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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烫好硬在深一点 宝贝你的樱桃都肿了_消失的审神者

——时间过得再快一点吧。时间过得再慢一点吧。

思绪无法停止混乱。但无论如何,今天一定要微笑。

……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池棠从审神者的房间出来时,手里托着一个梨子地山松纹莳绘重盒。三枝殿告诉她里面装满了各色小囊袋,而囊袋里,有浅黄的御守和两三个不等的金球。

她和长谷部大人各分发一半,池棠无法分辨这些东西的价值,只是觉得意外沉重。

“…这样可不行啊。”她吐出一口气给自己加油,寻来石青色的油纸伞,怀里抱着盒子提起裙摆一阶一阶走下石梯,决定先出去庭院透透气。

不知不觉走到了马厩,今天是歌仙大人和蜂须贺大人当值……真是恶意满满的安排。

歌仙兼定远远就看到池棠了,她今天穿着他帮忙搭配的衣裳,淡灰色的小袖外套樱色道行,方襟的两侧系着几帐结,垂下两撮厚厚的红流苏。

清丽的姿容在雪中孑立,梳着的发型却叫他有些啼笑皆非。

前几日才帮她剪了源平时代最为常见的鬓削和发批,但她似乎是嫌弃十二单衣过于繁琐,只穿了一次就没再碰过了。

此时鬓发也都拨去了后面,做平常发式绾起,剩下的用麻绳绑成马尾垂在身后。

误打误撞的,还有点像御台所的根下取。

歌仙停下手里的活看着她走过来。

哈…明天就教教她好了。

“喂,别停下来啊……你来干什么。”蜂须贺刚从马厩里走出来,就看到和歌仙在说话的某个女人。

她的手正巧从歌仙的交领处收回,抬眼看到他,也完全没有一星半点的不好意思,抬腿就笑吟吟地走向他。

“还没有忙完吗?”她在雪地上留下一串小脚印,与他一同站在檐下抖落伞面上的雪。

“……蜂须贺大人?”没有得到回应,池棠有些奇怪地抬眼看他。

“诶?”

蜂须贺没理她直接往马厩里走了,她赶紧放好伞也跟了进去,“等等啦!”

甫一进入马厩,芝麻就咴咴叫唤起来,比起池棠刚到本丸的时候,这里面已经多了足足三十余匹骏马。而现在又是吃好喝好的,全都养得又高又壮,她估计是爬不上去了。

蜂须贺正拿着刷子一脸不耐地给角落的白马顺毛,一身华贵的金色和衣与此处格格不入,让人看了忍俊不禁。

池棠先是去摸了摸芝麻的脑袋,才走到蜂须贺的身边将莳绘盖子打开,找到绣有他刀纹的布袋,从后面戳了戳他的肩膀。

“……我是来送这个的,不是故意来打扰你们啦。”她将藕荷色的小包递过去,蜂须贺这才看她一眼,下一刻他便认出了这个极其熟悉的物件。

“主公这是…”

“三枝殿说你们先拿着她比较安心。”

蜂须贺皱了皱眉,走向工具台找擦手布,池棠将囊袋拿在手里跟着他,“我还是第一次分发装备呢,话说这些金蛋蛋居然是士卒的统帅权啊……”

“那叫刀-装。”

没找到擦手布,蜂须贺准备往外走干脆用水洗净,池棠赶忙叫住他,“我帮你放衣襟里吧,还有好多要送呢。”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

蜂须贺顿了顿,半侧过身看她,眉眼间的神情不善,但并未出言相拒。

池棠已经足够了解他的性格,丝毫不放在心上,走到他面前将小包塞进了他的怀里,轻轻拍了拍。

“那我先走啦。”

“啧。”

唔,接下来是……啊,鹤丸大人和岩融大人在池塘边。

池棠没有多考虑,撑着伞怀抱重盒,脚下避开厚雪走过去,只见鹤丸蹲在早已冰封的池边观察着什么,岩融则是举着铁铲“哐哐哐”地用力砸着坚硬的湖冰。

“你们在干什么?”她惊讶地在岩融身边站定,看着冰面逐渐裂开蛛网似的痕迹。

“噢,你来啦!”岩融放逸豪爽的声音响起,“我们在给这些鱼破冰啊。”

