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奷班花小说系列小说 美艳yin荡的老师_告白之前要吃药
迹部家的车子来得很快,简直像是早就在附近等着他们家少爷的电话一样。黑西装白手套的管家恭敬地打开车门,迹部景吾走到车边,却并没有立刻上车,扭头看了看正在被警察扭送上警车的田中。
忍足侑士对上他的视线,会意地点了点头。
“哼,关东大赛就在这周末,别迟到了。”
抛下这么一句话后,迹部景吾就上了车子,汽车后扬起一片尘埃。忍足侑士把身旁的樱发少女往后拉了拉,免得她吸入废气。她像个人偶一样跟着他的力道往后退了一步,脸上还是写满了“进度条读取中”,一看就是大脑仍然处于掉线状态。
突然听到那种话,也难怪她的CPU运转不过来……忍足侑士叹了口气说:“走吧,我送你回宿舍。”
“啊……嗯,谢谢忍足君。”黑子爱理呆呆地跟着他,一路都失魂落魄的样子,直到听见忍足侑士的问题才回过神来,“你刚才问什么?”
“我说,迹部那家伙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不是有事来不了吗?”眼见着她就要绊到路上的小石头实现华丽扑街,忍足侑士不动声色地将小石子踢开。
黑子爱理完全没有察觉到,干笑着说:“是、是啊……好奇怪呢啊哈哈哈……为什么呢啊哈哈……”
忍足侑士:“……”这演技简直就是在侮辱人的智商!他扶了扶眼镜,机智地决定转移话题,“集训之后就是关东大赛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向他告白?”回想起那些模糊的梦境,那个拽着他的衣角在圣诞夜的银座街头泣不成声的女孩子,他笑了笑补充,“当然,我比较推荐等他向你告白这个方案。”
黑子爱理低头不语,一路跟在他身边静静走着,直到宿舍楼下的灯光照在身上,才突然轻声说:“……但是,总觉得没办法相信呢,那个人刚才说的那句话……”
忍足侑士无奈道:“放心吧,我也听到了,所以不是你的幻听。”暗恋了十几年的人突然说出那种爆炸性的发言,不敢相信也是常理吧。
“可是……”黑子爱理终于抬起头来,昏暗的灯光打在脸上,照亮了茫然的神色,“他早就有恋人了啊。”
“……什么?”
“老爷和夫人好像预定后天从巴黎回来。”管家坐在副驾驶座上向自家少爷汇报。
“是吗?”迹部景吾淡淡应着,手支在脸旁,视线落在车窗外飞速闪过的景物上。
“还有就是……松下电器那边打电话过来,说是他们家的小姐最近会回国转入冰帝,希望在此之前能和您见一次面。”
迹部景吾的目光转向后视镜,灰蓝色眼眸中的神色骄傲得近乎不可一世:“哼,连这种事情都要本大爷亲自拒绝吗?”
“我明白了。”管家毫不意外地答应。
松下集团……在那个过去里,是他制衡家族董事会内部反对势力,真正建立起商业帝国的助力——或者说垫脚石之一。然而此时,他的父亲尚且健在,甚至老爷子还在新西兰的疗养院时不时远程遥控,未来的冰之帝王根本不需要这种所谓盟友。如若不是当时父亲的重病入院过于突然,造成整个迹部财阀内部的剧烈震荡,以他的能力与骄傲,又怎么会默许自己的下属传出联姻的绯闻。
当年迹部总裁突然中风,家族内部人心浮动,贪欲与阴谋在暗处悄然滋生。由于迹部财阀对日本经济的影响力,消息甫一传出,便立竿见影地开始影响股市行情,不仅迹部财阀自身的股票狂跌,日经指数也一路下滑。
迹部景吾当时正在欧洲,得知消息后立刻乘坐私人飞机回到日本平定局势,以雷厉风行的行动力与洞若观火的睿智,仅仅用两个月便将一切导回正轨,世界权威杂志对这位年轻的商界王者大加赞美。那段时间,他几乎每天都在办公室里度过,连家都没回过一次,偶尔有时间也只是去医院看望父亲,根本没心思关心其他事情。
两个月后,事情看似已被平息,然而有心人却能看出,迹部财阀的家族董事会内部依旧蠢蠢欲动。迹部景吾在危难关头力挽狂澜,用实力至上主义重组财阀内部实现全面换血,赢得人心与赞美的同时,自然也招来不少人的怨恨。
