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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别再日了,受不了了_2,没出息的白细胞/小夜是只拙者

——我活在小说里?

——大概是听错了吧。

我叼着烟愣了一下。

眯着眼睛,猛吸了一口香烟,在青雾中看向那个说出怪话的奴隶。透过木笼的缝隙,她咬牙切齿,正用一双填满仇恨的眼睛瞪视着我。

目光扫过其他笼子内的细菌就能看得出来,眼前的这一只体格虽然不大,但年龄看上去至少是这些奴隶之中最大的。身体已经逐渐发育完善,是的,你瞧它的头发——浓密,油亮,虽然与它的同类一样是乳白色的,但不仅是头发……还有下面。

咳——估摸着,起码已经有十四五岁,算得上是一只亚成体细菌了。

细菌不同于细胞,它们是有鞭毛的,像猫一样毛茸茸的尾巴长在屁股后面。但这只的尾巴——却基本上秃了,尾巴的皮肤上还黏连着黑漆漆、脏兮兮的干涸着血。

小家伙看样子受了不少苦头,白皙的皮肤上鞭痕累累,矮小而又单薄的身材呈现出一种营养不良的病态的干瘦。并且,脑袋上只有一只拇指长短的小角。

另外一只像是断掉了。

“你——活在小说里——你——老朽记得你——”它又说了一句,一字一句,吐字比我还要清晰。

这次很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了。

乳酸杆菌之中,能够开口讲话的细菌并不是那么罕见。但莫名说出这句话的细菌,倒是罕见得令人害怕了。

说起来。

我的人生,自从于现实世界重生于目前这个世界,至今已经在异世界的国度中度过了二十六载。

说真的,我真的一度怀疑过。

自己的生命会不会完全是虚假的,自己的一言一行,所思所想,完全只是活在某个奇幻小说作者的笔下。而我要做的事情,未来所会发生的一切,包括我命运的终点——便是被这支笔所掌控着的。

由于这个想法太过离奇、惊悚,我一直将其深埋在心底。

直至现在。

被这个自称老朽的家伙一语惊醒。

我再次看向它。

它眼睛的颜色很特殊。

这个世界很少出现这样一双酒红色的眼睛。

上次见到这种瞳色的时候,大概要回到十几年前了。

——等等,现在可不是回忆过去的时候。

为了一探究竟,我决定先买下它。

“这个,多少钱!”我指着那个奴隶,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这次我会买的!”

说完,我把钱袋大大方方地从裤腰带上揣出来,这是我从二十四岁攒到今年的,全部的钱。

听到我要购买它,奴隶少女吓得蜷缩到笼子的一角瑟瑟发抖起来,不再出声——这种生物智力虽然不高,但至少是能听懂人话的,一般的交流并不成问题。

原本还朝我一脸不屑的奴隶商人看到我的钱袋,眼睛立马弯成了月牙。

“客官,您识货呦。”

胖子没有立刻提出价格,先是朝我微笑点点头。

“虽然是一只亚成体乳酸杆菌了,但您瞧着——”说着,他戴上厚实的皮手套,用他肮脏、肥壮的胳膊探进笼子里,在木笼一角蜷缩成一团的奴隶少女那干巴巴的胸膛上狠狠捏了一把。“别看现在这样,以后会发育的很棒的。”

少女痛得发出一阵悲鸣。

“听听这娇柔地呻吟声呐,既然拥有近似人类一般的声音,以及身材,又作为属于您自己的奴隶……”商人双手一边比划着葫芦瓢的形状,然后叮嘱着我。“在爽之前,为了防止反抗,您一定要绑好……诶,这只奴隶的脾气呀,你得要用强的——男人的征服欲,懂吧。”

我懂。

亚成体的细菌,年龄实在太大了。

被驯服去做更为考验忠诚的事,譬如,帮忙战斗——估计很勉强。

如果没有足够的耐心去驯服,便只能捆绑、逼迫、威胁去做一些主人力所能及的事情。

譬如——作为性.奴。要知道,由于物种之间的生殖隔离,是不会有不想负责任的,麻烦的子嗣产生的。

我叼着香烟,眯起眼睛看着笼子里赤条条的少女。心神一荡。烟头烫到了嘴角才回过神来。

“诶,是诶。”我应付道,用指甲将燃烧了一半的烟丝弹灭。

为了攒到下次,还能再抽一回。我把半截烟头塞进烟盒里。

就在这时候。

似乎是听到自己被如斯评论成某种用于白细胞们享乐的工具,亦或者因为被奴隶商人侵犯,更或者两者兼具——笼子里的奴隶少女突然暴起。

抬起那双酒红的眼睛,对着商人与我露出一脸凶相,一脑袋狠狠地撞向笼子的边缘。

一缕鲜血顺着少女的额头流下来。致使它整个人软软地倒在笼子里,不知死活。

因为我吗,不会就这么死了吧——我心中感到一阵难过。

忍不住想抽那剩下的半根烟了。

“多有野性呐,是吧。”商人尴尬地笑笑,转脸粗暴地踹了一脚笼子,斥责道:“畜生,安静点。”