“破冰?”池棠的声音里带了好奇,抬眼看他,却尴尬地发现因为两人身高差过大,撑着伞就完全看不见岩融的脸了。

她默默地合了伞,瞪了一眼看似是捂着嘴偷笑实际就是要肆无忌惮给她看到的鹤丸。

鹤丸带着一脸看笨蛋的表情给她解释,“不适当破冰鱼会缺氧而死的。”

“没错。”岩融咧嘴一笑,一声暴喝后准备再次持铲用力砸向冰面。

“啊等等—!”鹤丸像是发现了什么,赶紧让薙刀打住,“有鱼游过来了!”

池棠不太相信地看了他一眼,砸冰的声音都这么大了,“还有这么傻的鱼?”

“真的有啊,你看!”

她狐疑地走到鹤丸的身边蹲下,隔着厚厚的冰层,能隐约看到底下的模样。

“哪儿啊?”

“那边,仔细看。”

鹤丸不知何时拿了她的伞撑在两人之间,一边指指点点让池棠认真点看。

然而左看右看她也没发现什么不同的,直到眨了眨眼睛,在冰面上看到了自己傻傻的脸。

鹤丸一副快要憋不住笑的样子。

“鹤丸国永——!你又骗我!!”池棠反应过来被气得不轻,忍不住伸手去推他,结果鹤丸没动,自己倒好,重心没找准一屁股就歪坐在了地上。

“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岩融和鹤丸立刻爆笑出声。

池棠要气死了,那只鹤却还在说着什么“傻鱼快起来”,她恼得牙痒痒充耳不闻,蹲着将盒子重重放在池沿的圆石上,一声不吭地翻找他俩的囊包。

鹤丸眼中的笑意早已满溢,他蹲在池棠跟前,伞面覆盖不住两人了,便伸直手过去撑在她头上。

“拿好!”她横了一眼鹤丸,将小包丢进他怀里,又起身,眯着眼睛看站在旁边的岩融。

“……”岩融撇开眼睛不与努力抬头看他的女人对视,尽量保持严肃。池棠审视了好一会才小声“哼”了一声,伸手掰开了一点他握着铲柄的手,将小袋子塞了进去。

临走前才想起,匆匆夺回了鹤丸手里的伞,“再-见!”

身上多少落了点雪,觉得有些冷的池棠折返回府邸,趁着四下无人直接走直线从庭院爬上了木廊。

正好是数珠丸的门前,她突然想起什么,站在廊上解开了道行的几个扣子,在腰带里翻找着什么。

“啊…有了。”她笑了出来,将细致捆好的小绳拿在手里,敲了敲佛刀的门。

“请进。”数珠丸恒次沉稳磁性的声音响起,看到她进门有些微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往常的神态,在注意到池棠单手抱着的莳绘重盒后,已是多少了然了。

池棠也微微一笑,跪坐在榻榻米上打开盖子。重盒有两层,第一层没找到那应该就在下面。

将小包裹呈上后,数珠丸向她颔首,“麻烦你了。”

“这是应该的啦。”池棠摇了摇头,随后朝他笑着晃了晃手里的东西,“您看。”

“嗯?”数珠丸的语气依旧没有多少起伏,但那声回应和侧头的动作都表现出了关注。

“之前看到您的佛珠绳有些磨损了,如果继续用下去恐怕会断吧。”她的声音轻柔,手心里躺着一捆白色的细棉绳,“所以一直想找机会把这个给您。”

“……”数珠丸低垂着双眼看她递来的长绳,静默片刻后,才伸出常年戴着灰色手套的修长指尖拿了起来。

“…非常感谢。”他真诚地道谢,浅浅扬起了唇角,“劳你费心了。”

“能帮上您就好,那我就先告辞了。”

“嗯。”数珠丸长睫微动,目送她离去,“忙完后,早点休息吧。”

