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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里下面被添故事_第20章 宁王遇刺/南国红豆

命舜华守在门外,连元锡反复斟酌,良久,才开了口,本是想语重深长地开头,没想到说出来的话竟带着玩笑之意:

“雅儿,这套珊瑚簪花比皇后当日戴的飞凤簪贵重多了,怎么没多瞅一眼?”

沈千雅一直紧张地等待连元锡发话,没想到他刚才还眉头紧皱,心事重重,现下却开起了她的玩笑,心情立刻轻松不少,“爹爹,别说眼开,就是心都开了。”

“哦?”

“这不是不敢让人瞧了去,自个儿偷着乐。”

连元锡哈哈大笑,当即把凤纹楠木盒子打开,捧递给沈千雅。“此珊瑚牡丹,与我儿极相衬。”前者绝妙、后者绝色,相得益彰。

沈千雅眼中闪过一抹狡黠,都是囊中物了,他日再仔细欣赏也无妨,眼下重要的了解一下当前复杂的情况。无论如何,她沈千雅已经是指给宁王的人了,而纪公公没提位份的事情,恐怕是有更深的谋算。她不想当炮灰,该懂的事情就必须了解清楚。

心中有了计较,沈千雅轻轻地合上楠木盒,双手恭敬地捧到书桌前放下,才回到桌子坐好。

“其实这些事物,对于千雅来说,就如镜中花、水中月。吸引千雅目光的是打造首饰的技艺,从材料的搜集乃至大成,都是心血。”

连元锡细细品味着这句话,难得沈千雅年纪轻轻,便有此领悟。他感慨地说:“雅儿说得好啊。也如为父的过去和现在,当年驰骋沙场,敌人闻风丧胆,朝廷加官进爵;一旦犯忌,立刻逐出京城。从此繁华又好,功业也罢,都与为父无关了。天下谁又知道为父当年欲血奋战,不止是为了讨功名,更是为了天下安定?”

沈千雅安静地听着,突然插了句:“苍天知道。”

好一个苍天知道!连元锡本来就动摇了送她入宫为妃的念头,听沈千雅这样一说,感触更深,一切莫不过是为了良心。“雅儿,那晚彬儿所说的,你可有动过念想?”

沈千雅猜测连元锡对她是有了怜爱之心,不忍将她往火坑里推,也想圆了连志彬的心事。

谁不想过安稳日子,可她走了,连家该怎么办?“没。虽然我没什么用,懂得也不多,可是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到。”她鼻子一酸,眼圈红红,细软的声音透着坚决。

“当日遇上你,我的谋算是若宁王装傻,你便是引出潜藏造反势力的饵;若宁王真傻,你便是红颜祸水,造反势力逼宫的借口。但为父改变主意了,为父可让志彬带你离开,从此天涯海角,自在飞翔。”面有愧色的连元锡,字字句句皆是情真意切。

藏在暗处偷听的连志彬,听到此句,全身一震,怦然心动几乎不能自己。

沈千雅沉默良久,也不是没有犹豫,连志彬其实是个君子。估计那晚言语上对她不敬,也是为了试探她的性情。虽然那晚在掬月台听他与潘荣琴萧合奏荡气回肠,才情并不输读书人,平日待她更是关怀备至。可她对他并没动情,何苦令他情根深种,一生为难。

只是留下,就代表她必须选择傅凌旭。进了那个宫门,如囚笼困鸟,难有自由之日……

还是自由好,指不定某日天时逆转,她辗转醒来,发现一切不过是场梦,她旁边就坐着段云靖。

但沈千雅还是迟疑不决,试探地问了句:“爹,真的可以选择吗?”

连元锡倏地听到一声轻微的喘息,刚想喝斥,转念一想估计是连志彬藏那儿,又见沈千雅并没察觉才作罢。“可以。”他点头,表情沉肃,是一诺千金的大丈夫之态。

自由!沈千雅打定了主意,才张口要说,就听到前厅传来滚雷似的惊声尖叫——

“侯爷,救命啊,侯爷!”

是鱼潜的声音,连元锡一听,立感不妙,身形一闪已往前厅奔去,还不忘吩咐沈千雅坐在这里等他。

沈千雅哪里坐得住,连忙跟了出去。

前厅那儿,地面血迹触目惊心,一道血流从傅凌旭腿上流出来,另外一道则从一个身着草绿锦服的中年男子腹中冒出,触目惊心。

“王爷,慕容大人!……彬儿,立刻取金创药来,鱼公公,你快进宫请御医来。”

“连侯爷,你也太假惺惺了吧!这儿离宫廷中这么远,御医腿短,莫不是想王爷血尽而亡,好让你称心如意!”慕容禹一听,立刻尖着嗓子奚落,讥讽之余还不忘泼泼脏水。

慕容禹也是倒霉,只不过是陪丈人郊游,取此道回府,遇上刺客行刺傅凌旭,竟无辜地遭了这刺客的罪!