原本短暂昏迷的少女被这一下弄醒。

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看向我。

“还好没死。”只听商人松了口气,又在我耳边继续说道:“不得不再多说一句,您是这么的识货。竟然一眼就看得出,这是最便宜的奴隶……”他犹豫了一下,才吞吞吐吐地笑着说:“这只由于关得久了,精神有点……嗯……怎么说呢,奴隶嘛,年龄越大也就越难驯,品级也不太容易提升了。虽然这只……脾暴躁了那么一点点。的确,很难像从幼年体开始培养起来的那样乖巧。但哪怕不能做些其他用途嘛……”

胖子猥猥琐琐地歪着头,朝我暧昧地笑着:“要做些什么,客官您自己懂得嘛。”

我看着他嘴巴上挑动的八字胡,忍不住也笑了笑。

不愧是个生意人,在他的这张嘴巴中,人口买卖俨然也能变成一门高深的艺术——第一印象嘛,人的心理上总是更为深刻。因此,他先说好处,给我留下一个充满美好幻想的印象,再慢慢把商品的不足之处娓娓道来。

当然,想要短时间内完全地、零风险驯服这只奴隶的不足之处,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那就是,对其使用灵魂契约。弄个那玩意可麻烦了,这得带着你的奴隶去淋巴市中心的特异性魔法公会去做。手续费,材料费加起来两百个细胞质都不一定够。

一百个细胞质啊,足够再买两百个一模一样的奴隶了。

“所以,价格呢。”我问。

看到执意就要买这只便宜货。

他喜上眉梢。

“一个细胞质,可包办签证。”他说。

我为难地看了商人一眼。

自己全部的钱只有不到九百个的细胞壁而已——要知道,在人体世界的货币体系之中,一千个细胞壁才抵得上一个细胞质。

“这个……能优惠下吗……”我的喉头滚了两下。“我全身家当就八百……”

少说了一百,留在自己的出租屋里当做备用。但毕竟,总得留下一百块吃饭的钱。

“你有什么贵重物品?”商人不悦地白了我一眼。

其余的,我身上的贵重物品只有一把剑,虽然略有损破,但约摸着还能值个不少钱。然而,这可是能供吃饭的家伙事儿。同时,亦算是一件极为重要的恋旧之物。总之——我什么都可以卖,唯独剑不能卖。

“没有了。”我摇摇头。

“这个……”

商人一脸为难,朝我晃着肥嘟嘟的屁股下巴。

我转过身,叹了口气。

刚要准备回去掀翻家底,出价到九百细胞壁。

“这样吧。”胖商人慌忙一把拉住我,细眯眯的眼睛里流露出不甘。“八百给你,另外,赠送一个木笼,并且送货上门。但不包签证,签证的事你得去市中心的政务大厅自己花钱办。”

我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这笔生意算是谈妥了,我把钱袋丢给胖子,刚准备返回出租屋,等他们送货。

“诶,小白呀。”

身后传来数钱声。

“啊,怎么?”

“你一个穷困潦倒的嗜中性粒细胞执意要买个奴隶想干嘛?”金毛胖子问,忧心忡忡的小眼睛里隐含着一句。“就为了买去发泄性.欲?”

没有奴隶商人会关心客人买一个奴隶要干嘛。

但再怎么说,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多少也有点交情。可能是见我几次执着要买,又实在拿不出钱,最后却花光自己所有的钱买了这么一只没人要的细菌,引起了他的好奇心吧。

总之,先不说我是怎么变成嗜中性粒细胞的。

首先,我得先说一件事情——我,现在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亟待解决。

那就是我很需要一个等我死后,能帮我处理后事的人。

一个手里握剑的男人混了二十几年,连个能为自己料理后事的朋友都没有。

这真够悲哀的。

我说不出口。

“对,就是发泄性.欲用。”我说。

身后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叹息。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那个……没出息的白细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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