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她的腰快速冲撞 肥水不流别人田+第六部分_姹*******)
第二十五章
樊覆舟坐在那里不慌不忙:“你先把卷子拿上。”
卷子是重点么?华夏红着眼睛颤抖的扑过去:“你妈妈要来看你,我需不需要避嫌啊。”
他扬起头看着她,一脸的莫名其妙:“避嫌?又不是我老婆要来,也不是金屋藏娇,避哪门子的嫌?”
华夏被他表现出的无所谓弄得要抓狂,这真是一个倒霉的早晨,从起床被吵醒开始就气脉不顺。想起那通电话余怒未敢消,全部全部都是萧离为带来的厄运。现在又需要面对与自己完全不相干的“大人物”,她心里忽然做贼一般忐忑:“我还是出去吧。”
“把卷子拿上。”樊覆舟执意的伸着手,冷静的讲,“不想见就不见,你现在出去要去哪,外面那么冷。”
华夏一脸疑惑的把那一叠纸接过来抱在胸前,他补充说明:“关上门去屋里做题,掐着时间做啊,一个section做三十分钟,连续做两个verbal。”
她不放心的问:“你确定关上门就可以了吗?”
他“嗯”了长长的一声。
华夏脸也顾不上洗了,匆匆走回屋里,把门锁郑重的锁上,又确认了好几遍。仍是觉得不妥,复开门出来。
樊覆舟用余光瞄了她一眼,看着电视说得三心二意:“嗯,赶紧上厕所,一会就没机会了。”
华夏抛给他一对大大的白眼球,不会说正经话不如闭嘴当哑巴。她冲进洗手间打仗一样把自己的洗漱用品和毛巾都收进袋子里藏好了,又迅速的跑去阳台收衣服,再回到客厅收鞋子。樊覆舟倒真是一点都不着急,她来来回回的跑了好几趟,他什么都没说,压根就没顾上看她,只有她从屏幕前走过时略微皱了皱眉头,动动脖子视线绕过她继续看电视。
平时那台电视放在那里跟摆设似的,通常是她擦地的时候打开来放放声音,他也就偶尔看个新闻。今天是怎么了?频道换来换去的,她每瞄一眼看到的都是不同的广告,自己都替他嫌烦。
华夏最后叉着腰把客厅周围巡视了几圈,确定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稍稍安了心。站在屋门口跟他打招呼:“那我就进去啦。”关门前忍不住又问了一遍,“真的躲在屋子里就没事了么?”想这个时候跑出去应该还来得及。
他起身走过来定睛看着她,然后半真半假的皱了皱眉:“我猜只要她不是提着斧头来,你就是安全的。”
华夏也皱了眉头,这人什么时候添新毛病了,从那个喷可乐男来过以后,他就被影响得喜欢动辄胡个扯,说话不着边。可她仍旧紧张:“万一你妈妈要参观卧室怎么办?”
樊覆舟肯定的说:“你把门锁好,她进不去就不会参观了。”
废话嘛,你不用说我也知道。她眼睛里面迷茫极了:“如果你妈妈一定要进来,我开还是不开门?”
他转身回房间,拿了一副新耳塞递给她,“把耳朵堵上,听不见敲门就等于没人敲门。”
华夏盯着他看,不知道他眼睛里的不悦是从哪来的。为缓和气氛,硬着头皮打趣:“我发现你最近电压老么不稳定的啊,一开始不还兴致高昂的忽悠我么。”
他冷面:“因为你今天罗嗦得很。”
这人居然还不耐烦了,真是坏毛病越来越多了。华夏一撅嘴:“你凭什么嫌我罗嗦?我不是怕你为难么!别不识好歹。”一不小心就大声起来,从睁开眼她心里一直没舒畅过,语气总归的好不到哪里去。但是竟没有将他激怒,反而觉得他的眼睛里像是有一片宁静的海洋,风平浪静,波澜不惊,使得自己也暴躁不下去了。
“原来是怕我为难。”樊覆舟耸肩笑了笑说,“你只管做题就行了,外面有什么动静都不要理。”
话音刚落,伴随着一串由远及近的高跟鞋声门铃就优雅的响起来。他眼神还停在她脸上流连。
华夏赶紧把门关上,锁好。僵直的站在门背后,紧张兮兮的听着开门关门的声音,隐约传来他们的对话,感觉自己长这么大竟然彻底的做了一把贼。
樊覆舟说:“不用换鞋了,我这里没多余的拖鞋。”
卫淑华走进来,高跟鞋踩得地板嘎嘣脆,坐到沙发上左右看了看:“房间倒挺干净的,你请阿姨了?”
