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皇上面干皇后 被很多人操_后辈们每天都在黑化
几乎是在幻境破碎的同时,魔君玄溯身前那面可映出幻境景象的镜子亦啪嗒一声裂成万千碎片。
他不由挑了挑眉,语气颇有些遗憾:“比预想中要快些……不能多看一会戏,还真是无趣。”
魔君手掌一拢,飘散于空中的浮光碎片立时又聚拢在一块儿,波光一闪,那面镜子就重新恢复了原状。
破镜重圆的刹那,镜面上再次映出君陵的状况,他已经离开了那处恍若仙境般的山谷,重又回到了万丈深渊之下黑漆漆的石室中,不过这次,石室的墙壁上多了连成一排的油灯,一盏连着一盏,直通往看不见的尽头。
君陵破了幻境,那么之前困住他的那间十米见方的狭小石洞亦被打破,展露出通往外界的通道来。
玄溯仔细观察了一会镜中人的表情,忽而一笑,自言自语道:“本是想将这人招揽至魔门,他倒抓住这机会破除了心魔障,本君反给他开了结丹的方便之门……”
镜中,君陵望着出路却也没有动作,面无血色,眼中翻涌着混乱的思绪,突然捂住心口,口中喷出心头血来。
他将剑狠狠插/入地面,手握着剑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摇晃了两下,终还是支持不住,单膝跪倒在地,口中再连连吐出几口鲜血,胸前的衣襟都被血迹染红,甚至于脚下亦是多了一大滩鲜红的血液。
君陵的脸色迅速灰败下去。
与此相对的,丹田中的灵力开始暴动,原本液状的灵气在经脉中奔涌不息,并且有了逐渐凝固压缩的趋势。
虽然没有经验,但作为玄一宗最为看重的精英弟子之一,前辈们的亲身之谈君陵可没少听,在他那师尊离宗出走前,也详细地给他科普过结丹的注意事项,以免这个爱徒扑在结丹这个门槛上。
修士结丹是修仙路上一个极为重要的分水岭,跨过去了,意味着你正式踏上通天大路,跨不过去,那有极大的可能是终生只能在低阶修士中徘徊,望着仙门兴叹。
然而自两万年前那场道魔大战之后,修真界的资源日益枯竭,上古时期元婴多如狗、金丹遍地走的盛况再不复见,现在这个世道,要想结个丹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
一你得有过人的资质,二是得有大把的资源做支撑,而这两点,基本上都被正道的五大门派所囊括,因此修界中绝大部分金丹修士,都出自这五个门派。
门派大的好处就是有大把结丹需要的材料供应,而且还有长辈为之看护,确保整个过程顺利无虞。
但偏偏君陵却是在这种时候触动了结丹的瓶颈。
刚刚突破心魔,心境尚且不稳,而且身边又没有长辈指点……
但现下的形势容不得君陵细想,他立即盘腿坐下,紧闭双眼开始引导体内的灵气聚结压缩,竟就这么不管不顾在这个危险不明的地方冲击金丹了!
身为剑修,讲究的正是一往无前、不破不立,哪怕明知前路艰险,坐以待毙都不是他的作风。
镜中的少年已关闭五感,彻底将心神沉入识海之中,镜子外的魔君陛下看着他全神贯注的模样,轻声一笑。
“倒是有几分胆性,在这种地方,竟也敢冲击金丹。”他也不知是不是在叹息,“摇光,你带出来的正道弟子,怎么一个两个都是这种愚蠢的性子。”
玄溯语气十分嫌弃,似乎很瞧不上君陵的样子,但手指却是微动,石室中多出来的那条通道上,原先潜伏在墙壁里的黑影便如潮水般退了个干净。
冥冥之中,君陵似乎也感受到自己四周的环境是彻底安全了,紧皱的眉头不知不觉松开。
“嗯……”魔君修长的手指在膝上敲着,望着镜中人已全身投入到结丹进程中,便拂袖一挥,镜中的场景瞬息变换,映出来的人换成一个身穿桃红色衣裙、容貌昳丽的女子。
玄溯仿佛是在喃喃自语,又好像是在问着某人:“那个男的,看气息亦是剑修,我原以为两万年过去,剑修一途会没落,没想到还是有个资质尚可的,你可认得这人?”