池棠沿着木廊一直走,意外地在路过某扇半阖的窗户后,看到了在八叠小和室里的小乌丸和小狐丸。

她原本想要开口,但很快就看到小狐丸手持着自身本体的刀柄,交于小乌丸察看。小乌丸在看了几眼后,尖利的指甲也在空中一收,握住了由星光凝成的浅棕色断刀。

好像是在商谈很重要的事情……

池棠虽然有些失落,但按捺下了心情,越过窗户走到隔扇前,将红黑与灰黄的两只布袋放在了门框旁。

……一直以来都没有机会摸到小狐丸大人那一撮像是耳朵的头发,真的是很遗憾。

“…嘿嘿,很厉害吧!”

又走了一段距离,狮子王无论何时都活力四射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池棠向院外望去,穿着一身运动衣的他正和某个嗜茶老刀背对着这边,蹲在雪地里一起嘀嘀咕咕。

“这还真是有点出乎意料呢……大包平肯定会感兴趣的…”

“阿棠,你怎么来了?”

将池棠注意力拉回来的是堀川,他手里拿着湿湿皱皱的被褥,正往竹架上搭。她笑了起来,捧着盒子走进去,“来送东西。”

这一间房是前不久才用两室并为一室的,宽敞的空间专门被辟作晾衣服的地方,毕竟雪下个不停,不在室内晾干可不行。

一旁沉静寡言的江雪看了她一眼,微微示意后,便继续用藤拍拂顺挂在架子上的和衣。

“啊——是这个啊。”堀川明亮的湛蓝色大眼睛在看清池棠手里的重盒后更加夺目了,“出阵装备……真是让人怀念。”

他在盒里一眼就找出了属于自己的绀黑中混有朱红的小包,握在手中,指腹轻轻在布面的刀纹上摩挲。

“……”池棠一直看着他的神情,“…没想到堀川大人也会留恋战场。”

“哈哈哈,”他忍不住笑道,“很意外吗。”

“…没、没有啦。”

“唔……看来是真的很意外啊。”

“感觉被阿棠小看了呢。”堀川微微眯起了眼睛,有一瞬间他似乎察觉到了池棠的异样,但这种感觉转瞬即逝。他拍了拍她的头,纯良地微笑,“毕竟我也是刀啊。”

——这是天性,亦是本能。

“……”江雪垂下了眼帘默默打理被铺,在看到行至自己面前的池棠忍不住深深叹息,“…也许这就是身为刀的宿命吧。”

他接过了梵纹的布袋。

往日总是不懈开解他的池棠第一次觉得自己无从反驳,将莺丸和狮子王的份托给了堀川转交。

江雪顿了顿,似有所感地看着她的背影,“你……”

“诶?为什么明石大人你在枕着鵺睡觉啦,今天你也是要帮忙做家务的吧!”池棠为堀川江雪不平,气势汹汹地朝着躲在房间角落里偷懒的太刀走去。

“いや—因为狮子王的这只黑毛球看起来就很舒服的样子啊。”明石懒懒地解释了一句,翻身留了个背影给她。

“这理由不充分到令人发指…”

“……实际上,昨天明石阁下帮了我们大忙。”

小夜平淡的声音从廊外传来,小小的身影映在纸糊上,很快从门后走了出来。

明石默不作声,仿佛已经睡着了一样,池棠狐疑地看向小夜,“是吗?”

小夜点了点头没有解释,她也只好放弃询问,妥协地走到明石身边将他的囊袋放在了鵺旁,“…请不要忘记这个。”

“而且现在是冬天了,睡觉一定要盖着被子才行。”

她刚说完,小夜不知何时已经抱着一团棉被过来了,池棠的心柔软下来,摸了摸小夜的头,接过被褥盖在了明石的身上。

将小夜的装备也交出去后,她帮他拢了拢脖子旁的橙色绒毛,“小夜大人,知道其他短刀都去哪了吗?”

