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道具严格控制 鱼与水的水乳交融_黑色曼陀罗的爱情
星光散落在绿林葱郁的林间小道上,黄黑色的泥土铺就的道路蜿蜒向前,顺着道路走到尽头是一整片别墅住宅区。
这里是伦敦郊区着名的贵族别墅区,建在这里的每一栋别墅的占地面积都超过一千平方米,拥有着风景极佳的前后花园。
工藤宅也建造在这一片贵族别墅区内,沿着路边的白色小花走到一栋建有尖顶阁楼的宏伟别墅前,院子外的铁栏杆上长满了粉白色的蔷薇花,根叶茂盛的攀附在2米高的围栏上将别墅内的景色完全遮掩住。
Bourbon斜倚在马车内,右腿搭在左腿上,双手交叉在一起拢住自己的右腿膝盖,正出神的望着工藤宅的方向默然无语。
距离都灵‘幽灵事件’已经过去了半年,然而那充斥在鼻尖的腥臊的鲜血味道仍能清晰可闻,Bourbon时刻觉得有一股由表及里的寒意一直缠缚着心脏,令自己无论是在怎样适合安眠的夜晚都无法完全入睡。
自上一任“开膛手杰克”杀死意大利黑手党教父卡鲁的女儿爱丽莲娜并嫁祸给黑衣组织后,卡鲁教父就召集合作同伴全欧洲范围的破坏组织的势力与生意,谋害组织的成员,在欧洲范围内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
Gin当机立断组织黑衣组织的成员们进行反击,暗杀敌对势力的重要领头人物,抢夺敌人的核心生意,切断敌人供货源,离间、策反敌人的重要人物……
与此同时Gin对内清洗叛徒,暗中调查爱丽莲娜死亡当天是谁将他与工藤新一的行踪告之开膛手杰克,联合外人泄露组织情报,从而破坏了黑衣组织与意大利黑手党的合作。
而与他同在情报组的Scotch为了隐藏他的身份,在他送工藤新一回伦敦的期间故意漏出破绽,被Gin下命铲除掉。
其实他们两人遵从上头命令准备利用Gin唯一的弱点来破坏两大地下组织合作时,早已经伪造证据打算事后陷害给另一名黑衣组织成员,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Gin对工藤新一的重视程度也在他们预料之外,就算已经查出那名被陷害的黑衣组织成员,组织内部的清洗仍未停止。
紧随着事态发展越来越不妙,Vodka很快就顺藤摸瓜的查到了一些关键线索,所以Scotch为了大义挺身而出,从黑衣组织的追杀围堵中突出重围,带着重伤躲躲藏藏的逃回了伦敦,最后冲进苏格兰场在重案及组织犯罪组的督察赤井秀一面前开枪自尽。
此次不同寻常的自杀案件没有登上伦敦日报,苏格兰场极为小心的处理了Scotch的死亡信息,也因此令黑衣组织相信Scotch确实是伦敦苏格兰场派来的卧底,黑衣组织内部的叛徒清洗行动就此结束。
但Scotch的死却没有完全去除Gin的疑心,总是小心翼翼而且疑心病十分重的Gin在派遣他护送工藤新一回到伦敦后没有再派遣他其他工作,让他继续留在伦敦担任信使,时不时的传递信件给那个少年。
毕竟他在组织里是和Scotch走得最近的人,Gin信奉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理念,没有当即派人来处决他已经是极限了。
Bourbon握着双膝的手慢慢五指抠紧,紫灰色的眼眸忽闪着别有用意的光芒。
——无论如何他都要重新走回组织战斗的前线,否则Scotch的牺牲……将一点意义皆无!如果用他的生命换来功亏一篑、毫无寸进,他又有何脸面追随Scotch走进死亡的典狱?
