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货 这么湿 美少女万华镜英语_*瓶邪黑花*-局
天气在六点以后就完全暗了下来,因为本来就是个阴天,连星星也没有,满天都是乌压压的阴云,看情形虽然没有大风浪,但必然是还要下雪的。
钟立远的小艇在黑暗的海面上航行,四周一片漆黑,海风迎面吹来,冷得犹如身处地狱。他看了下手表,六点半,已经足足开了两个小时了。
他的脸,仍然是齐羽的脸,尽管只是个面具,但是对他来说,这已经是第二张脸了,甚至比他之前的脸还要熟悉还要安全,或许在这个世上,除了他自己,已经没有人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了。
但是他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的脸,尽管可能在有生之年,他永远不想以真面目示人。在他的心里,有一个绝不会说出来的秘密,那是他宁可冒着天下人的唾骂,也要死守的秘密。
猛地,他沉思着的面容转向左前方,黑暗的海面上,层层海浪中,似乎隐隐约约有个异样的黑影。
他眯起了眼睛,将船速减下来。在这个黑暗冰冷的夜晚,空无一人的海面上,除了他这种亡命之徒,除了鬼,还有谁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那不是鬼。
不但不是鬼,而且是个人。和他一样的小艇,上面站着一个人影。
这个人影钟立远是认识的。
当他看清这个人的时候,就知道不妙了,此时,那艘快艇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如箭一般地冲了过来。几乎是一种不要命式的冲法,他本能地使劲转着方向盘,用尽老命才把船头调开,与对面的船擦着船沿发出一连串的火星,船身也因此不住剧烈地摇晃。
钟立远忙伏下身,将身体尽量与船身贴平,才躲过了几乎令人欲呕的震动以及因撞击而被撞上来的冰冷海水,但是对方似乎早就有备而来,只见他在两船相接的一刻,那人纵身一跃,稳稳地跳到了他的船上。
黑暗中他的眸光如冷电,如天神一般地低头注视着他。
“张起灵!”
他喊出这个名字,整个人也立刻跳了起来。
此时船已经完全慢了下来,在海风渐大的浪尖上摇摇晃晃地如一叶扁舟。张起灵却稳稳地站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钟立远心中暗沉,但脸上却浮上了一个怪异地笑。
“你不是在医院里吗?你的毒解了吗?你——到底想干什么?”
“抓你!”
张起灵吐出两个字,然后伸出了右手,有力的手指微曲,很快就碰到了他的衣服。
钟立远当然不可能一动不动站着被他抓住,他向后退了一大步,站到了船头。
他干笑了一声:“什么时候,赫赫有名的吴家小三爷,也成了不讲江湖规矩的不守信用之徒?”
张起灵竟然很有耐心地回答了他,凛冽的语气却完全是不屑的:
“对付你这种人,有何江湖规矩可讲?”
他话未说完,整个人就已经冲了过来,船很小,他只要两大步就完全可以将无处可避的钟立远抓住。
但是钟立远还是立刻动了。
他在情急之中,整个人向后一倒,“扑通”一声,落入了水中。
海水里几乎完全没有任何的视线可言,只要他躲过张起灵的眼睛,游出百米以上,张起灵就算是神仙也抓不住他。
因此他一落水,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整个人都潜入了水里,并且用尽全力凭着精湛的水技拼命地向远处游去。
但是他的腿仅仅才在水中蹬了两下,就怎么都无法蹬开了。
一只铁箍般的手像钳子一样抓住了的右脚脚踝,随即那只手猛一发力,他的右腿一阵剧痛,立时折了。
他发出了痛苦的嗷叫声,整个身体立时失去了平衡,原本憋在胸口的一口气顿时也散了。但张起灵却没有因此而放开他,反而游上来死死地按住他的两个肩膀,往水底按了下去。
肺部的空气已经完全空了,又冷又涩的海水从口中灌了进来,钟立远张大了嘴,圆睁双目,肺部难受得几乎要胀到爆炸。他全身扭动,做着垂死的挣扎,已经渐渐地感到了意识模糊……
就在他以为大势已去的那一刻,整个身子却又猛地一轻,张起灵一把抓起他,将他拖出了水面。
清新冰冷的潮湿海风犹如甘露一般,让他几乎全身失禁,痛哭流涕。早没有了往日儒雅镇定的风范,被张起灵扔在甲板上,手脚抽搐成一团,大口大口地呕着海水,满脸涕泪横流。
张起灵笔直地站在他的面前,他衣服上的海水一滴一滴地落下。
“我和吴邪答应过瞎子,不杀你,也不把你交给雷子。”他一字一顿地说,“现在雷子已经离开了,我来带你回去。”
他说这几句话时,并没有特别严厉的语气,可听在钟立远耳朵里,却止不住地抖得更厉害了。
“你们——说话不算话!所谓老九门后人,都是挂羊头卖狗肉!老九门的人全部一群血淋淋的杀人犯!我要和你们彻底算总账!”
“你先算清楚自己身上背着多少条人命,再来跟我们算账吧。”
扔下这句话,张起灵不再理会他,走到船头,将船转了个方向,往来时的路飞快地开了回去。
此时,天空中已经慢慢地,开始大片大片飘起了如棉絮一般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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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饭店里,仍然温暖如春。
云雨过后,清洗好身子,全身都是慵懒舒适的味道。小花在床上翻了个身,看了一下手机,已经快六点了,楼下快要开席了。
“饿吗?”他问,“要不要吃东西?”