小夜盯着她看了一会,伸出小手抓住了她的粉色衣袖,“……知道。”

池棠莞尔,起身握住了他的手,“来,请带我去吧。”

原来短刀们在严寒时节还兴致勃勃地玩起了捉迷藏,小夜虽然并未参与其中,却在一旁从头到尾地围观了他们所有人的藏匿方向。

「嚯嚯,真是天助鸣狐是也!」

两人走在廊上,拐角处突然跳出了黄毛狐狸,它似乎完整地听完了墙角,迫不及待地招呼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人。

「终于找到头绪了!能询问一下小夜阁下的话,找到他们也只是时间问题吧!」

鸣狐慢慢走了出来,细长的金瞳扫过二人,微微朝他们点了一下头。

“鸣狐大人。”池棠也笑着向他打招呼,“原来由您扮演鬼啊。”

「正是如此!」

「呀呀,此刻——『鸣狐夜棠』的组合强势诞生了!」

“……”池棠惊悚地发现鸣狐似乎眼神死了一瞬,在另外两人都偏向于无口的情况下,只有池棠能勉强担任一下吐槽役了。

“…这是什么和夜露死苦一样令人羞耻的词。”

「……啊那个,我正是因为觉得没人会吐槽才会想这么说一次看看的…」

“…真的很对不起。”

虽然有了小夜的助力,但要在偌大的本丸里找齐这些小家伙们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鸣狐夜棠”马不停蹄,终于在一个时辰后把他们统统揪了出来。

“诶—鸣狐找来了帮手啊。”最后被找到的鲶尾双手背在脑后,和骨喰一起从柴火堆里出来,“嘛,不过一开始就没有规定不能这么做,愿赌服输啦。”

「嗯嗯~」狐狸一脸骄傲地点着脑袋。

“可恶啊——!我居然是第一个被找到的!!”后藤怎么想都还是觉得扼腕,他身后的博多更是十分怨念,“我会被发现完全就是你连累的啊。”

“怎么想都是后藤的错。”信浓深深表示赞同,“原本藏得好好的,眼看着‘鸣狐夜棠’就要过去了,居然打了个响嗝。”

“不过能在被找到后吃上一颗‘鸣狐夜棠’特供软糖就完全不亏呢!”包丁早就粘着池棠不撒手了。

池棠:“那个…你们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个词的……”

“接下来就是我吧。”秋田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我不是很擅长这个呢……”

今剑则是十分苦恼,“我明明藏得很好了啊。”

池棠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你得问小夜大人。”

“……”小夜沉默了片刻,垂下目光,“你…的想法很好,在屋顶上。但是,我当时是看着你搬了梯子爬上去的。”

“—什、什么?”今剑如遭重击,就藏在他不远处的乱也围观了全程,想起自己当时还阻止过他就忍不住捂嘴偷笑,“毕竟我穿着裙子不能乱来呢~”

“外面的空气好新鲜……”“对啊…”

前田和平野也是一起被发现的,两个人躲在仓库的旧纸箱里都有些闷坏了,这会还晕乎乎的。

“呜……”退则是自投罗网型,藏着藏着其中一只小白虎待不住了,前脚跟着它刚跑出去,下一秒就迎面撞上了三人,现在在一旁抱着老虎可委屈了。

爱染不甘心地跺了跺脚下的雪,“啊啊,好想再玩一次啊!”

“哈哈,有何不可呢。”鲶尾也觉得意犹未尽,骨喰瞟了他一眼,“我拒绝。”

厚无奈地抱胸叹气,琉璃色的眼睛看向了池棠,“你们先等等,阿棠找我们有事吧。”

“……对对!”池棠自己都差点忘记了,她连忙点头,手忙脚乱地打开重盒,站在旁边的鸣狐看了她一眼,伸手去帮她拿起了盖子。

她感激地回望,等逐个分发完小不点们的装备后,才拿出了白发打刀的份。

“鸣狐大人,这是您的。”

“……嗯。”

他罕见地亲自回应,她有些惊讶地张了张嘴,很快微笑起来眼神柔软地与众人道别。

临走前依稀听到了他们闹腾的声音,“好了,那就再玩一次吧!”“嗯嗯,这次小夜也要一起才行!”

