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汉和娇女 好疼,好痛,你出来,好不好_羽生结弦.他一无所知
教学楼内书声朗朗,唐四月像触电一样收回了手。
毕竟羽生结弦在她心里,还是局限于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存在。她还是没办法把仰慕许久的奥运冠军,和眼前这个懵懂,在情感上直白炽烈却又笨拙、总是词不达意的青年联系起来。
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波动,唐四月摇了摇食指,故作老成地说:“以后不可以这样幼稚了哦,羽生先生。”
哪成想羽生结弦闻言蹙起了眉,一双无辜又委屈的丹凤眼看得唐四月脸红心跳,又心虚不已。虽说是居高临下的角度,却被他硬生生演绎成了撒娇。
他逼近一步,语调带着压抑且不易察觉的不悦情感,像是装满可乐的玻璃杯左右摇晃,冰凉的褐色液体溢出来时粘腻的触感,和冰块碰撞杯壁时清脆的声音交融在了一起,难以辨别哪一个才是真实情感了。
“要叫结弦。”
“为什么?”唐四月尽力挣脱这种亦真亦幻的感觉,偏头的动作看在羽生眼里有三分俏皮七分可爱,疑惑时睁大的眼睛圆圆的,像小鹿斑比。
她看起来总是置身事外,随时都会消失离开,不留一丝痕迹的样子。
羽生俯首,再一次将两人的间距缩短,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双鹿一样的眼睛。搭在唐四月肩上的手将她的大衣领子立起又抚平,这样亲密的动作和过于接近的距离令她神色有些不自如,只好下垂眼睑,装作不经意看向别处的样子,四处躲闪着他□□而灼热的视线。
这些小动作都没有逃出羽生的眼睛,见唐四月这样敷衍,联系到刚才相叶一茶的样子,他突然没来由的不满。
这样的情绪像是怪罪,无端地发脾气,又像是迁怒于人。尽管他明了两个人关系清白,那位叫相叶的高中生也不会对他有什么威胁——从四月的眼睛里就能看出来,他是被爱的。
“看我好不好?”他问得像是得不到宠爱的小孩子在摇尾乞怜,令人心生怜爱。
唐四月只觉得自己的四肢百骸酥软得不像话,对他绝对臣服,言听计从地对上他的眸子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小朋友闹脾气的原因,像是吃醋了。
“不好。”唐四月不假思索,一踮脚便抵上他的前额,贪婪地汲取着来自于他的温度,压低声线一字一顿地在他耳边低语。“你太好看了。”
“那你更要多看一会了,”羽生则顺水推舟,两手捧起她的脸颊。“我都这么好看了。”
太亲密了,唐四月把他的手拽下来,正色道:“公共场合哦,羽生先生。”
他再一次皱紧了眉,像狩猎场的猎手看见猎物一样俯首,迅速又精确地衔住了她的耳廓,声音带着些警告意味,像是野兽在耳边宣判死期的絮絮低语:“叫结弦。”
唐四月还是不解他为什么这样执着于称呼:“嗯?”
“叫结弦。”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因衔着东西而含糊不清,放慢动作用牙尖一点一点地来回磨蹭,惩戒到满意才肯松口。“都叫他一茶了,那也要叫我结弦。”
情迷意乱中唐四月只能感受到他侵略性极强的气息,含糊的话语在耳中却怎么也听不清了,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他挽起,十指相扣,牵着自己向前走。
完全丧失了主导权的唐四月喉间有些干涩,她有些迟疑的开口:“结弦?”
“嗯?”他心情愉悦,应得很快。
“结弦?”“嗯。”
“结弦结弦结弦!”
羽生结弦顿住了,因为唐四月蓦地挣开了他的手。
然后从背后用力地拥紧了他,喃喃道:“最喜欢了。”
羽生愣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她这是在告白,等他组织语言想要回以最为温柔和遣倦的应答时唐四月却逃也似得跑开了。
最终还是逃走了啊,他叹一口气,嘴角却是上扬的。
-
她一路跑进了办公室,听着自己起伏的呼吸和心跳声,动作却行云流水一般地流畅:反手关门,上锁,然后倚着门板筋疲力尽一样地,慢慢下滑,最后干脆直接坐在地上。
一连串的动作像是耗尽了唐四月全部的力气,这样连她都始料未及,不假思索张口就来,却又轻松随意如同信手拈来一样的告白,她从未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这样做。
扑通扑通的心跳随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加快,她抵着门的指尖甚至还残余了一点刚才近距离接触后留下的,属于羽生结弦的温度。唐四月不由自主地回忆起那种柔软又带弹性的肌肤触感,可能是因为有腹肌的缘故吧,摸起来倒是相当舒服呢。
在她想入非非的时候,门外一直扮作小白兔的狐狸酝酿着一场暴风雨,先是小心将尾巴收好,然后开口:“被四月锁在门外了。”
唐四月强迫自己不去听,但同样楚楚可怜的声音却不受控制地钻进耳朵。
“真可怜。”他唉声叹气。
饶是定力再好,唐四月还是禁不住撒娇的他,被这样的语气迷惑一时间忘记了刚才被咬耳朵的是谁,又对他百依百顺起来。
门才刚刚开了一条缝,就看到外面的小狐狸扑棱着耳朵,狡黠的眼睛笑成新月形,趁着唐四月毫无防备的时候一侧身,轻而易举地推开门钻了进来。然后转身再次将门锁好,动作一气呵成,看得唐四月心生不好的预感。
他的笑容尽管是危险指数百分百,却有着让人沉溺其中的魔力,被这样笑容遮掩住的,是身后已经藏不住的狐狸尾巴。
唐四月有一点点认错的意识,安抚似的扣住他的手祈求原谅,却被反客为主的小狐狸反握住手腕。
绝对不会这样原谅你,逆光的角度,他隐约能瞥见小狐狸若隐若现的尖牙,和这样的心声。
等察觉到的时候,已经太迟,无法弥补与挽回了。
猫科动物特有的尖锐獠牙已经初露锋芒了。
与其再做无谓的抗争,倒不如当做调情的享受,在恋爱战争中最先言败的人都过于矜持。唐四月飘忽的眼神回到他的唇上,踮起脚撒娇似地抬起手臂勾住他的脖颈,却仍是仰视的角度。
如果和小朋友撒娇的话,她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倒不是因为他一如既往的小孩子气和幼稚,而是两个人缥缈的恋爱关系,简直虚幻至极。
显然小朋友从未这样想过,他诧异于与往日不同的唐四月,只是报以更为深入的贴合、厮磨、缠绵,温情过后是惩罚地噬咬,和威胁似的吮吸。
在她示弱服软的时候,他的告白又来得恰到好处:“我最喜欢四月了。”
回馈的沉默中隐藏着沉沦,缱绻中急速攀升的气温。
他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在欺骗他吗?唐四月扪心自问。
可另一个声音又来得及时,见缝插针不留情面:如果知道的话,就不会这样对你了吧。
安于现状吧。
得过且过吧。
她顺从地阖眼,像是被驯服的幼兽,所有的不甘终止与稚嫩的爪牙。仅存的一丝顾虑在暴风雨中被丢弃,化作玻璃上一片转瞬即逝的水雾,用颤抖的手抹去,每一次划出的弧度都像是被敲响的,昭告末日到来的,左右摇晃的钟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