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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女配扑倒男主POPO 七个侍卫车轮流_行人

毕竟管理经验更丰富,常铮建议的无为而治果然对白漫漫十分有效。她出差期间打过好几次陶然的手机,被置之不理之后还鼓起勇气打过常铮的座机——当然不可能找到人,随后就真的绝望了,终于明白了凡事都要靠自己。

后来,她居然出色地完成了那几次面谈。交上来的报告连常铮都没说什么,陶然再见到她的时候直接说了句“不错”,并向她发出了一起去见客户的邀请。

白小姐连过渡都没有,立马原形毕露:“我我我,我没见过客户啊,我可以吗?”

陶然:“我刚才说的话,你哪个字没听懂?”

常铮神出鬼没地在他身后冒出一句:“你不敢就算了,公司多的是挤破头想见客户的助理顾问。”

陶然心想这姑奶奶本来就怂,您再吓唬一波,恐怕要完。没想到白漫漫在自己男神面前一下就充起了大头蒜:“明天几点?我一定不给您二位丢人。”

常铮的脸完全一本正经:“呵呵,但愿。”

怀着对下属的满腔“慈爱”,陶然好心多提了一句“时间按行事历邀请来,我一会儿发给你”,很快在常铮冷冰冰地注视下跟着他一起走了。

第二天,这客户碰巧还真是块硬骨头。不知道是真缺钱,还是逢人就砍价的习惯使然,出面来谈合作的这位女副总从头到尾没什么好脸色。每次常铮陈述的过程里,她总在保持一种若有所思的做作。一个小时之后,陶然觉得她在思考的一定不是陈述的内容本身,而是这段听完该找什么麻烦。

烦人的两小时过完,出那栋写字楼都是中午了。常铮说上午辛苦了,要请陶然和白漫漫吃饭,小姑娘傻呵呵地表示还有活没干完,这会儿不回去晚上要加班要天明了,坚持非要先走。

常铮简直要自我怀疑,这样的二货为什么当初面试能拿到自己的赞成票。陶然看着她丝毫不作伪的坚持,也是无言以对,只好挥挥手放人。

已经习惯了一起工作餐,常铮和陶然很快决定了吃什么,结果刚坐下来,他们两个加白漫漫的群里就来了一条小姑娘发的语音。

常铮正拿起笔准备勾菜单,陶然就顺手点开了。

“我见完客户啦!你们都猜错了,居然是个油腻的老女人!我真不懂这年头的老女人都是怎么想的!我们陶经理对她那么客气,该解释的都解释了,她还有什么不满意!不识抬举!怪不得那么丑陋!”

常铮笑得差点拿不住笔。

然而第二条语音进来了:“还有我们常老板!今天穿得真是帅到原地起飞!哇蓝宝石这么骚气的袖扣他都驾驭住了!颜值简直棒呆!”

常铮的笑声戛然而止。

陶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下常铮也忍不住了,两个大男人相对一阵大笑,一边笑一边想,这么个活宝,怎么就弄进来了。

等笑声收了,菜也下单了,群里第三条语音才姗姗来迟。

“我……我发错了,而且已经撤不回去了……我,本来想发给她们的……我……我是不是快被开掉了……”

陶然笑着打字回复:“少八卦,多干活,发语音看清楚群。”

据说帅到原地起飞的常老板看着自己的宝贝袖扣,看了很久很久,心里其实十分想让这个二货立刻滚。

白漫漫总算聪明了一回,没再追问自己有没有被开掉,识趣地沉默了。

下午去老妖怪那里转了一圈,“回顾阶段性成果”,临出来时陶然跟几个老同事迎面碰上,寒暄了几句,大家说起徐远已经内部调岗,去香港的亚太总部做人力资源信息系统上线的项目经理了。

出去的一路上,常铮一直打量着陶然的脸色。见他一如既往的淡淡然,自觉可以放一半心。

还没上高架,已经堵在匝道口,车里的安静逐渐变得刺耳,陶然也不知道是怎么想,忽然幽幽地冒出一句话来。

“我早就知道了。”

常铮真没给人做过感情辅导,第一反应是愣了一下,下意识顺着问:“怎么知道的?”

