告白信的粉丝。
保持单身时看似“单恋着一个人”,可他自己最明白,那不过是自我保护时给自己的一个设定。
甚至在有了危机,似乎要陷入“丑闻”时,被“英雄救美”了。
是他从来没想过会对自己告白的人,微笑着,轻声却笃定地说,雅治,我们要不要在一起试试看?
仁王看着场内的幸村。
挥舞着球拍的男人举手投足之间能让人忍不住迷恋。
他其实是那么喜欢网球,也所以,他根本不能把眼睛从在球场上奔跑的幸村身上移开。
这是他曾经所憧憬的样子。
……或许不应该加上曾经。
因为现在,就在这里,比赛场地旁边的观众席上……
他依然憧憬着。
仁王可以欺骗无数人,但他无法欺骗自己。
于是他忍不住咬着唇想,我现在的心情是什么呢?
这种将要无法控制的,抑制不住也不想抑制的情绪……
啪!
网球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握着球拍对峙着的两人喘息声渐渐加重,趋于凌乱。
技术的精准掌控,还有如潮水般延绵不绝的精神力压迫。
被称为“神之子”的幸村精市,那张昳丽的脸庞上浮现出坚定又肃然的神色时,会让人忍不住屏住呼吸。
无我境界,天衣无缝的极致。
异次元,黑洞。
第一局以完全的优势胜出。
第二局在局中僵持了几十分钟以后也艰难胜出了。
可幸村一点也不敢放松。
他最明白不过了,越前龙马这个人有种神奇的力量,能让他即使跌到谷底也能站起来重新翻盘。
……可怀着透支生命的心情在打网球的人,难道只有你一个吗?
喜欢网球的程度到达了能够付出自己一切的人呢,难道只有你一个吗?
好像有很多话,从那场浑浑噩噩输掉的比赛过后,就像说,却最终没能说出口。
而那一年的自己,也好像因为病痛而变得软弱了。
但幸村知道,自己是不甘心的。
不甘心啊,怎么甘心呢?输这种事……
打网球要快乐吗?
我啊,打网球时,已经不仅仅是快乐了。
不管是痛苦也好,欢欣也好,甚至是爱恋与执念……
幸村看了看自己的球拍。
他直觉一样地抬起头,在第三局正式开始之前捕捉到了观众席前排的仁王。
理智是很难分析清楚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仁王,又为什么会喜欢上仁王这种事。
但灵魂已经在最重要的时刻给了他答案。
从星座分析或者出生月日分析,自己和仁王应该不是能相处的很融洽的“命盘”。也确实,国一刚刚在一群预备新生中发现那个银发的脑袋的时候,第一反应大概也是迟疑的。
就像是自家幼驯染从一开始到现在都看不顺眼甚至多有怀疑,幸村对仁王的态度,完全是在相处过程中发生的改变。
一开始还能看出是初学者的痕迹,但几个月后的第二次正选选拔赛就表现出了让人惊艳的样子。
明明不管是技术水平还是心态都更适合单打,却偏偏说“要不我去双打吧”,还拉了一个真正的初学者当做搭档。
看上去谁都不相信,却偏偏在需要信任的双打上发挥的很好。
表现在外的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嘲讽,关心人来也别别扭扭,却总是在微小的地方表现出他其实是个容易心软又有些天真的人。
在他身边似乎时时刻刻都有有趣的事发生,又似乎所有的“意外”都在他的掌控之下,被划在既定的框架内。
那么自由,却总让人觉得孤独。
那么矛盾,以至于不知不觉就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包括幸村。
身体上已经感觉疲惫了,可精神还是亢奋的。幸村撩了一把汗湿的头发,又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头带,收回了视线。
他想,为什么会喜欢上仁王呢?
这个自称“欺诈师”的男人或许毫无所觉,可在幸村眼里,仁王的身上,能看到奇迹。
他含笑握紧了球拍,重新站上了发球线。
……
“Game won by幸村精市,7-5!”
“比赛结束!”
哨声落下的那一秒,仁王忽然就有点想哭。
也不是为了什么,不是感伤也不是激动,甚至连兴奋的情绪也很少。
澎湃的情绪在那一刻降落到冰点,可鼻子却突兀地发酸。
这是怎么了呢?
仁王有些恍惚,而身边的丸井已经跟着其他观众一样跳了起来,顺便还拉了他一把:“幸村赢了!”
“嗯。”仁王点了点头。
“赢了,赢了!”
在一片欢呼声中,仁王侧过头,他看向了场内,正好对上幸村看过来的眸子。
那个男人眉眼弯弯,眼睛里好像有星星。
仁王愣着想,啊,真是太糟糕了。
……真是太糟糕了。
半决赛之后,就是决赛。
而打赢了半决赛的幸村,决赛也赢的顺利。
媒体称,“他就像被神附身了”,就连偶尔失误的触网球也能以微妙的角度落在对方的半场。
比赛结束后幸村领了奖杯,在媒体的包围中公式化地说了一遍感谢词。
竞技的亢奋来留存在他身体里,和俱乐部的工作人员聚餐过后他回到了酒店,先是去了卧室洗了个澡。可即使肌肉在热水的作用下得到了放松,精神还是亢奋的。
幸村擦着头发走出浴室,有些走神地想,我要不要现在约仁王出来呢?
然后他听到了敲门声。
“谁?”
“……我。”
幸村打开门。
他看着站在门口的仁王,沉默了几秒以后侧过身,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呐,雅治,你知道你这个时间点过来,是什么意思吗?”
似乎怀着心事而表情淡淡的仁王走进了门。
他反手关上门,侧过脸对上幸村的眼神,不怎么走心地勾了勾唇:“噗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