连元锡脸色微变,并没理他,专心用手绢按着傅凌旭大腿伤口处。伤口约寸宽,并不是很深。

傅凌旭苦巴着一张脸,眼框红红,茸拉着脑袋沉默不语。

不一会儿,连志彬便取了药来交给连元锡,时不时紧张地往门外张望,恨不得立刻跑出去彻查此事。可是没有连元锡的授意,他是敢想不敢动。

须臾,舜华已偕同那日出现的白面长须老者进了厅。舜华看见地上的刺目的鲜血,忙道:“张老,快请为宁王处理伤口。”

张老扬眉而笑,只探视了傅凌旭一眼,笑道:“伤口不深,没有淬毒。侯爷稍为清洗一下,洒上金创药,紧缠上纱布即可。”随后,目光定在慕容禹腹上,他皱起眉头叹道:“至于这位大人,可就严重了。”

“老丈,你是神仙下凡,快请帮本官治理伤口。”慕容禹一听,吓得哪里还有半点官威,忙向张老靠近,讨好地说。

“好说。”张老暗向连元锡请示,得到答复后,忙请连志彬帮忙把慕容禹带到客房治疗。

他们刚离开,沈千雅连忙小跑到傅凌旭身边,担忧地问:“你怎么样,是不是很痛?”距上次手臂受伤才多久!又遇刺了。沈千雅的心五味杂陈,这王爷也太不好当了。

“旭儿只是要找妹妹吃饭,他们挡住我的路,说是叫旭儿去找阎王爷吃去,可是奶娘说阎王爷轻易不许见,就算牛头马面来拉旭儿,也是不许去。”傅凌旭鼻子一酸,泪就冒出来了,“旭儿说了半天,他们就是不让旭儿走,还要拿刀砍旭儿……旭儿没做错事,没错事……”

滚烫的泪越冒越厉害,直滴在沈千雅手背上,她触电似的把手抽回。

“爹……”酸涩就像浪潮,一下又一下地袭向沈千雅的心。她心中慌乱,不懂如何安慰傅凌旭,也不知道为何他会屡遭刺杀,睿智如连元锡,知否?

连元锡眼神怪异地闪了一下:沈千雅见着慕容禹这个亲爹,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虽是狐疑,到底是块成了精的老姜。面色凝重的连元锡,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又无奈地摇了摇头,只顾把伤口处的丝棉带子绑好。

“我先扶你到客房休息可好?”沈千雅心想既然皇后已经指婚,那她扶傅凌旭,也不算越礼。

一直垂首,死气沉沉的傅凌旭突然使劲地跺脚:“不要,我要妹妹,我要妹妹!”连元锡一时没注意,让他再次牵动了伤口,鲜血又迅速往外冒,染红了整块片丝帕。

沈千雅脸色骤变,这”妹妹“难道不是指她?“到底谁才是妹妹?”她连忙走到傅凌旭面前蹲下,提高音量质问。

连元锡运内劲按住傅凌旭的大腿,以防他再次乱动,同时暗地留意傅凌旭的反应。

傅凌旭突然愣住,黑眸茫然地望向沈千雅,好像才看清沈千雅的面容,木然的双眸忽然灵动起来:“你……妹妹!旭儿找你找得好苦,有人拿刀子要戳旭儿窟窿!”

“你骗人,你妹妹究竟是谁?”沈千雅敏感地捕捉到了一些什么,又不可名状般难以理清,但能确定傅凌旭口中的妹妹就不是她。

连元锡看着就像打翻了醋坛子般的沈千雅,无奈了叹了口气,到底是孽是缘?

傅凌旭忍着腿上的疼痛,挣扎着站了起来,瞠大眼瞪着沈千雅,倔强的辩解:“妹妹就是妹妹啊。”

“你……痛死你去!”沈千雅伸出长指,猛地戳了傅凌旭的伤口一下,旋即兔子似的飞快跑掉。

傅凌旭痛得呲牙裂嘴,“妹妹你是个坏蛋,旭儿不要和你玩了……”

“王爷,何苦长年累月受此切肤之痛。”连元锡突然脱口而道,傅凌旭却像没听见似的,一直叨念:“妹妹是个坏蛋……”

连元锡见他天真自然流露,竟无做作之色,心中也不敢确定这是装的,刚才之言也只是试探。

那边御医已经由御前侍卫骑着快马带到,一并前来的还有纪泰和一箱珍贵药材。

沈千雅正躲在屏风后。虽然被自己刚才“撞邪”般的表现吓了一跳,但她还是很快地控制好了心神,屏神静气地观察着。

暴躁不安的傅凌旭使劲地摇头,声息紊乱,有气无力地喘着:“不要看大夫,不要看大夫……”

鱼潜凝着被血染红的层层丝棉,恨不得受伤的是自己,呼天抢地道:“哎哟,我的小祖宗!这可怎么办,那些天杀的太狠了啊,又来刺杀你了。”

听鱼潜这话,傅凌旭似乎经常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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