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别人伤害太深的男人_2/肝画的林某
“呜、呜,父皇……母后……”
在状况安定下来之后,我开始了哭泣。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吧,毕竟刚才搞不好就死掉了哦。
但是好像比起一般人来说我的确是太爱哭了……这话是某个奇怪的家伙之后告诉我的,可悲的是我却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大人,您在做什么?”
此时对我提出疑问的人是一名头上长有角的人类少女——
至少当时的我是这样认为的。
刚才是她救了我,并且那之后还在那附近生了火,姑且是在照顾我吧。
然而冷静地思考,在那种状况下就算我所遇见的存在完全不具有人类的外貌特征,只要它说着人类的语言,甚至还表现得像是正常的人类一样,我就会对其产生亲切感,甚至是将其当作是我的同类吧。
“很明显是在哭啊,笨蛋!”
哪有人在别人哭泣的时候问这种问题的——这样的想法,以及我对她的亲切感使得我没有在意自己的语气。
我姑且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太好,准备向她道歉,当然也必须向她救了我一事表示感谢。
但是她的回应让我收回了原先准备说出口的话语。
“……大人,那是什么意思呢?”
她歪着头提出这样的疑问。
“诶、诶?人类在极度悲伤的时候不就是会流下眼泪的吗?这就是哭泣啊?”
对于这样的疑问,我也只能给出在教科书上学会的作答。
但是在我给出这样的答案的时候,其实无论是因为远离父母而产生的恐惧、还是因孤独(毕竟她对于我而言还只是像陌生人一样的存在而已)而生的悲伤,都减轻了不少。
“对不起、果然我们还是与人类不一样呢……大人,要吃吗?”
她向我递过来了一串大概是野果的东西。
只是那已经在火上烤过了,而且她的手法应该不是很熟练,所以其样子看着有点可怖。
“什么嘛?你难道就不是人类了吗?”
但是惊吓导致的疲惫感和虚弱感使得我终究还是接受了这样的食物。
于此同时提出我的疑问。
“不不、父亲大人说过我们是异类,是只因为人类的善意才能够生存的存在,怎么能够和各位大人相提并论呢。”
……她连忙对着我摆手,并表现出畏惧之情,好像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这时我想起来了——
“母后,‘魔性之子’是什么啊?”
我指着书上的插图,提出这样的疑问。
“那是魔族哟,虽然它们比起‘恶魔’来说更像是人类,但是不能因此就把它们当成人类来对待哦。”
“诶~既然是魔族的话,为什么不把它们全部杀掉啦……我看见这本书上写着只有我们的国家有魔性之子存活诶。”
“那是因为——”
……
……
我沉默着吃完了那姑且可以被称为是野果的东西。
“讷,可以和我说一下你的事吗?”
“那个、我觉得大人不会想听到我的事情的。”
她好像有所顾虑。
事实上“管理者”的确是告诫过它们“就算是不小心遇见了人类,也不要随便说起自己的事情”。
但是毕竟那些是人类在之后的学校课程中也会学习的东西,毕竟算不上是禁忌,所以也仅仅是口头告诫而已
“别管了快说!”
我显然不可能就此停下来。
此时我内心突然升起一股焦躁。
是生活环境的问题吗?
即使还是涉世不深的小孩子,却在这些方面显得有些早熟。
……
……
“不用担心,我们,为它们戴上了脚铐哦。”
……
“我们每一个个体体内都被设置了‘屈从的刻印’。”
……
“而且它们因为人类的善意得以生存,所以会对人类心怀感激,绝对不会背叛。”
……
“我觉得呢~可以活着真是太好了,如果不是因为大人的善意的话我早就死掉了吧。”
……
“就算不是这样,我们也将授予它们力量,与此同时在它们的面前展示更强的力量,让它们产生敬畏之心。”
……
“父亲大人经常会传授给我们战斗的技巧,但是每一次我们中有谁向他发起挑战都会被打得遍体鳞伤呢,甚至——虽然这么说的话“恶牙”肯定会不高兴,但是在战斗技巧的方面,即使是他也没有丝毫的还手能力呢。”
……
“最后——在固定的时间进行‘净化’,虽然这主要是为了筛除弱者的试炼,但是对于心怀恶意者,这一试炼就几乎没有任何办法挺过去呢。”
……
“明天就是‘净化’的日子了,本来我今天应该早点睡觉的,可是‘恶牙’——啊,那是我给我朋友起的名字——他却告诉我说‘快点逃走吧,明天——你会死掉的’,虽然我不太明白,不过我还是‘逃出来’了,要不然的话他会生气的。”
“不明白……是指什么?”
……我感觉自己在一瞬之间理解了很多,这,也是我偏离“纯粹”的开始。
“很多很多的事情,虽然我也不明白‘死掉’是指的什么,但是要说最不明白的事情——为什么要逃走呢?父亲大人明明对我们很好啊,他给我们提供了食物和居所,让我们可以活下去……虽然有的时候也会很痛苦……但是父亲大人说了哦,生命总是伴随着痛苦的。我们应该心怀感激,因为能够感觉到疼痛的话——”
“至少就说明还活着——吗。”
我替她说出了接下来的话。
这是我也曾听说过的话语。
……
但是、这不对吧。
……
他们被允许了的,真的只有“活着”呢。
我擅自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然而这其实也只是我的、极为主观的判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