他立于断崖之上,玄色的衣衫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这句轻喃刚出口,转眼就被狂风吹散,没了踪迹。
按理说,应该不会有人回应他的问话,可就在这时,魔君身后的虚空中忽然一阵扭曲,从里面走出一个穿戴黑色斗笠的人。
那人从头到脚都被黑纱包裹得严严实实,没有露出半点肌肤,在宽大的黑袍掩映下,同样也看不出身材如何。那神秘人走至魔君身后,忽地单膝跪下,身子低伏,垂头恭敬道:
“君上,属下来迟,望您恕罪。”
这人的声音是说不出的古怪,似男非女,音色中带着一股机械似的冰冷锈钝的味道,让人听了就倍觉不适,光从这声音听来,实在分辨不出男女。
玄溯对这忽然出现的人毫不意外,压根没有回头去看,继续有节奏地在膝上敲击着,漫不经心地问:“看了这么久的戏了,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玄溯指的是谁,黑衣人自然心知肚明。
这神秘来客沉默半晌,才像是终于斟酌好措辞般,小心翼翼开口:“属下认为,这个名为君陵的修士,着实担当得起玄一宗所给予的赞誉。资质方面,他为天生剑修之体,前途无可限量;而心性方面……能破君上的幻阵,想来也不会太差。”
说到这里,那人停顿了一会,见玄溯仍是不置可否的模样,也没表示出反感的情绪,才往下接去:
“况且……能得摇光老祖看重,这人必定有其可取之处。”
那神秘人十分聪明地抬出了叶双的名头,果然,听到此话,玄溯终于赏脸开口了,声音中十足的愉悦:“既是摇光喜欢的,那么留他一命也无妨。”
魔君背对着黑衣人,唇角上挑,笑容中绽出残忍的恶意:“再说了,亲眼看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眼巴巴地将他那腔绮念捧至摇光面前,结果转眼就被无情拒绝的场景也不错……到那时,这个人脸上的表情,一定非常有趣。”
他说着说着,似乎想起什么好笑的事,眸中的兴味越发浓厚:“说起来,这么多年了,本君已经很少见到敢往摇光身边凑的男人了……”
玄溯摸着下巴道:“偶尔来一个,能试探一下摇光的反应也好。两万年前那些货色,还没近身呢,就被她的威压给吓跑了,简直毫无胆性,害得本君戏也看不成。”
魔君陛下在这边埋怨,后方低垂着头的黑衣人却默然不语。身为属下,当然不好意思提醒自家君上,以前围在摇光老祖身边的那些狂蜂浪蝶都被他玩弄了个彻底,不是疯了就是残了,最后哪里还有人不怕死地凑上去给他解闷?
心里微微叹息,但黑衣人还惦记着正事,于是开口试图把话题扯回来:“君上,您这又是何苦,当年您只差一点便可飞升,扬我魔门之威,但却……”
黑衣人的话没能说下去。
玄溯一扬袖,卷起的风暴差点将那人掀下断崖。
魔君没有回头,黑衣人只能从他冰冷的声音中觉出他的极度不悦:“鼠目寸光之辈!”
他冷笑:“你若不满本君作为,何不另择明主?还是说……两万年过去,你已心大至此,嫌魔门庙小,容不下你了?”
黑衣人勉强维持住身形,听到魔君这森冷的话语,连忙重新跪好:“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黑纱之下,这人的面容染上些许苦涩,声音低沉:“属下曾发誓永生效忠于君上,无论如何,都不会违背誓言。魔门之兴,是属下毕生所愿……”
“只是属下不明白,为何君上要煞费苦心布置这一切?摇光老祖……”这人略微一顿,“虽与君上同为此界至尊,可也是魔门大敌,您为何这般……”
黑衣人被玄溯突然爆发的杀机所摄,后面的话全哽在喉咙中吐不出来了。
“……你若再不知趣地提起此事……”玄溯不知何时已转身移至黑衣人身前,隔着厚重的黑纱,冰凉的手指轻轻挑起这人的下巴,语气轻缓,状似无比温柔,“这舌头就莫要了,反正也只会吐出我不爱听的话……”
魔君目光中带着笑意:“可懂?”