迹部财阀于二战后迅速崛起,以证券起家,由新兴的金融类财阀发展至产业遍及房产、体育竞技、服务业、时装等各大领域的大财团,算算时间已有好几十年,其中各种台面下错综复杂的关系自不必提。即使是已经被誉为君临商界的冰之帝王的迹部景吾,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把这些肮脏的关系尽数铲除。为了与家族董事会的内部势力周旋,以外来的力量吸引眼球,趁此机会用压倒性的实力一击必杀,才是他迹部景吾的作风。
所以,才会有迹部财阀少东与松下集团的小姐即将联姻的传闻。
银座是东京乃至日本最繁华的地方,纸醉金迷、灯红酒绿、霓虹流连,商业巨子与政界大腕在这里进行权钱交易,无数人拼尽一切只为了在这里有一个立足之地。两个月前股价狂跌时曾有好几个人在高楼上一跃而下结束自己的生命,然而水一冲便了无痕迹。在这样的地方,一个在世界都颇负盛名的画家的死亡,即便激起了波浪,也不过是微小的浪花,转眼即逝。
黑子爱理死后不到半个月,迹部财阀内部的清理换血工作基本完成,纷繁复杂的善后工作之后,终于相继进入正常轨道。
一个月后,黑子爱理的家人为她举办了纪念画展,从小时候抓着画笔随意涂抹的颜料,到后来技艺精湛被誉为艺术珍品的画作,他们把她一生的作品都尽数展示在世人眼前。她与恩师东山征信一样,都是相当高产的画家,在短暂的二十七年人生里,留下了无数名作。绘画风格虽然多变,却无一不充斥着强烈的个人特色,在细节处令人难以模仿的微妙把握与精确刻画,饱含在每一道光影、每一笔颜料中的细腻深邃的感情,都是后世鉴定画作真伪的重要依据。
为期一月的画展吸引了世界各地的美术爱好者,当然也有不少记者,想要重金购买画作的富豪也不在少数,却全都被黑子哲也断然拒绝,因为在这次画展后,这些画都会被送入东京都美术馆珍藏。
画展的最后一天,迹部景吾终于踏入了画展的会场。一路顺着顺序走过去,仿佛见证了那个人的成长轨迹,看见她从笨拙到熟练,从无忧无虑到不自觉流露出忧郁。
最后一幅画占据了一整面墙壁,是当之无愧的巨作,他在那幅画前久久驻足。
那是所有冰帝的学生都再熟悉不过的景色。
白驹过隙,学园里那棵樱花树下欢笑打闹的少年早已不同了模样。每年都有人第一次踏进大门,每年也都有人永远离开,一起欢笑的日子终究在时光的角落褪色成为黑白旧照,她却用画笔将这一切都定格成了永远。
你在怀念什么?是那段时光?还是在那段岁月里,和你擦肩而过的某个人?
他永远也不能知道了。
画展结束,水蓝色头发的男子礼貌地请他离开,对上他眼神的瞬间,迹部景吾竟有种又一次见到了那个人的错觉。
都是那样水蓝色的眼睛,纯澈干净,不染纤尘。
然而她哥哥眼里的神色,远比她的更复杂。
但他终究什么也没说。
之后无数个夜晚的梦境里,迹部景吾总会梦到那双眼睛,那样纯澈干净的水蓝色,任凭时光如何流逝,也依旧不染半点尘埃。
醒来后,床边那部手机的屏幕还是一片漆黑。
东京的夜晚灯火连天,灯红酒绿,指间一点火星明明灭灭,他坐在沙发椅上,无言看天空一点点亮起。
新的一天,他又是那个张扬骄傲,雷厉风行,君临商界的冰之帝王。
却没有人知道,这样一个把张扬嚣张贯彻得那样彻底,信奉效率与实力至上的年轻帝王,为什么要把那样一部从不响起的手机带在身边。
父亲在一年后终于出院,不再干预财阀的任何事务,只是在家里与母亲一起颐养天年。母亲除了照顾父亲外,闲暇之余很喜欢收藏名家画作,某一日坐在沙发上,兴奋地对工作回来的他说:“景吾你看!我买到黑子爱理的画了!”
“……是吗。”他脱下外套的动作一顿,管家忙不迭地接过来。
“果然很美啊……这样的人年纪轻轻就没了,真是可惜。”母亲托腮微笑着欣赏,突然便叹了口气,“不过她也真是可怜呢。”
迹部景吾停下即将走到二楼的脚步,不经意般哼笑一声:“为什么?”