黑瞎子正倚坐在床边不知道在想什么,听他这么说,回头笑着将他搂进怀里。
“我吃你就够了!”
小花一把推开他:“别胡闹了,我骨头都散了,你别弄得像明天不做人了似的!”
他这话一说,黑瞎子微微一怔,小花也觉得自己这句话似乎说得不太好,他向来不是个迷信的人,但是不知为什么,心里还是疙瘩了一下。
然而黑瞎子马上无所谓地笑了笑,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刚才太开心,没克制住,累着媳妇儿了,真是对不住。”
“我警告你,你别总是占我便宜!你要是一直这么叫我,我把你一脚踹到西伯利亚去!”
嘴上说得虽然凶,但眉眼间却仍然带着笑。惹得黑瞎子又抱着他一阵乱亲。
“遵命!媳妇儿!”
小花气得踢了他好几脚,这才从床上下来,迅速地开始穿衣服,打完领带回过头来,却看见黑瞎子也已经穿好了T恤和长裤,却仍然懒懒地倚坐在床头。
“走,下去了。”
“你自己去吧,那种场合,我实在不高兴应酬。”
“谁让你应酬?你就管自己吃东西好了,你以为你是谁,人人都认识你?”小花笑着伸手去拉他,“别找借口了,懒虫!一个人在这里无聊不无聊?”
黑瞎子起身将他一拉,拉到了怀里。
他低头在小花耳边蹭了蹭,微笑着说:“宝贝,我和你商量一件事行不行?”
小花也微微一笑:“什么事?”
“咱们分开行动。你去应酬吃饭,我出去一会儿。”
“外面冷得很,你去哪儿呀?”小花仰头看他。
黑瞎子笑着:“没什么,这里太热了,我就出去走走。”
然而小花却把他轻轻推开,直视着他:“吴邪不是已经把钟立远放了吗?你还在担心什么?天都黑了,你还要赶到天津去,你不觉得多此一举吗?”
黑瞎子笑了笑:“我媳妇儿真是玲珑剔透,什么都瞒不了你。反正,我在这儿也没什么事,我就去看看。”
小花转过身,冷冷地道:“既然如此,你刚才何必到这儿来,直接去天津就好了,多此一举!”
黑瞎子走过去从背后将他牢牢地抱进怀里。
“花儿,我知道你用心良苦。你拿了我的眼镜,只是想让我来这里。其实你不拿,我也会来的。比起来,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但是他毕竟是救过我的人,即使现在已经不流行报恩这一套,但是无论如何,我总不能完全置他不顾。而且,小三爷并没有放他走——”
“什么?”小花转过身,惊讶地问,“吴邪用了调虎离山,把宋宁的注意力转开,钟立远早就出海了。”
黑瞎子苦笑了一下:“你觉得他所做的一切,小三爷真的会轻易放他吗?”
“可是他已经出海了。吴邪和他交换了解药,就放了他。难道——又会把他截住吗?”
“是。”
“谁去截他?”小花一问出口,又马上恍然道,“哑巴张!”
黑瞎子拿起床边的黑色外衣穿上,说道:“说起来,这个计划也有我的一份。是我帮了他们,让他能够抓住钟立远。”
小花道:“你故意划了哑巴一刀,让他装病,然后轻减钟立远的警惕心,引他上当,等换了解药后假意放了他,又让哑巴把他截回来?”
“差不多,但是有一些细节是你也不知道。”黑瞎子表情复杂,看不出是无奈还是漠然,“早在你决定要和霍秀秀假结婚的时候,哑巴就找上了我。当时我已经听到了这个消息,很想马上来找你,但是哑巴让我先去帮他一个忙,因为之前我们开玩笑的时候我答应过他的。”
“怪不得呢,我消息放出去这么久,你到了前三天才来。你去帮他什么忙了?”
黑瞎子没有回答,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根烟,当着小花的面点上,这一刻,他似乎忘记小花的嗓子不能闻烟味,以前他总是很注意的。
小花也没有说他,听着他继续说道:
“以前我和哑巴在倒斗的时候,无意中在一个古墓里看到一个秘方,一个可以让伤口不凝结的药方。这本来是一种古代的刑罚,让犯人的伤口不能愈和,承受加倍的痛苦。这张方子并没有什么用,我们当时都没在意。可是哑巴那天却让我照着方子,帮他把药配出来。”
小花暗吸了一口冷气,他已经听懂了:“所以你划了他一刀,他的伤口才一直都愈合不了,这招苦肉计也实在太狠了,万一不小心,会出人命的。吴邪怎么也会同意的?”
“小三爷事先并不知道。我在三天前才把这个药配好,那天晚上才来你这里。当时我想,如果你临时改变主意,不和霍秀秀结婚了。我管他什么药什么伤口,我就什么都不管了,当然我的小花儿最重要。但是——”
小花笑道:“得了,事情过了你说得再好听都行。谁知道当时你怎么想的。原来找我是假,执行你们的计划是真的,幸好我也没上你这个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