黑衣人身子猛地一颤,连忙顺服地道:“是属下失言,恳请君上责罚!”
“真乖。”玄溯松开手,浑身的杀气一敛,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又转回去看镜子,“责罚就不必了,你为本君操劳这么多,又怎么忍心苛责你呢?”
玄溯背对着黑衣人,姿态闲适地擦拭着那根刚刚碰到过那人的手指,随意问道:“你之前似乎提起过,说是找到了本君的魔使,对吗?”
黑衣人舒了口气,立即应道:“正是如此。”
玄溯在镜面上轻点两下,镜中那个原本在专心致志破阵的桃红色衣衫的女子像是被吓了一跳,猛地从地面上弹起来,双手一扬,从袖中飞出一方朱红色的绫罗帕,在她身前舒展开来,恰好挡住了不知从哪个角落袭来的黑影。
“反应还行。”玄溯望着镜中的女子颇有些吃力地抵御着黑影的攻击,收回手,继续问,“那人现在身处何方?”
黑影迟疑了会,低声应道:“……玄一宗。”
“这就巧了。”玄溯闻言笑出声,“看摇光的样子,她怕是将玄一宗的人都看得紧实,咱们要在她手底下抢人,倒也不是简单的事。”
他问:“你可联系上那人了?”
黑衣人显得有些无奈:“不曾,自摇光老祖醒来,便一直待在宗门内,属下实在不能轻举妄动。”
“不过……”黑衣人话锋一转,“话虽如此,但托了一位小道友的福,属下仍是寻得一丝空隙,将魔种种下了,只待来日收获便可。”
“哦?你找了人合作?”玄溯有点意外。
“是矣。”黑衣人道,“属下在正道间运作已久,玄一宗人的那些私事,也摸得差不多了。要说这正道之首,内里的门人,却是各有各的秘密,只需稍加利用,便可达到君上想要的效果。”
黑衣人的语调异常讽刺:“正道也是安稳太久了,实力不见涨,毛病倒是积累了一大堆,不说这些大门派,就是那些抱成团的世家,私下里那些动作,还真当无人知晓?也就是利益相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你管这些作甚。”玄溯依旧浑不在意,“做好你手头上的事就是,哪怕正道的水搅得再混,也伤不了摇光分毫,那些跳梁小丑也值得本君关注?”
魔君话里是浓浓的嘲弄和对摇光老祖满满的自信,听着这话,黑衣人亦是无言了好一会,才回道:“属下知晓该如何做了。”
魔君正看着镜子里的影像看得起劲,挥了挥手赶人:“待到本君下一片残魂现世前,你都不必来向我汇报了,有什么事情自己拿主意。”
黑衣人轻声应是,步步后退,转瞬融于虚空中,消失不见。
凤鸣谷的上空,已逐渐聚拢起巨大的雷云,其中云层翻滚、雷声轰轰,端的是无比恐怖的气势。
剑修之体结丹,需历经比寻常修士更为可怕的七转天雷,君陵已面临结丹的最后关头,终于是把劫云给罩来了。
天道之威下,玄溯仍站得笔直,似乎看不到那轰轰作响的雷劫似的,继续望着镜子。
然而凤鸣谷的另一端,叶双却抬头望天,表情十分愕然。
这怎么突然之间出现劫云了?
她心情懵逼,手上的攻势立刻收起,全速向着劫云聚集的方向飞去。
想来想去,她那些后辈中,也就君陵一人修为处在晋级的边缘,可这才多久,居然一言不合就渡劫了?
摇光老祖瞬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