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男按摩师_第四十三章:冬堡往事(24)/写日记的罗夏
帕奇走进了兰提斯的房间。和原来一样,简单而又朴素。当然,他也知道兰提斯到底会在哪里藏几瓶酒,他毕竟需要东西来麻醉自己。
帕奇走向靠窗的小桌子,打开了上面摆放的木盒。
里面安静地躺着一条护符,纯黑色闪闪发亮的正二十面体穿在一条棕色的有弹性的绳上。光是从打开盒子的一瞬间感受到的魔法灵光,帕奇就知道这是伊尔明斯特大师的作品。这条护符,正是伊尔明斯特特地做出以减弱幻觉与梦境对于兰提斯的影响。
可如今,兰提斯挂着的,却是山德鲁那个骷髅脑袋做的项链。他一想到这个就感觉发毛。
他将护符抓起,随后转身快速离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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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提斯此刻被除去了长袍,仅留下保暖的贴身衣物,他们甚至拿走了他的靴子以及山德鲁的护符。几条有阻魔金制成的锁链束缚着他的四肢,使他只能跪在地上。他的嘴也理所当然地套上了阻魔金口罩,以防止他念出咒语。
其实这些都没有必要,在变成一个怪物后,他身体里的一部分就已经死去了。他只是感觉很累,所以任由惊恐的学士与学徒们将他套上枷锁。
关押他的是一个单独的塔楼,只是没有窗户。些许的光芒只能透过门上的小框照进。
门被打开了。进来的是几个学徒,显然是乘着室外课的空档溜进来的。兰提斯无法透过背着的阳光看清来者的面容,不过他还是通过立即蔓延在房间里的药膏与香水的混合气味,以及为首者隐隐约约的脸部绷带来判断。
“看啊,这就是我们伟大的天才棕袍士,埃尔德兰的明珠,天哪,多么讽刺!我们的榜样竟然是一个怪物!一个流着可怕疯狂血液的怪物!”尖锐的精灵嗓音从绷带下传来,亚修斯,他的脸可拜兰提斯所赐。接着兰提斯又听见了那些年轻的入学者的窃窃私语。
兰提斯的眼睛冷漠地望着空气,不去看任何人。他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你,必须,忍受生活强加的侮辱,因为最弱小的人只有抓住机会也可以报复最强大者。
亚修斯慢慢走进,其他人则有些不安地跟着。如果亚修斯现在的是狂妄嚣张,那么其他学徒便是恐惧。
是啊!他们怕我。他们怕我这个怪物。
亚修斯将脸凑近兰提斯的头,可兰提斯的双眼仍旧越过面前的精灵盯着天花板上的雕刻。此刻的雕刻因为光照而显得闪闪发光。那是一个故事,讲述一个人类还有一个恶魔。恶魔有两个头,像狒狒一样丑陋,有着狒狒的庞大身躯却连接着两条章鱼触手作为前肢。兰提斯只是看见恶魔的头,便知道了恶魔的真名:恶魔王子,狄摩高根。
药膏的气味强迫兰提斯注意到亚修斯,此刻精灵手中抽出了一把匕首。
“照你们人类的法律,有个叫同态复仇的东西,也就是所谓的以眼还眼,以血还血。你,天才,可要好好补偿我的脸!”
突然门口的光线被一个矮胖的身影挡住。
“再感动一下!就是埃尔德兰也保不了你,连密斯特拉本尊也不行!”帕奇的声音此刻更像是被一个怒火烧哑的矮人而非乐呵呵的半身人。
亚修斯转过身,将亮闪闪的匕首亮在众人面前,此刻他因为一股说不出的自大和愚蠢而变得,呃,勇敢?
“如果我的算数不错的话,你是……喔!四分之一人!哈哈!”他有些歇斯底里地狂笑着,随后抽出了一张金边镶嵌的羊皮纸,这是他花了大价钱来避免监视的法术卷轴,他对此很有把握。
“看啊!今天,勇敢的亚修斯·瑟拉斯,将击败咒法大师帕奇·镜影,并为冬堡除去怪物兰提斯·鬼知道姓什么。他们可得为我来张黑袍!”亚修斯开始念出法术咒语,那是一个塑能法术,将会创造一个无形却能攻击的飞剑。魔邓肯之剑,哎,那位法术大师将这种强大的法术的音节编排得太容易了。
帕奇从他仅剩的手抽出一把乌黑的短剑,快速地划过了发出灵光的卷轴。随着卷轴的破碎,亚修斯的脸变得恐惧与诧异。帕奇又一记肘击击中了精灵的腹部,接着,用剑柄对着精灵,嘴巴动了一下,连一个音节都没蹦出,几条绿色的魔法绳索紧紧地捆住亚修斯。
帕奇严厉地扫过所有人,说:“把他抬出去,告诉埃尔德兰你们自愿关一个月禁闭,外加打扫城堡,整个!现在,给我滚!”