他说得不紧不慢:“我女朋友天天来帮我做卫生。”
华夏正在一步一步谨而慎之的轻轻抬脚,轻轻落地,像是在屋顶走路的老猫,适时候的暂停片刻,缓缓回头。你女朋友?大言不惭!是我昨天出门前打扫的好不好,半夜惹人清梦的那才是你女朋友做出来的事呢。
卫淑华微微点了点头:“我想也是。”
樊覆舟的语气不算太客气:“要喝水么?”
卫淑华摆摆手:“不用了,坐一会就走。”
樊覆舟也坐下来,离他妈妈远远的,顺手把遥控器拿在手里把玩。
卫淑华的目光渐放柔和,再犟也是自己生出来的,玩小东西的样子怎么看还都是个孩子:“不管你怎么跟我闹脾气今年过年的时候一定要回家,外公外婆都很想你。”
他抬起头,清淡的表情:“再说吧。”
再说吧,跟拒绝没两样。对自己的儿子没有不了解的道理,从小就被长辈们说成性子沉稳,做事勇沈,也不知道是好事也是坏事。他一旦较起真来从来不留转圜的余地,对她也一样,他认为是当父母的做错了,于是这近四年来都跟他们较着劲。卫淑华软了脾气:“外公外婆年纪都大了。”覆舟是聪明孩子,话点到为止就够了。也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呢,嘴闭得紧紧的,下巴一直板着,跟他爸爸年轻的时候一个样。
可是他一直不说话,她也没办法,站起来习惯性的理了理衣服,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哦,外婆给你带的粽子我忘车上了,等我给你拿上来。”
他也站起来:“不用了。”
卫淑华没看他,径直往门口走:“那可不行,外婆忙活了一天统共就包了十二只千叮咛万嘱咐让我给你带来。”
樊覆舟低着头走过去穿鞋:“我跟你下去拿吧。”
临出门的时候,她妈妈又往里面瞄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对上他防盗的眼神,才彻底转身。
到楼下,他拿了东西就走,卫淑华叫住他,像全天下的母亲一样叮嘱:“不要因为冲动做出格的事儿来,你现在还年轻,什么事情都没定性,啊。”
他没有回头:“我肯,人家还不肯呢。”
她妈一愣,他这是碰钉子了?
华夏最大的优点就是学习的时候能够集中精力,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外面的世界渐渐微弱,眼前的蝌蚪文渐渐清晰,题目成为精神世界的主宰。可是那个卷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变态,每道选择题都天杀的有五个选项令人困惑不说,还被刺激出原来自己是个英文盲的不安来,整篇卷子做下来心里凉了大半截。即便早就知道是打了一场无准备的仗,可也不能这么衰颓吧。那些不认识的以及似曾相识的英文单词趴在纸上凶神恶煞,仗势欺人。她一边做一边觉得大势已去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上门外面的热闹,等抬头看时间,五十分钟过去了才做了一个section,还多半靠蒙混。这日子彻底没法过了。
放下笔深深吸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摘下耳塞,听着客厅里好像没动静了,她仔细又仔细的听,确认复确认。蹑手蹑脚的走到床头把零散的手机零件组装好,开机。给樊覆舟发短信,你在哪?
他回:你门口。
她问:你妈妈走了?
他直接过来敲门:“出来吧。”
华夏把门打开,只探了脑袋出去和他对视。又郑重其事的问了一遍:“你妈妈走了?”
樊覆舟看了看她,眼神里面有点残留倔强的成分,转身往客厅走,背对着她说:“走了有几分钟了。”
华夏纳闷:“都不请你吃顿饭啊。”
他点头,没有情绪:“嗯,她忙。”
眼看着走到他跟前了,却变得没话说了,华夏有种进退两难的感觉,早知道就一直躲在屋子里不出来了。他这两天架子见长,脸色阴晴不定的。坐到他旁边问:“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他偏头,严肃着一张脸:“遇上大事了,你能帮忙解决么?”