「饶了我和鸣狐吧——」

之前捉迷藏路过的时候就听到道场里有动静,池棠去到那边走上木梯,在门口处脱下了白色的草履,穿着足袋附耳在门前听声音。

唔…只大概有些“砰”“啪”的声音……?

她纳闷地拉开了一点纸门,只见刹那间一柄长长的竹刀失控飞出,正迎面向她打来!

池棠惊叫一声立刻把门关上,此时竹刀早已甩出了一半,被她关门的力道遏止,夹在了门缝中间险险停了下来。

武道场里的二人似乎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匆忙走向门口拉开了隔扇。

池棠有些惊魂未定地看着源氏二人,髭切金色的眼睛扫了一眼落在地上的竹刀,“伤到了吗?”

她愣了好一会才摇摇头,发现怀里的莳绘盒不知道什么时候摔在了地上,“啊…糟了!”

池棠赶紧蹲下去捡,膝丸的眉峰立刻就蹙了起来,伸手去拉她,“你起来。”

刚检查完盒子完好无损的她还没松口气,就被半强迫地拽起了身,“等等袋子还没……”

髭切朝她勾起一个笑容,“阿棠,给我看看。”

随即不由分说,戴着黑色手套的右手捏住了她的下颔左右摆动,目光上下扫视着那个他已经充分理解有多娇小荏弱的身躯。

“我真的没事,只是被吓了一跳。”池棠摆了摆手让他们不要担心。

膝丸看着她“啧”了一声,“以后进来要敲门。”

“对…对不起。”她自知有错,只能小声道歉,蹲下|身埋头捡拾掉了一地的布袋。

“……我不是那个意思。”膝丸长久的沉默后才说出这句话,慢慢蹲下跟着兄长一起帮她收拾东西。

髭切软软地笑出声,膝丸顶着兄长揶揄的视线,不自然地开口说道:“…如果知道你来了,我和兄长会停下来的。”

这样才不会伤害到你。

“……”池棠伸出拾取袋子的手顿住了,嘴唇抿了抿,半晌才勉强笑了。

她拿起浅黄和薄绿色的两只布袋,先是伸手去轻轻覆在了髭切的手背上,带着他翻过手来,将袋子放进他的掌心,合拢手指。

再是膝丸的手,她珍而重之地行动着,却不敢看他们的眼睛。

“…旁边的手合室还有人吧,我先过去那边了。”

——嗯嗯,很棒…继续保持这个模样吧。

不微笑,可不行。

终于离开源氏兄弟的视线,池棠呼出一口气,沿着外边的走廊去到了隔壁庭室前。这次她吸取了教训,即使听见了奇奇怪怪的“呼”“哈”,也规规矩矩地先敲门。

“请进—呼。”烛台切的声音隐约传来,池棠一边推开门,一边低下头看手里的盒子。烛台切大人的份……有了。

她笑着抬起头,下一秒看到室内的场景时却犹如被雷劈。

“……对不起!!”她啪的一声迅速关上门,脸颊烧红,却控制不住晕乎乎地回想刚刚看到的画面。

蜻蛉切穿着黑色的内番服双手撑在地上做着俯卧撑,长曾祢虎彻一双长腿被紧身裤包裹,吃力地单手举哑铃,而烛台切光忠穿着运动服在拉着杠杆做引体向上。

……但主要的是他们三个全都裸着上半身啊!蜻蛉切鼓起的胸大肌随着他动作起伏,上面纹着的黑褐色梵文有汗珠滑下;烛台切健硕的肱二头肌线条饱满流畅,肩背的肌肉更是在上引时微微抖动着;而长曾祢除去上身的肌肉格外虬结,那条黑裤紧勒着下半身,形状…完全就……

啊啊明明只有一眼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啊!