蓝袍与绿袍将亚修斯抬出去,不敢看帕奇还有兰提斯一眼。
帕奇重重的关上门,用兰提斯从来没有听过的语气说:“我们要谈谈,好好谈谈。”兰提斯则用一个白眼来回应。
帕奇没有理会兰提斯的的表情,他将短剑收回剑鞘,并拿出一把钥匙,解开了兰提斯的口罩。
兰提斯长呼一口气,金属的刺激味道让他难受。
“你想谈些什么?是怪物还是……”正在解开兰提斯四肢锁链的帕奇只是“嘘”了一下。“不是在这里。”他补充道。
兰提斯活动了一下他那被禁锢得生疼的关节。
帕奇从一个袋子里抽出了一个与袋子体积极不相符的灰袍,还有卷轴盒,以及,那柄法杖--“灰鹰”。
“埃尔德兰会气疯的。”他披上灰袍。这种僭越行为可要挨一次禁闭。
“就是埃尔德兰指示的,接下来,去阿斯卡特拉,也是他的指令。”帕奇抽出一张传送门卷轴,真正不会被察觉到的卷轴。
兰提斯将法杖背在背后,正当他有些苦恼它的花哨时,法杖顺从地变成了一杆行走手杖。
“还有,这个,我给你加了些细节。”帕奇递过来那柄有着金色剑鞘的短剑,帕奇的“细节”指的是常用实用的法术在这把武器里。兰提斯有些迟疑,那是曾经过往所传至未来的哀伤回音。
“她们会希望你收下的。她们都喜欢你。”帕奇淡淡地说。
兰提斯有些仪式性地收下短剑,挂在右腰。
“咱们去阿斯卡特拉,到那里,我们再好好谈谈。”帕奇说完便开始施法。
兰提斯摸摸自己的脖子,问:“我的护符呢?山德鲁的那个。”
“我说了,到那再说。”帕奇打断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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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的传送门比以往来得更加难受。在里面穿梭的时间也比以往来得更长。在那里面,兰提斯感觉自己的大脑在天旋地转,又感觉自己的脏器被压迫**。最后,在感觉到阳光还有咸味后,他摔在了一层薄雪上。
他花了好一会才弄清楚自己的方向。在他发作之前帕奇开口:“我们必须通过这种方式才能安全隐秘地到达阿斯卡特拉。埃尔德兰花了两天才编写出了这张卷轴。”他伸手拉起兰提斯,有力地将他拉起来。
“我的护符……”兰提斯念念不忘。
帕奇从怀里拿出了那条仍然在闪烁魔法灵光的护符,现在他们在一条小巷子里,谁都不会找到这里。
“你知道吗?我从来都不相信那个骷髅脑袋。现在请记住这种魔法的感觉,我知道你可以感觉到。”看到兰提斯点点头,帕奇便一把将护符摔在地上,用力踩碎,“砰”地发出声响,迸发出一团闪电。
“你在做什么?!”兰提斯大喊。就在他想继续发问时,相同的感觉突然传来,打断了兰提斯,并让他感到了森冷的寒意。
这种感觉来自帕奇手上的一颗漂亮的水晶,那是他们曾经用来作为信标的雷提克晶。“我用另一颗水晶代替了它,让那个骷髅脑袋不会察觉。”
兰提斯夺过水晶,有些难以置信地摸索着,感受着:“这,这不可能!为什么?他,山德鲁!他有什么理由?”
帕奇冷冷地说:“从一开始他就很明确,他想要你的血,你的尸体,他想要的是巴尔之子,是杀戮者,而不是真正的你。见鬼,我们在葛立安的信之前就应该想到!”