想起他昨晚的失意样子,母性犹存:“你说说看,就算帮不上什么大忙,也可以帮你分析分析的。”
他正经的说:“我外婆给我带了好多粽子,我吃不完,你帮帮忙吧。”
又被他忽悠了!华夏不爽:“樊覆舟,狼来了的故事你知道吗?”
他模仿她的语气:“里面那个小孩叫什么你知道么?”
华夏瞪眼睛:“叫樊覆舟!”
他笑起来:“那你还问什么呢,你自己做的事情你会不知道么。”
明明是自己先下的套,结果掉到他的陷阱里了,江湖险恶啊。一生气就往屋里跑,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他叫:“华夏。”
她哼哼,“干嘛。”
他半真半假的:“如果有第三次,你一定要相信我。”
“不信。”华夏无情的关上门,心里还想着,再也不会信你了,傻子才信你。
坐回到书桌,重新静下心来把做的那套题对了对答案,剩下未凉的那一半心也凉透了。上网查了评分方式,估计能有三百多分就不错了,就算数学得到八百分,加在一起撑死才一千一,昨天陆瑾说樊覆舟有1520,天,自己找面墙撞死算了。差距就是这么让人意志消沉的,所以古人云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
想起萧离为早晨发狠话,说她好好的上进,好好的自私。难过再度成巨澜状滔天,我没上进,我光受刺激了。瘫在椅子上给妈妈打电话问问家里的情况。姥爷果然生病了,她妈要她不用太担心,是旧病复发,情况已经稳定了。只是过年的时候也许不能过去陪她,还没跟舅舅商量好,等定下来再给她打电话。
她最后像是随口一问:“妈,你最近看到萧离为了吗?”
田丽说:“离为可是帮大忙了,我昨天去医院守夜结果咱家跑水了,今天早晨回来的时候,离为正在咱家擦地呢。多亏了放了把备用钥匙在萧姥姥那里。”
华夏闷闷的回了一声,“嗯。”
放下电话就后悔早晨不应该跟他发那么大的脾气,本来这些应该是她做的事情,他在帮她守家尽义务,然后她还不识好人心的往外轰人。敲短信说:对不起,我错了。想了想,没有发出去。
连着几天她每天都要做一套题,没想到自己发挥得那么稳定,一点进步都没有,睡觉前都苦苦想着和他之间四百分的差距何时才能缩短,想着想着就失眠。受了刺激后比以前更加用工的背单词,做练习,除了去上课几乎不出房门,几乎二十四小时在备战状态,精神紧张。却始终不知道光明的出路在哪里。
一天放学的时候,路明一脸感激的对她说谢谢。华夏茫然至极,问:“什么?”
他坦诚的说:“谢谢你昨天跟我聊做填空题的心得,我觉得收获挺大的。”
华夏心底很虚,应付说:“啊,不客气。”不过倒是一语点醒梦中人。
回到家,讨好似的给樊覆舟倒水递过去。
无事献殷勤。他不动声色的接过来喝了,转身往自己屋里走。
华夏跟过去:“那个……”
“嗯?”
“能问你几个问题么。”
“私人问题可不行。”
你一个宅男,我有什么好问的。华夏挑眉毛:“关于GRE的问题。”
他一摊手,公事公办的样子:“有问题在学校的时候问,出了学校发mail问。”
华夏嘴巴一噘,胳膊一扬:“你摆什么臭架子啊!”
樊覆舟笑了,伸手敲她脑袋:“对嘛,做人要有活力。”
“怪谁啊,还不是你硬塞给我的那堆卷子闹的我寝食难安的。”
听他讲题目的时候,华夏总觉得他眼神里有种贼骄傲贼嗨皮的颜色,难道说他的快乐就是建立在自己痛苦之上的?难道说他故意给了她那么难的题目就等着她低眉顺目的向他指教的?
樊覆舟按照惯例最后问:“都听懂了吗?”
她点头:“嗯,我再消化消化。”开玩笑的把胳膊搭到他肩上,“樊老师,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他眼角眉梢缓缓舒展:“你要是早点来问我,就不必苦恼这么多天了,华夏同学。”
啊?果然,这人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