Bourbon抬起五指插进浅金色的头发里,将额前的刘海拨到脑后,眼前无阻碍物后似乎能更清晰的看见远方的目标了。
为了他深爱着的国家,为了他的挚友,他不能继续待在伦敦荒废时光了。
Bourbon优雅的走下马车,脚下的步伐走得十分稳,每一步都踩在自己对未来的计算上,这一次绝不容再失败了。
别墅外发生的一切纠葛和忧思都没有打扰到正在沉睡的新一,暖融融的阳光洒在少年光滑的只能看见细细绒毛的脸颊上,他慵懒的翻了一个身,将腿伸出薄毯搭在等人高的恶魔布偶上。
“叩、叩。”房间门被人轻轻敲了两下,不轻不重的力道正好能唤醒沉睡的人又不会惊吓到他。
新一双手向前一搂抱住恶魔布偶的脖子,埋头在布偶颈脖间深深吸了一口让他觉得熟悉的烟草味,磨蹭了几秒后才慢慢睁开眼睛。
“工藤少爷,安室先生前来拜访。”执事埃尔维斯早已摸清小主人晨起的习惯,在等待了两分钟后隔着门禀明了来意。
“……”新一混沌的脑袋有一瞬间的崩盘,然后才惊喜的从床上跳起身来,把怀里老男人让人送来的恶魔布偶丢至一旁,冲至衣帽间更替能够见客的服装。
一番梳洗打理后,新一在会客厅接见了Bourbon,执事埃尔维斯领着仆人为两人端上美味可口的茶点。
“安室先生,今天的茶点是皇家咖啡和海绵布丁配枫糖浆、面包布丁、贝克韦尔布丁,水果盘是当季时令水果。”执事埃尔维斯躬身站在两人身侧一一报出茶点的名字,待仆人将茶点摆放在合适的位置后才后退一步站到新一的身后。
Bourbon微微的向上瞟了一眼,他不过是上次来送信时多吃了一口布丁,这位贴心的执事就记住了,只是也不用一次性端这么多布丁做的茶点上来吧?
新一早上刚起床肚子里空空如也,执事埃尔维斯亲自给他端了一杯牛奶搭配茶点,并未让自己的小主人一大早的喝伤胃的咖啡。
Bourbon微笑着舀了一口摆放在自己面前的海绵布丁配枫糖浆,过于甜腻的味道冲击了他味蕾的承受能力,于是在心底暗道工藤家的执事埃尔维斯确实不欢迎他来拜访工藤新一。
新一虽然迫不及待的想翻阅Gin委托Bourbon送来的信件,但是为了不泄露自己急不可耐的心情,他仍端着脸慢慢喝牛奶。
自从分离他已经有多久没有见到老男人了?一周?一个月?半年?
当见面已经成为了一种奢侈品,思念就会成倍的增长,虽然偶有信件寄来,但是薄薄的一张纸怎么寄托的完他所有的情感。
新一盯着落地窗外绿意嫣然的花园里,阳光错落有致的透过绿藤撒下来,宁静的清晨被牛奶和咖啡的香气营造出寻常的家的味道。
Bourbon每次和工藤新一喝茶的时候都会有一种远离纷争永世安好的感觉,犹如泉水澄澈干净的少年身上没有道上人的煞气,而和他在一起谈论的话题不是案件就是Gin,虽然还是难免血腥的对话,但是工藤新一是为死者伸张正义的侦探,他手指头上沾染的血腥和他们这种该下阎罗地狱的人完全不同。
他们这类人……也只有在真正的天使面前才能稍微放松下自己了。
大概Gin也是贪恋上少年这一点,所以才会想将工藤新一据为己有,除了他之外再无他人敢觊觎。
“信在这里。”Bourbon从怀里掏出一封素色花纹的信封,微笑着将信递到了新一的面前。
“哼,已经两周了才记得寄信过来。”新一学某个老男人不屑的哼了一声,故意慢吞吞的饮完最后一口牛奶,才放下杯子接过Bourbon手里的信封。
执事埃尔维斯十分在意新一手中的信件,自从小少爷外出旅行回来,拥有着一头淡金色头发、自称安室透的男人就经常上门替人送信。而小少爷每次读完安室先生捎来的信件后,就会精神振奋一阵子,然后又像是失恋的男人失落的对着夕阳长吁短叹。
这一系列举动成功引起工藤宅两位男女主人的注意,所以他们特意让埃尔维斯留意寄信人的身份,如果能撬开新一藏信的保险柜查看信的内容就更好了。
执事埃尔维斯理所当然不会去做偷鸡摸狗的行径,所以只能趁现在偷偷瞥一眼信件的落款。
——厨房的工作不适合你,你还是老实呆在家里,等我回来。
信件上只写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而末尾的落款只有一个简单的英文单词Gin。
Gin?那种最先由荷兰研制,在英国大量生产后闻名于世,现今世界第一大类的烈酒?