兰提斯花了些时间来平复自己:“那么,他,就是那个巫妖?这算什么?变形术?那为什么那些老头子没有发现?这么多年了,他骗了我们这么久?在我出现在冬堡之前?”
帕奇伸手打住了兰提斯,说:“我们现在需要的,是把你弄出冬堡。”
兰提斯听到这里,愣住了。“离开冬堡?在这种关键时刻?不,不可能!无论如何……”“兰提斯!”帕奇突然大吼。
他继续道:“这是,埃尔德兰的命令!也是我,的愿望……你可以在这里开始新的人生,来,这里是你的行李,衣物,食物,钱币,身份证明,还有通行证。”帕奇递过来那个次元袋。
“三个小时后,我会回到冬堡,向上层报告,你,兰提斯,突然失控变成了杀戮者袭击我,我出于防卫被迫处死你,三个小时后,你,死在了那个牢房里。而三个小时后,会有一个新来的草药商人在阿斯卡特拉定居。从此,兰提斯便死了,而我们会为他安葬,为他流泪,我会哭得很伤心。现在,明白了吗?草药医师?”
兰提斯静静地听着,他仍然没有接下那袋子。他看着帕奇,眼神坚定,用此身从未有过的坚定说:“我,兰提斯,冬堡的棕袍士,埃尔德兰之子,帕奇·镜影之友,在此拒绝。”
帕奇将袋子丢在地上。“我希望你明白,你没有选择的权力,而我也不想在最后留下难堪的回忆。我最后请求你,离开。地狱会血流成河,而你不必也不应该在场。我们会对付他的。”
“在见识到他干得这些事情之后,我还能转身离开,就像走出酒馆一样?不,那是不可能!”
帕奇叹了一口气,说:“你让我别无选择。”帕奇向后退一步,曲着身子,半举起他握拳的手。
“就算你打倒我,我也还是会回去的,就算是用爬着的!”兰提斯也后退,拉开两步距离。“没有召唤物。”他补充道。“没有召唤物。”帕奇答道。
几乎就在一瞬间,双方都念出了不同的咒语。兰提斯的双拳被蓝色的能量包裹,形成了一双拳套。帕奇的手变成了一条黑色的触手。帕奇冲上来,挥舞触手,划开空气“倏”得劈向兰提斯。兰提斯用左手挡住触手,右手挥向帕奇的胸口。帕奇被推开,摔倒在地上。兰提斯以最大限度限制了伤害。帕奇甩开缠在手上的黑色胶状触手,又顺势指向兰提斯的脑袋。
就像一团闪电在脑子里炸开,兰提斯感到了疼痛和晕眩,让兰提斯瞬间失去了对魔法的控制。他突然无法感到自己对于魔网的掌控。“解除魔法外加魔法闭塞,很不赖,帕奇!”兰提斯捂着头,踉踉跄跄地趴倒在地上。
帕奇飞快地跑过去扶起兰提斯,说:“我会拿走你卷轴盒里的所有跟传送门有关系的卷轴。我想,你没有任何关于传送门的施法材料吧?”
兰提斯咳嗽了几下,说:“我得改一改毫无准备的坏毛病。我想这座城市里应该有地方可以买到吧?”
“对,可以。然后被巡捕的抓个正着,再在牢里蹲个几年。”
兰提斯费力地从帕奇身上移开,道出了许久的疑问:“如果这里,真的是阿斯卡特拉的话,我们早就被蒙面法师包围了。”
“但在这里不会,这里是我的秘密……中转站,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在冬堡还有这金币之都来回的?现在,让我带你去看一看你的小铺子,草药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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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奇往嘴里扔了一条粉红色带着白色脂肪的虾肉,细细咀嚼,露出了惬意舒适的笑容。“这,才叫食物。我是很喜欢老厄尔,但那些东西实在太粗糙了。”
兰提斯手里端着一只生蚝,看着青灰色的粗糙外壳里隐隐约约在蠕动的雪白蚝肉,他迟疑地放下。“我知道安姆靠着海,但是冬天也有这些海鲜吗?”他问。
“还是那句话,金币之都!有钱什么都买的来。”说完,帕奇又从摆着柠檬片的冰沙中拿出一只虾。他一边灵活地用单手剥去虾壳,一边解释道。
“所以,吃完这顿饭后,我们,就……”兰提斯有些茫然地问。
“就会遗忘对方。当然,在我心里的最深角落,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你。说起来,在这座城市里,草药医生可是一个金饭碗,寻欢作乐的大人物患病死亡的概率似乎特别高,哦,还有,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关于影贼上面收税的事?”
