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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两位姑娘的故事_第十八章 将军荣归献珍宝/拂青蔓

这几日王都新绛城里有一起热闹事,二十八那日,晋公亲自出城迎接得胜归来的将军,大王与将军同车而坐,身后是极气派的王驾仪仗和远征归来的众将士们,王旗飘飘、铁甲铮铮,百姓们夹道相拥,好不气派!

次日,从将军府出来的车马就停到了范氏府邸外。范氏嫡三子范吉射带着侄儿范铭大开府门共同迎客。

妙园之内

“夫人”,罗盈从外面挑了珠帘进来,一脸欢欣,对正在喝冰糖燕窝的士妙姝笑着禀报道,“夫人,夏将军今日过府拜访,人已经来了,正在老大人那里叙话。”。

士妙姝拿着调羹的手顿了一下,接着有一下没一下的舀着碗里的燕窝,许久,她把碗放下,右嘴角翘起一弯笑意,徐徐的开口道,“这宴席,我就不去了,就说我身体不适。”

“夫人不去?您与将军,都许久未见了呢。”罗盈故作惊讶,脸上依旧笑盈盈的。

士妙姝推开窗子,看窗外的红梅傲雪,她抚了抚火红的梅花,“今年院子里的梅花开的这样好,可最好看的还是这棵树。”说着,折断枝头最艳丽的一枝,插到了窗边的白玉瓶中,“来而不往非礼也,你替我跑个腿去。”

罗盈掩唇而笑,“奴婢遵命。”

而此时,范氏府内正屋堂下,范氏之主、晋国的正卿范鞅坐在首位,他的下首两边分别坐着他儿子范吉射和今日来过府探望的夏款。

夏款身材高大矫健,长相朗阔英挺,蓄着短须,眸光锐如苍鹰,肤色偏黑,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磨砺出来的肤色,带着粗糙与野性,此时他一身墨蓝色带素银色暗纹的大袖深衣,青玉冠束发,腰系环佩,倒是添了几分君子的文华之气。

夏款对范鞅施了一礼道,“老大人,晚辈刚从涠城回来向大王复命,听闻大人腿疾复发,已有月余未能进宫,不知大人的腿疾,可有好些?”

范鞅笑了一笑,开口道,“并无大碍,老夫上了年纪,这腿每年都要疼上一阵子,倒是你,连番大挫戎族,大王甚是看重,将来前途想必不可限量。”

“正卿大人这是哪里的话,我夏款能有今日,全靠大人帮扶。”夏款从怀中拿出一个盒子,“晚辈从西戎那里得了个宝物,烦请大人笑纳。”说着打开盒子,黑色锦缎上躺着一颗小孩儿拳头大的珠子,那珠子通体火红,浓郁的红中透着金色的华光,细看,珠子有一抹金,形似凤凰浴火。

纵使阅尽天下奇珍,此时范吉射也难掩惊奇,赞叹道:“文之兄,这,这莫非是戎族传说中的至宝,火凤珠?”

范铭坐在叔父下首,也伸长了脖子去看。他也曾听人说起过火凤珠的名头,据说价值连城,是西戎的宝贝。

“好眼力,正是火凤珠。”文之是夏款的字,范吉射与他相识多年,自是相熟。夏款点了点头,又看向范鞅,言辞恳切的说道,“范氏对我有大恩,文之再怎么报答也不及大人的恩情,如今得此宝物,文之也断不敢私留,特意带来给大人赏玩一二。”

范吉射愈发仔细的端详着那颗珠子,越看越发觉着,这珠子不愧是绝世之珍。

范铭远远的瞧着,也觉着那珠子甚妙,火红火红的,还带着一缕金。范铭看着火凤珠,心里不由的想起了表妹明筠。这样好看的宝贝,筠妹竟没第一时间得见,实在是有些遗憾。等着宴席散了,一定喊筠妹同去瞧个稀奇。

范鞅拢了拢皮裘,笑了几声,道:“文之有心了”,言罢,他拿起这颗火凤天珠对着光,看珠子在日光下绽放出的幽幽华光,慢悠悠的道,“你在边疆苦寒多年,此番回来,就不要再去了罢,虽说夏氏的大宗已落入你手,但几个小宗分支仍虎视眈眈,异动频频”,说着放下珠子,一双苍老但锐利的眼睛看向夏款,“尤其是潞阳那一支,与赵氏频频勾连,若不能收为已用,将来必成大患。文之,到了该理清的时候,可万万不能手软。”

“文之明白。”夏款郑重的点头。

夏款是夏氏的大宗嫡出。夏氏虽不如六大世家那般庞大,但实力也不容小觑,尤其是夏氏老宗主病卧之后,夏款开始做主宗族事物,这几年下来,夏氏的势力拓展的十分迅猛。

而夏款本人,确实与范氏有过一段渊源。

当年夏氏宗族内部斗的厉害,夏款被同族的兄弟迫害,一路逃往新绛,逃了一路狼狈了一路,随从都死光了,剩他一个人,身上有伤,淋了雨又生了病,没有文书,他进不了都城,只能躲到一辆泔水车里混进了城。