执事埃尔维斯怀揣着疑问上前替小主人挪开空的牛奶杯,斟上热乎乎的红茶,因此动作之间目光难免与正斜眼看着他的Bourbon对上,两道目光短暂的交锋后各自撇开,迅速恢复原本含着微笑的神色。
新一的眉头一直紧锁,握住信封边缘的手指恨不得将这封信揉捏折毁,可是一旦思及这是那个生不见人、死不见鬼的老男人时隔两周寄回来的唯一信件,他又舍不得将信揉皱了。
他差不多是每隔三天就托Gin安插在工藤宅的马坊里工作的仆人给Gin寄信,说的大多数自己在家里的生活、学院的趣事以及自己遇到的离奇的案件,但这些信并不是每一封都能及时的送给Gin。
Bourbon没有说明信件无法及时寄给Gin的理由,新一却知道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引发的那一场战争……可能比自己想象的波及范围更大更广,以至于信件无法及时通过黑衣组织的内线递交到神出鬼没的Gin手里。
而Gin的回信不是直接原路寄回来,却是由Bourbon转交就纯粹是为了他的安全。
新一时常会为Gin冷漠之下的温柔举动感动不已,可惜的是这种感动还未能维持几秒,就会由老男人亲手打破。
新一腹诽他不就是将上次在厨房练手想为某个不知道生日的老男人做蛋糕,结果却差点将厨房烧掉的事情写进了信里,委婉地暗示Gin他想为他庆生,让Gin回伦敦与他见面。
结果他的一片痴心换来Gin的冷嘲热讽,还挑明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专挑人不爱听的回信。
新一想要吐槽Gin的话在嘴边转了一圈,却在看到Bourbon兴致盎然的笑颜后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能让等着看笑话的男人如意了。
Bourbon摸了摸自己的额角,微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有话和我说。”
新一察觉得到Bourbon的眼光里带着算计的目光,他眼帘低垂,只是在指间随意转动,手指不经意地在信件表面上滑了一下,像是在考虑怎么开口。
就在Bourbon以为新一不会回答的下一秒,便见新一迟缓却坚定的回答道:“没有。”
或许在刚刚与Gin分离时他会询问老男人身处何处,是否安全;或许会在分离一个月后询问Gin有没有忘记他,为什么寄出去那么多信回来的寥寥无几;或许会在分离三个月后询问Gin是否会想他,为什么不回来与他见面……
但是现在他不会去问这些问题了,等待是一门学问,就在他焦心的等待着Gin的回信时,就在他埋怨Gin不回伦敦的寂寞夜晚里,被等待着的人未尝不是等待者。
所以有些话已无需问出口,他相信等到合适的时机Gin自然会回来。
Bourbon拍拍新一的肩膀,露出一个较有兴致的笑容,在与新一多说了两句话后就请辞离开了。
执事埃尔维斯原本要送Bourbon出去,Bourbon轻轻翘起嘴角婉拒了执事埃尔维斯道:“埃尔维斯先生还要照顾‘工藤少爷’,就不麻烦你送我了。”
执事埃尔维斯没有坚持己见,好好交代另一位男仆人送贵客出门。
Bourbon跟在仆人身后穿过装饰高贵典雅的大厅,路过盛放有来访信件及邀请函的高脚木柜时,他从西装外套的内衬口袋里取出一封邀请函用两指捏住,趁仆人不注意将指间的信件飞射出去。
封面以暗红色的血蔷薇绘成的信封稳稳地落到了一叠信封之上,就仿佛它原本就应该处在那里一般。