“艺术这种东西,需要创作者内心激荡,在情绪不安定的状态下才能产生……她画的画越多,就说明她的一生中内心安宁的时候越少。”母亲把那幅画递给管家,示意他好好收藏起来,“尤其是最后那幅画,美是很美,但是看了之后,总让人觉得难过呢。”
他没有再说话。
当然难过了。
因为那幅画,寄托的是她无法挽回的年少时光,是她倾注一生却没有回应的感情,是她辗转多年无法忘却的悲伤与绝望。
又是一年圣诞,迹部财阀举办的宴会上歌舞升平、言笑晏晏,一如迹部景吾出席过的任何一个社交场合。宴会即将结束时,他带着微醺的醉意,独自驾车穿过半个灯火辉煌一片欢声笑语的东京,去了那个人沉睡着的地方。
夜色很静,十二月的冷风砭骨,白雪纷纷飘落。
墓园里一个人也没有,死寂的空气里,只有他的脚步声悄然响起。雪很大,才下了一阵子,墓碑上便积了厚厚的一层雪。他摘下手套,轻轻拂去上面的雪花,石碑触手冰凉刺骨,一直冷到了心里。
那个人不该是这样的。
她应该还是无忧无虑地笑着,一把年纪还像永远长不大的模样,用忧郁少女的外表欺骗世人。她应该把樱色长发草草盘起,把自己关在画室里抓着调色盘挥动画笔,脸上永远沾着几抹颜料。她应该在周游世界时随手拍下好看的照片,把希腊的大海发给他后还在邮件里抱怨那里的洗手间太脏。她应该时不时发来简讯说自己有在杂志上看到了他,用她那诡异的大脑回路把经济术语解释得令人哭笑不得。
而不是像这样,在这个灯光温暖满街欢笑的节日,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墓地里,被苍白的雪花静静掩埋。
他蹲下来,把墓前被雪盖住的花束与卡片拿起,放在一旁。娇弱的花朵在这样严寒的天气里根本坚持不了多久,每一朵都了无生机耷拉着,在白雪中像尸体一样安静躺着。
周围很安静,静得能听见雪花飘落的声音。他把手里的花放在墓前,什么也没说。
其实,有很多很多话想问。
比如,你在那边还好吗?
比如,这样的日子里孤零零地躺在这里,你会不会觉得寂寞?
比如,那时你打电话说有事想告诉我,到底想说的是什么?
比如,那里冷吗,亮吗?快乐吗?
你现在,终于觉得内心安宁了吗?还是说,即使已经在冰冷的土地里沉睡,你也还在心里流着泪?
雪花落地的声音,恰如花朵绽放。墓前鲜艳的红色玫瑰肆意绽放着,在冰冷的空气里,一点一点地死去。
她收到花之后,会有什么反应呢?
会脸红吗?会惊讶吗?会用那双水蓝色的眼睛诧异地抬眼看向他吗?会吃惊得说不出话吗?会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我有喜欢的人了”吗?会在被他拥入怀里的时候“呜哇哇”地大叫起来吗?会在被他握住手腕的时候乖乖听话吗?
但她再也看不到了。再也听不到了。
她已经不在了。
大雪纷飞,抹去了所有痕迹。恍惚间,仿佛那年肆意绽放的樱花。
悠悠飘落,静静飞舞,起起落落间,那些年的时光早已从指间溜走。
再次回到这里,正是樱花刚刚绽放的时候。匆匆的脚步踏在晶莹美丽的花瓣上,他用力打开美术室的门,发出“嘭”的响声。正在作画的樱发少女转头看过来,水蓝色的眼睛纯澈明净,沾着颜料的脸上表情诧异,与记忆中的她没有半分不同。
他以为这一次,终于能够紧紧拥抱住她了。能在她喜欢上别人以前,在她陷入困住她一生的迷宫之前,就将她好好保护在怀里。
这一次,不会再让你哭了。
然而数日后,樱发少女跳级转入高等部一年A组,她的眼眸纯澈,神色平静又坚定。
他注视着她的神色变化,修长的手指抚上泪痣,薄唇勾起笑容。
曾经你想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早已不再重要。
本大爷想说的那句话,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是本大爷的话,绝不会让你哭的。
第三十九话·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