伤病之下,他晕死在泔水车里,随着车进了范氏府中。

一个浑身是伤躲在泔水车里的可疑人,本该直接处死的,他当时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凭着一股生的意识,挣脱了按住他的男仆,开始在范氏府中像没头苍蝇似的疯狂乱跑。他的举动惊动了府里的侍卫,以为有刺客。

他已经精疲力尽,听见了弓箭破空的声音,放大的瞳孔里映着飞射过来的一支羽箭,躲不开了,当他以为此生休矣的时候,另一支羽箭射来,正好撞开了射向他的那一支。

他瞧过去,只见得那是一个穿着朱红色大袖曲裾的少女,那一刻的她还保持着箭射出去的姿势,长长的发丝被风吹起,红彤彤的袖角儿翻飞,当时夏款觉着,这大概是一个女子最美的样子。

思至此处,夏款心头一叹。

快晌午时分,一些公事也算谈的七七八八,范吉射与夏款本就相识于少年之际,阔别多年,也开始畅怀起往昔,相谈甚欢。

“文之,今日给你摆了接风宴,我特特从窖子里起了陈年好酒出来,今日我们好好喝一场,叙叙旧,你看如何?”范吉射笑着邀请道。

夏款爽朗的笑了起来,回道“别的不说,就冲着这陈年老酒,我也一定给你面子,我们兄弟好些年没见,今天必要好好喝上一场,不醉不归。”

宴席摆在合丰堂,这是府里宴请宾客的地方,从院子到正厅,都是极宽敞的。

此时,合丰堂的正厅里已经摆好了席位,瑞兽青铜的香炉里冒着袅袅的香气,偏房里歌女舞姬都已经装扮好,做着最后临上场的准备,一切都井然有序,只等主人前来开宴。

范鞅年事渐高,不爱热闹,一般的宴席已经很少参加了,只吩咐范吉射好好招待。

从范府正堂至宴厅要穿过一道长廊,范吉射与夏款在长廊上并排走着,彼此谈论着一些过往旧事。长廊外的假山上堆满了积雪,放眼一片絮白,洋洋洒洒的雪花还在飘着,为郁郁葱葱的松柏又盖上一层新的浮雪。

“大哥近来可好,上一次回来大哥人在齐国游历,算起来,我与大哥已有七八年未见了。”夏款感慨的问道。他口中的大哥是范氏的嫡长子范吉辉,正是范氏嫡长孙范铭的父亲。范氏之中,他与范吉辉最是相合,两人相交甚笃,范吉射是嫡出的第三子,算是小弟了,年轻的时候几人经常一起马场赛马、围山行猎,然而及至今日,却数年难见一面。彼时年少,如今年纪渐长,大家都已不再是以前模样。

范吉射如今金冠束发,威严渐长,一身墨色的宽袖深衣,外罩深紫色的黑貂大领的冬袍,眼眸中渐渐多了许多难以言说的深邃冷峻。

范吉射笑了笑,“大哥一向不爱受拘束,九月里,他前去鲁国拜访小司空,算时日,现在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了。这次你也能在新绛多住些时日,等大哥回来了,我们兄弟几个再好好聚一次。”

“孔先生之才名,我素有耳闻,一直想亲自拜访求教,却苦于没有机会。待大哥回来了,我必要逮着他好好聊聊。”夏款道。

及至合丰堂的宴厅,里面已经有不少人落座了,这些人有相熟的故人,也有些朝堂之上的新面孔,不少人还带了子侄一起前来赴宴。宴厅里的人见范吉射与夏款二人进来,都纷纷起来见礼,有的来叙旧,有的来寒暄,一时之间,场面十分热闹。

“咳咳”,伴随着一阵咳嗽声,一个形容瘦削枯槁的男子被夫人扶着胳膊走到夏款身前,他想说句话,可一阵一阵猛烈的咳声让他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他在室内也披着一身厚厚的黑貂裘,而他的夫人此刻正一脸紧张的帮他顺着气。

“二哥!”夏款一时之间没有认出这瘦的脱型的病弱之人竟是范吉佑,不由得看向他的夫人,“二嫂,二哥这是怎么回事?”二哥身体一向强壮精健,长于射御之术,为何几年不见,竟消瘦成此番!

士二夫人一边给范吉佑给范吉佑顺着气,一边一脸哀戚的叹气说道,“病来如山倒,自打三年前就如此了,一年比一年重,看了多少大夫也无用,本来这么冷的天不该出来的,可他听说你回来了,硬是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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