“保护费?”
“差不多。不过,一个子都别给,你要做的,就是把那金边的文书甩他们脸上,再让他们滚蛋。”帕奇用手捏了捏餐巾,喝了口葡萄酒。“我想,我们该告别了,兰提斯,不,格里格·耶戈。”他有些伤感地说。
兰提斯将兜帽拉下,烧毁的半边脸在白色的纱布下若隐若现。他仍然澄澈的蓝色眼睛看着帕奇:“我会回去的,哪怕是用爬的。”
“是啊,是啊……那么,再见了,陌生人。”帕奇挺着臃肿的身子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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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妮,你说的有些出入。”科尔沃指出,“你说兰提斯看到了那个巫妖的暴行和野蛮人的所作所为,却比他的同伴和后赶到的人慢了几拍才对巫妖和野蛮人发起攻击?这不对头。”
“那或许是因为他目睹如此令人发指的暴行而被震慑到了。”洛伊用树枝拨动了几下火堆,说。
伊文从洞穴里探出头,立刻又被外面的暴雨逼退回了洞中。他看了看那个被他们救下,免于灵吸怪攻击的女性精灵。此刻她似乎有意远离他们这些陌生人,并且刻意地将面庞藏在兜帽下,双手抱在胸前。粗制却仍能更好衬托出她美好曲线的紧身皮衣,现在泛着湿漉漉的光泽,她不愿意到火堆旁。虽然她也说过几句简单的话,但那却不是伊文所熟知的精灵通用语,显然是谷地精灵的语言,其特点为:难以听懂,却优美婉转。伊文还是想做最后的尝试。
“Un'dahn,fandenyh,yayh?"他邀请她到火堆旁暖暖。
“cyinky。”精灵摇了摇头,在这时伊文瞥见了兜帽下削瘦苍白但仍漂亮优雅的脸。
琴靠在长着青苔的岩石上,等着伊文坐在她旁边,她才嘟囔道:“可真没礼貌,山谷里的野蛮人……”
“谷地的习俗是不一样的,谷地对我们来说,就是另一个世界了。不过她倒是用行动为我们带来了不错的消息。”伊文喝了一小瓶发苦发酸的药水,皱起的眉头让脸上的绷带变得扭曲。
“什么?”
“我们离至高森林中的某个城市或是聚落很近了。她估计是某个巡逻的游侠斥候,脱离了队伍,遭遇了夺心魔。”
科尔沃最终摊开手,朝洛伊翻了翻白眼,代表自己放弃同珍妮的争论。
“我也许会忘记什么细节,但主体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我所讲的即为事实。”珍妮有些生气地吼道。
“两位,两位!请冷静一下。”洛伊伸出套着铁手套的手,打着圆场。
珍妮重新靠回洞穴的墙壁上,双手扶着额头,深呼吸几下。最后,她叹了口气,说:“我很抱歉。只是……我只要一想到那件危险的武器在一个邪恶的卓尔人手里,我就有些无法冷静。”
“卓尔为什么要来地表抢夺一把魔法武器,虽然那的确强大,但冒着极大的风险主动来到地表,这也有些说不过去,还是单枪匹马。”
科尔沃因为阴冷而刺痛的伤口,倒抽冷气,说:“单枪匹马?阻止他非要一只军队!见鬼,我还从没有这么狼狈,耻辱!”