“他好几个星期前给我写过邮件,说他要走了。”

常铮从自己的百感交集里咀嚼出了一丝嫉妒,所以半天想不出该说点什么。

“不好意思。”倒是陶然自嘲的一笑给他解了围:“当时想尽办法瞒着同事,我和他也没有共同的朋友。我刚才就是突然想起,可能你算是知道得最多的几个人之一了。”

能跟知情者说点什么,其实是一段感情里当事人最普遍的心理需求。可陶然和徐远这段如履薄冰的关系,于沉默中诞生,于沉默中消亡,始终无人可说,简直萧索得令人心寒。

“你……”常铮很小心地又花了几秒钟,再三确定陶然的表情还是很平静:“你心里放下了么。”

陶然凝望着夜色的眼眸静若寒潭,仿佛看尽了霓虹光影,空余茫茫。

常铮眼睁睁地看着那双既深且冷的眼睛朝自己转了过来。他的声音里,居然有几分真实且生动的笑意。

陶然说,“不爱比爱长久。”

常铮这小半生听过的所有答非所问里,再没有比这一句,更让他印象深刻的了。

路况差得让人心烦,而烦躁是这样费心费力的情绪,一点一点熬干了人的精神,最后只剩疲惫。陶然第一遍提议常铮不用送他了,他可以自己打车去剧院,常铮好心好意说了一通既然都开到这里了,也无所谓再堵过几个匝道口,就算他打车,也不会比这更快。

说第二遍的时候,常铮干脆没理他。陶然自己也觉得这客气得确实没意思,于是又加了一句:“一会儿我先请你吃个饭,你再回去吧。”

常铮无精打采地回答:“好。”

接下来,两人就这么顺理成章地谈起了剧。

“这是去看什么?”

“老古董话剧,据说是悬疑惊悚剧。”

常铮笑着看他一眼:“我猜你并不喜欢话剧。”

陶然叹了口气:“那也要看是什么话剧。有些还行,但十有八九,确实是不喜欢的。今天是有人买了票,约我去。十分不巧,这个面子我必须要给。”

常铮顺便揶揄了一把:“你怎么老是交这样的朋友?私人时间看个话剧还有不得已,你活得也真够累的。”

平心而论,跟常铮的相处,的确是陶然目前为止的人生里,最轻松愉快的经历之一。所以常铮有资格说这话,陶然也只好尴尬地笑笑:“我这个朋友……”

一开口,才发现无从说起。

还好常铮足够善解人意:“没事,我可以不知道。看你这么勉强,我也就安心了。”

“安心什么?”

常铮的神情忽然变得捉摸不透:“没什么,你听错了。”

“……”

大概是堵了太久,之后跟常铮的晚餐又太愉快,陶然这一晚终于出现在周喆面前的时候,脸上并没有他希望看到的表情。

既没有期待,也没有无奈,就像真的赴一个老朋友的约一样,一派光风霁月。

那些错过的岁月从来不如歌,它们只是被突兀掐断的残章而已。周喆不死心地盯着陶然的脸,直到他笑着问“怎么了”,才不甘不愿地放过,转而浮起社交专用的和煦来,彼此打了招呼。

他以为自己深爱陶然,陶然也对他一再纵容的日子还鲜活在回忆里,诗残莫续的时刻却已经来临。

周喆从这一刻开始觉得,自己提出两人还要继续做朋友,恐怕是一个莫大的讽刺。要不是当年非要坚持“还是朋友”这四个字,或许他们的学生时代都能少一些难以忘怀的血色。时隔多年再说这话,新的客套覆盖旧的伤痛,再往下走,或许真的只能换个方向了。

剧情实在太老,每一处转折都在身经百战的现代观众预料之中,看到三分之一,陶然已经在主动管理期望了。周喆的目光从没离开过台上,仿佛多么专心致志。陶然也不去拆穿他,就继续陪着按安安静静地往下看。

大约到了三分之二,翻译腔之矫揉造作和演员之塑料演技,已经慢慢把这段时间变成了一种浪费。

陶然耐心告罄:“下次你真要看戏的话,剧目由我来选吧。这实在是……不敢恭维。”

他这理所当然认为下次还能一起约了看戏的口吻,不知为何,深深地刺痛了还在尽力装投入的周喆。

“如果还有下次的话,换个活动吧。或许我们不适合一起看戏。”

陶然诚心诚意想粉饰太平的时候,任谁都挑不出他笑容里有任何不妥:“为什么没有下次。我说了我们还是朋友,那就是啊。”

周喆心头狠狠地一沉,一时被堵得一个字都说不出。

正当这时,舞台上的女演员突然声情并茂地大声念了一句台词:“叫机!我是你的姐姐,开西啊!”

神一样的读音一下戳中了陶然,他无声地遮住脸,一个人默默地笑了起来。周喆环顾四周,发现不少人都或扶额或捂脸,纷纷忍俊不禁。

戏虽然不怎么样,一晚上能有这么一个能够大书特书的笑点,也算值回票价。

周喆坐在一群哭笑不得的观众里,只觉得自己被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击中,继而完全淹没。身边陶然的笑容触手可及,却又分明隔着千山万水。

半明半暗中,陶然碰巧错过了周喆迅速红起来的眼眶,和抬手擦掉眼泪的动作。

又或许,这里没有巧合。

也没有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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