池棠有些崩溃,现在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太不中用了,都怪那扑面而来的男性气息让她想都没想直接就关门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室内传来了大笑的男声,池棠实在不想面对了,在隐隐看到有人朝门走来时快速地拿起三个小袋,放在地上就跑了。

匆匆路过之前的武道场时,又听见了竹刀互相击打发出的声音。

……对啊,怎么之前没有注意到呢。池棠慢慢扶着木栏准备穿鞋。

这是在三枝殿归来后就开始了的,有了充足的灵力供给,荒废已久的道场,重新热闹了起来。

“真少见,你居然在这里啊。”

她回过神,看着迎面走来的绿发大胁差,“…青江大人。”

“哦?装备?”他走到池棠面前摸了摸下巴,“有我的吗?”

池棠默默点头,把他的份找出来后递了过去。青江长眉微挑,露在外面的金瞳看着她,如往常般带着笑意的声音隐了一丝不同,“嗯…你怎么了?”

“……没事。”她一愣,连忙笑了笑,“只是跑来跑去有点累了。”

青江直觉有哪里不对却说不上来,看了她半晌后,“笑得真丑。”

“…??”

“哈哈哈,不过从结果来说笑颜是最棒的哦。”他伸手去用力拉了拉池棠的两边脸颊,“丑也要继续保持。”

“痛痛痛—”池棠的眼角冒出了泪花,伸手去想要掰开他的手指。

直到留下两道红红的印子,青江才笑着松手,“哎呀,害羞了吗?”

“是真的很痛!!”

青江看着池棠气呼呼走远的背影,又看了一眼手里的刀装,“……多心了吗。”

寒风又吹落了一阵梅香,院里的雪愈渐小了,腊梅林里忽然传来熟悉的高声惊叫,池棠犹疑地朝那边望了一眼,顺着源头走去。

“次郎大人……你们在做什么?”还有旁边坐着的太郎大人,怎么都是一身雪?

次郎太刀有些微醺,看到池棠后打了个招呼,也有些莫名其妙地解释起来,“就是…嗝,刚才突然一堆雪朝我们飞过来了……讨厌,明明喝得好好的……”

“?”池棠听了他的话更摸不着头脑了,与兄弟一起坐在榻上喝酒赏梅的太郎太刀微微叹息,站了起来拂去黑色和衣上的雪。

她上前去帮忙,太郎的手逐渐停下,垂眸看着她动作。

“…我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太郎的目光看向了另一头,池棠也不禁望过去,很快那里便出现了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应该是听到次郎的惨叫后急忙赶来的。

“石切丸大人和萤丸大人?”池棠无法理解地低喃,但在看到他们手中的雪铲时,终于转过弯来,“对了,今天是你们负责扫雪……”

“萤丸…下手要再轻一点。”石切丸温和的脸上尽是说不出的无力。

两人走近过来,萤丸先是朝大太刀兄弟鞠躬致歉,才向池棠眨了眨剔透的黄绿色大眼睛。

“原来是萤丸啊,没事没事~”次郎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又继续品尝起他的美酒。

“扫雪也不简单呢……”萤丸有些感叹地说着,看了看手里的铁铲,双手握紧了铲柄,像是击打高尔夫一样随手在空中挥了一下,“咚。”

“呼——”一瞬间狂风大作,衣袂翻飞。

“????”池棠的马尾被刮得高扬又再度落下,周遭的黄梅更是落了满地。

她完全傻眼了,其余三人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石切丸举着铲子跟在萤丸后面,拉拢着肩膀忍不住捂脸。

等到池棠完全理解了状况,差点笑岔气来,带着一脸憋不住的笑意给四振大太刀分发了装备,走前劝次郎不要饮酒过度。

他金色的眼睛似笑非笑地扫向她,“喝醉了也没关系啊~一定会有人照顾我的吧。”

“……”

池棠再回到府邸,太阳已经西斜,极美的黄昏从廊上看去一览无余,耀眼的光漫上银白的山头,湖冰金粼闪闪,白缟般的冬日在铺上暖橙后,天地间都变得温存。

——时间过得再快一点吧,不然她就要坚持不下去了。

时间过得再慢一点吧,不然她就要失去这一切了。

她看着盒中还剩下的三个布袋,朝厨房走去。

还没敲门,就已经隐约听到了里面轻松愉快的交谈,池棠振作精神,叩了叩门扉,“一期大人,药研大人,我可以进来吗?”