“我不知道,但我们没有空闲顾及了,我们要好好照顾一下我们的小贼的伤。好在我们快到了。”珍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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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黑烟划过魔索布莱城的上空,没有任何卓尔注意到。那黑烟落在一块岩石上,面对着一个由黑曜石构成的宽阔平台。黑烟逐渐聚合成一个类人生物,那是一个带着夺心魔面具,身穿黑色贴身鳞甲的藏匿在斗篷下的黑暗精灵。伊利奥斯。他慢慢取下身后的双手轻弩,将弩弦绷紧,但没有装上弩箭。
他此刻趴在岩石上,身上的鳞甲将他同黑暗融为一体。他面对的是第七家族的武技训练场。此刻正有几个男性卫士在上面训练。
慢慢来,高傲的黑莲花,慢慢来……伊利奥斯将弩的托靠紧在肋下。
终于,一个轻快的身影闪进了武技场,所有的男性都停止训练,且迅速并排站好。
雅尔,第七家族的二小姐。不走运啊。她可没有短剑。
雅尔此刻身穿紧身的精金编织的链甲,右手拿着一把刺剑,锐利黑色的长刺从蛇嘴形的剑柄处刺出。她斜着身子站立,将重心放在自己的右脚后跟。她斜着眼向那些男性卓尔战士使了使眼色。其中一个身穿板甲手执长戟的战士有些不安地吞了吞口水,然后缓缓想起,其他人则自觉地让开一个圆形的场地。虽然这个卓尔是他们之中最优秀的武技长,但他们都对决斗的结果心知肚明。
雅尔和武技长两人缓缓地绕着圈,武技长小心沉稳地握紧长戟,而雅尔却翻了个白眼,单手转动玩弄着刺剑。突然,武技长将长戟一横,在向前突击的同时猛力一挥。雅尔在长戟就要击中腹部的前一秒,轻松地闪过,然后俯身滑到武技长身旁,然后用剑柄猛击他的肋下的盔甲,算是宣告击中。
真没意思。伊利奥斯改变了一下姿势,半蹲起来,然后从腰包里取出一小瓶淡绿色的药剂,这东西可以让他在接下来的一整天里保持清醒和精力充沛。
在他再次抬起头时,战局终于冲破了僵持,变得符合“魔索布莱”风格。
雅尔再一次闪过了武技长的攻击,随后便决心结束这场无聊的战斗,她渴望一场真正的战斗,再说,她也的确不喜欢面前这个现任武技长,是时候换一个了。她快速地将刺剑刺向武技长的面颊,武技长便将长戟向上转动来挡开攻击,但却暴露了自己头盔下的脖颈。雅尔就如同一条毒蛇吐信子一样在一瞬间亮出了自己的匕首,刺穿了武技长的脖子,鲜血喷涌而出。
武技长晃晃悠悠地半跪下来,长戟掉落,右手徒劳地想要按住不可能复原的双手。在最后一刻,他摘下了头盔,看到了刺来的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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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尸体处理掉。”雅尔冷冷地说,接着像是无聊一样地观摩起自己的指甲,慢慢走到平台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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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平台上只剩下那个高傲又有些危险的卓尔。伊利奥斯将面具合紧,并调整了一下两把弯刀的松紧程度。随后,扣动了十字弩的扳机,驱动了蕴藏在斗篷里的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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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尔只看到一阵闪光,随后便是立即的疼痛。她被强烈的冲击力掀翻,当她恢复意识时,她看到了自己缓慢举起的右臂,没有手掌。而本来的刺剑则被断手握住,毫无生气地摊在平台上。
愤怒,疼痛,以及惊恐迫使她张口想要放声大喊,但是喉咙却好像被一个绳索套住一样。
一阵黑烟在她面前聚集。一个高大的卓尔游侠带着可怕的面具出现在她的面前。
雅尔迅速向后翻了个跟斗,在站立的同时抽出了一把短剑,但她扭曲变形且布满冷汗的面容则向伊利奥斯展示了她的失败。
雅尔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贸然刺出一击。伊利奥斯轻易地用一把弯刀挡开,并用另一把抵住雅尔的脖子。
“我在找洁提雅主母。”被变形的声音清楚地从面具里传来。
“我倒可以送你去见罗丝!也许你是个好祭品!”雅尔愤怒且本能地用右手去夺走弯刀,却在失败的同时猛然发现自己的错误。
伊利奥斯迅速做出反应。他向后一闪,使雅尔失去平衡,紧接着一脚将她踢翻,然后扑过去,用一只手死死扼住女卓尔的喉咙。
“那把,短剑,在,哪?”声音冷静而又可怕。
雅尔付出了自己最后的高傲,她淬了口唾沫在面具上,艰难地骂了一句脏话。
伊利奥斯毫不费力地将她提起,用弯刀刺穿了她的腹部,慢慢上移,从肩部划出。
他将快分成两半的女卓尔扔在地上,摘下面具,放在仍然完好的脸上,随后重新戴上。
他踏过尸体,继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