“是阿棠吗?快进来吧。”“连鱼骨一起贯穿!”

在一期一振回应后,同时传来的还有药研莫名其妙的台词。

她忍俊不禁地推开门,粟田口们的兄长正在灶台前忙活,而黑发的短刀则是持着菜刀就着砧板手法快速而准确地切刨鱼肉。

一期焖着晚餐的同时转头看向池棠,温柔和悦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笑着眯了起来,“听弟弟们说,‘鸣狐夜棠’很厉害啊。”

池棠一噎,“不、不要再这么叫了啦!”

“哈哈哈哈。”一期笑出声,药研也调侃地看了她一眼,“挺不错的啊,就是有点中二。”

“都怪狐狸…”池棠嘟嘟囔囔地抱怨,将手里的小包递给了二人,“喏,我来送这个。”

药研如薄雾般的紫眸细微一动,顿了一下才开口说道,“嗯,先放在旁边吧。”

“…”池棠点了点头,将两份刀装妥善置在桌上,一期垂下了眼眸,语气如常地说道:“阿棠,差不多都做好了,能拜托你通知他们吗?”

“没问题。”她轻轻回答,“那我先出去了…请加油,我很期待一期大人和药研大人的手艺。”

“嗯。”一期笑着颔首。

出了厨房她将门扉合上,因为有点走神所以脚步慢了,只模糊听见药研分辨不出情绪的声音。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能再次用上的一天。”

“……”池棠默默握紧了手里的最后一份布袋,去到厅堂处摇响用膳的铃铛,而后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樱粉色的道行沾了雪已经有些脏了,她换了一件绛紫渐变为堇色的长羽织。虽然没有打褂和道行保暖,但胜在轻便。

刚一拉开门,就见不知何时站在了她门前的三日月宗近,他收回看向庭院的目光,回过头来。

语气平稳悠长,“走吧。”

池棠了然一笑,出了卧室转身关门,三日月的视线微微停滞在她身后,很快走近了几步向她伸出手。

面对女人疑惑的回眸,他弯了弯眼眸不做解释,轻轻将她羽织下的长发捋了出来。

缕缕丝绸般的鸦发穿梭在他的指尖后溜走,三日月看着她有些泛红的脸颊,低笑出声,“今天主人让你分发刀装吗?”

两人一起走向吃晚饭的厅堂,池棠惊讶地看他,“你怎么……”

“因为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三日月哈哈一笑,“嘛,不过我想说的是,这种东西以后在饭点发放就可以了。”

“……”

池棠愣了愣才有些羞恼地反应过来,“……这、这是,因为我是第一次嘛!”

“哈哈哈哈哈。”

“不过…你真的完全没有想到吗?”三日月冷不丁地问道。

“……不然我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啦!”她佯装气恼,将塞进了腰带里的深蓝色布袋交到他手中。

“好了,这下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晚饭过后,接连下了数周的雪停了。

夜晚降临,本丸的各处廊灯、石灯笼悄无声息地亮起,吃饱喝足的小短裤们跑过,木廊会留下吱呀的声音。

远处的山已经变成了模糊的黑,疏星淡月,却明亮非常。

很多刀并未就此离去,三三两两聚集在室内或者廊边消遣,池棠和一众刀坐在一起,手里握着热茶杯,看短刀们下了庭院玩耍。

耽搁了的秋田急急忙忙想要从廊上下去,但他还没穿好鞋子,看着眼前的场景似乎愣了愣,想起了什么似的凑到了池棠身边。

“怎么了?”她轻缓地抚摸着他的头顶。

秋田总觉得今天的池棠过于温柔了,有种奇怪的感觉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但是,他已经想到能让她高兴起来的办法了!

他兴冲冲地说道,“下次我们请求主人,一起出来放烟火吧!冬夜的烟火真的非常好看,在夜空中像是星河呢,再在树上挂满灯笼……”

“秋田——快点来啦!”包丁在远处叫唤着。

“快去吧。”池棠催促他穿好鞋子,勾起了一抹笑容。

“……我等着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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